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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等了会,突然屏幕上出现一个鬼鬼祟祟摸过来的人,身穿黑色大衣,领口立着刚好捂住口鼻,且头上还戴着帽子,根本看不见人脸。
    那人在休息厅里转悠了一圈,才慢悠悠坐到秦旦旦身边,然后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一会功夫便将沙发上一直睡觉的女孩抱走了。
    ☆、寻人(1)
    “啪!”
    仲老猛地一拍桌子,气愤难当,“这孩子睡觉怎么这么死,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经理也是汗颜,确实,睡觉这么死的女孩,被人堂而皇之的拐走的还是第一个。然而事情确实发生在他们翠玉斋,经理安抚好仲老认真道,“现在只能报警了,时间一久,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仲老沉重的点头,“没错,已经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我现在就报警,你们这个录像一定要借我。”
    经理为难了一下,最后只好点头,“行,不过这个用完了还要归还。”
    等找到秦旦旦仲老还要他这个破录像干嘛,随意的摆摆手,立刻掏出手机来要拨打电话报警。
    却在刚好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手机响起。
    一看是蒋琴打过来的,仲老立刻接通,“怎么了?小秦被拐了,我这正准备报警呢。”
    蒋琴在那边语气非常焦急,“刚才旦旦的一个好朋友打电话过来说遇见一个人特别像她,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扶上了车!”
    仲老焦急道,“肯定就是那人,你有没有问看没看见车牌?”
    蒋琴也语气急迫,听声音像是要哭了,“太远了没看见,那女孩正开车追着呢!”
    这个看见了秦旦旦被扶上车的就是俞囡沁,今天她本来是央求自家哥哥带她来翠玉斋搓一顿以慰她这些日子的劳累,没想到远远就看见那个特别像秦旦旦的大毛领白色羽绒服,她顺势多看了两眼,哪知道越瞧越觉得那个人的背影跟自己好姐妹秦旦旦十分神似!
    她是知道秦旦旦这段时间跟着仲老还有蒋琴在天华高中排练舞蹈的,一时之间觉得没太可能,然而心里烙下了印记,且她心里越来越慌。
    俞为桦奇怪妹妹怎么了,便问她,俞囡沁支支吾吾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俞为桦一听也严肃起来,“你打个电话去问问。”
    俞囡沁赶忙打电话给秦旦旦,然而秦旦旦关机,如此一来,她更觉事情有鬼,又翻找跟蒋琴的通话记录,连忙拨过去,一问之下秦旦旦果然又失踪了,瞬间大惊失色,快速招呼她哥跟上那辆低调的白色轿车。
    俞为桦开车技术不错,一直紧追在那辆车后,眼看就要追上了,不知道为什么那辆车突然好似发现了他们一样,瞬间改变战略,疯狂加速,绕着街道七拐八拐,正午时候,上下班高峰,路上显而易见的堵车,俞为桦和俞囡沁两兄妹跟了一会就很快跟丢了,急得俞囡沁满头大汗,坐在车上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都往外蹦。
    “哥现在怎么办?这次旦旦被抓住可就没有上次的好运气了!我就想不通了,旦旦是跟谁有这么大仇啊,一次劫持还不行这次又来,真当绑架是家常便饭,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犯法作案,这社会还有没有法制,还有没有公道了!”
    俞为桦看着前面堵成一条龙的车也是焦急无奈得很,他扯开衬衫的领口,安抚妹妹,“囡沁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找人帮忙。”说完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本来他是想打给俞父的,但一想父亲和母亲正好今早去国外出差,想了一圈人物,最后只好打给邵睿。
    邵睿那边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人命关天的事,俞为桦也不跟邵睿多啰嗦,开口就道,“阿睿,你快帮我查查**路刚开过的一辆黑色轿车,大约一分钟不到,现在分布在哪些道路上,我有急事,人命关天的大事,兄弟拜托了!”
