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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然默默观察秦宣的脸,只得出一个结论,她比较自恋。
    宴会是在靠山别墅举行,徐然问了几遍主题是什么,秦宣坚决不透露。
    停下车,徐然看别墅的派头,有些害怕。天已经黑了下来,这一片是别墅群,顶级有钱人住的地方,徐然接触的有钱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变态,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小心的拉住秦宣的胳膊:“哥,都是什么人啊?如果不愿意,能拒绝的掉么?”
    徐然一直不接触太有钱的人,她敢放李总鸽子,心里也有底,秦宣能把事情摆平。可是层次再高一点,得罪了,秦宣也救不了她。
    秦宣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目光意外的严肃:“徐然,从你踏进这个圈子,你就应该想到自己早晚会遇上这些。你没有一个有钱的爹,你就得去抱一个有钱的干爹,这就是规则。你愿不愿意接受,都得接受。还裹着外套做什么?脱了放车里,土包子似的。”
    徐然抿着嘴唇,她一直没有和父母打电话,昨天因为徐琦的事儿打了回去。父亲又住院了,现在医药费贵,一个小手术就好几千。
    徐然得走多少场秀啊,她现在都脱麻木了。
    老家那地方,种什么都不长,父母又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只会种地。
    一个月她要固定给家里寄回去两千,她在b市得租房吃饭得买衣服得买化妆品,身边的姐妹一个一个爬上去,她们靠的是什么?
    徐然抿了抿嘴唇,风吹过,嘴唇有些疼。
    这个天气穿裙子,徐然很冷。
    “哥——”
    徐然咽了下喉咙,她真的不想参加这种私人聚会,谁知道会遇上什么恶心事。
    秦宣电话响了起来,他连忙接通,脸上由阴转晴,笑道:“我已经到了,让您久等,马上就进去。”
    徐然看着他,看样子,秦宣是救不了她。
    低头笑着摇摇头,秦宣应了一连串的好之后就收线,转身往别墅走去:“徐然,我还是那句话,人要豁的出去就能过的痛快。”说着就拽掉徐然的外套扔进车里,拉着她就往别墅里面走。
    别墅比想象的大,徐然一直低头跟在秦宣的身后。
    进了正门,他们又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亮着灯光的别墅主楼。人要豁的出去,才能活得痛快,这句话说的真容易,可做起来怎么就那么难呢。
    徐然走进别墅才知道这个派对有多么奢华,众星璀璨啊,简直有戛纳红毯的架势,立刻就把心放回去了。她这模样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谁稀罕啊。
    别墅内部装修十分奢华,男男女女衣着光鲜,对比之下徐然就成了丑小鸭,她连妆都没画。徐然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骤然接触到室内温暖,皮肤针扎一样很细微的疼。
    “傻愣着做什么,跟我走,不要出岔子。”
    徐然看到自己的偶像好像走过去了,刚刚获得金马影后的演员陈蔡,天哪!这什么人的聚会?搞的这么隆重。
    徐然在心里大惊小怪,等秦宣叫她抬头的时候,徐然迎面对上刘总的脸,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路过的服务生身上。
    清脆声响,酒杯撒了一地,徐然当场就傻眼了,连忙蹲下去捡玻璃碎片:“抱歉抱歉。”
    原本注意力都放在舞池上的人也扭头看了过来,刘臻眯了眯眼睛:“徐小姐是来我这里砸场子的吗?”
    徐然和服务员忙成一团,又听到刘臻的声音,吓得手一哆嗦,连忙站起来鞠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手上一疼,这才想起来忘记把玻璃碴放下,肯定是扎破了手心。
    “那就是有意的?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刘臻穿着宽松的毛衣,搭配牛仔裤,头发也是乱糟糟,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样,在这栋金碧辉煌的别墅里,因为不和谐故而十分扎眼。
    他脚上还穿着拖鞋慢吞吞走到徐然面前,徐然上一次是意识到怕就晕过去了,如今在这样光明的地方,她清楚看到刘臻的五官和漫不经心的目光。
    徐然摇头:“对不起。”
    “你手流血了。”刘臻踢开脚边的玻璃碎片,目光落到徐然的手上:“你知道我很喜欢血,故意的。”
    徐然想喷一口血!故意你妹!
    连忙把碎片扔到服务员的托盘里,捏紧手指不让血流出来:“刘总,能借个洗手间么?”
    刘臻看了她一会儿,吩咐道:“带她去洗手间。”
    秦宣也不知道刘臻到底是什么个意思,竟然会对徐然有意思,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可以回去了。”
    “刘总。”秦宣想说什么,刘臻回头看过来:“嗯?”
    “没什么,那我先回去了。”
    徐然抽纸擦掉了血才看到伤口有多么狰狞,她是日了狗。秦宣竟然把自己带到这个姓刘的地盘,姓刘,在b市比较有脸面的是谁?徐然闲暇最大的爱好是看八卦新闻,财经杂志都很少看,并不认识什么总。
    伤口再次涌出了血,徐然嘶了吸了一口凉气,紧紧按着。
    他叫自己来做什么?只有一面之缘。徐然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自己这张脸都不像是能引起霸道总裁注意。
    她还没自恋到那个份上,可这个刘总要做什么?不会是上次没打够今天继续吧?
    想想都不寒而栗,有病啊这个人!
    徐然怎么都止不住血,无可奈何只好打开门求助带她过来的女人:“能帮我找个纱布么?或者有没有止血的药?”
