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雪越下越紧,两人顶着风雪回了屋。
一进门,李文渊先去灶房取了炭,将屋里的火盆拨得更旺了些。小七一直黏着他,李文渊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最后随着他在火盆边坐下,紧紧挨着他的胳膊。
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脸,身上的积雪化成水,洇湿了肩头。
“先烤烤火。”李文渊伸手探了探她的手背,确定是热乎的,才稍微放了心。
但他没有松开手,依旧握着,指腹在那虎口处无意识地摩挲。沉默了半晌,他看着跳动的炭火,低声问:“今天怎么了?”
小七侧过头看他。火光里,李文渊的侧脸冷硬而深邃,那是她看了十几年的轮廓。
“我做梦了。”小七轻声说。
李文渊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着。
“梦见十四岁那年。”
李文渊的呼吸一滞。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瞬间涌上来的痛色,下意识想要把手抽回来。
可小七反手扣住了他的手指,十指紧紧相扣,没让他逃。
“我梦见……你在哭。”
李文渊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看向她。
“我还记得你的眼泪掉在我锁骨上了,烫的。”小七看着他的眼睛,语气笃定而认真,“哥,那时候,其实你也在害怕,对不对?”
李文渊张了张嘴,似乎想否认,想说“没有”,想维持住兄长那无坚不摧的体面。可看着小七那双澄澈见底、没有一丝怨怼的眼睛,那些苍白的辩解全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以为自己是个合格的刽子手。却不曾想,那个在极刑中颤抖的女孩,隔着血雾和剧痛,却看见了他灵魂深处最软弱的战栗。
“阿宁……”他的声音很哑,眼眶毫无征兆地瞬间红了。
“我不疼了。”小七松开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轻轻蹭过他的眼角,“哥,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所以你别怕。”
那些压抑了多年的愧疚、自责,混杂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无法言说的感激,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他不再克制,伸出双臂,一把将小七揽进怀里。
他把脸深深埋进小七的颈窝。
“对不起……”他闷在她肩头,声音都在发颤,“是哥哥没保护好你……”
小七被他勒得有些疼,但她没动,只是抬起手,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李文渊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他微微松开怀抱,却没放手,依然保持着极近的距离。他双手捧起小七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视线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眉眼。
气氛在这静谧的对视中慢慢变了味道。
李文渊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的唇上。
他没有急切地吻下去,而是试探着、缓慢地凑近,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鼻尖,给足了她退缩的时间。
“阿宁……”他低喃着她的名字,气息交融。
小七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跳得很快,却不再有一丝慌乱。她没有退,反而微微仰起头,直直盯着他。
得到了默许,李文渊终于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轻、很慢。
先是嘴唇的贴合,小心翼翼的试探,接着,他含住她的唇瓣,一点点吮吸、研磨。
小七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笨拙地张开嘴,回应着这个满含着苦涩与甜蜜的吻。
在那漫长的亲吻中,她尝到了李文渊眼角滑落的一滴咸涩。
【16】
从下午到晚上,小七一直黏在李文渊身边。
李文渊去劈柴,她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盯着看;李文渊进灶房做晚饭,她也跟着挤进去。
灶房狭窄,李文渊站在灶台前切菜,小七就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温热的后背上,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李文渊切菜的手稍微顿了一下,怕手肘向后撞到她,动作不得不收敛了几分,却始终没有让她松开。他甚至还会时不时腾出一只手,反手摸摸她贴在背上的脑袋。
顾妙灵一转头就瞧见这两人黏在一起的模样。灶膛里的火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交迭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顾妙灵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放下了帘子,转身回了自己屋。
入夜,窗外风雪未停,屋内却暖意融融。
两人躺在一处,李文渊侧着身,将小七整个人圈在怀里。小七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哥。”小七突然开口。
“嗯?”
“你爱不爱我?”
李文渊握住她乱动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回答得毫不犹豫:“从你出生起,我就爱你。”
小七在黑暗中抬起脸,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李文渊:“那你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爱我?”
