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话,她把他扶了起来。
他刚站起身,便将身体一歪,全部的体重都压在了南汐的身上。南汐被他压得歪闪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她勉强撑住他,想要把他扶到楼上去。可是他不肯自己挪步子,完全靠着南汐拖他。他个子高,南汐娇小玲珑,刚刚够得着顶住他的肩膀,根本拖不动他。
“你刚才还打得生龙活虎!这一会儿就连一步也走不动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这样,我可没有办法把你拖到楼上去……”
她生气地数落路在远,可是话音未落,路在远双腿一软,就往地板上瘫坐下去。
南汐赶紧拽住他,就听他说:“打架的时候,拳头就在眼前,当然要死撑着!我已经为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了。再说了,那个陈世美还在我腿上踹了两脚,疼得很,我走不动了……”
南汐没有办法,只好卯足力气,将他拖进了自己的卧室。
刚到床边,路在远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了两声:“哎哟!疼死了,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家里有治跌打损伤的药吗?赶紧给我擦点儿药……”
南汐回想刚才的战况,虽然最终是邓嘉祥认输了,可是路在远的确挨了不少打。只看他脸上的伤,应该也不是在装软弱。
于是她拿出家里的药箱,从里面翻出一支云南白药膏。
她丢给路在远:“给!云南白药,你自己擦,我出去做饭。”
装药膏的圆管被丢到路在远的脑袋上,弹了一下,落到了他的鼻子前。他抓起药膏,气得大吼一声:“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自己能擦药,还会求你吗?”
南汐见他额头上已经冒了冷汗,想了想,便走进卫生间,打了一盆清水出来,先把他的脸擦干净了,然后问他:“到底伤在哪里?你倒是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往哪里擦药?”
路在远仰躺在那里,听她这样说,伸手去解腰间的皮带。
南汐见他要褪裤子,脸腾地一下红了。
第5章 共处一室
路在远见她脸红了,撇嘴道:“都已经上过床了,又不是没见过,还脸红什么……哎哟!”
不等他话音落下,就被南汐狠狠地敲了一记爆栗。
他捂着额头,大喊着:“二度伤害!你这是二度伤害!你这个暴力女人!”
他的裤子褪到一半,只穿着一条白色的ck三角内裤,歪着身子,捂头喊痛。
南汐看他这个无赖样子,就觉得头疼,只想赶紧给他擦完药,等他好一点儿了,撵他上楼去。
于是她扯住他的裤脚,用力一拽,将他的裤子拽脱下去。她往他的腿上看,果然见左腿的小腿处有一大片淤青,已经泛了紫,右膝盖被割破了,皮肉裂开,。
南汐想起来,两个男人在客厅打成一团的时候,将沙发旁边的盆栽撞翻了,瓷盆也摔破了。估计路在远膝盖上的伤就是被碎瓷片割破的吧。
她觉得愧疚,毕竟她与邓嘉祥之间的事,与路在远完全无关。现在连累路在远受伤,她有些过意不去。
“疼吗?”她问,声音也温柔了几分。
“当然疼!”路在远一边往膝盖上吹气,一边喊疼,“我也是血肉之躯,被打成这样,能不疼吗?”
“那你还不同意离婚?你也看到了,我的麻烦有多大!那个男人以后还会再来的!这件事本来跟你无关,现在连累你受伤,我也很抱歉。如果我们离了婚,你从这个家里搬出去,以后你不就清静了吗?”南汐一边用碘酒在他的伤处消毒,一边抓紧时机劝说他同意离婚。
路在远听她这样说,抬手在她的额上点了一下:“女人!你不会是想要和那个陈世美重修旧好,嫌我住在这里碍事吧?”
“你胡说什么?”南汐用棉签在他的伤口上用力戳了一下,看着他疼得使劲吸凉气,她的心里才平衡了一些。
路在远吸着气,咬牙说道:“你这个女人一点儿也不聪明!既然你麻烦很大,那个男人以后还会欺上门来,那你现在不是正需要我的时候吗?如果我不在这个家里,你能应付得了他吗?你不觉得你现在非常非常需要我这个丈夫吗?”
南汐想了想,觉得他这话有道理。按照她眼下的处境,两个男人比起来,邓嘉祥的事麻烦更大一些。如果他知道自己结了婚,有了丈夫,能彻底断了骚扰她的念头,那她这一桩闪电婚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那不是利用你吗?你甘心被我利用呀?”南汐问。
路在远拍了拍胸脯:“我这个人很仗义的,我没遇上这件事也就罢了,现在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弱女子被欺负,不可能袖手不管的。你放心好了,虽然你不承认我是你的丈夫,但是我会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打跑陈世美,保护好你。”
他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南汐不由地被感动,眼眶红了起来。
她仔细地给路在远处理好了伤口,擦上了药。然后她收拾了药箱,对他说:“今天真是多亏你回来得早,我看你也挺疲惫的,你睡一会儿吧,我去做晚饭,你想吃什么?”
“恩……”路在远挠着他有些凌乱的卷发,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奶油蘑菇汤,蔬菜卷,咖喱意面……”
南汐一听这些东西,立即就泄了气:“你这个人!真是不能给你脸!我就是客气一下,你还真敢点餐啊!这些我都不会!我做什么你吃什么!不许挑剔!”
说完,她一转身就往卧室外走去。
“明明就是你主动问我要吃什么,现在又说我挑剔……”路在远在她背后喊冤,可是话没说完,南汐已经关上了卧室的门,去厨房了。
路在远动了动嘴唇,把没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望着关闭的房门,眸光闪烁,陷入了沉思。
被邓嘉祥一闹,南汐也没有什么心情吃饭。如果不是家里有一个伤患,她大概连做饭的心情都没有。
可是路在远帮她挡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还因为她受了伤,她总不好让他饿着肚子。
她做了一个番茄蛋花汤,一个豆苗炒鸡片,拔丝香蕉,看到冰箱里还有一块卤牛肉,她又做了一个凉拌牛肉。
晚饭就序,她摘了围裙,洗了手,回卧房叫路在远吃饭。
卧房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黄晕晕的灯光照在路在远的面孔上,深刻的五官明暗有致,令他看起来像是一副精美的雕刻作品。
他睡得很熟,身上搭着她最爱的那条粉色白花的珊瑚绒毯子,腿太长,一双脚从毯子下面露了出来。
她走过去,推了他一把:“路在远,晚饭好了,起来吃饭吧。”
“恩?”路在远含糊地应了一声,支开眼皮看她一下,声音粘粘地说道,“又累又困,浑身都疼,爬不起来了,让我先睡一会儿吧。”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