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看,老子都快毁容了,回家都没得到一句好听的,太心酸了!”
“哥,烈士是用来形容死人的!”周衡忍不住提醒他一句。
周锐摆摆手,“无所谓啦,反正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名烈士的!”
周衡想到周锐上辈子的死亡,语气生硬的强调:“这种话不要乱说,被老爷子听到你就等着挨拐杖吧!”
周锐无所谓的耸耸肩,“赶紧上车吧,我还得带着你回去复命呢,一家子都等着你了。”
“不是吧,大家不用上班?”周衡钻进车后座,和周锐并排坐在一起,雷贺则自动上了前面的副驾驶座。
“一大早小婶就打电话给老爷子了,老爷子能忍住没来接机,已经不错了。”
“我不是让我爸告诉家里人了么?”周衡觉得脸上有点烧,这么点小事惊动了全家人,太小题大做了。
“别,还好她说了,否则大家等事后才知道,动静闹的更大。”周锐抽出一支烟递给周衡,周衡摆摆手。“戒了。”
“咦?真戒了?”周锐以前还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堂弟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他不像周岩那么死板严谨,从小到大也是个淘气的孩子王,只不过他比周衡更担当一些。
“是啊,戒了,抽烟有害健康!”周衡一板一眼的回答,转手将那支烟递给雷贺。
周锐抽的都是特供烟,好东西当然要和自己人分享。
周锐看看这个,又看看前面那个,拍了个大腿说:“我说雷贺昨天晚上干嘛非得去渝州,感情你俩有心灵感应啊,草!为啥咱们有血缘关系的反而感应不到?”
周衡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他去渝州是找我的?那你干嘛不去?很显然,我在你心里都没丝毫地位,哪来的心灵感应?”
“别肉麻了,难道雷贺还把你放心坎上了?要不要这么痴情?”周锐笑骂道,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中了真相。
“咳咳,那也不是非得放在心坎上,只要心里有我自然能想到。”
“得,回去让老爷子他们给雷贺包大红包,这救命之恩我就先记在心上啦。”
周衡伸出手,“别说这些虚的,你是不是也得包个红包?表现兄弟情深浅的时候到了,看看我在你心目中值得多少钱。”
周锐拍开他的手掌,严肃的强调:“靠,无价的好不好?你可是我弟弟,哪能用钱来衡量。”
周衡才不上当,委屈的问:“我在你心目中不会一文不值吧?”
“那能够啊?不过哥哥我囊中羞涩,比不得你这个大老板,你看……咱先欠着?”
“行,打个欠条吧!”周衡摸出纸和笔递给他。
周锐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那张洁白的纸张,捂着胸口问:“兄弟,到底你是我兄弟还是雷贺的兄弟?帮着外人坑你哥太不厚道了吧?”
周衡摸了下鼻子,心道:“我这就是胳膊肘往里拐,雷贺的不就是我的?”
车队开到四合院门前停下,周衡离开了好几天,回到家里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虽然这里的空气不如南方,但他的鼻子就认着这个味儿了。
一只脚刚踏进门,迎面赵海琴就奔了出来,抓着他:“心啊肝啊”的叫一通,“哪儿受伤了?听你爸说伤的挺重,怎么不直接去医院?”
