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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一只
四天婚假结束后,乐湛又要开始每日寅时上早朝的日子了。可香香软软的娘子抱在怀,谁愿意天不亮就起床去上班啊!易林在外面硬着头皮叫了好几遍,乐湛抱着纪唯心哼哼唧唧的不愿动。最后还是纪唯心被吵得烦了,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从地上爬起来,乐湛也醒的差不多了,趴在床边去扯纪唯心:“娘子,快起床,今天你要跟我一起进宫的。”快起来梳妆准备,如果能侍候我更衣梳洗的话就更好了呢!
德妃娘娘昨日派人来传话,请纪唯心进宫叙旧,正好跟乐湛一起进宫。可这会儿纪唯心什么都听不进去,哼哼两声翻到里面继续睡去了。
于是乐湛又爬上去,把她翻过来,压了上去,一手捏住她的鼻子,再低头堵住她的嘴,可着劲儿又吸又舔的。没刷牙什么的,还是不要计较了。
纪唯心刚开始还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脸憋得越来越红,挣扎得也越来越厉害。乐湛看差不多了就放开她,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笑。
纪唯心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天才缓过来。一抬头,便见某人目光迷离地盯着她起伏的胸口,扑在她颈上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她直接上手揪住他的耳朵将他从身上拽下来,然后自己翻身骑上去,红着眼睛一通乱揍。乐湛时而痛苦皱眉、时而哀嚎两声,但却躲都没躲一下,两只手只顾着揉揉她的屁股捏捏她的腰,要不是因为她挥舞的胳膊挡住了某个地方,他一定会偷袭那里的!
门外,易林听着里面那痛苦中明显带着些愉悦、似嚎叫更似呻|吟的声音,心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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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在皇宫侧门停下,落地时咯噔一下将昏昏欲睡的纪唯心给震醒了。揉揉眼睛坐起来,发现乐湛正一脸宠溺地望着她,伸手替她捋一下鬓边碎发,眼神动作都极尽温柔。
“还困吗?”
不晓得是因为刚睡醒还是什么,纪唯心望向他的眼神有些茫然,片刻后摇摇头别开了眼。妈蛋她才不会承认刚才自己的心跳变快了呢!
因为早上赖床的时间有些长,他们到的时候德妃派过来的人已经等了很久了。一下轿,候在门口的几个宫人立刻小跑过来,齐刷刷跪在地上行礼,“奴婢(才)叩见王爷,王妃。”
“起来吧。”
乐湛看都没看他们,牵着纪唯心的手走向那些宫人们抬来的轿辇,扶着她坐上去,轻声交代道:“你先去皇嫂那坐一会儿,待会儿下了早朝我就来找你。”
这种哄小孩儿的语气令纪唯心有些不自在,低下头掩饰微红的面色,极轻地“嗯”了一声。
乐湛一直目送着宫人抬轿离去,直到人影都消失在拐角处才回身,坐着轿子往午门行去。原本就出门晚了,再加上这一来一回的折腾,等他到达午门时,宫门大开,百官已经都进去了。
下了轿,他大步流星地往太和门走,远远地就看见殿前的广场上一个缓慢移动的身影。广场空旷无人,脚步声便格外明显,那人明显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看到来人后脸色立刻就变了。
只见他身着一袭贵气逼人的紫色亲王朝服,浑身都散发着春风得意的气息。
乐湛并无心炫耀自己身高腿长、年轻体壮,可他轻轻松松就超过老人家却是事实。循着礼仪,他态度颇为恭敬地向对方打招呼:“杨大人早。”
这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传说中一双儿女都折在乐氏夫妇手中的苦逼太尉杨大人。
杨太尉自然是不怎么待见乐湛的,但他毕竟是皇帝的亲弟弟,又极为受宠,如今大事未成,自己暂时还不能得罪他。只是心中怨念太深,不管怎么努力伪装,他的语气中都透着很明显的敷衍:“王爷早。”
乐湛并不在意,刚想继续快步往前走,杨太尉忽然又开口了:“王爷新婚大喜,可老臣不巧染了风寒,因此未能亲自登门庆贺,还望王爷莫见怪,不过老臣现在说‘恭喜’应该也不迟吧。听说纪家千金乃不可多得的妙人儿,能得如此娇妻,王爷真是好福气啊!”
