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说道:“我本是生于尘埃之中。与王爷不过是露水姻缘,难得有人不嫌弃我,若是真论起来,石头比我的出身还要好些,也是我般配不上他。”姜梦说的是真心话,若不是方磊提起,她是决计不会想出与人成亲。她的出身不好,做的是迎来送往卖笑的生意,遇到永安王爷之前虽然不曾出卖皮肉,也多少被人占了便宜。
不在乎她出身的,除了跟着自己的丫鬟小玲,就是秦锦然了,遇到了秦锦然之后,才有知道了她身份还想要与她结成婚的方磊,还有大齐朝的公主。或许她也有一日,会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份。
永安王爷的话让方磊没有牵着姜梦的那只手攥成了拳头,手背暴出了青筋,他瞎了一只眼,左腿受了伤,就算是姜梦那般的身份,也从未觉得她般配不上自己,而是觉得自己般配不上姜梦。听着姜梦如此贬低自己,开口说道:“是我配不上你。”
永安王爷也觉得方磊配不的姜梦,看着姜梦,说道,“我甚心悦你。”
就算是永安王爷待姜梦最浓情蜜意之时,也不曾说过这般的话语,姜梦笑了笑,心中并不起一丁点的波澜,甚至饶有兴趣看起了天空之中的细雨,细弱牛毛,润在了永安王爷的睫毛上,仿佛挂着泪,他还当真是一副好皮相,如此情深的模样,要是让思了春的闺阁女子瞧见了,也面部的心动。女儿爱俏,所以当日里他为自己一掷千金,惹得楼里的人艳羡不已。“王爷说笑了,妾已嫁人。王爷倒不如洒脱些,祝我安好。”
她让他洒脱一些?永安王爷想到了曾经露水姻缘,也曾劝说让或是明媚或是温柔或是泼辣的女子洒脱些,结果发现着实有些女子放不下,便纳入到了府邸之中。口中与心中有些苦涩,“当真不能够再续前缘?愿以金屋以藏之?”
说起来当真是视方磊与无物,方磊往前走了一步,把姜梦挡在了身后,“王爷,请自重。”
永安王爷的表情有些扭曲,这话由姜梦说出来也就罢了,由方磊说出,说不出的怪异与维和。姜梦忍不住笑了,“石头,王爷在说笑呢。王爷以前曾说过,若是成了亲,就成了浑浊的鱼目,好了。”小巷子里并无旁人,姜梦踮着脚啄了一口方磊的面颊,继而拽着他的手,“我们走吧。”
女子柔软的唇碰触自己的面颊,方磊几乎是同手同脚和姜梦一块儿出了巷子,面上也烫得通红,等到出了巷子,姜梦就松开了方磊的手,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姜梦看着方磊通红着脸,有些意外,他难不成当真是喜欢自己?这个念头让姜梦有些吓一跳,与方磊的成亲从不曾深想,只当作方磊是报恩,可是现在古铜色的肌肤红成这般的模样?他当真是喜欢自己?既然已成为夫妻,之后的事情顺其自然就是,想到了这里姜梦也就暂且放下了,只是当作没有看到,开口说道:“我们快去茶馆,听人说,上次的消息据说就是从茶楼里传出来的,我们去听一听。”
“好。”方磊只当作刚刚发生的事情是美好的意外,那一两点的意外温柔,就足够他回味许久了。从姜梦的手里拿过来了伞,把细细密密的雨遮挡在她的身体之外,而方磊的半边身子被雨水浸润。
还在巷子里的永安王爷看着两人的背影,此时也有侍卫上前撑伞,他静默地站着,先前已经知道清欢不会回头,此时真正确认了,心中还是难受,清欢与清风……他跑动了起来,他得告诉姜梦,她还有一个妹妹。
永安王爷的脚步声让方磊注意到了,“王爷跟在后面。”
“不用管他,当作没有看到。”姜梦说道,“一会儿就要开始说书了。”
两人齐齐踏入到了茶楼之中。
姜梦与方磊到茶楼里的时候,台上的人正说得是缝合之术,神情激昂,“这赵梓晏害了我大齐江山,伤了大齐江山的气数,今日里说的秦氏更是使用邪术的邪医,先前已经说过,那烧酒浇在人的伤口上是无稽之谈,更有害了叶府里的少夫人,把妇人的肚子剖开,然后把婴孩儿取出,害的对方死不瞑目,这庸医害人不浅啊。作为大夫,要做的是开方子,给人针灸,怎么能够拿起刀子在人的身上划口子,她难道祖上是屠夫?”
