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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喜欢小冬瓜,喜欢得轰轰烈烈,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却不屑使用卑鄙的手段。
    自拜入伊千重门下起,小鸡翅从不会轻易掉一滴眼泪,因为伊千重告诉她,那是弱者的表现。
    可是,现在面对小冬瓜不信任的眼神,小鸡翅的心碎成了一片片,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真的很想痛哭一场。
    小冬瓜想说是、他在怀疑她,张了张口,所有的话皆卡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殊不知,他这样子更加伤人,小鸡翅仰起头,努力把眼泪逼回去。
    她转身之际,眼泪还是决堤了!
    “小鸡翅!”小冬瓜看着小鸡翅决然离去的背影,双目赤红了。
    他没有怀疑她,只是想伤她一时,让她死心。
    待他查明真相,再向她赔罪,他想,如此一来,就算真相大白了,她也不会再喜欢他了。
    只是,小冬瓜从未想过,见小鸡翅这么伤心,他的心也如刀割一样。
    这料下得太猛了,伤了小鸡翅的同时,也伤了他自己,他是不是做错了?
    青锋是小冬瓜的贴身侍卫,跟了小冬瓜很多年,自是很了解小冬瓜。
    他忍不住道:“公子,您这是何苦呢?”
    ☆、冬瓜篇(三) 原来他是喜欢她的
    小鸡翅一个人坐在酒肆最角落的桌子边,手持酒壶,往嘴里大口大口地灌着烈酒。
    她容色倾人,极是引人注目,且,在酒肆喝酒的全是男人,唯独她一个孤身女子。
    自然引来不少搭讪者,都想轻薄她,这时候,撞上来的人无疑是自讨苦吃。
    她或对人撒以不会要人命、却痛苦万分的毒,或干脆把对方的手脚打断,一番下来,哪里还有人敢来招惹她?
    酒肆老板怕她影响生意,却不敢赶她走。
    “老板,再来一壶酒!”小鸡翅摇了摇手里的空酒壶。
    她已忘了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壶,纵使醉意已浓,可她还是想喝。
    要是就这样醉死,不要再醒来,未尝不好?那样的话,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姑、姑娘,您已经喝了不少,再喝下去——”老板见小鸡翅醉意明显,怕惹上什么是非,想劝她别再喝了。
    “少废话!你开门就是为了做生意。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理?”小鸡翅怒道,大力地将酒壶砸在地上。
    “姑娘,不是我不想做生意,是很晚了,小店要打烊了。您家住在城里吧?城门丑时就关了。”老板苦着脸道。
    他见识到小鸡翅将好几个身手不错的男人打得半死,不敢得罪她,只得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小鸡翅似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嫩白的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拿酒来!”
    她下午从天源酒楼出来,像一缕幽魂一样,在城里晃荡了很久。
    本来想回药王谷,出了城,看到这家开在离城门不远的酒肆,她便神差鬼使地走了进来。
    小鸡翅心想,也许喝醉了,心里会好受一些。可她的酒量很好,记不清喝了多少,现在才醉意袭身。
    她之所以养成这么好的酒量,全是为了小冬瓜。
    因为小冬瓜自小酒量好,又会品酒,她便偷偷地学着喝酒、品酒,想着有朝一日,能与他一同喝酒。
    可一直都没机会,也许以后都不可能了。可笑!小冬瓜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酒量这么好。
    “姑娘,您就行行好!小店真的要打烊了!”老板真的不敢拿酒给小鸡翅,她这么暴力,要是再醉一些,把他的酒肆砸怎么办?
    小鸡翅狠瞪了他一眼,猛地推翻桌子,站了起来。
    扔了一锭付了酒钱、损坏之物,还剩下剩下很多的银子,就跌跌撞撞地走出酒肆。
    她现在不想回城,这般状态又不能赶路回药王谷,那该何去何从?
    小鸡翅有些迷茫了,寒冷的夜风冻得她浑身发冷,酒醒了大半。
    突然,她神色一凛,抽出系在腰间的大红绸带。
    同时,从四面八方涌出十几个黑衣人,将她包围住,渗人的杀意滚滚袭来。
    “杀!”为首的黑衣人吐出冰冷的字眼,十几把剑齐动,一时间,银光夺目。
    小鸡翅摇了摇头,企图驱散一些醉意,在剑逼近她之前,跃身而起。
    她手里的绸带如有生命般。随着她身形移动,游窜于杀手之间,所经之处,带起一串串飞溅的血花。
    惨淡的月光也似裹了血雾一样骇人,不远处,有一个身穿青色衣袍、长相英俊的男子,躲在暗处观战。
    这男子正是万崇,他偷偷对为首的黑衣人,比了个手势。
    那黑衣人暗暗点头,不动声色地来到小鸡翅身后,手里的剑直直刺向她的后背。
    小鸡翅因醉意,动作比以前迟缓、反应也慢了许多,加上这些黑衣人武功不弱、人数也多、招招欲置她于死地,她身上已挂了彩。
    现在被黑衣人缠住,更是无法及时躲开身后的剑。
    在剑即将刺中小鸡翅后背时,万崇从暗处窜了出来,用身体挡在小鸡翅身后,“小心!”