本不想多说什么刺激一个老头子的玻璃心,但一听到自己娘子被夸,即便对方的语气并不怎么对味儿,乐湛也还是情不自禁地觉得骄傲不已。
“哪里哪里,杨大人客气了。”
明明是谦虚的词句,但他语气中的得意实在太明显了!杨太尉气得想吐血,嘴角抖了三抖,胸口也是一阵憋闷。
意识到自己不动声色就把人家气得想犯病了,乐湛幸灾乐祸之余也有些蛋蛋的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就要开溜:“那什么,杨大人您慢慢走,小王先行一步了。”
他溜得倒是快,错过了杨太尉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与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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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数十年如一日的无趣又乏味,不是这个言官弹劾某某大人贪赃了、枉法了,就是那个官员禀报某某地区洪涝了、大旱了,以前乐湛还会忧国忧民地关注一下,但如今一成亲,心就整个都扑倒媳妇身上去了。耳边听的是各个大臣的慷慨陈词,脑海中飘过的却都是自家娘子娇俏的身影。
哎,才一会儿不见,怎么就这么想她呢!
君临天下的皇帝陛下自然注意到自己那心不在焉的弟弟了,从他时而傻笑时而羞涩的神情就能知道他在想啥!虽然有些气,但看在他好不容易才娶到媳妇的份上,姑且原谅他一回吧。
下了朝,乐湛随着皇兄一起往储秀宫走,路上说起了那个刺客。
“他什么都不肯交代,不过看他的反应,是受桂倚山指使无疑。”乐湛感慨道,“幸好皇兄及早察觉,不然陆大人就难逃一劫了。皇兄你真机智!”
皇帝没搭理他的奉承,眉头微蹙:“什么来历?”
“他叫黑冥,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现在是无常门的二门主。他们门主自从前年搜罗了一群美少年上山之后,已经不怎么管事了,我估摸着这次桂倚山的行动就是由黑冥负责的。”
无常门是江湖上名气最盛的杀手组织,杀手排行榜的前十位有七个都出自无常门。
皇帝“嗤”了一声:“排名第一?若真有那么厉害,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抓到!”
“要不是我们事先料到、做好了埋伏,他怎么可能受伤!”乐湛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些手下多变态,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连女人都能往死里打!中了他们的埋伏,还能逃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皇帝挑挑眉,不以为意。
乐湛继续道:“他有个师妹叫白思,两个人同时出师,经常一起行动,因此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黑白无常’。他们俩是无常门最顶尖的杀手,不过成名之后就很少一起出现了。这次的行动,他们应该会再次联手。”
“白思?”皇帝若有所思,“跟白思思是同一个人吗?那个要抓你回去做压寨相公的小姑娘?”
“你怎么还记着呢!”乐湛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神情。
皇帝揶揄地看他一眼,笑了:“朕倒是想忘,可惜这么多年也就这一个女人敢孤身闯入皇宫,还企图从朕眼皮子底下掳走朕的宝贝弟弟,这么特别的人,朕想忘也忘不了啊。”
“皇兄,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子啊!”乐湛急了。
皇帝笑着睨他一眼:“朕有那么无聊吗。”
宁王殿下和白思思的那一段往事,要追溯到八年前、乐湛刚刚十六岁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懵懂的少年,因为被皇帝保护得太好,不知民间疾苦、不懂人心险恶,单纯到现在看来都有些傻了。
十六岁那年他第一次偷溜出宫,在某座宅子外遇到一个同样是偷跑出来的少年甲。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少年简直相见恨晚,少年甲热情邀请他一起愉快地玩耍,宁王殿下欣然前往。
然后他就被带到了……倚红楼。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啦~
好巧不巧,当天便是白思思正式出道的日子。
乐湛中途出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进错了雅间,推开门就见一个身材肥圆的中年汉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一步之遥的古琴前立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身上是标准倚红楼姑娘的服饰,模样看起来却不过十三四岁。
那其实是白思思第一次真正杀人,结束之后虽然不至于心头震动,但多多少少有些微妙的感觉。她望着地上的尸体发愣,一时间忘记了应该迅速离开现场。
可在乐湛眼中,那副画面就成了“未成年少女亲眼目睹凶案发生然后被吓惨了”,他当即就冲过来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又快速冲到大堂,吩咐老板报官。
官差盘查的时候自然要特别对目击证人进行审讯,善良的宁王殿下力证白思思是无辜的,甚至出示了自己的王爷证来增强自己口供的可靠性,最后在一众官差以及闻讯飞着赶来的京兆尹同志的热情目送下,亲自将凶手送回了贼窝——无常门所在的无常山下。
临别前,白思思还从胸前摸出来一颗红艳艳的大苹果送给他。
然后……最后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
两年后,白思思及笄,她单枪匹马杀进皇宫,逮住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宁王殿下,扬言要娶他做媳妇儿。宁王殿下自然誓死不从,皇帝乐呵呵看了一会儿好戏,眼看白思思扛起乐湛就要走,才不紧不慢地吩咐手下去救人。
皇帝手下的那些大内高手个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可变态了!他们将乐湛完整无缺地救回来,然后逮着白思思便是一通暴打,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怪不得到现在都没找着媳妇!
