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眨了眨眼,陆崇文想要别开视线。
忽的,卫薇恰好仰面。
四目相对。
卫薇有些怔楞。
男人的眸子深邃如暗沉的海,倒映着她一个人身影,像艘小小的船。
而她一直停泊在他的港湾里,躲避外面的风雨。
卫薇心里莫名有一丝酸楚,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崇文叔。”卫薇还是喊他。
“嗯。”
陆崇文问:“怎么了?”男人的声音柔软全是包容。
卫薇停下来,还是仰面注视着这个男人,眉眼难得郑重。
陆崇文也不动了,只望着她。
一时安静下来,安静得人的心不由悄悄一紧。
“崇文叔,谢谢你。”卫薇突然道谢。
她要谢的实在太多太多,已经无法捋清,更不知该从何处谢起。
顿了一顿,卫薇扶着男人的腰,她踮起脚,在陆崇文脸上吻了一下……
陆崇文有片刻的失神。
两年的光阴,这还是卫薇第一次主动吻他。
轻轻的,如羽毛。
那羽翼柔软,不经意的撩拨某些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挣扎与信念。
像是有什么在簌簌掉落,悄悄崩塌。
一切都要变得无疾而终。
眼神向下,他没有说话。
他的唇抿得很紧,像一道绷起来的弦,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他应该懒洋洋笑的,可陆崇文没有笑,他只是看着她,眸色幽深。
他极少这样。
卫薇被他看得有一些心慌。
“崇文……”
后面一个字她还来不及说出口,陆崇文稍稍倾身,直接吻住她的唇。
愣了一瞬,卫薇的脸腾地红了。
已经有好久,陆崇文没有这样亲吻她。
他的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死死压向自己。
像是要吞噬,要揉碎,要将她吃尽!
他也从来没有在外面这样吻她。
他们立在浦江流动璀璨的光影里,立在空空荡荡的高雅餐厅中央,外面也许会有人经过。
哦,不,已经有餐厅的服务生看见……
卫薇脸越发红,还很烫。
她不安的推他,努力的抗议。
可陆崇文完全不为所动。
他甚至发泄一样咬她的唇瓣,还有娇软的舌尖,像是某种惩罚。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对她了。
卫薇痛得轻哼。
可这人并没有停止,他还是吻她,而且吻得更深,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甜美。
通通是这个男人强悍而不容抗拒的力量。
刚才与现在,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变化。
卫薇懵懵懂懂的,只能承受着这个吻。
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唇舌纠缠。
在他的吻中,卫薇身体朦朦胧胧苏醒,像水一样柔软。
她被陆崇文箍在怀里,用力的箍着,她只能抱着陆崇文,搂着他的脖颈。
她仿佛又听到了钢琴声,还有人在温柔的念着那首诗。
念叶芝的诗,当你老了。
她仿佛又听到黑暗中有人在轻声唤她,薇薇,薇薇。
那声音像是母亲,像是付嘉,还像面前的男人。
卫薇心里被挤得好难受,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抱着陆崇文……
这天夜里回了公寓,没有开灯,陆崇文反手关上门就开始吻她。
卫薇脚下的高跟鞋不知何时掉了,她比他矮,她被抵在门边,踮着脚。
她被他吻疯了。
她的衣服早就被拨掉,仅剩少女的内衣。
暗夜里,少女身体姣好,莹白而纤瘦,年轻且飞扬。
陆崇文怔了怔,忽然不动了。他只扣着她的下巴问:“刚才那个男的是谁?”男人的嗓音喑哑而低沉。
“哪个?”卫薇有些茫然。
她有些冷,这会儿下意识的抱着他。
贴的那样近,完全是在撩火。
陆崇文不再问,打横抱她回床。
他那样的强势,他甚至一言不发,只是吻她的身体。
当男人的唇亲吻在她最娇嫩的地方,卫薇彻底疯了。
她有片刻的失聪,她只能睁着眼,对着漫天星光。
下一秒,卫薇似乎又听到了钢琴声,在她的耳蜗里,一个音符接一个音符的回荡,她又听到有人喊她,薇薇,薇薇!
卫薇无助且无力,她的目光在暗夜里不停寻找。
她不知自己到底在找什么,也许在找她自己,也许在找所有的过往,也许在找她的心。
卫薇好茫然……
然而,最直白的触感将她深深拉回现实。
她被迫分开,她的所有都袒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那种异样实在太柔软,太温存,都不像这个坚硬的男人。
卫薇又想哭了。
她想拦他,可是,陆崇文还是不为所动。
他今天格外的凶悍。
到最后,卫薇已经说不出话,她嗓子都哑了,她眼角含着泪,重重跌进*的海里。
今夜的星空特别明亮,高高的玻璃天窗上清清楚楚映出此时此刻的旖旎。
卫薇从来没有如此正视这样的自己!
上一回还是在浴室,那里面雾气氤氲而缭绕,如今却分外真切!
她就是暗夜里荼蘼的花,美到了极致,身上每一寸都是嫣红。
她在男人柔软的唇舌里,沉沦着,摇曳着,淫.荡至极。
她不该如此的,她好像不认识这个自己,这已经不是她了……
卫薇蓦地好慌。
耳畔有手机在震动,机械而麻木的震动。
那是外面的世界在召唤她。
卫薇愈发难堪,没有人知道她会是这幅不堪的模样,偏偏她的身体不受控的回应着陆崇文。
在男人的节奏里,那种最隐秘的羞耻将她的心房一点点占据。
卫薇根本抬不起头来。
她不敢再看自己,撇开眼,反手将电话关机。
眼角余光顺势瞄了一眼,那是个外地的号码,开头好像还是隔壁那座城市的区号……
一个名字就这样直白的跃上心头——
付嘉?
卫薇有一瞬的怔楞,她忽然好忐忑,她电话关得更快了。
一并被关掉的,还有失控的情潮。
已经三个星期没做过,卫薇一旦冷静下来,一时真的有点承受不住。
可陆崇文还没有真正的要她,却已经将她折磨的瘫软如泥,他不停的折磨,变着花样,还是最可怕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