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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季再也不会怀疑孙仰北对自己表白的动机,因为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喜欢。她的心跳因为孙仰北失常,内心却有一种快乐和欣喜溢出。
    她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不敢去看孙仰北认真的眼睛,她轻轻揪住沙发的外衣,面对这个不算陌生的环境,她已然想不起一年前有谁坐在这里说了什么话,她的大脑被某种不理智的激素占据。
    她的视线落在孙仰北的淡色家居服上,假装镇定地开口:“如果你真的忍不住想标记我,我可以让你暂时标记。”
    连季无视了标记的主要作用,她只知道孙仰北刚刚想咬自己,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那她不介意,毕竟孙仰北送了她五支抑制剂,等价交换,她让孙仰北标记一下也没什么,几天就褪了,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影响,她也不是第一次被暂时标记。
    连季天真地忽视了她和孙仰北关系的转变,他们不再是救助与被救助者,暂时标记对他们的意义早已不是控制混乱的场面、保障Omega的安全,这个举动代表了一种默许,她和孙仰北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孙仰北的内心被狂喜占据,他握住连季的手,带到唇边,亲吻她纤细的手指,目光牢牢锁定因为这个动作害羞的连季,她的耳朵红了。
    他以为今天自己这样冒失举动会让连季发火,没想到连季被他打动了。
    “连季……”孙仰北低喃。
    连季快要被暧昧压垮,她压下喉头的颤抖,抽回自己的手,尖声道:“如果你已经不需要标记我,那我走了。”
    在连季眼里,标记是“需不需要”,她是以一种帮助孙仰北的心态在说话,殊不知这句话落到听的人耳朵里,是怎样的倔强与娇羞。
    孙仰北拉住起身要走的连季,她一下子跌坐在孙仰北怀里,霎时她像煮熟的虾,弯着腰,动也不敢动,满脸通红。
    “放开我!”连季想找东西借力,却按在孙仰北结实的大腿上,她连忙收回手。
    “我现在不能暂时标记你,连季,我会忍不住。”孙仰北遗憾解释道,在如此暧昧的情况下行使标记权,他只会控制不住欲望完成最终标记,占有连季,而以连季一个Omega的力量,她反抗不了。
    孙仰北不希望他们的开始是混乱仓促的。
    连季心乱如麻,她听不进孙仰北说的话,因为她坐在孙仰北身上,这种亲密让她快要蒸发。
    “留下来吃饭?”孙仰北按捺下躁动询问。
    “不!”连季想要起身。
    孙仰北猛地收紧手臂,困住连季,她害羞的模样是如此可爱。女孩的柔软与馨香让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上去。
    连季顿时静止,僵直了背,接二连叁的刺激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出,瞪着孙仰北近在咫尺的脸。
    她允许他暂时标记,不代表她允许他亲吻自己!但她不敢张嘴说话,因为孙仰北在吮她!
    连季双唇紧闭,咬紧牙关,孙仰北不勉强,只是来来回回在柔软红润的部位磨蹭。
    有什么不一样了,连季心里明白,却不安着。
    连季见证了陈惜谈恋爱的过程,说句不好听的,她觉得谈恋爱的陈惜是无脑的,任由孙淙南控制,还崇拜到无以复加。
    连季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所以她潜意识里排斥恋爱。
    那天被亲完连季几乎是落荒而逃,更别提留在孙仰北家吃饭,她无法和孙仰北共处一室。
    回到宿舍她冲进浴室洗澡,想洗掉身下宛如证据一般的湿黏感,洗掉身上孙仰北的味道,可她冲刷不掉大脑和身体的记忆。
    她记得孙仰北的嘴唇有多热,记得他是怎样挑逗她的腺体,她还抱住了他结实的身体……
    花洒下连季闭上眼睛,勒令自己在清水的洗涤下清空脑袋。
    她都没发现自己像个怀春娇羞的少女,不住地回想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却还在负隅顽抗。
    她害怕自己陷进去,变得无脑。
    “考得怎么样?”
    “还行。”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谦虚?”
    连季敲手机的手指顿了顿,她不是谦虚,她是不想聊!
    从那天开始,连季会收到孙仰北的短信和电话,两人不咸不淡地说一些日常生活的琐事,没有暧昧的语言。
    连季从极力抗拒孙仰北,到无力抵抗,她明显察觉到孙仰北在侵入自己的生活,挑起话题的从来都是孙仰北,无论她的回复有多简单,他总能继续下去。
    偶尔下班晚了孙仰北会来接她,没有越轨的举动,他只是护送她回到宿舍,路上两人说说话。
    他们俩仿佛在秘密进行着什么,没有其他人知道,连季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她会因为孙仰北说“太晚了,我来接你”心暖,这和她印象里陈惜黏呼呼的恋爱不一样,她似乎可以接受,因为她还保有自我。
    连季回了一个“呵呵”的表情过去,不过她估计孙仰北看不懂她的嘲讽,他打字的速度慢到令她惊讶。
    常年在外出任务的人,哪里能和新潮的学生比?孙仰北很快回了电话过来,连季脸上一热,犹豫几秒,按了接听。
    “考完了,一起吃饭?”