周衡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赵海琴,怎么说了,就像是偶像剧里那些疯疯癫癫爱子如命的豪门贵妇。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母亲对他也是有如此浓烈的爱意的。
“妈,妈,我没事儿,咱进去再说。”周衡咧着嘴,揽着赵海琴的肩膀把人带进屋。
进了屋,周衡就更脱不开身了,被一个个人叫过去又是看又是摸的,要不是顾忌到他年纪大了,估计还要把他全身衣服脱光好好看清楚。
他当然是不敢脱衣服的,身上除了昨晚受的伤还有雷贺激动时留下的痕迹,在场的都是老经验,谁也骗不过。
周衡穿着t恤七分裤,把露在外面的伤痕递给大家看,“真没事儿,就是看着挺难看,其实没伤到骨头,擦了两次药酒淤青也散了很多了。”
老爷子把人拉到面前,叹了口气说:“你这一出门啊,我就提心吊胆的,果然每次都出事。”
“您可别这么说,说的我跟衰神附体似的,我也才出过两次门而已,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保证不会!”周衡举起双手双脚保证。
老爷子戳着他脑门子,喊道:“于嫂,去把我房间的药箱拿来,我那儿还存着几瓶好药。”
“别,多浪费啊,就这么点小伤。”周衡不肯,把雷贺推了出来,“对了,您还要感谢雷贺,是他救了我,差一步您就看不到我了。”
大家原本只了解了一个大概的经过,听完周衡的叙述后才知道当时的情形确实惊险。
在遥远的渝州,那里不是老周家的地盘,而且没人认识周衡,不会有人对他手下留情,想想都让人害怕。
但老爷子有句话说的没错,周衡出去一趟总要发生点什么,上次去了坪水县,整个月坪水县都闹的不可开交,又是天灾又是人祸,这次去了渝州又被麻烦缠上了,真该说他出门不利么?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等会我亲自打电话问问,看看那边给的是什么说法!”老爷子敲着拐杖说。
周启德安抚道:“爸,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就不要您出马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事儿追究起来也就是一起私人恩怨,先让主谋付出代价是必须的,然后趁着这机会和那边的人搭上线,听说老赵家那位最近在南边活动的很频繁,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老爷子瞥了二儿子一眼,“咱们现在说的是小衡的问题,你扯那么远干什么?”
“爸,那臭小子又没什么事儿,您别宠太过了!”周启德自以为很占理的说。
赵海琴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昨天一晚上都睡不着,打了无数个电话,深怕你儿子吃一点亏。”
“我那是……那是怕他在外面没人照顾有危险!”周启德强调说。
“好了好了,先让小衡去休息一下,准备开饭了。”老爷子站起身,“去吧,吃完饭给你介绍一个人,雷贺留下。”
周衡看了雷贺一眼,挑挑眉拿着行李回房了。
雷贺站在周家人面前,脸上带着适度的微笑,正派的长相以及清亮的眼神让他很容易取得人的好感。
“雷先生快坐吧,你也不是第一次救周衡了,大恩不言谢,你如果有什么麻烦尽管告诉我们。”老爷子真挚的说。
雷贺挑了个下首的位置坐下,诚恳的回答:“老爷子叫我名字就好了,我是周衡的保镖,自然是以保护他为第一要务的,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没什么可谢的,而且我也没什么麻烦的事情,多谢关心。”
其他几个周家人对雷贺也真正认同起来,原本还对他持怀疑态度的周家兄弟也放开了最后一丝戒心,算是真正接纳这个人了。
周启勋严肃的说:“不只是小衡的事,这次小锐能安然无恙回来也是雷先生的功劳,你对我们周家的大恩大德我们会铭记于心。”
“您太严重了,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再说我和周锐是队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雷贺在这些未来的亲戚面前,当然要尽量装谦虚装和善,刷好感值,虽然他本来就没觉得有什么可谢的。
“嗯,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我已经和上面提议了,参与这次任务的人应该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奖励,自从有你加入后,解决了我们很多的难题。”
雷贺听到有奖励心情更好了,他还担心赚的钱太少,不够周衡投资的。
原本他就打算,他和周衡是一体,要做生意,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否则将来周衡的事业有成了,自己一点都没参与肯定会很失落。
周衡换了一套衣服出来,把从渝州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大家,“我还运了不少东西回来,到时候大家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还有一批老古董恐怕要请老爷子掌眼。”
周衡运回来的那一车古物,没有一点眼力劲的人还真确实不好办。
这些东西里,他准备把能保值的东西收起来,剩下的该怎么卖就怎么卖,好歹也是个收入。
老爷子哈哈大笑,“花了不少钱吧?可别被人宰了。”
“不会,很多东西明显不错的,那边都按斤卖,应该说我捡了大便宜才对。”
一家人原本也没想过周衡在这个年纪能赚多少钱,就连那家餐馆都以为是小打小闹,如果让他们知道老周餐馆的日营业额就是他们一年工资的话,估计更会对周衡刮目相看。
吃了一顿团圆饭大家就散了,周衡礼貌周到的将人送到门口,等人走远后才回屋。
老爷子朝他招手,“过来坐,等会儿有个人过来,你认识认识。”
“谁啊?”
