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真空地带,这里没有水压,也没有威压。可褚妖儿脚踏实地的走,走了好几分钟,方才走到尽头。
尽头,便是临寒在这深海里的洞府了。
抬眼看去,这洞府也没有什么值得人太过惊叹的,不过是一座冰山挖空了山体而已,很是简陋,想来应是临寒随手弄的,洞府外观都没有任何的打磨痕迹。
两人来到洞府之前,一道圆形的冰门悄无声息的打开,褚妖儿握着钥匙,和萌走进去。
进入洞府后,连感应都不用感应了,褚妖儿直接抬头,面向前方某处。
临寒此刻就在那里,盘膝而坐,面向冰墙。
褚妖儿停住脚步,没有立即上前。
她站在原地沉默着,似乎是在用灵识查探临寒此刻的状态,他居然到现在都没有醒来,是怎么一回事;又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眼睛被绸布覆盖了,她的神情被掩了大半,萌一点都看不清楚。
萌看看临寒,再看看褚妖儿。
然后小心翼翼的轻声开口:“主人,我去修炼,发生什么事的话,你喊我哦。”
褚妖儿没说话,只松开了手,让萌朝着别的方向去了。
然后小草泥马挖去冰块,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小房间,禁制一设,便窝在小房间里不出来了。
于是外头那偌大的冰室里,褚妖儿站着,临寒盘坐着,一个不说话,一个则没有清醒。
之前从遗失之地来到极北这里,就已经是花费了很多的时间;从海面来到这深海,更是花费了长久的时间。褚妖儿没有去计算她找临寒到底找了多久,她只是在原地站立了很久,久到整个人都几乎是要和这座冰
要和这座冰室凝为一体,她才终于抬脚,朝临寒走去。
临寒盘坐在冰室最里面的角落,背对着冰门,面对着冰墙,气息平静到近乎于无。
他的头发他的脸色,依旧是离开遗失之地前的冰白之色,让得他看起来很像是冰雪铸造而成的身体。身上的月白衣衫早已凝结了冰雪,他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刺骨般的冷寒,让得来到他身后的褚妖儿,即便有着七渡妖火护体,却还是禁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好冷。
她忍不住再多用出了一些七渡妖火,确保自己靠近他不会被他身上的气息给冻死,她在他对面坐下来,背后便是冰墙,她和他抵足而坐,距离极近。
然,这样近的距离,却还是没有让他醒来。
他就那样盘坐着,一动不动,气息平淡,好似冰雕。
而她盘坐下来后,也不动,只坐在他的面前,不修炼,不睡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伸出手来,抚摸上临寒的脸。
触手冰冷,连七渡妖火的温度都难以抵抗。
她抿了抿唇角,手指转移方向,摸向他的脖子,停顿一瞬,再摸向他的胸口。
果然只有胸口处并不是太凉,隐约还有一点点热度,表明他此时修炼闭关,应当是为了解决心境摧毁所留下的后遗症,抑或是想要将被摧毁的心境,重新的巩固起来。
心境……
褚妖儿皱了皱眉,旋即另一只手也是伸了出来,双手覆盖上临寒结印的手。
她收敛了一下心中思绪,待得呼吸也是平稳下来后,泥丸宫的灵识从她双手涌出,沿着两人手相贴的地方,慢慢的进入了临寒的身体。
因临寒是处在了最深层的修炼之中,对外界没有任何的感应,因此褚妖儿的灵识进入并不太难,便有阻隔,也是轻松化解了去。
灵识甫一进入,褚妖儿所能“看到”的,立时便有着极大的转变。
此时此刻,她眼前所见到的,不是这座洞府,亦不是面前的临寒。而是泠泠一方冰雪世界,各种道路在其中交错,鲜红的河流缓慢流淌,正是临寒的身体内部。
冰雪是属性,道路是经脉,红河是鲜血。
细细一股灵识在这冰雪世界中凝化成了褚妖儿的样子。这个小小的灵识体并不像本尊一样是个瞎子,眼睛是能看见的,于是灵识体睁眼看了看周围,便果断的沿着那血红河流而走。