    孙仰北之前问过连季,连季以要复习的借口拒绝了,今天期末考试结束,她的借口没有了。
    “嗯。”连季不自在地拨拨头发,回答简洁得不像一个Omega。
    孙仰北并不介意,“下午我来接你?”
    “不用,你说地址,我自己去。”连季还接受不了这种殷勤。
    下午两人不约而同来到陈惜家,连季发现自己又撞上孙仰北的时候嘴角抽了一下,她很快掩饰好,不让陈惜发现。
    陈惜怀第二胎的精神状态很好,加上婆婆在家里帮忙照顾恬恬,她有闲情去观察连季和孙仰北,连季不得不小心,现在她和孙仰北的关系不明不白,经不起推敲。
    小床上的恬恬蹬腿发出叮铃声,她腿上套了两个小铃铛,连季逗她,去握她的脚,她蹬得更厉害,还啊啊叫。
    连季也跟着“啊”,用恬恬的方式交流,回头发现孙仰北面带笑容看着自己,她的神情立马变了。
    别看我——连季的眉头拧在一起,给了孙仰北一个警告的眼神。
    孙仰北的笑容更深了,他直接来到小床边,帮恬恬挣脱连季的手,嘴上还说:“别欺负小朋友。”
    她哪里欺负小朋友了,她是在陪玩!连季心里不平,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孙仰北一凑过来,她就起身离开。
    要保持距离!
    陈惜理所当然留两人吃饭,接下来有约的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一个说:“不了,我晚上有约。”另一个接:“我也是。”
    陈惜狐疑地望着他们俩,这么巧?
    连季面无表情不让陈惜打探。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在地下车库坐上同一辆车,再一起去吃饭,默契得就像秘密组织。
    “你今天不用上班?”连季疑惑道。
    “明天出任务,今天放半天假。”
    两人去吃火锅,连季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食物上,逃避和孙仰北对视。她不坦荡,偶尔偷偷瞄孙仰北几眼,发现他在看自己,又逃开了。
    孙仰北以一种让连季舒适的速度在推进他们的关系,他不急,因为他知道连季没做好准备。
    饭后下起小雨,孙仰北撑着一把大黑伞,两人在河边散步。
    这个场景比吃饭暧昧,昏黄的路灯,稀疏的雨点,浪漫但不至于狼狈,伞下,他们的肩膀不时碰在一起,连季看路,孙仰北更多的时候是在看连季。
    连季有所察觉,极力让自己保持心跳,目不斜视。黑灯瞎火的看什么呢?她庆幸周边够黑,黑暗让她有安全感。
    他们聊寒假,聊工作,连季慢慢放松下来。河边风大,他们顺着河堤一直走,没人提出要散场,这代表的是一种愿意继续发展态度。
    双方态度都已明朗,缺的就是时间的积淀,所以当孙仰北完成任务归来,连季突然转变态度,不再理睬他时,孙仰北十分困惑。
    他手机里只有一条短信: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是这十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哪里做得不好让连季不高兴了?孙仰北不觉得连季是这种反复无常的人,他决定找连季问清楚。
    连季不是会逃避事情的人,孙仰北给她打电话,她就直接下楼了。
    她化了妆掩饰自己的憔悴,站在孙仰北面前的她光鲜亮丽。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孙仰北看着头发高高扎起的连季,单刀直入,他知道连季发那样的话绝不是开玩笑,更不是闹别扭。
    连季冲孙仰北扬了扬嘴角,暧昧不再,她自然敢和孙仰北对视。
    “几个月之前我就说过,我们是对立的。”
    在那个无星也无月的夜晚他们的确争辩过,不过那是在几个月前,现在一切都变了,连季明明已经默许他们发展。
    “我以为,在你允许我暂时标记的时候,已经考虑清楚这个问题了。”孙仰北确定自己没有会错意,连季要是不愿意,别人根本不能近她的身,更何况是主动提出标记。
    连季想说自己没有,她第一次遇见爱情,在孙仰北的攻势之下头脑发热,忘记了自己和孙仰北身处的立场。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允许你暂时标记我,是因为你送了我抑制剂,我想回报你而已。”连季就像在纠正错误,轻描淡写。
    “抑制剂可以压制发情,标记只会让欲望攀升。”孙仰北揭开连季的谎言,“你懂其中的差别。”
    “我不是Alpha,我不懂。”连季否认,当时她的确把它们混为一谈,以为自己让孙仰北咬一口,他会好受一点。
    “不懂?”孙仰北难得被激起了怒意,他后悔那天没有标记连季,现在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那试试。”
    在人来人往的宿舍门口,孙仰北一把把连季扣到自己怀里,低头就朝她脖颈咬去。
    “孙仰北!”
    连季想不到孙仰北会这么不理智,她推开孙仰北,标记已经结束,连季没有任何不适,她放心地看着孙仰北,冷笑。
    “我们两清了,你暂时标记我,我对你的欲望没有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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