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没听出他这是玩笑话,腾地坐了起来,吼道:“怎么?你不打鬼子?”
“小声点!我逗你呢,你小子,怎么这么憨呢?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
“呵呵,大哥,说句心里话,跟着你这段日子过得真爽——男儿当杀人,千里不留行——这句话说得真他妈太好了——我说,我们干脆抱挺机枪将日租界突突了!”
这回,轮到欧阳云紧张的坐了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你小子不是喝多了吧?嫌命长怎么的?真这样,估计没到日租界我们就先被突突了。两国交战,暗杀之类的动作能起的作用有限,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国力和军力,我日,老子好像和你说过这个问题了!”
楚天歌最近没少被他灌输这些道理,摸摸下巴说:“话是这么说,可是国力、军力是大人物做主的事,我们两个小人物能起什么作用?”
欧阳云听得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说:“好小子,你不憨啊,这也能想到——是这么回事。”
楚天歌有些委屈:“咱好歹也是大学生……”
“哈哈,天歌,本来有件大事还不敢放手给你,现在我放心了。”
“大事?”楚天歌来了精神:“大哥,难道你还想做票大的?”
“不是杀人,但比杀人要难得多,你听仔细了……”
第19章 光荣的任务
天津南郊,51军军需处3号仓库,欧阳云坐在一张油布上,正在组装着一架马克沁重机枪,在他的身周,放满了马克沁的零部件。
陈少华带着51军众多机修好手围在油布四周,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这些机修好手常年和枪械打交道,手艺自然不差,看待同行的眼光也高。他们被陈少华捉来向专家学习,见所谓的专家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未免觉得陈长官大题小做了。不过,当看见欧阳云三下五除二就将几挺马克沁修好了,该上油的地方上油,该校直的校直,该打磨的打磨,该更换的更换,没有一点犹豫,熟络得好像吃饭、穿衣似的,他们服了。
一共23挺废损机枪,按欧阳云的建议被分为三组,毛病最多的是间歇性卡弹;还有就是水冷系统和快慢机出了问题。欧阳云各挑出一挺,然后当面示范,一挺一挺的修复。他昨天利用电脑知识备了课,有备而来,所以维修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花了一个多小时,三挺机枪都修好了,他要来一联子弹,亲自试验,突突突过足了瘾,这才心满意足的罢手,开始回答机修好手们的疑问。
这又花去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临近中午这才算完。
忙完正事,欧阳云被请进陈少华的办公室喝茶。
马克沁的修复问题一直是陈少华的心病,现在心病得除,他心情不错,主动提起了“旧货”问题:“欧阳,你真打算做旧货生意?”
欧阳云微笑着点头。
陈少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了想说:“旧货生意做好了,确实大有赚头。不过,民用旧货是没钱途的——”
欧阳云这么卖力帮他修复马克沁,为的就是卖他一个人情,为旧货的事捞足本钱,闻言立刻顺杆子上爬,装作很无奈的样子说:“是啊!不过现在好了,有陈叔帮忙,我想应该可以做点有前途的生意。陈叔,你放心,欧阳不是不懂事的——”
陈少华笑着摆摆手:“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就冲你今天帮我这个忙,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顿了顿,他盯着欧阳云的眼睛,有些突兀的说:“马本前其实是为日本人办事的。”
欧阳云一惊,马本前自然就是那马老板,他如果是为日本人办事的话,那不就意味着陈少华在倒卖军火给日本人?可问题是,日本人武器装备不比中国军队差,至少日本人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他们又需要这些军火做什么?研究还是削减国军实力?他看着陈少华,忽然觉得完全不了解面前这个国民党军官了——他这种行为和汉奸何异?想起他偶尔秀出的爱国、慈爱的一面,忽然觉得太荒谬了。
他愤怒了,站起来冷冷的说:“陈长官,你这玩笑开大了?”