    邵睿那边先愣了一下,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从那头传来声音,“我已经叫人去帮你查了,只是黑色车太多了,应该没那么快得到消息,你遇到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邵睿说的没错,黑色车太多,想要每个查出十分困难,不过有了邵睿的帮忙应该比他们要快得到消息,好兄弟这么仗义,俞为桦苦笑着说,“是我妹妹的一个好朋友被绑架了,我本来追在他后面,哪知道那家伙十分狡猾突然加速逃窜了,我现在又被堵在**路,根本无法抽身,你若是可以的话等那辆车消息出来帮我派些人去找。”
    邵睿这边本来正准备送他姑姑去机场,突然听到俞为桦说是他妹妹的一个朋友被绑架,不知为何他就想到了秦旦旦,握紧了手机,有些急迫的问,“哪个朋友?”
    俞为桦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答道,“哦哦,就是那个叫秦旦旦的,听说上次也出过事......”
    “滴滴滴......”
    “喂?喂?喂?”俞为桦疑惑的看着突然被挂掉的手机,疑惑不解的嘟囔了句,“怎么突然挂掉了,不会是没电了吧,”随后又担心不已,要是手机真没电了,他等的消息该怎么办?
    俞囡沁一直在一边巴巴的张望着,听到他哥给邵睿学长打电话,已经放下了一般的心,因为上次就是邵睿学长最终救回了秦旦旦,这次她相信学长肯定也能很快找到秦旦旦。
    这时见她哥突然挂掉电话,十分不满的质问,“哥你怎么还挂电话了,学长到底有没有说那辆车现在在哪啊?”
    俞为桦瞪了她一眼,“又不是我挂的,阿睿应该是手机没电了吧。”
    俞囡沁扯掉脖子上的围巾,对邵睿学长怒不可遏,怒骂道,“鬼才相信是没电,他肯定是故意挂你电话,我就知道邵睿学长跟林芷夏订婚后肯定就没那么好了,林芷夏一肚子坏水,邵睿学长肯定是被她带坏了,林芷夏不喜欢旦旦自然不想要邵睿学长救她,现在学长挂电话就说明了不想救旦旦,他们怎么能这么冷血呢......”
    “叮叮叮......”俞囡沁对邵睿的激烈讨伐还没有结束,俞为桦的手机又响起了,他看了眼妹妹,接通电话,果然是邵睿。
    很快手机又被挂断,俞为桦刚好顺着车流慢慢向前开车。
    俞囡沁在一边得不到半分消息,不满的问道,“邵睿学长?”
    俞为桦双手握着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神情有些木讷,似乎还没反应不过来,点点头突然转过头疑惑的看向自家妹妹,“囡沁,你跟我说实话,秦旦旦什么时候认识邵睿的?”
    俞囡沁怔楞了下,向后退了一下靠在车座后背,奇怪的看她哥,“旦旦跟邵睿学长肯定认识啊,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俞为桦对自己是不是发二的妹妹无语半天。
    俞囡沁歪着头想了想,好像她哥真不知道,便好心给他解释,“上次旦旦不是出事吗,就是邵睿学长帮的忙才找到人啊,而且邵睿学长可热心了,一直待在l市,没让我和钟琳插手半分自己一个人解决了问题,又是找以前的兄弟又是四处派人搜救,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你是说秦旦旦上次是邵睿帮的忙?”俞为桦简直惊恐的看向他妹妹,也幸亏车子开得不快,不然这方向盘一打滑指不定能出事故。
    俞囡沁被他哥吓了一跳,心有余悸的猛捶了他哥一下,“哥你发什么神经呢!”
    然而俞为桦没有理会妹妹的举措,他只是特别惊奇邵睿居然会帮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学妹,而且上次在l市他一待就是差不多一个月,学生会不管,学业也丢下,仅仅是为了助人为乐?!
    别搞笑了好吗?!就在刚才邵睿还打电话给他直接说这事交给他办,这么果断决绝的语气,很明显就是命令了好吗?!