“先生这话说的不对。”姜梦听到了有人辩驳,就看了过去,那人是一个瘦高的汉子,“我虽然书读的不多,也知道关公有刮骨疗法,还有华佗也想要给曹公开颅。”
这话让人议论纷纷,大齐的言论自由,也不能凭缝合之术就给人定了罪。
“秦氏难道有这样的本事?”忽然一个人站了起来,“先生说她是邪医,我觉得在对不过了,她是不是屠夫我不知道,只知道祖上是猎户。说不定给人剖肚子的法子,就是在那时候学的。要知道山中多猛虎野兽,说不定就是那时候捡到了什么被大虎剖开肚子的死人,就在山中练起了手艺。”
说话的人姜梦看了过去,不是别人正是赵家的大少爷赵梓学,心中一沉。
“你怎么知道她的祖上?”
“因为我是赵家人。”赵梓学想到了昨个儿收到的银票,不就是抹黑秦锦然,他一想到秦氏从火中逃生,他让她死,她却不死,现在在京都里弄出了名堂,就觉得恼火。现在抹黑秦氏,他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我一早就看出了这人的性子很是诡异,我们府里死了几个丫头,现在来看,说不定都是被她剖开了尸体。”
一开始说话的瘦高汉子,也仿佛被赵梓学说服,“如果按照赵大公子所言,这秦氏恐怕真是一个邪医,剖了死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名。”
看似瘦高的汉子一开始为秦锦然说话,两人不过是一个唱白脸一个□□脸,一唱一和在抹黑秦锦然,姜梦细细听着,记下了两人说话之中可以攻讦之处,准备一会儿登台。
“就是这样,祖上也不是学医的,如何能够有现在的本事,只怕肯定是有……”赵梓学正说的是兴致勃勃,忽然被人一脚踹在腰身,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在瞎说什么?”那人开口说道,薄薄的嘴唇翘起炎凉的弧度,三角眼泛着冷光,“什么邪医,瞎扯什么。”手中的折扇一收,在台中的那个说书人准备下台的时候,一脚踹在他的双腿腿弯上,“我不就是出门了几日,回来就听说有人在说我恩人的坏话,让人恼火的很。”
姜梦的眼睛一亮,她并不认得台上说话的这位,但是从他的话之中也听出了他受了秦锦然的情,既然有人帮秦姐姐说话,她倒是不用上台了。“清欢,我有话想要同你说。”正好这时候永安王爷也挤到了姜梦的身边,开口说道。
“你噤声!”姜梦皱眉呵斥。
永安王爷想要抓住姜梦的手,“比他说的书要重要的多,我要说的是……”
台上踢飞两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周郎旭,心中想着,若是他在京都之中岂会容忍污蔑秦锦然?拿着书案上的惊堂木,重重往书案上一扔,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永安王爷的话也被打断了,姜梦铁青着脸说道:“别闹了,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别扰了我听台上人说话。”
方磊也站在姜梦的身侧,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护住了妻子。
周郎旭说道:“什么邪医邪术?简直是荒谬绝伦!我家老太太伤了腿,怎么没见其他人出手救了我家老太太?伤口上划伤了口子,缝合起来有什么不对?也没见秦大夫跳个大神,求神问佛救了我家祖母。再说了,还有我家老夫人,眼睛有眼疾,用了什么金针拨障术给治好了,现在老太太的眼睛好的很,这是医术,用的是金针,据说还是古方里头的,这也叫做邪术?你们见识少,就算是缝合伤口,也不是秦大夫独创的,也是古方里头的,还有啊,什么小丫头死了,你说出来听听,信不信我能够把小丫头的祖宗八代都给挖出来。”