陈少华见他这样,却笑了,笑着说:“年轻人,坐下说话,我爱贪小便宜不假,但还不会堕落到去做汉奸。”他故意说出马本前的真实身份,正是为了看看这个年轻人的反应——说是旧货生意,但是军队里能有什么旧货?不外乎军火而已。他相信这个年轻人昨天已经看出了卡车里的玄机,所以要看看对方究竟要军火做什么。关于马本前的真实身份,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当时骇出了一身冷汗,连夜赶去于学忠那里请罪。
倒卖废旧军火的事情,于学忠是知道的——国军正在列装德式装备,作为准嫡系,51军也榜上有名,陈少华就向他建议:与其等着上交,不如卖些旧货给兄弟们挣点零花钱。于学忠的花花肠子没他多,也许觉得卖点破损枪支没什么大碍,就同意了。陈少华这才敢半公半私的开始盗卖军火,但是,把军火卖给日本人这个罪名可就大过天了去,51军官兵谁不知道,军座抗日可是相当坚决的——果然,于学忠听说这事,当时气得眼睛就瞪圆了,右手也放在了枪套上。陈少华见状,骇得腿都软了,急忙解释说:军座,没理由啊,我们的装备不比日本人强啊,卖的又是些破烂货,您说,日本人究竟想干什么?于学忠一想是这么个理,然后咬牙切齿做了决定:继续卖,但是价钱一定要定的高高的,用他的原话说:“既然是日本人出钱,那就宰他娘的!”他们本来以为这样一来,马老板一定会吓跑了,谁知道过了两天,马老板接到新的报价,竟然眉头都不眨一下,好像十分乐意当冤大头似的。现在,凭空又出现个买卖旧货的,而且其身份特殊:蓝衣社的人,又接连干了两件轰动中外的事情,他不得不好好掂量一下——他们这事做得玄乎,现在看来,日本人明着吃了亏,但实际上却得了染指华北的口实,反而成了受益者。当然,这和最高当局荒谬的现行国策不无关系。陈少华私下里想想,甚至怀疑这是日本人的苦肉计,那么,欧阳云就很可能是个汉奸!现在见他反应如此强烈,陈少华反而放下心来。他倒不怕欧阳云他们拿着买去的军火杀鬼子、除汉奸,却又怕他们属于某个敏感的组织——在目前这个畸形的国内形势下,私通什么“匪”可是比做汉奸还不能见容于蒋老头子——
“欧阳,我当你是子侄,有些话必须和你说清楚,现在中国毕竟还是国民政府——你懂我的意思吗?”
欧阳云实在痛恨汉奸,意气起来,将什么大业、计划统统忘得一干二净,右手抖出了钢针作好了除奸的准备,冷笑:“国民政府?官僚政府吧?陈叔,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少华默然,心痛的感觉溢起,他说:“小伙子,很多事情并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们的武器本来是用来防御外敌保护人民的,但是现在呢?”
“哦呵、哦呵。”陈少华咳嗽两声,很尴尬:“日本人的武器应该比我们精良吧?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但日本人不是傻子。”
“我们也不是傻子,于军长更不是傻子,你不知道,军事委员会正在考虑换装德式装备,我们51军有幸赶上这趟——”
欧阳云气急反笑:“这么说,你倒卖军火倒是为部队着想了?”
陈少华急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少将,却被这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且,还是他这种吃过人肉的!“欧阳云,你不要太过分了,军国大事,岂是你这种小儿能够理解的!哼,看在楚括机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旧货的事,算了!小李,送客。”
勤务兵小李早听出办公室里气氛不对,闻声立刻走了进来,对欧阳云说:“欧阳先生,请吧!”
欧阳云恨恨的瞪了陈少华一眼,觉得这胖子说不出的可恶,手中的钢针顺出右手又收回,然后冷哼一声走了,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老子要杀光你们这些卖国贼!
同一时间,25师学兵训练班的食堂里,楚天歌也遇到了状况。他和欧阳云的身份被曾澈查了出来,曾澈向总部汇报以后,得到了抓捕他们的命令。
午饭时间,楚天歌正在食堂里和刚认识的几个学兵围坐着一张桌子边吃边聊,曾澈带着六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走了进来。他们包围了楚天歌他们,曾澈拿出一张逮捕令对他说:“楚天歌,你被捕了。”
“楚天歌?他就是在北平杀了二十六个日本间谍的楚天歌?”
“楚天歌不是抗日英雄吗?为什么要抓他?”
……学兵们愤怒了,食堂里闹成一团,百多人围住了楚天歌。
曾澈:“楚天歌,一人做事一人当,跟我们走一趟吧。”
楚天歌看了众人一眼,大笑起来:“凭什么?因为我杀了几个日本间谍?姓曾的,你们复兴社组建的初衷之一不就是杀鬼子、除汉奸的吗?”
“是啊,梁长官一直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有看不惯复兴社的,趁机怪叫起来:“此一时彼一时也,复兴社帮小鬼子打点短工赚点外快也是不错的?”