    小鸡翅闻声,急转过身,恰巧看到剑刺进万崇腹部的一幕,她大惊失色,“阿崇!”
    她闪身而至,一手扶住万崇摇摇欲倒的身体,一手猛力甩动着红绸带往前一刺,红绸带像一把利剑一样、直刺入黑衣人的心口,又很快抽出,带出一大串猩红的血。
    巧的是,城门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与质喝声,“何人在打斗?”
    小鸡翅知道来人定是巡城兵卫,现在不走的话,肯定会有麻烦。
    很显然,那些黑衣人也不想和官府的人对上,不再纠缠,迅速飞去夜色之中。
    “阿崇,你太傻了!怎么可以为我挡剑?”小鸡翅帮万崇点穴止血,哽咽道。
    她一心扑在小冬瓜身上,不知道万崇对她的心意,乍见到万崇以身帮她挡剑,心里无不震惊、感动。
    “谷、谷主,只要能救你,我万死不辞!”万崇看着小鸡翅的目光带有一丝痴迷,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意,
    小鸡翅心口一震,已听出万崇满含情意的语气,匆匆别过头,“巡城兵过来了,我们赶紧走。”
    万崇眼里划过一丝失望,不再说什么,故意把身体靠在小鸡翅身上,以她看不到的角度贪婪地吸取她独特的馨香。
    经过那个黑衣人的尸体时,万崇道:“要不要搜他的身?也许可以查明是谁派来的。”
    小鸡翅点头,松开万崇,探手在尸体上摸索一番,搜出了一块玄铁所制的令牌。
    令牌上刻着‘忘忧’二字,是忘忧岛暗卫特有的令牌。
    小鸡翅脸上的血色瞬间全失,她对忘忧岛的一切都非常清楚,忘忧岛除了明面守岛的侍卫,暗地里也培养了一批死忠的暗卫。
    暗卫配有一块玄铁令牌,以证身份。玄铁令牌上的字是刻后、绘以特殊药水,外界是无法仿制的。
    能随意调动暗卫的人,除了孟茯苓、祁煊,就是小冬瓜兄妹。
    而暗卫出现在这里,小冬瓜就在京里………小鸡翅不敢再想下去了,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万崇也看到令牌上的字,难以置信道:“杀手是忘忧岛派来的?怎么可能?”
    小鸡翅不答,她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见巡城已近,她收起令牌,便带着万崇,运起轻功飞离此地。
    ******
    自小鸡翅离开那天,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
    小冬瓜心里无比的煎熬。竟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特别是一入夜,那噬骨的思念之情便滚滚袭上心头。
    说真的,他两世为人,都不曾如此思念过一个人,哪怕当年的易冰云也不曾。
    甚至,在伤害小鸡翅之前,他也没去想过她。
    小冬瓜一开始以为是出于愧疚,渐渐地,无法继续欺骗自己,却又不愿承认自己对小鸡翅动了心。
    因为一旦承认了,那他十几年来对她的躲避、口口声声说不可能对她产生男女之情,便显得可笑了。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前身曾遭受易冰云的背叛,心门不易开启。
    总之,他还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即便知道她回药王谷了,也不去找她、不去探知她的消息。
    至于售毒的事,正如小鸡翅所说,幕后主谋做得滴水不漏。
    小冬瓜把凌大富调出来审问过,可凌大富没看到那个人的真面目,只知道是个自称药王谷谷主的年轻女子。
    说明那个人做好充足的准备,心机也够深。
    小冬瓜自然不会放弃追查,他伤了小鸡翅。这件事上,定要还她一个公道。
    身在忘忧岛的孟茯苓一直在关心小冬瓜和小鸡翅的事,知道事情的始末后,将小冬瓜骂个半死。
    不过,孟茯苓表示不会插手他们的事,要他们自己处理。
    期间,皇上召见过小冬瓜,如今的皇上是尚启寒,先皇已于七年前病逝。
    那时尚启寒才知道先皇一直拖着不肯把皇位传给他,是因为小冬瓜。
    不过,他并不知道小冬瓜重生的秘密,更查不出先皇对小冬瓜另眼相待的原因,这事成了他的心病。
    这次,是因为小冬瓜在京里名声大噪,令他起了警惕之心,便传小冬瓜进宫。
    可惜,尚启寒到底是失望了,无法从小冬瓜口中探出什么,不管他施以什么方法,小冬瓜都能轻易化解。
    小冬瓜是祁煊之子、岳阳侯的外孙,再则,尚启寒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便放小冬瓜出宫,没有为难他。
    ******
    这日,小冬瓜收到小鸡翅要和万崇成亲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久久都不知所措。
    小冬瓜一直想摆脱小鸡翅的纠缠,可听到她要另嫁他人,他心里异常难受,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一样。
    小鸡翅是被他伤透了心,所以才故意草草嫁了吗?
    不!不能让她嫁给别人!这个念头突然从小冬瓜的脑海中冒了出来,越来越强烈,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公子?”青锋见小冬瓜的脸色极为难看,不禁感到担忧。
    小冬瓜眸间燃着一片怒焰,顿了好久,才压下怒火的蔓延。“青锋,你立即传信给我娘亲和义外公,就说小鸡翅被迫与万崇成亲,药王谷被万崇控制,请他们速速赶去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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