“你是谁啊,管我家的事……”还没有说完,就被捂住了嘴,赵梓学听完了小厮的话,当即换了一个神色。
姜梦隐隐猜测出了台上人的身份,而此时的永安王爷开口说道:“台上的人是周郎旭,清欢,你找他有事?这种人,少接触。”
果然是他。姜梦想到了周郎旭的身份,明面上有圣上赏识,暗地里有京都里的周郎旭护住,姜梦面上一笑,看在周郎旭的份儿上,也不会有人乱嚼舌头了。
赵梓学站起了身子,很是狼狈说道:“我们走。”
“赵家大少爷,”周郎旭微抬起下巴,示意他的人拦住了赵梓学,“先别急着走,你先同我说清楚小丫鬟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我周某人别的不说,在京都之中消息是最为灵通的,秦氏是我救命恩人,我总不能够让人抹黑了她!来人啊,把门落下,在场的诸位坐下来吃吃茶,茶钱由赵家大公子出,留下听听我恩人究竟有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第145章 黑暗之中阴谋生
周郎旭以蛮横的态度,让人落了锁,呼呼啦啦可以听得到茶楼的门关上的声音,周遭被锁着的人有小小的骚动,周郎旭并不以为意,知晓一小半的人知道他的身份,知会了其他人,这些人就会乖乖留在这里。
永安王爷被锁在这里有些不乐意,沉下了脸,若是平时被锁着也就算了,在姜梦面前被锁,加上自个儿又说了不要接触周郎旭,总觉得自己丢了颜面,仿佛堂堂王爷还惧怕了草莽出身的周郎旭,“也不知道他今日里在闹什么?!你等我,我现在就让他下来。”
姜梦眼皮子抬起,“你可知他在替谁辩驳?”
永安王爷略一想,恍然道:“难道是你认识的不成?”刚刚他只顾着想要和姜梦说话,没有细听周郎旭的话,在脑中略略回想,道,“他说的是秦大夫?”语气有些不确定,这秦大夫和姜梦有什么纠葛?“秦大夫的事情,你先放一放,我想要同你说的是清风,她是你妹妹。”
此时的茶楼里人声鼎沸,议论纷纷,而台上的周郎旭右手捏着折扇的扇柄,用折扇敲着左手的手心,三角眼眯起,拉着一柄红木椅,翘着二郎腿显然要再等上一会儿才会开口说话。姜梦对永安王爷嗤之以鼻,“我不认识什么叫做清风的妹妹,莫不是楼里出身?花名叫做清风?”
“她是你妹妹,你的亲生妹妹!”
“若是我妹妹,她人呢?”
“我和她一块儿去钱塘,去寻你,谁知道上山去给你祈福的时候,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被人掳走,那马车跌入到了山崖之中。”永安王爷的表情有些愧疚,“是我对不住她,也对不住你。”
“好了,”姜梦笑了笑,“别在我面前做出这样的模样,她也不是我妹妹,与我而言,不过是死了个陌生人。”
“她当真是你的妹妹!”永安王爷说道,“她的眉眼同你相似,我初次见到她的时候,便觉得仿佛是见到了你,她比你更爱哭一些,提到你的时候,就会说起你受苦,想要寻到你,她还同我说了许多你小时候的事情,我可以慢慢同你说。”
永安王爷的滔滔不绝姜梦没有放在心上,此时的周郎旭把玩放在书案上的惊堂木,重重落下,“好了,我也学习叶家老爷子的作态,把各位留在这里,做个见证,证明秦大夫是难得的名医,而不是什么庸医邪医。”
姜梦右手抬起,示意让永安王爷不要再说话,永安王爷止住了话,“秦大夫是谁?劳得你如此费神?”