白思思也是个犟脾气,一个人对十个男人,打不过也不跑,跟不要命似的。最后还是因为乐湛的一句话,她才放弃了把他娶回去的念头。
宁王殿下上上下下打量她几遍,说:“你太硬了,本王只喜欢软软的姑娘。”
于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足而身形瘦弱、发育滞后的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胸部,拖着一身伤凄凉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恶毒女配
两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并肩走在明媚的曦光之下,一个小太监迎面而来,正是德妃娘娘身边的四喜公公。四喜公公挪着小碎步一路躬身行来,距离和速度都把握的很到位,精准地在离皇帝两步远的地方跪下,磕头行礼。
“奴才叩见皇上、王爷。娘娘和王妃吃过早饭,一起逛御花园去了,怕皇上下朝回来找不着人,特地让奴才来禀告皇上一声。”
皇帝霸气挥手:“起来吧。”
乐湛笑道:“皇嫂对皇兄的行程真是了如指掌,这时间,把握的刚刚好!”言下之意,是嘲笑皇帝天天下朝都要准时去储秀宫报到。
皇帝表情很骄傲:“朕乐意!”完了又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总比你天天被揍强!”
乐湛:“……”
人艰不拆啊!还有没有传说中萌萌哒兄弟爱了!
*御花园*
果果一见到纪唯心就伸着胳膊要抱抱,一口一个“娘子”地唤着,弄得德妃和纪唯心都是哭笑不得。小家伙热情似火,捧着她的脸就亲,亲完额头亲眼睛,亲完鼻子亲嘴巴,直把纪唯心舔得一脸口水才罢休。
纪唯心一边忍受着他的口水一边无奈地问德妃:“他见谁都这么热情吗?”
德妃娘娘笑道:“以前也没见他有这股热情劲儿!他连我都没这么亲过呢,你是第一个!”
深感荣幸的同时,纪唯心也很疑惑,一边用锦帕给小家伙擦嘴巴一边随口问了句:“果果,你为什么亲我呀?”
“因为你是我娘子呀!”果果的小表情可正经了,“我父皇就是这么亲母妃的呀。”
纪唯心:“呃……”
德妃都快尴尬死了,干咳了两声,脸都有些红了。
纪唯心和德妃坐在绿琉璃瓦黄剪边的浮碧亭里,亭下是一座单孔石桥上,石桥下是一池碧水,水中有含苞待放的睡莲和游动的金鱼。四周是繁盛的花花草草,因为有专人打理,长势很好,修剪得也都很漂亮。
皇宫里的金鱼可比宁王府的要更名贵,种类也多很多。纪唯心带着果果趴在池边看金鱼的时候,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清亮的女声:“姐姐好雅兴,又带着果果看金鱼来了?”
说实话这个声音蛮好听的,但是这句话却无端令纪唯心觉得不舒服,心想着必定是皇上的哪个妃子。她转过身来,看到一个身着华服、妆容艳丽的貌美女子,在两排宫女的簇拥下聘聘袅袅走来,到德妃面前的时候微微福身:“姐姐万福。”
说完也不等德妃说话,便自顾自起身,坐在了她对面、纪唯心之前坐的位置。
德妃也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只小声对纪唯心解释道:“这位是桂淑妃。”然后在淑妃挑眉看过去的时候介绍道,“这位是宁王妃,纪将军的爱女。”
纪唯心福身行礼:“妾身见过淑妃娘娘,娘娘万福。”
淑妃轻笑了一声,听在纪唯心耳朵里却觉出了一丝不屑的意味。待淑妃摆手示意,她缓缓起身,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面容十分明艳,眼睛本就又大又亮,又特意将凤梢勾的很长,显得更加有神,整个人也多了一丝咄咄逼人的感觉。
纪唯心自认观察得很自然,没想到对方很敏锐,马上就察觉到她的注视,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但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转过头对德妃阴阳怪气地来了句:“姐姐惯会猜皇上的心思,这宁王妃才过门几天,姐姐就已经跟人家打好关系了。”
她自顾自倒了杯茶,端起轻嗅了一下,带着赞赏的表情抿了一口,又颇为不屑地轻声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妄图以宁王的皇嫂自居,还真以为皇后之位非你莫属了?”
她轻嗤一声,将自己的不屑与敌意表达的透透彻彻。
虽然打心眼里不喜欢她,但是纪唯心真心觉得,生活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之中,敢于把自己的情绪与爱憎都明明白白地放在台面上,这女人倒也算是敢作敢当,比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