越走那血红河流便越是扩大,走到最后,周围道路交错得越发复杂,前方有着一颗和灵识体对比要显得十分巨大的东西,正在平稳的跳动着。
砰,砰,砰。
那是临寒的心脏。
灵识体没有立即上前,而是远远地看着。
这颗心脏,本该是鲜红色的,那鲜血所供养的最主要的就是它。可灵识体却清楚地看到,这心脏竟然是冰白色的,外表结了厚厚一层冰霜,正是心境损毁的象征。
而且,那冰霜,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发厚重。
厚重到只要这心脏全部变成了冰霜,那么临寒,就真的是毁了。
这个毁……
指的却是植物人。
灵识体看着,没有动作,只沿着原路慢慢返回,继而化作灵识,回归本尊。
褚妖儿收回手。
她依旧是沉默着坐在临寒的对面,眉头微蹙,想着什么。
想了很久,终于是想出办法来,她眉头舒展开来,神容亦是变得坚定起来。
要救临寒,只有一个办法——
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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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困了,二更明天写,明天15+30。
☆、394、失忆?【6号二更
所谓双修。
说正经点就是一种有益男女双方的修炼方式,说不正经点那就是一种比较高规模的妖精打架。
古往今来,双修一道,大多都是走得极端且黑暗。君不见诸多不走正途的修道者,皆以双修为名,做些见不得人的肮脏把戏,强抢民女、作乱凡世之人不说多,但总归都是有那么一批,身为修炼者却不勤勉修炼,反而欲借双修名头来施行纵情声色之事,不可谓不让人恶心。
因而久而久之,双修便也被修炼者们普遍认定是邪魔外道,但凡寻常生灵,修炼必是只借助自身、丹药、天材地宝等,鲜少再有人动用双修一法,否则若是被外人知晓,少不得要如何被人看待。
这就是双修的不好名声了,导致现如今会双修,同时也敢双修的人越来越少,哪怕是恋人夫妻,也鲜少有用双修来增强彼此实力的。
这一点,褚妖儿是再清楚不过的。
她以前在东灵圣地里的时候,并不入世,是故没有接触过双修。如今她知道双修,却是在修真界里接触到了的。
修真界不比东灵位面。
修真界修的是仙,是神,亦是魔,人兽草木修炼走的皆是道,你道我道天道地道,万变不离其宗,修的都是大道,讲究心境机缘根骨悟性,与东灵位面的修炼灵力虽同为修炼,但修炼的根却是不一样的。
双修在修道里,并没有在东灵这里的坏名声。
相反,修真界中,有许多修道者,为了能够求一适合道侣,往往会想尽办法的来出头,以博取女性道友的青睐,从而结成道侣,开始双修一途。
其实不止是男女能够双修,有的同性也能双修,只是鲜为人知罢了。
修真界里虽也有那种以双修为噱头,实则做些疯狂变态、心狠手辣之事,如褚妖儿成为妖主之后,曾斩一魔修于东海之滨,那魔修就是拿双修来采取凡间少女的处子之血,据说只要采取九百九十九份,就能够炼成一种丹药,从而令其魔功大成,是修真者们根本无法接受的手段。
只是这种手段疯狂的魔头毕竟只是少数,双修在修真界里,还是相当正道的,正道到即便褚妖儿那一世里并未在意过男女之事,但对于双修,也是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甚至她还看过一部双修功法,只是当时匆匆一瞥,导致如今印象并不深刻。
周身尽是冷寒冰气,褚妖儿盘坐在临寒对面,开始苦思冥想她以前看的那部双修功法,口诀心法以及灵力运转所需经过穴道经脉都是如何。
仔细回想着,自觉回忆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错处了,褚妖儿轻呼出一口气,抬手设下一道禁制。