不是兄妹那种爱。
李文渊知道她在问什么。
正如他跟顾妙灵说过的,小七虽然心思单纯,但直觉敏锐得可怕。她分得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男女情爱。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溯那段漫长而黑暗的时光。
是在给她行刑的时候?是在看她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还是更早,在七星楼的无数个日夜里,看着她仰望自己的眼神时?
“很久之前。”李文渊声音低沉,却很认真,“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小七听完,重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过了许久,才闷闷地憋出一句:“我应该比你更早。”
李文渊浑身一僵。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试图看清怀里人的表情:“你……”
他一直以为,在七星楼的那些年,摇光对天枢的感情,只是弱者对强者的敬仰,与对兄长的濡慕。他以为是他先动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是他把她拉进了这潭浑水。
毕竟那时候,他是那样冷酷,带给她的只有惩罚和恐惧。
小七抓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这一室的黑暗听:“那时候我怕你,怕得要死。看到你的影子我都想抖。”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低,带着一种仿佛在剖析自己罪孽般的困惑: “可是……哪怕怕成那样,我也只想让你看我。”
那时候她不懂什么是爱,也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防。 她只知道,每当她在黑暗里疼得睡不着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是逃跑,而是天枢。 甚至在那些关于未来的、最隐秘的梦里,也没有别人,只有那个让她恐惧的身影。
“就算是那天……”小七的声音有些发颤,那是关于刑罚的记忆,“你拿着月刀走进来的时候,我很怕痛,可我心里竟然在想……幸好是你。”
在他替她缝伤口的时候,她咬着牙强撑着不晕过去,是因为这个人是天枢,这个人在她身体上穿针引线,这其实是如此亲密的接触。
这种念头太疯了,也太可怕了。她当时连想都不敢细想,只能死死压在心底,以为那是自己太怕他,才会这样想。
但现在被他这样抱着,她就很明白那是什么。
李文渊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
【17】
他低下头,重新吻住了她。
这一次的吻不再带有试探,而是带着一种积压了太久、终于得以释放的浓烈。他的手顺着小七的腰际滑落,轻轻挑开了那根系得并不紧的衣带。
粉色的纱衣滑落,接着是中衣。被子里原本就暖和,两人的体温迭在一起,更是烫得惊人。当最后一层阻隔褪去,肌肤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时,小七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李文渊的吻顺着她的下颌线一路向下,流连在她修长的脖颈,然后更低。当那温热的唇含住她胸前的一团绵软时,小七浑身一颤,手指下意识地插入了他乌黑的发间,难耐地抓紧。
“哥……”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李文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一只手沿着她平坦的小腹继续向下,探入了那片湿热幽秘的所在。不再是梦里那种冰冷、机械的扩张,也不是带着药膏的刺痛。这一次,他的指尖感觉到的是一片早已泛滥的温热潮汐。
“湿了。”李文渊在她耳边低语,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他抽回手,欺身压了上来。
他重新寻到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与此同时,腰胯缓缓下沉。
那滚烫坚硬的部位,精准地抵在她柔软湿润的腿心。
没有进入,只是隔着那层层迭迭的粘稠水液,缓慢地、极尽缠绵地厮磨。
一下,又一下。
那是坚硬与柔软的博弈,是滚烫与湿热的交融。每一次摩擦,都带出一股新的热流,那处敏感的软肉被他反复碾磨、挤压,激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唔……”
小七被这种酥麻的感觉弄得浑身发软,快感像电流一样顺着脊椎乱窜。她本能地想叫出声,张口的瞬间却被李文渊更有力地封缄。
他在吻她,也在吞噬她的声音。