“今个儿我就同大家说一说,秦大夫的本事。”周郎旭显然是做了一些准备的,说的第一桩病,就是秦锦然替自己看小产,而后钱塘行医的种种到了京都之中医治的病人,细细数起来,那旁的大夫判了治不好的病,不能治的病,都被秦锦然救活,大大小小的例子足有几十例。
永安王爷也猛地明了秦锦然是谁,不就是当日里拐带了姜梦一块儿离开京都的赵将军的夫人?想到了这里,永安王爷的表情就有些臭了,若不是秦锦然,姜梦还在那巷子里,等到自己进门时候,她会款款带着笑开门,风吹着她的发梢和衣角,晚上读书的时候有□□添香。想到这一切都是被秦锦然毁了,永安王爷不屑道,“沽名钓誉。”
姜梦的眼睛眯了眯,原本是不打算理会永安王爷,听到永安王爷对秦锦然的贬低之意,就开口淡道:“她是我干姐姐。我这一生之中,最为敬仰之人就是她。”
永安王爷未出口的其他的话,就这般被姜梦一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说道:“医术院里还有其他人的医术更好,我知道你对她的医术推崇,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姜梦的清水眸扬起,定定地看着永安王爷,“若是王爷打听一番就会知道,医术院里现在最为推崇的就是秦姐姐。”
永安王爷一愣,看了一眼周郎旭仍在滔滔不绝,眉心聚拢如峰,“不过是一个女子,还有一开始说话的是赵家大少,她好歹也是赵家大少爷的弟媳,能够被他这般说,算不得什么好女子。”
世人瞧不上女子,瞧不上女大夫,姜梦扯了扯嘴角,不想与永安王爷多说,“说不过我,就拿她的出身来做文章。赵家大少要一把火烧了秦姐姐,若是身为一个娴雅的女子,便要任由人烧了,还不如这般的好。”
永安王爷无论再与姜梦说些什么,姜梦都懒得理会,而台上的周郎旭已经说清楚的事情的始末,最后说道:“今个儿我已经把秦大夫的本事说的是清清楚楚,所有的一切医治的病例都是有迹可循,若是心里头不服气的,自个儿去问京都里有名的大夫,那些病症是不是极其难治。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说起秦大夫的不是,若是谁还有意见,来寻我就是。”
怎会有人来寻周郎旭?
随着茶楼的门敞开,众人鱼贯而出,他们只是凑热闹,秦氏既然是周郎旭的救命恩人,以后茶楼里说起秦氏,还是不要参合,若是惹着了这位大爷,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清欢。”永安王爷再次在茶楼门口,喊了让姜梦陌生而熟悉的名字。
“王爷。”姜梦缓缓行礼,“我是方夫人,下次不要叫错了。”
***************
客栈里,阿依古丽的眼眸眯了起来,“失败了?给了那么多银子,居然还是有人帮她说话?银子到位了没有?”和郭蓉说话的时候,阿依古丽用的是生疏的大齐语,而和侍卫说话,用的则是维语。
“回公主的话。”侍卫单膝跪下,右手捏成拳擂在左胸膛之上,“我已经给赵家送了银子,今天也见到了茶楼里,赵家大公子站出来,原本一切是进行的很顺利,谁知道后来出了意外的人,那人是……”
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依古丽打断,“算了。”阿依古丽有些烦躁,眼眸里的烦躁之意几乎是喷薄而出,这让侍卫也停住了话,不再开口,“不必说了,废了那么多的功夫,废物。”脚下是华丽小靴,一脚踹在了他的膝头上,“办件小事儿都办不好。”
阿依古丽提到了秦锦然,想到了那一日在叶府里见到了秦锦然的模样,明明被众人围簇,却露出了淡泊名利的神情。那种神情让人一看就觉得……厌恶到了极点。阿依古丽刚开始以为缝合之术是秦锦然研制出来,才会给了郭蓉银子,甚至想法子在京都之中毁了秦锦然的名声,她本就是孤身一人,在京都之中也没什么旁的亲戚,等到名声臭了直接掳走就是。谁知道……
阿依古丽想到了今天上午打听出来的消息,心中一阵烦闷,那缝合之术是一个叫做穆英的大夫做的最好,秦锦然不过是刚学医一年,从钱塘过来,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阿依古丽想到了秦锦然的眼神,死死捏着手指,努力平静了自己的呼吸,把她从自己的脑中甩开,她来京都是有别的事情,“穆英那里,真的没办法下手?”
