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绍景蹭蹭她的发顶,眼眸却逐渐清明起来,她有事情瞒着他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乖巧。
“是不是怪我没有时间陪着你,别生气,现在到明天早上六点的时间,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厉绍景笑了笑,故意把话说的暧/昧了一些,顾深深没好气的打了一下的他的胸膛。咬牙。“你除了想这个还能想点什么,污。”
厉绍景忽然松开她,向后退了几步无辜的摊手,“我什么都没说。”
“你....”好吧,论嘴皮子,她肯定不是大色/狼的对手。
“你什么,是不是忽然觉得为夫最近变帅了想要对我为所欲为?”厉绍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顾深深咬牙,狠狠的在他的脚上踩了一下,骂了一句,“为所欲为个屁,脑子里能想点好的吗。”
厉绍景却不管她,直接开始脱衣脱裤,自己光溜溜之后,也打算让顾深深身上的单薄睡裙脱光。
夜很漫长,顾绾绾在卧室里等了好一会,陆泽安才从书房回到卧室,一看到他,顾绾绾的眼睛咻然亮起,故意穿了一件露胸的小短裙,本身顾绾绾的身材就不错,这样一穿,更加惹火了。
顾绾绾快步的朝陆泽安走去,揽着他的肩膀,胸/部的柔软故意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声线极媚,“泽安,我已经给你放好洗澡水了,先去洗个澡吧。”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陆泽安像是没有听清楚她话里的潜台词,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先不洗了,我要准备下次上庭的文件,你先睡吧。”
又是这一句,每一次,她都被陆泽安这句话给打发走,但是今天,她忽然不想等了,脸上的表情忽然冷了下来,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他,沉声问他,“你是不是打算在书房里躲我一辈子。”
“我没有。”陆泽安回答。
“没有。”顾绾绾的声音忽然有了崩溃的泪意,她泪眼模糊的看着清俊如仙的陆泽安就站在她的身旁,可是却又像是相隔千万里,崩溃的问他,“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碰我,陆泽安,我不要在听什么鬼理由,我想要个孩子了,我想要安定的生活,我们去美国结婚好不好,我们不要江城的一切,就我和你,我们去美国好不好。”
顾绾绾每说一句,声音就崩溃一声,她的精神已经崩裂的边缘,她心里已经不确定,她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陆泽安身上,能不能换回一丝让她心安的安全感。
可是她忘了,曾经算计了一次陆泽安,他不会再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陆泽安看着顾绾绾哭的伤心,神色没有任何波澜起伏,他甚至还绕到床头柜边,拿了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他平静的的开口。“绾绾,别哭了,”
顾绾绾哭红着眼睛抓住陆泽安的手,跌跌撞撞的说,“泽安,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们去美国,去过比现在还要安逸的生活,好不好”
陆泽安淡淡勾了勾唇,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笑意,他擦干净顾绾绾脸上的泪水,“难道,现在我们的生活不安定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堵的顾绾绾,心都开始疼了。
第41章
顾绾绾泪眼婆娑的问他,“泽安,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并不是像现在,想要躲着所有人。
陆泽安摸摸她的脸,神色一如往常,“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顾绾绾哭着摇头,努力遮掉心中的那点难过和酸涩,她已经抛开了自己的自尊和骄傲,只是想要跟一个男人从一而终。
“没有,我没有。”
陆泽安说,“我记得我说过,我会试着接受你,但是我不希望被强迫,你懂吗。”
顾绾绾心脏抽痛,怎么会不懂,就是因为懂才一直忍受着他的无视和不爱自己的心酸,她已经放手一搏了,还是换不回来他的瞩目,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孤注一掷的时候,只剩自己在悬崖边上在摇晃。‘
妈妈说的对,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是一件辛苦万分的事情。
顾绾绾狠狠的擦掉自己的眼泪,努力扬起一抹难看的笑来抬头看着陆泽安,沙哑着声音说,“我懂啊,你快去洗澡吧,我很困了,想睡了,等下要是回房的话,动作轻一点,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陆泽安点点头,认真的看着她脸上那抹明显牵强的笑,微不可微的皱皱眉,“好,我先去洗澡。”
说完,拿着浴衣进了浴室。
顾绾绾侧头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浴室,就像一步步走出她的生命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忽然想起来,那天下午提前下班,偶遇了送顾深深回家的陆泽安。
那时候真是吸引人的目光啊,清秀俊朗,身上的书卷气真像是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的翩翩美少年,她已经在商场上见过无数成熟的,成功的,帅气的,花心的的男人,唯独陆泽安,是最特别的。
像是能吸收人的精气神的妖怪一样,只一眼,就夺去了她全部的目光。
只是好可惜,那时候他的目光,满心满眼的都在顾深深身上。
怎么能不嫉妒顾深深呢,从小有一个疼爱无比她的爸爸,一路顺风顺水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连谈个恋爱,找的男人也要那么优秀。