“哈哈!”楚天歌带头大笑起来。
曾澈面对群情激奋的学兵、凛然不惧的楚天歌,暗暗后悔听了梁大伟的话,要搞什么正大光明的抓捕,好做给上面看,如今可好,下不了台了。他小看了欧阳、楚二人在学兵中的影响力,这些热血青年,激进、无畏,眼睛里最掺不得沙子,想当着他们的面抓走他们的偶像,弄得不好,就是又一起“惨案”。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撤!”临走前看了耻高气昂的楚天歌一眼,心说明着不能逮你,暗地里总行了吧!这事弄成这样,都是梁大伟出的馊主意,哼,那就交给他去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老子不干了。他们前脚才出食堂,身后传来轰然叫好声——学兵们为成功保护了自己的偶像正欢欣鼓舞呢。复兴社因为特务处的存在,名声一直不是太好,现在在他们心中,一定狗屎不如了——曾澈这样想着,很想走回去跟他们说:我们也杀鬼子、汉奸,“除奸特别小组”就是专门做这事的——
也难怪他有这种想法,都是杀鬼子、除汉奸的,这受到的待遇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楚天歌饭也不吃了,跳到桌子上,抱拳团团行了一礼,朗声说:“谢谢哥几个了。不是你们,我今天就要吃牢饭了,也许,还会被小鬼子给砍了脑袋。”
“楚大哥,您太客气了,你们为国家流汗流血杀鬼子,我们还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被奸人迫害吗?”
“楚大哥,听说您是清华大学的?”
“楚大哥,听说你们只手空拳就杀了百多个鬼子武林高手,是真的吗?”
“楚大哥……”
……
楚天歌猛然的成了众人的偶像,一时很不适应,面对众粉丝连珠炮般的发问,好像喝醉了酒似的薰薰然。他被欧阳云安排来这里,本来是等着学生训练班解散,然后直接摘果子,想办法把他们拉到北平去的。为了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欧阳云云),来之前他备了课准备了一大堆“道理”,要用“摆事实讲道理”(欧阳云云)的方式说服学兵们。他很敬业,来到这里以后,立刻开始工作,一会拉着这个谈理想,一会拉着那个唠家常,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却混了个脸熟。随着身份的暴露,他之前所做的这一切好像都不需要了,当训练班真到解散的那一刻,相信只要他登高一呼,一定会应者云从。
看起来,“光荣”任务的完成只是时间问题,但问题是曾澈会不会再来捣乱?如果真被他抓去,再送给小日本,那岂不是事未成身先死?
——楚天歌不怕死,国难当前,如果只能苟活,与死何异。但如果因为同胞的出卖而被日本人杀了,他会死不瞑目!“如果大哥在这里,他会怎么做?”他这样想着,忽然发现和欧阳云在一起的日子,自己脑筋动的少了——这对一个正在读书的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第20章 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
欧阳云出了51军军需仓库,坐进车里没有急着离开,穿越过来快十天了,通过刚才和陈少华的一番交涉,他才明白,现时的中国,情势远比他想象中的复杂。原本,仗着对历史的了解,他以为自己会像个资深导演一样,极轻易的就把局势扭转,拍一出振兴中国的好戏。现在才知道,自己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事由人为,他不是真的导演,陈少华他们也不是演员,这部历史大片里,无论主角还是配角,个个大腕,哪个不是个性鲜明——他一个小兵揦子,所言所为又有谁当回事?!
——一切还得靠他自己。
不远处,51军的守卫们站得笔直,一丝不苟的样子,掩体上架着的马克沁枪口黑黝黝的闪着寒光——看着这一切,欧阳云忽然想笑——谁会想到呢,这个看起来戒备森严的地方,其实就像纸糊的灯笼一样,一捅就破了。
发动汽车,调转车头,他往天津城里开去。原本想从陈少华手上弄点“旧货”武装一下学生训练班的,现在这计划破产了,那么直接找宋哲元算了。但愿,宋还是个尽职的演员,并没有擅自改动剧本……
天津城南宋公寓所,自从宋哲元回到这里休养以来,门口就没断过轿车。轿车在这个时代还属于金贵物品,不是什么人都开得起的,住在附近的天津平民们看着宋府门口车来车往,不少人都会露出羡慕而敬畏的目光,有点见识的,难免在私下议论:某某、某某,这些人不是为日本人做事的吗?怎么上宋公门的都是这种人?骨头硬点的会嗤之以鼻说:一帮汉奸,找宋公肯定没有好事。
会不会是日本人派过来做说客的?日本人打不赢宋公,就来软的?宋公不会投靠日本人吧?