“你不是想要个会管理企业的人么?我给你找了一个,你先看看满不满意。”
周衡眼睛一亮,他最愁的就是这件事了,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经理人,他还真不知道开学后怎么办。
过了二十分钟,门外传来了通报声,周衡睁大眼睛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人……看着着实不像个搞经济的。
来人现在门口恭敬的鞠了个躬,老爷子叫他进来后他才拘谨的换了鞋走进来。
“来,小邓,我那天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邓育宏忙回答说:“能得周老看中,我自然是乐意的,只是怕愧对周老的信任。”
“这种话就别说了,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全看你自己,先认识一下我孙子,那家公司是他开的,以后你们可要好好合作。”
邓育宏惊了一下,之前老爷子只问他愿不愿意去一家新公司帮忙,他本身就喜欢一个全新的公司,就像一块基地任由他建设,那种成就感是大公司无法体验到的。
只是没想到这新公司竟然是周少的。
他朝周衡问了好,“周少,早听说您开了一家远近驰名的私房菜馆,做的还非常成功,没想到您竟然开公司了。”
“你叫邓什么?”周衡一直在打量他,这人外貌上并不出色,看着也不是很精明的样子,不知道老爷子看上他哪点了。
“邓育宏,周少叫我小邓就好。”
周衡笑笑,“我以后还是叫你邓总吧,雷鹰公司是我的心血,希望它能在你手上稳步发展。”
“这是自然的,如果一年后公司规模没有扩大百分之五十,周少可以炒了我。”
“哈哈……你很自信,那我就等着看结果了。”周衡约了他明天群邮公司谈事情,然后说了几句话就放他走了。
“怎么样?”老爷子问。
周衡摊摊手,“不知道,目前看不出来,这个人是什么性格什么来路您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
老爷子直接把一叠资料递给他,“自己看吧,不算非常出色的人,但用得好的话绝对是个人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有点,端看你怎么用了。”
“我明白。”周衡点头,他决定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将这个叫邓育宏的人研究透彻。
163 咱有钱的才是大爷
周衡抱着一堆资料抬头苦读,雷贺在他脚边钻来钻去想引起他的注意力都失败了,最后咬着他短裤的下摆往下拉才让周衡回头施舍了他一眼。
“色狼!”周衡摸了摸他的脑袋,把掉腰线以下的裤子提上去,继续看资料。
雷贺用脑袋顶着他的后腰蹭了蹭,“你还没看完啊,不就那点资料吗,你都看半天了。”
“我在研究,研究懂不懂!”周衡只穿着一条裤衩,后背上被雷贺的毛发刷的有点痒,挥了下手说:“诶,你不要一直在我身边转,热死了!”
雷贺感觉到自己被深深嫌弃了,在周衡的脚边趴下来,时不时用舌头舔一下周衡的小腿肚,自娱自乐。
周衡一只手垂下来放在他的头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偶尔会拿几个问题考雷贺。
“其实我觉得你才应该好好研究一下邓育宏这个人,毕竟你才是公司名义上的董事长,以后你们接触合作的机会更多,总不能两眼一抹黑,随便他搞。”
“说好了的,我就是挂个名,你可别指望我会做生意。”
“我看你那天应付那个姓阳的不是应付的挺好么?说起这个人,我都忘了去查查他们的款项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