两人的唇舌在纠缠,下身也在纠缠。李文渊的动作并不急躁,他耐心地控制着节奏,每一次都蹭过她最受不得的地方。
“别出声。”他在换气的间隙,贴着她的唇缝低声提醒,声音沙哑,却带着浓重的欲念,“妙灵在隔壁。”
这句话反而更刺激了小七。
那种要在寂静中忍耐的羞耻感,混合着身体上被不断挑逗的快乐,让她几乎要疯掉。她只能把脸埋进李文渊的颈窝,张嘴咬住了他肩膀上的肌肉,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这种温柔的厮磨持续了很久,直到小七在那一股股涌出的热意中彻底瘫软下来,连手指都蜷缩着不再动弹。
极度的欢愉之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困倦。
小七眼皮沉重,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样,酸软却又舒畅到了极点。她懒洋洋地趴在李文渊怀里,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李文渊起身,动作轻柔地用床边的布巾帮她清理干净身下的狼藉。
温热的触感擦拭过皮肤,小七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枕头,甚至没等他重新躺好,就已经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李文渊处理好一切,重新钻回被窝。他将那个已经熟睡的人捞进怀里,从背后紧紧拥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听着窗外的风雪声,和怀里人安稳的心跳,李文渊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再无噩梦。
【18】
因着昨晚那一夜荒唐,虽然并未真枪实弹地做到最后,但那种肌肤相贴、耳鬓厮磨的亲密,还是让小七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脸蛋都是红扑扑的。
这股子羞意甚至一直持续到了早饭时候。
平日里,小七吃饭是坐在李文渊旁边。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端着碗溜到了桌子对面,离李文渊最远的位置坐下。
她埋头喝粥,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去瞟旁边的顾妙灵,那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的模样,简直把“昨晚有事”四个大字刻在了脑门上。
顾妙灵坐在桌边,面无表情地嚼着嘴里的咸菜。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去深究昨晚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半夜会有那种隐隐约约的压抑的、细碎的呜咽声。
她抬起头,看了看对面那个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的小七,又转头看了看坐在凳子上、八风不动、从容自然的李文渊。
这位始作俑者此刻神清气爽,眉宇间那种常年积压的阴郁似乎都散去了不少,正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举手投足间一派从容自然。
顾妙灵觉得有些没眼看。
她心里暗暗摇头,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小七明明是那样简单、藏不住事儿的性子,怎么会有李文渊这样心思深沉、脸皮又厚如城墙的兄长?
这两人,真是一个敢做不敢认,一个敢做又敢当。
李文渊神色淡然,偏偏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却将对面小七的羞窘和身边顾妙灵的腹诽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过桌上的一个煮鸡蛋。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敲碎蛋壳,剥出白嫩的鸡子,然后极其自然地放在了顾妙灵的碟子里。
顾妙灵动作一顿,愕然抬头。
李文渊神色平静,淡淡道:“多吃点。”
顾妙灵看着那个圆滚滚的白鸡蛋,瞬间读懂了他眼底那点并没有多少诚意的歉意。
顾妙灵:……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愤愤地夹起那个鸡蛋,用力咬了一口。
这人脸皮果然是厚的,无可救药。
饭后,顾妙灵正准备背起药篓出诊,却被李文渊叫住了。
“妙灵。”
李文渊放下碗筷,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去干活,而是先给顾妙灵倒了一杯热茶,“西边那间放杂物和药材的屋子,我想趁今日收拾出来。”
顾妙灵一愣,接过茶杯:“收拾它做什么?”