    俞为桦神情恍惚,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该要好好想想那个只见过几面的漂亮女孩可能跟邵睿的不正常关系了。
    不管怎样,然而绝不可能是普通男女关系。
    这边邵睿接完打了几个电话套上沙发上的外套就要出去,非常抱歉的跟温母说,“姑姑对不住,我这边公司除了问题,我需要快速赶过去解决,恐怕没有时间送您去机场了。”
    温母穿着羊绒呢大衣,脖子上围着丝巾,手里挎着包,她今天就要回去了,对侄儿的抱歉并不在意,只是担忧的问他,“公司出了很严重的事吗,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姑姑。”
    温玠穿着睡衣刚好拎着他妈妈的手提箱下楼,听到俩人的谈话,也表达了对表哥的关心,“表哥有很重要的事就去做吧,我送妈妈去机场。”
    温母脸色一板,接过儿子手里的箱子,严肃道,“你给我好好养身体,我自己叫出租车也能去机场,”又转头看邵睿,“你也不要担心,我还能找不着路不成,处理好公司的事还有帮我照顾好你表弟别再让他向这次一样受伤就行。”
    邵睿点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表弟的。”
    温母脸色和缓,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温声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才最重要,你跟阿玠都是我的儿子,少你们哪一个我都会痛不欲生。”
    温母话落,邵睿和温玠有些动容的低下头,温玠抱住了母亲,“妈,你也要保重好自己。”
    温母拍拍儿子的后背,眼眶湿热,低声道,“乖儿子。”
    母子俩抱了会松开,温母又跟邵睿拥抱一下,最后出门前,温母又神情严肃的嘱咐邵睿,指着温玠道,“阿睿给我将他看好了,不准他再跟那个女生有接触,但凡有一次,不止阿玠连你我也要一起处罚!”
    这个女孩指谁彼此心知肚明,邵睿皱了下清俊的眉骨,沉默点头,温母满意之下又看向儿子,只见温玠沉着脸,显然并不想按照母亲说的做,温母眼里闪过不满,只好又看了眼侄儿,得到他的点头示意才心满意足的推门而去。
    ☆、寻人(2)
    温母一走,邵睿也要赶紧出门,这个时候刚好手机又响了,邵睿立刻拿起手机出门离开。
    “多派几辆车跟着,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要放过一个,记住,一个黑衣男子还有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确认消息后立刻通知我。”
    邵睿挂掉通话,沉着脸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油门一踩,银白色的车如同一抹优美的弧线瞬间划过。
    这边翠玉斋同时迎来了几名警察,仲老细致的跟他们讲了秦旦旦失踪的整个过程,还交上了监控的录像。
    “我们已经了解了具体情况,但是还不能依据你们的片面之词立案。”中年警察脸色严肃道。
    仲老急了,老爷子对这些警察们立刻没了好脸色,措辞严厉,“怎么不能立案?这孩子一看就是被拐了,在其职不谋其位,你们这些警察只管推脱了事,国家供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如此保卫社会安定的吗?!”
    警察是人民公仆,一向受市民尊重,老爷子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几个民警脸色都变得难看不少,为首的警察眼里也是闪过不满,但还是不肯立案,只说,“这个女孩睡觉的时候被人抱走,而且看她很是柔顺,没有半点反抗,或许是认识的人也不一定,如果真是熟人,我们这边立案她自己又回来,这不是闹笑话吗,我们是警察为人民服务,但也不是无知莽夫,现在还不能立案,要等确定是真失踪才行。”
    仲老气得说不出话,明摆着的被拐事件,这个警察却睁眼说瞎话,然而老爷子无话反驳,事实如此,秦旦旦确实一声不吭很是顺从的匍匐在那个男人的怀里!
    这边一直僵持着,蒋琴通知秦妈关于秦旦旦失踪这件事,又讲了细节过程,尤其是秦旦旦被带走的时候没有半点反抗,在电话里说不清,秦妈听了焦急不已,立刻让老高开车送她过来这边。
    秦妈虽然是保姆,但她算得上是秦旦旦最亲近的人,这次她家小姐又无故被人带走,双鬓已经有些花白的老太太眼眶通红,跟警察交握的手掌都有些微微颤抖。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救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是个好孩子,怎么今年就这么不顺当,祸事特别多,她前段时间才被人劫持过,现如今又被人拐,我可怜的小姐啊!”
    老人受不住刺激,呼天抢地的哭了一场,紧抓着警察的手不停唠叨,双腿都有些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下,蒋琴胆颤心惊的一把扶住她的身体,摸了摸眼角,亦是湿润不已。
    几个警察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亦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为首的警察为难的看着秦妈,张张嘴疑惑的问,“您老人家是这位失踪的小姐的?”他听着好像是叫小姐的,应该不是亲人吧。
    秦妈抹掉眼泪,哽咽的说,“我是她家的保姆,从小将小姐养到大的。”
    “那她家人呢,除了这样的事家长肯定是要到的,怎么能派你一个保姆来?”警察语气里有些不满,家里孩子都失踪了,竟然派个保姆来了事,也太不当一回事了。
    秦妈难堪的撇过脸,哽咽几声,又失声痛哭起来,嘴里不停的哭喊,“我苦命的小姐啊,我苦命的小姐啊......”