    女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套裙,一丝不苟,脸上冷若冰霜:“少爷没有这样吩咐。”
    徐然看她,声音软下去:“美女,您能给我找块布么?不然滴的哪里都是血也不太好看,您说是吧?”
    她犹豫一会儿:“那你稍等。”
    徐然站在原地等了有一段时间,还不见那人身影,百无聊赖往窗户边走。这个别墅可真大,太奢华了。
    这边是二楼,巨大的落地玻璃能看到院子的全部景象。
    视线忽然被一个身影所吸引,徐然登时脑子一激灵,迅速推开露台的玻璃窗走出去。那里是一对纠缠的男女,徐然眯了眼睛探头看过去。
    一楼的花园里一个近乎半裸的女人跪在沙发上,也不嫌冷露出半个酥胸靠近男人低声说着什么,姿态妩媚。
    徐然立刻兴奋起来,这也太劲爆了,还能看一场活春宫!
    男人穿着纯黑色的衬衣,衬衣领口打开露出一截皮肤。他们不知道说着什么,突然男人就站了起来女人措不及防被甩开,他身材高大短发漆黑。
    跌在地上的女人惊呼了一声,徐然看到她的脸,登时惊到差点喊出声来,刚刚自己在一楼没有看错,那真是影后陈蔡!
    徐然隐约听到一句滚字。
    还要再看,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
    万籁俱静,最炫民族风的韵律非常刺耳,楼下两个人迅速抬头看过去。徐然按掉手机连忙蹲下,挪到玻璃门前推开进去后,连爬带滚站起来就跑。
    影后陈蔡勾搭未遂被甩开,还被人看到。听说陈蔡有一些势力,别惹祸上身了,徐然心脏砰砰的跳。
    第5章
    电话是秦宣打过来的,他就扔了一句话:“自己保重,我先回去了。”
    “哎你——”
    电话已经挂断,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恨得牙痒痒。
    徐然还没回到原地就碰上带自己上来的女孩,她皱眉严肃道:“不要乱走,刘先生不喜欢。”
    递给徐然一个创可贴,徐然连忙点头致意:“谢谢。”
    徐然把创可贴粘到伤口上,抬头看过去,女孩也在看她,四目相对,徐然有些迷茫:“怎么了?”
    “好了么?可以下去吗?”女孩有些不耐烦。
    “好的。”徐然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还没走到楼下,刘臻和一个男人就走了上来,徐然抬头看了一眼就迅速的低头恨不得把脸都装进衣服里,和刘臻并排走上来的男人就是刚刚在楼下和影后发生冲突的人。
    “刘先生。”
    徐然紧紧跟在女孩的身后,点头:“刘先生。”
    刘臻这个人非常爱玩,那天打牌也是随手拉个人,谁知道这个女人这么有意思。
    他眯了下眼睛,看徐然马上就要缩到墙角的阴影里去了,又往上走了两步,偏了下头示意:“你先忙去吧。”
    女孩点点头,往楼下走,徐然也连忙跟着下楼,刘臻开口:“站住。”
    沈从安穿着纯黑色的衬衣,身材高大,目光漆黑,视线扫到徐然身上。
    “你的人?”
    “就是上次你没来,陪我们打牌的那个姑娘,死也要胡一把。”刘臻解释,随后说道:“今天玩几局?都有时间。”
    客厅里钢琴曲悠扬传入耳朵,徐然对着客厅的出口望眼欲穿。这两个人看上去都不是善茬,气势慑人,万一被发现偷看的是自己,会不会被追究?
    徐然心里忐忑,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掐了一下,依旧没有抬头。
    “不玩了,一会儿还有事。”
    沈从安上二楼是要看看刚刚偷听的是谁,他偏头点起一根烟眯眼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眼圈打量徐然:“你对她有兴趣?”
    刘臻笑了起来:“沈哥,你知道的我不好这口。”眸子一转:“沈哥有意思?”
    沈从安弹落烟灰嗤笑一声,没说是也没说否。
    她是人哎,活生生的人,这两个人当着她的面讨论大白菜似的讨论她。抬头看过去,措不及防撞进男人漆黑深刻的眸中,心里咯噔了一下。
    沈从安拿起烟抽了两口,收回视线落在刘臻身上,弹落烟灰,低沉嗓音响起:“你家老大马上就要从美国回来了,别只顾着玩。”
    刘臻敛起了笑,白净的脸上狭长眸子微微眯起:“沈哥,你会帮我的对吧?你都帮我了,我怕什么!”
    沈从安抽完一支烟把烟头摁灭扔进烟灰缸里,转身下楼:“收敛一点。”
    刘臻一顿,随即跟了下去,徐然一口气松了一半,刘臻回头:“刚刚的话听清楚了么?听清楚了就跟上,沈哥看上你,你走大运了。”
    徐然不知道这个沈哥是什么人,她心里忐忑,紧紧捏着手机,抿了抿嘴唇。秦宣的意思是让她自生自灭,哪个沈哥看起来有些可怕,有钱人怪癖都很多,会不会像刘臻一样是暴力狂?
    徐然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跑,结果还没走到别墅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还是刚刚带自己上楼的女人,她面色冷漠:“徐小姐,这边请。”
    徐然甚至来不及挣扎一下就被塞进了汽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
    “刘先生应该已经和你解释过,小姐,不要装傻好么?”
    徐然捏紧了手指,头皮发麻:“我并没有答应。”
    她看过来,笑了一声,有些讽刺:“你有拒绝的资格么?”
    徐然哑口无言,血液一下子冲上脑袋,她就不是人,她算个什么人啊!别人想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她有反抗的资格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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