“那屋子大,朝南,窗户也大,采光比东屋好得多,也更干燥。”
李文渊看了一眼旁边红着脸的小七,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转头看向顾妙灵,语气诚恳:“你平日里要研读医书、还要晾晒药材,东屋光线有些暗了,西屋收拾出来,给你做卧房兼书房,正合适。”
说到这,他顿了顿:“而且中间隔着堂屋,清净。你若是夜里要看医书、研药方,也不会被打扰。”
他的话虽然隐晦,但顾妙灵自然就听得懂。
“也好。”她点了点头,甚至难得地开了个玩笑,“既然你要出力,那我便坐享其成了。”
说干就干。
李文渊做得格外细致,他打了一桶水,将西屋里里外外擦洗了三遍,连窗棂上的积灰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又弄来了一些浆糊和白纸,重新糊了窗户,保证透光又不漏风。
床榻是从东屋搬过去的,但他嫌那床板不够结实,又去林子里砍了几根好木头,重新加固了床腿,铺上了崭新柔软的褥子。
一下午的功夫,原本阴暗杂乱的药材房,变成了一间宽敞、明亮、散发着淡淡松木香和药草香的雅室。
阳光透过新糊的窗纸洒进来,落在新搭的书桌上,比原本的东屋确实要亮堂许多。
整理药架时,李文渊的动作很麻利。他将瓶瓶罐罐分门别类地摆放好,手里拿起一只白玉般的小瓷瓶,揭开盖子闻了闻。
清淡的油脂香,没有任何药味。
顾妙灵正在铺床,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随口道:“那是玉肌膏,最是温和,润肤生肌用的,哪怕是涂在粘膜溃烂处也不刺激。”
李文渊动作一顿,拇指在瓶身上摩挲了一下。
他面不改色地合上盖子,既没有放回原处,也没有递给顾妙灵,而是极其自然地手腕一转,将那瓶药膏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这瓶我拿走了。”
顾妙灵铺床的手僵在半空,眼角抽了抽。 她看着那个一脸坦荡的男人,最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狠狠拍了两下枕头。
待屋子收拾停当,日头偏西。 小七在前院烧水,李文渊站在新糊好的窗前,重新检查了一遍窗缝。确认没有疏漏后,他转过身,看向正在整理医书的顾妙灵。
“还有一事。”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少了刚才拿药膏时的那股子随意,多了几分郑重。
“我想求个方子。”李文渊看着她,目光沉静,“绝育的。给我用。”
顾妙灵整理书册的手猛地停住。 她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他,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你想好了?”顾妙灵问得极认真。
“无妨。” 李文渊神色淡漠,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要管用就行。”
顾妙灵定定地看了他许久。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提笔蘸墨,在纸上行云流水地写下了一张药方。
“每日一服,连喝七日。”她将药方递过去,语气复杂,“药材我会替你配好,碾成粉。你自己收好。”
李文渊接过药方,看也没看,小心地折好收入怀中,那是比刚才那瓶药膏更让他安心的东西。
“多谢。”
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感谢她的包容和认可也感谢她此刻的无私相助,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19】
入夜,西屋的灯火早早便熄了。
隔着那间宽敞空旷的堂屋,顾妙灵那边静得仿佛根本没有人。
东屋的帐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偶尔被风吹过的窗纸发出轻微的声响。
李文渊刚刚服过药。那药性烈,需连服七日方能彻底阻绝生机,但这并不妨碍他做点别的。
白天顺来的那瓶玉肌膏,此刻就藏在他的枕下。
被窝里,李文渊翻身覆了上去,吻住了身下的人。
唇齿交缠,气息渐重。他的手顺着小七纤细的腰肢滑落,探入被褥深处,原本是打算先摸索一下情况,再拿药膏的。
然而,当指尖刚刚触碰到那处幽秘的缝隙时,李文渊的动作顿住了。
滚烫、粘稠的蜜液顺着那条细缝不断地溢出来,甚至在他碰触的瞬间,那软肉还微微瑟缩着,吐出了更多晶莹的水泽。
李文渊看着黑暗中那个眼神迷离的少女,原来,她比他以为的,还要渴望他。
那瓶藏在枕下的玉肌膏,此刻彻底成了多余的摆设。
“湿成这样……”李文渊低笑了一声,手指沾着那天然的润滑液,在那处入口轻轻打圈,“看来是我多虑了。”
“唔……”小七羞得脚趾都蜷了起来,双臂却更紧地缠上了他的脖子,主动挺起腰身去迎合他的手,“哥……想要……”
这一声软糯的求欢,彻底烧没了李文渊的理智。
那根早已勃发怒张的性器直接抵了上去。
龟头陷在那湿软的一汪春水中,每一次滑动都顺畅无比,却又因为那液体的粘稠而带着令人发疯的吸附感。
“她听不见了。”他一边凶狠地吻着她的唇舌,一边加快了下身摆动的频率,在那湿滑的腿心处狠狠厮磨,“叫出来……我想听。”
风雪在窗外呼啸,屋内却是春意盎然,直到两人都大汗淋漓地瘫软在一起。
……
云收雨歇。
被窝里热气腾腾,弥漫着一股欢爱后特有的麝香味。
小七懒洋洋地趴在李文渊胸口,听着他还没完全平复的心跳声,手指无意识地在枕头底下乱摸。
忽然,指尖碰到了一个冰凉凉、硬邦邦的东西。
小七好奇地将那个东西摸了出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雪光,她看清了那是白天见过的白玉小瓷瓶。
“哥,你拿这个干嘛?”
