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阳才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就有汪汪乱吠的野狗趁虚而入。”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指。
不紧不慢的动作,就好像刚才他并没有动手,而是屈指弹走了指尖的一点灰。
陆清竹没见过对方这副模样,没了面对他时微微有些笨拙的真挚温柔,眼前的人虽然皮相温柔,骨子里却透着不怒自威的矜贵。
大概……这才是对方真实的模样吧。
第一眼见面的时候他就能察觉到对方的与众不同,无论是从穿着、谈吐还是其他,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差距。
就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样。
下一秒,他的视线绕过挡在面前的人落在了病床上,陆清竹陷在枕头里,手遮着刺痛的脸颊避开他的视线。
于是他走到床边俯身轻轻握住那人纤细的手腕,那张苍白的脸颊上鲜红的掌痕,清晰得刺眼。
一瞬的沉默。
陆清竹仰着头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就像和当初遮住腿上的伤一样,生怕被他看到脸上的淤痕。
没有说一句话,简竹慢慢松开了手。
下一秒,他敛去所有表情,唇角的弧度疏离扬起,漆黑的眼里慢慢没了笑意。
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被愤怒左右判断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他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从来不会把多余的情感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上。
可是这些蠢货,却偏偏不听警告,大难临头不知道躲起来,反而来招惹他重视的人。
还真是,让人心烦啊。
他抬指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不足两毫米的镜片下,是刀光剑影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