    蒋琴扶着秦妈,她也是一脸疑惑,上次登门的时候她就想问秦旦旦的父母了,只是当时因为一些事就忘记了,今天这个警察提起,她才陡然想起来,秦旦旦的家长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上次失踪没出现,这次亦是,到底是怎样的忙碌才会在孩子生死的关头不见人影?!
    仲老也是困惑,问秦妈,“小秦的家长呢,这个时候他们就是再忙也要过来呀。”
    秦妈亦是心头愤怒难当,她现在满心里都是对秦家还有华家那些人的怨愤痛恨,世间怎么能有如此狠心的父母,亲生的孩子扔在外面一扔就是十九年,不曾管她温饱,不曾关心过分毫,那些野种们在上京吃好穿好,她家小姐还得自己赚钱养家,小小的孩子,他们何其狠心!
    还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索性秦妈也扯了那条脏污的遮羞布,干净利落的将秦家还有华家的丑事数落出来。
    老人家眼里闪着怨恨,一一道出了秦旦旦的身世,从狠心的父母,偏心的爷爷,到一家子乱七八糟的私生子和无耻的亲戚们,声泪俱下,整一出家庭的不幸事。
    蒋琴心里闪过气愤,她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那个漂亮骄傲的女孩原来生活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家庭里,而且从小被一对自私自利的父母抛弃,独自生活在这偏远的梁城。
    仲老眼神复杂,那些警察们同样对那个失踪的女孩失望不已。
    秦妈讲完,通红了眼哭着祈求警察,“拜托你们一定要找到我家小姐,拜托你们了!”
    警察眼眶微红,语气却有些为难,他扶起老人,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要通知父母的,老人家,不是我们为难你,监护人不在我们也很难办事,要不,你带个电话过去问问?”
    秦妈身体僵了片刻,颤颤巍巍的从小包里掏出老人机,一咬牙,拨通那边的号码。
    “嘟嘟......”
    声音响起,全场静默。
    时间慢慢过去,秦妈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直到一会那边终于有人接起电话,“喂,请问哪位?”
    听声音是一个保姆接的电话,秦妈在秦家干过那么些年,却也离开了十九年,这个保姆的声音她也不熟悉,只好跟她讲,“我是梁城这边的,老爷在家吗,请告诉老爷秦妈有事找他老人家。”
    那边声音有些迟疑,“梁城?抱歉,老爷不在家,少爷也出门了,只有夫人在家,请问要告之夫人吗?”
    夫人?还能有哪个夫人,秦妈手里紧握着手机泪水滚滚而下,她只觉得无比好笑,原来在她们都不知道的时候,那位已经登堂入室,还得到了老爷子的认可,听听保姆叫得多亲切,夫人?夫人?她算哪门子夫人?!!!
    似乎没有听到回话,那边又道,“喂,请问还在听吗?喂......”
    上京秦家的主宅,围着花围裙的保姆脸色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话筒,考虑要不要挂掉。
    “小高怎么了?是谁的电话?”朱晓洋一身舒适的家居收腰棉裙,柔和的面孔嘴角带着轻柔的笑,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慢走下楼梯。
    保姆小高转头看是女主人,一五一十汇报道,“是从梁城那边打来的,说是有事找老爷接电话,我已经告诉老爷不在家,问要不要夫人接,那边现在又不讲话了。”
    梁城?朱晓洋的眼眸暗了下去,梁城的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扔外面不要的小丫头,她十九年前既然能让她回不了家,十九年后依然能。
    慢慢走下楼梯,在保姆疑惑的眼神下她一把果断挂掉话筒,侧着头眼里折射出一丝冷意,“以后这种电话都不要接,秦家家大业大,来攀亲戚的远方不知多少,一个两个都找老爷子,老爷子位高权重哪能天天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神,你以后别愣头愣脑的,脑子活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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