正闭目养神的李文渊呼吸一滞。
他睁开眼,看着小七手里那瓶完好无损的药膏,喉头莫名地梗了一下。
这要怎么解释?
说是因为怕你太干,特意拿来润滑的?
可刚刚那一床的狼藉和湿意,分明在嘲笑他的多此一举。面对妹妹这双澄澈的大眼睛,李文渊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有口难言。
还没等他想好措辞,小七已经拔开了瓶塞。
她凑近闻了闻,那股熟悉的清淡油脂香钻入鼻尖。
下一刻,小七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啊,我知道了!”
她兴致勃勃地从李文渊身上爬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此刻还光溜溜的。
“这是玉肌膏,最能去腐生肌、消除疤痕的。”
小七看着李文渊赤裸的胸膛,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口那几道陈年的旧伤疤——那是以前在七星楼出任务时留下的,虽然早已愈合,但依旧留下了狰狞的印记,就像她曾经身上的一样。
“哥,你也想把这些疤去掉,是不是?”
小七笑得眉眼弯弯,“我早就说让你弄掉这些疤了,你现在是不是也想让自己好看点?”
李文渊:“……”
他看着小七那副自作聪明的得意样,到了嘴边的解释硬生生咽了回去。
“嗯。”李文渊顺着她的话,厚着脸皮认了,将她揽回被子里,“被你发现了。”
“那我帮你!”
小七立刻挖出一大块晶莹的药膏,温热的手掌贴上他坚实的胸膛,认认真真、一点一点地将药膏涂抹在他那些旧伤疤上。
她低着头,神情专注,嘴里还轻声嘟囔着:“这个得涂好几天呢,我以后每天都帮你涂……”
李文渊躺在那里,感受着胸口传来的温热触感,和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身上游走的酥麻。
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他无奈地勾起唇角,眼底却全是宠溺。
罢了,她说是治伤,那就是治伤吧。
反正,被她这样摸着……也挺舒服的。
【20】
第七日傍晚,李文渊喝下了最后一碗药汤。
他将空碗搁在桌上,漱了口,去掉了嘴里那股苦涩的药味,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落了锁。
入夜,帐幔低垂。
并没有太多的前戏铺垫,这七日的耳鬓厮磨早已把两人的身体调教得无比契合。李文渊刚一覆上来,小七的双腿便本能地缠上了他的腰,身体软得像一汪水。
李文渊的手指探下去,那里早已泥泞一片。
这一次,他没有像前几晚那样用手指去扩张,也没有隔着那层水液在外面厮磨。
他撑起身子,腰胯沉了下去。
那根滚烫坚硬的巨物抵住了那个湿热的入口,那是他忍了七天、也盼了多年的地方。
“小七,看着我。”
李文渊声音喑哑,黑沉的眸子死死锁住身下的人。
小七依言睁大眼睛,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脸。
下一刻,李文渊腰身发力,缓缓地、坚定地挺了进去。
不再是试探,也没有任何阻隔。
那狰狞的柱身撑开了层层迭迭的媚肉,一点点挤入那条紧致幽深的甬道。
“唔……”
被异物彻底填满的感觉太鲜明了,甚至带着一丝被撑开的酸胀。小七下意识地抓紧了李文渊的手臂,指甲陷入了他的肌肉里。
这和十四岁那年冰冷机械的试红完全不同。
那是痛,是裂开。
而现在,是热,是涨,是他在一点点把自己嵌进她的身体里。
李文渊进得很慢,但他没有停。
他感受着里面紧致温热的包裹,让他头皮发麻。他一直顶到了最深处,才停了下来。
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合。
没有缝隙,严丝合缝。
李文渊低下头,吻去小七眼角被生理性逼出的泪花,随即开始抽动。
开始很慢,每一次都整根抽出,再重重地捣入深处。
肉体拍打的声音在帐子里回荡,伴随着黏腻的水声。
“哥……太深了……”
小七被顶得身子不住地往上窜,声音破碎不成调。那种被贯穿的快感太剧烈,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腰肢。
李文渊闻言,坏心眼地缓缓往外抽离,直到只剩一个头还要掉不掉地含在口上,然后便不动了。
那种填满后的充实感骤然抽离,体内那股被挑起的火却没处发泄,空虚得让人发疯。
李文渊低下头,吻去她鼻尖的汗珠,语气温和得仿佛真是在体贴她,眼底却藏着深沉的欲念:“那这样?好受些了吗?”