侍卫并没有辩驳,只是背弯的越发狠了,“求公主责罚。”
阿依古丽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身上的铃铛作响,她一把扯下了铃铛,掷了出去,那铃铛滚动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房门的叩门声响起,推门而入的是郭蓉。
“真真是气死我了。”郭蓉急匆匆地说道,“原本就要把秦氏拉下了神医的名头,谁知道周郎旭回来了,坏了我们的好事。”
阿依古丽眼皮子不抬,阴阳怪气说道:“既然有贵人护着,那就算了。”
“就这样算了?”郭蓉有些不服气,“就只差一点,如果今天不是周郎旭突然出现……”
“无论差了多少,失败就是失败。”阿依古丽冷笑着说道:“我已经帮了你,如此已经够了。”
郭蓉有些急了,但是阿依古丽冷冷的目光看着她,让郭蓉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依古丽平静下了自己,说道:“你同我说说穆英的事情,我让人打听出来,缝合之术,穆英做的最好。”
“穆英?”郭蓉有些不解,“公主,你是不是打听出来错了,虽然我不喜欢秦锦然,但是得承认,大齐朝缝合之术最好的,就是秦氏了。”
“你说的当真?”阿依古丽的眸色变得幽深,如果秦锦然的缝合之术最好,为什么让侍卫打听出来的却是穆英?
“千真万确。”郭蓉说道,“今个儿在茶楼里,周郎旭也说了这桩事。”
“周郎旭?他是什么人。”
侍卫低声而快速说了周郎旭的来历,郭蓉并不懂维语,见着阿依古丽的眉头舒展开,目光更是亮了起来,“居然还救了这样的人物,看来她的医术很是了得。”这话用的是大齐语。
郭蓉见着自己可以说话,连忙说道:“是的,她的医术很好,今个儿周郎旭说的还不全,她还会一种输血法。”
“那是什么法子?”
“如果一个人失血过多,用她的法子,可以判断出两人的血是否想通,输入到失血过多的人的体内,就可以救了人的性命。”
☆、第146章 被逼医死必死人
阿依古力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连连摇头,“你有必要如此夸秦氏?我从未知道有人能够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方子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光凭这一个法子,她就足以青史留名。”
郭蓉的声音有些激动,又有些悲凉,“是,穆教长就曾说过,秦氏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她记得当日里穆英说起旁的事情,只是略略提到了秦锦然,当日里说的是什么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唯有这一句,她同你们是不一样的,这一句牢牢记在了心底。
“四院之中,一半的学生是自幼在院中修习,另一半的人我记得没错,是进修。”阿依古力一边想一边说,她说话的速度极慢,“论常理而言,在京都里四院里一直修习的学子,是更为卓越。”
“你也说了,一般而言。”郭蓉说道,“秦锦然就是那个不一般的怪胎。初见时候就有缝合之术在手,而后又是让人目不暇接的手段,而后有让人叹服的输血法子。如果不是为了她的这个本事,我会冒着天大的风险,去使用剖腹取子的法子?就连素未谋面的两人,是否能够血脉相容,她都能够判断出来,我想,她的缝合之术也是能够行的通的,才会有了叶府的事情。”。郭蓉说起秦锦然的本事,心中不甘让她的面容都有些扭曲,“她一个人把其他人所有的路子都堵死了。”
阿依古力并不为偏听偏信,只听郭蓉一个人的话,侧过头,问起了沉默伫立在一边的侍卫,“不是有那个周郎旭插足,他今日里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