我看不会,谁不知道宋公最恨日本人了。
又来一辆车,这个人倒没见过。
蛮年轻的,长得也精神,怎么就做汉奸了呢,也不怕丢祖宗的脸。
这个年轻人正是欧阳云。看见宋府门口停着两辆轿车、一辆黄包车,他眉头皱了一下,心说:历史倒没有记载错,宋哲元一到天津,真的被汉奸给包围了。想起宋的身边每天围着一群大小汉奸,好像一群苍蝇嗡嗡叫着,一只猴子的影像闪过脑际——这只猴子因为不堪师父唐僧的言语骚扰,随时有挥舞金箍棒欺师灭祖的倾向,他忽然蛮同情宋哲元的。宋是名将,城府很深,自然无法像猴子一样随心所欲的为事。如果他不烦其扰,真的投靠了日本人,那对民国政府还有29军包括他本人都将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欧阳云一进宋府大门,门房里站着的两个警卫就迎了上来,“先生,您找哪位?”
“我找宋军长。”
“哦,请问您有名帖吗?”
欧阳云自然没有名帖,名帖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他老老实实的答:“没有,两位大哥,请你们通报宋军长一声,就说晚辈欧阳云有急事找他。”
两个警卫年龄都不大,脸上有刀霜之色,想来应该是杀过人的,听见“欧阳云”这个名字,两个人眼中明显有什么异样的神采流过,其中一个问:“你说你叫欧阳云?”
“是。”
“北平的那个欧阳云吗?认识一下,郭彪。”左边的一个警卫说着,右手伸了出来,要握手的样子。他的手很宽厚,掌心、手指上尽是厚茧,这只手显然是久经锤炼过的。
欧阳云淡淡的一笑:“正是。”伸出右手和他握在一起。然后,两个人同时发力,开始了男人之间关于力量和尊严的较量。
郭彪童年时曾拜入少林门下,习得铁砂掌,艺成后立志投军报国,辗转来到29军,因武艺高强加上为人忠诚,受宋哲元赏识,成为其警卫连连长。随宋哲元来到天津以后,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需要来门房守卫的,但他看不惯那些汉奸,心里憋气,就躲这里来了。心底下,他对欧阳云和楚天歌两个同龄人是相当敬重的。毕竟,以两人之力尽屠黑龙会二十六人,这份胆量和实力,不是常人所具备的。他如果不是因为身负宋哲元的安危,倒宁愿像他们一样,做个专门寻日本人晦气的国士。私下里,他就曾经对手下放过这般豪言:天津不是也有黑龙会分馆吗,什么时候老子也去屠他满门!
大凡习武之人,好胜心都较一般人为强,郭彪也不例外。现在欧阳云这样的“高人”就在面前,他自然难免技痒要较量一番,心说倒要看看这个让日本人“惨案”的家伙究竟有几斤几两。
欧阳云只是个特种兵,硬气功倒练过,但是和郭彪这种靠它吃饭的自然没法比。郭彪开始没使全力,毕竟,练过铁砂掌的手掌不是凡品,弄得不好就能让对方致残。也幸亏他留了一手,欧阳云这才没吃大亏。
欧阳云不知道对方何方神圣,开始还自信满满的,然而,分把钟以后,他就觉出不对劲了,人家的手掌硬得像铁板,而自己的却成了面团似的,越用力越烙得疼,好嘛,现在干脆发不出力了。他疼得身上直冒虚汗,见郭彪没事人似的,知道远远不是人家对手,他倒也光棍,立马开口认输:“我输了。”
他这脾气很对郭彪胃口,郭彪哈哈一笑松开他的手说:“兄弟直爽人,我喜欢。”
旁边另一个警卫说:“不愧是杀得日本人叫‘惨案’的‘抗日双雄’,认输都这么有气势,佩服!”
欧阳云脸红了,这是好话还是坏话呢?是好话的话听起来咋就这么逆耳呢?他说:“杀人并一定要有千斤之力,请问,宋军长在吗?”
郭彪点点头承认,说:“现在是火器时代,枪炮什么的可远比大刀片子管用多了,不过嘛,俺还就好这一口,欧阳兄,听说那二十六个日本人全被你们削了脑袋?”
欧阳云笑着说:“日本人最怕砍头,老子偏砍他们的头,不把他们砍疼了,哪能配的上‘惨案’?!”
“老兄,你狠!”
“其实是跟你们学的。”欧阳云说着,唱了起来:“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
“哈哈哈!”三人对视一眼,开怀大笑,郭彪咧着嘴说:“军座身边围了几只苍蝇,兄弟是不是等等再去?”
“苍蝇?”欧阳云听得眼睛一亮,心说这比喻好,没想到这个军汉还是个趣人,说:“不等了,我就是苍蝇拍子,正好帮宋军长去驱赶驱赶。”
“哈哈,欧阳兄真会说笑,小李,你守在这,我带欧阳老兄进去。”
“郭兄,貌似你比我大,不见外的话,叫我老弟就成,老兄可不敢当。”
郭彪爽快人,当下哈哈一笑说:“行,老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