禁制呈紫色,屏蔽了外界声音的同时,也是能阻绝外界视线,以免那边小房间里的萌修炼完毕出来,会被萌看到羞涩尴尬的一幕。
设好禁制,褚妖儿指尖连弹数下,透白色的七渡妖火便在禁制里灼灼燃起,有冰雪因着高温开始融化,不过融化到了一定程度,便不再融化,褚妖儿不必担心这冰室会被自己的神火弄塌。
神火燃起,禁制里温度升高了不少。
褚妖儿原本用来护身的七渡妖火慢慢收敛入内,身体逐渐适应了禁制里的温度。但想着双修其实也就是滚床单,更何况是在这样的简陋之地,她便从紫极之链里取出一条毯子来,铺在了临寒的身后,然后随手一挥,七渡妖火的温度再度升高,高得她脱掉了厚厚的披风,都还是感到很热,这才罢手。
禁制里温度这样高,临寒浑身上下的冰白之色,却还是没有着一星半点要消融的迹象,褚妖儿对此神色更加的凝重了,现在的他完全就是冰封状态,不解决心境上的问题,再高的温度都无法融化他体外体内的冰霜。
白色的火焰在悄无声息的燃烧,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褚妖儿还是不免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出了汗。
这算是她第一次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主动来和男人做那等事。
幸好临寒这时候是完全感应不到,不会醒来。
否则……
二八芳华的姑娘脸上微红,她伸手摘掉眼睛上的玄黑绸布,挽发用的簪子,也被拔下。
如瀑青丝立即铺散而落,披在她肩后,遮了纤瘦身姿。光滑的冰面倒映出她的背影,她咬了咬唇,脱掉身上的外衫长裙,只留较为贴身的里衣。
尽管临寒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但她还是不自觉地感到羞涩,脱到这里,便不再脱了,魔爪探向了临寒。
她慢慢伸手,朝前摸索着,倾身靠近了临寒,将他盘坐着的身体慢慢放倒,结成手印的双手也是分开来,盘在一起的腿同样分开,她将他摆成了平躺着的姿势。
他躺在柔软的毯子上,闭目不动。
便是这等动作,临寒居然也未醒来,可见心境损毁得多么厉害,以致于他对外界动静毫无任何反应。
她没有睁眼,手指抚在他的脸侧,另一只手则抚在他的心口之上。
感受着心口那微微的温度,以及缓慢的跳动,褚妖儿再呼出一口气,着手便开始给他脱衣服。
最初她还是用了灵识,免得自己不会脱。
但脱着脱着,灵识便收了回来,她红着脸,屏着息,克服着心理上的矜羞,将临寒身上的月白衣衫脱掉,接着再脱掉其他的衣物。
随着这脱衣的动作
随着这脱衣的动作,她又不好意思动用灵识来“看”他的身体,手指便多次的从他身体上摩擦而过,他依旧没有醒,但她的脸忍不住更红了,嘴唇也几乎是要咬出血来。
给男人脱衣服,不是没有做过,可那都是至少在男人清醒的时候做出来的,并不像现在,临寒无声无息的躺着,半点配合都没有,她想要将他衣服从他身上扒下来,还得把他从毯子上抱起来。这样一来,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少不得,她忍不住睁开眼,虽然看不见什么,但她还是用力的眨了眨眼。
有点继续不下去了。
褚妖儿想,使劲咬着唇,万分纠结着将他上身的最后一层衣物脱掉。
一摸,皮肤冰冷,毫无温度,七渡妖火的温度也无法温暖他的身体。她再摸了摸他的心口,这回没有衣物的阻碍,摸得甚是亲近,她不仅能感受到心脏所散发出来的淡淡温度,她还能凭着之前灵识体所看到的,来猜测过了这么久,他的心脏又会冰封到了什么程度。
她有信心。
只要临寒的心脏没有彻底冰封,那么不管那冰封到了何种程度,她都能为他很好的解决了。
想到这里,矜羞不再,她再接再励的脱去他身上其余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