好受?简直是折磨。
那里的软肉因为没了安抚,本能地开始疯狂收缩,一缩一吸,想要挽留那离去的东西。那种不上不下的瘙痒,比刚才的猛烈还要难熬千百倍。
小七难耐地呜咽了一声,眼角逼出了点泪水。
她根本受不了这种甚至带着点冷落意味的温柔。
“不要……”
她带着哭腔,双腿猛地缠紧了他的腰,腰肢不受控制地主动往上挺送,追逐着那根坏东西,想要把它重新吞回去。
下面的那张小嘴更是死死咬住他,急切地吮吸、夹紧。
“哥……别停……”她在他身下扭动,把自己毫无保留地送上去,“动一动……”
李文渊感受着身下人那令人疯狂的紧致和主动的纠缠,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目的达到了。
“哥听你的。”
他不再忍耐,扶住她的腰,借着她迎合的力道,再一次重重地、一底到底地撞了进去,额角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胸口。
感觉到了临界点,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将她的腿压得更低,每一次都狠狠撞在那个最敏感的点上,每一次都试图把自己塞得更深。
“啊!……哥,我不行了……”
小七仰起头,身体剧烈地痉挛收缩,大量的蜜液喷涌而出,浇灌在两人的结合处。
李文渊也被这极致的绞紧逼得喘息不断,死死抵住深处,将滚烫的浓精尽数射给了她。
那一刻,两人紧紧相拥,大口喘息,心跳声在胸腔里共鸣。
事后,李文渊并没有立刻退出来。
他翻了个身,侧躺着,依然将她搂在怀里,那根东西还半软地留在她体内。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汗湿的后背,气氛温存而缱绻。
“累不累?”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小七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兽蜷在一处:“不累……还想抱着。”
“好,抱着。”
李文渊拉过锦被盖住两人,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夜还很长,日子也还很长。
世人求子孙满堂,延续香火。
但李文渊不需要。
他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小七,想:这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唯一的牵挂,唯一的未来。
他亲手掐断了李氏的血脉,只为了让这朵他心爱的花,能开得更肆意、更长久,不用为任何人结果,只需为她自己绽放。
【21】
这一觉,小七睡得很沉。
哪怕是以前在七星楼最累的训练之后,她也没睡得这么死过。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陷在柔软的褥子里,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再次醒来时,日头早已爬上了三竿。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洒在帐子上,泛着一层慵懒的金光。
小七动了动身子,刚想翻个身,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便从腰际蔓延开来。倒不是疼,就是那种像是被人拆开又重组了一样的酸劲儿,让她连抬根手指都觉得费劲。
“唔……”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眉头皱了皱,手下意识地去扶后腰。
一只大手适时地伸过来,覆在了她的腰窝上。
掌心温热干燥,力道适中,不轻不重地在那酸软的肌肉上揉按着。
“醒了?”
李文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七费劲地睁开眼,入目便是李文渊那张神清气爽的脸。
明明昨晚出力的是他,折腾到后半夜的也是他,可这人现在看起来不仅没有半点疲色,反而像是吸饱了精气的妖精,眉眼舒展,连平日里那一丝冷硬的戾气都消散得干干净净。
“哥……”小七嗓子有点哑,“腰酸。”
“我给你揉揉。”
李文渊侧过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圆润的肩头,手下的动作没停。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每一记揉按都精准地落在最解乏的穴位上。那股热力顺着腰椎渗进去,本来是很舒服的。
可坏就坏在,这具身体昨晚才刚刚被他彻底开发过。
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软肉都还记着他的触感和温度。
随着那只大手的游走,原本只是单纯的按摩渐渐变了味儿。掌心带起的酥麻感觉顺着脊椎往下窜,直冲那处最隐秘的所在。
小七觉得身子莫名地开始发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种熟悉的、令人腿软的酥麻感再次涌上心头,刚才还只是酸软的腰肢,此刻竟不由自主地有些发颤,甚至那处……似乎又有要泛滥的趋势。
李文渊的手指稍微往下滑了一寸,按在了尾椎骨附近。
“嗯哼……”
小七没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甜腻的哼吟,听得人心尖一颤。
这一声出来,两人都愣了一下。
李文渊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瞬间掠过一丝暗芒,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小七猛地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透了。
这可是大白天!
外面太阳晒得老高,隔壁妙灵姐还在呢!她居然被揉几下就有感觉了?!
“别……别揉了!”
她慌乱地按住李文渊的手,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已经好了!不酸了!”
李文渊看着她那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当然感觉到了掌下身躯的变化。
这具身体,如今对他真的是毫无防备,敏感得可爱。
但他没有继续逗她。昨晚确实累着她了,若是一大早再来一次,她恐怕真的一整天都下不来床。
他反手握住那只阻拦的手,凑过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好,你再躺会儿,饭在锅里热着,我去给你端。”
“不要,我出去吃。”
等到小七终于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慢吞吞走出房门时,已经是晌午了。
堂屋里弥漫着米粥的香气。
西屋的门帘卷起,顾妙灵正坐在窗前整理刚晒干的药草。听见动静,她抬起头,视线在小七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她脖子上遮都遮不住的红痕。
小七被看得有些心虚,脸又不争气地红了,抓着衣领想挡一挡。
顾妙灵却神色如常,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只淡淡道:“饭在桌上,还是热的。”
李文渊正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刚处理好的野鸡。
他看到小七站在那儿发愣,便走过去,“先喝粥。”他把筷子塞进她手里,“中午炖鸡汤。”
小七坐在凳子上,她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白粥,又看看旁边正把野鸡剁成块准备下锅的李文渊,还有西屋里安安静静捣药的顾妙灵。
窗外,大雪初霁,阳光照在院子里的积雪上,晃得人眼晕。
屋里,炉火正旺,水汽氤氲。
只有柴米油盐,只有一日三餐。
小七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她拿起勺子,大口喝了一口粥。
“哥。”她突然喊了一声。
“嗯?”李文渊正在灶台边忙活,头也没回。
“不要鸡汤,我想吃小葱炒鸡。”
“好。”李文渊手上动作没停,回答得干脆,“我知道了。”
他看向窗外的晨光,晃了一下神。
若不是小七那次任务出了意外,让她被宋还旌捡走失踪,也许他和小七已经按他的计划逃离七星楼,又也许已经双双死在逃亡路上。
当初只是因为那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而现在,因为命运的那点阴差阳错,受尽苦楚之后,反而成就了此刻最好的结局。
李文渊看着那光亮,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收回了目光,继续切着手里的葱花。
而二人这无聊的对话落进西屋的顾妙灵耳朵里,她手中捣药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随后摇了摇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红尘烟火吧。
(渊宁番外 完)
作者的话:我就是为了写黄色搞这对的,俺也妹想到会写这么长啊鹅鹅鹅(???????) 妙灵好像被我写成了“I 服了U”式的谐星呵呵呵呵,支持大家长制裁无良小情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