她几乎集齐了所有的好运气,什么都不做,就能享受到美好的一切。
那时候她就想,凭什么她什么都不能做,就能过的比她好,比她舒服,可是怎么看,怎么让她不舒服呢,她顾绾绾和顾深深一比较,就是一个天上地下。
都是一个爸爸,怎么能差这么多。
顾绾绾吸吸鼻子,耳边听着浴室里的沥沥水声,沉默了一会,才站起身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轻声合上的一刹那,浴室里的水声忽然高了一度。
顾绾绾踩着棉拖,轻轻下楼走到了苏梅的房间,爸爸留在房间里的东西全部被撤走,如今剩下的,都是苏梅的昂贵的首饰和一些名贵的收藏。
苏梅正在打电话,看到她进来,收了线转过身来看着她落寞的样子,不禁抱臂哼了一声,“怎么了,这是哭了。”
顾绾绾吸吸鼻子看了一眼苏梅,默默的坐到了床上,闷闷的不说话。
苏梅看了她一眼,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转身去了壁柜上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了一杯给顾绾绾,“别想了,来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顾绾绾闷头接过,却没有喝一口,轻晃着酒杯低声的问苏梅,“妈,之前的那个提议,我同意了。”
苏梅的眼睛忽然亮起,不可置信的看了顾绾绾一眼,呵了一声,“不是不同意吗,怎么忽然间就变了念头。”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男人是不可靠的,既然他给不了我想要的,为何我不努力争取自己想要得到的呢。”顾绾绾面无表情的说,“也许我离开了江城,会遇到更好的人,世界这么大,不止只有他一个陆泽安可以入我的眼。”
是啊,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一个人能够替代他。
苏梅喝了一口红酒,轻舔了下嘴唇上的红酒渍,眼眸晶亮,忽然放下酒杯,快步到门口拉开门四下看了看,确定门外楼下没有一个人以后,才再次关上门。
苏梅问她,“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快一点,何总已经出了一个合适的价格,大部分的钱我都已经转到了瑞士银行,再加上我们手上的股份卖出的,足够我们在美国能够过几辈子的上流生活。”
苏梅看她情绪不高,再次出声推了她一把,“绾绾,要做大事,就要能够舍得现在的。”
顾绾绾想到了陆泽安那冷淡疏离的眼神,忽然笑了笑,仰头自顾自的和苏梅碰了碰杯,“我会尽快移交我们的股份,大概什么时候出国。”
苏梅说,“最慢元旦以后。”
元旦以后,那就是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喝了红酒,情绪慢慢的好了起来,顾绾绾抬头看着苏梅因为自己的话明显变得雀跃的神情,忽然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爸爸,抿着唇忽然开口问苏梅。
“妈妈,爸爸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有恨过他吗。”
苏梅的笑一僵,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
“就是因为曾经爱过他,所以如今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曾经像个傻子。”
若不是因为爱的太深刻,所以怎么会忍受一点点的背叛疏离。
没人可以无缘无故对不起任何一个人,既然做错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陆泽安站在门口,沉默的听完屋里的两人对话,越听眉心越皱,恍惚间竟然打了个寒颤,因为着急出门,来不及擦干净水渍,身上只穿了一个单薄的睡衣,这么一会功夫,衣服已经湿透。
伸手拢了拢已经湿透的衣服,转身离开,路过楼梯的时候,正好看到端着夜宵上楼,四目相对间,还是陆泽安先反应过来,“今晚看到的,别说出去”
张妈看了陆泽安浑身湿透的样子一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匆忙点头。
陆泽安朝她点点头,率先离开,张妈敛了敛神,才端着夜宵上楼,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就有人出来开门。
苏梅看了一眼张妈,“什么事。”
张妈低着头,恭敬的回答,“太太夜宵好了,是要送进去吗。”
苏梅的眼神四下看了一眼,顾宅又大又清冷,自从顾爸爸走后,更加安静,伸手接了夜宵盘,正准备往里面走,脚下忽然一阵湿滑,低头一看,竟然有水渍。
这么干净的地方,怎么会有水。
苏梅疑惑的目光望向张妈,张妈低着头,忙道,“夫人是我不小心把汤撒了,我马上整理干净。”
苏梅冷哼了一声,“赶紧擦干净。”她最看不得自己住的地方不干净了。
张妈点着头,连忙下楼拿了抹布上来抹干净才回睡房。
顾绾绾跟苏梅商量了一会,情绪好多了,听见苏梅和张妈在门口的对话,揉着酸胀的额头,起身回了房,出来了太久,陆泽安也该洗好了。
苏梅出声叫住了要走的顾绾绾,“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
顾绾绾摇头“不用了,有点累,想回去睡了、”
“好,那你小心点,别被陆泽安发现了什么。”苏梅说,“起码在我们出国前不要让他察觉任何事情,你懂我的意思。”
律师对于危险事物通常都有狗一样的嗅觉,往往事情还在萌芽中,就能被嗅出,更何况这位不是平常人物,只要被他察觉出一点点,那么他就会顺着藤摸出所有的事情。
无论如何,小心总是好的。
顾绾绾知道苏梅担心什么,点点头,“妈,我会小心的。”说完拉好门回了房。
苏梅目送顾绾绾离开,她的心里自从在看到门口的水渍开始隐隐不安起来,至于不安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十二月27号这天,顾深深难得起了个大早,拒绝了厉绍景的顺风车,自己开了车去舅舅的市政公寓,自从她当上了顾氏副总以后,她就自己买了一辆车,简单的现代,不炫富,也不普通。
门口的警卫看到顾深深,认出了她,对她做了一个军礼放了行,顾深深笑笑,将车开了进去。
两人到达江城监狱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钟了,因为市长提前嘱咐的缘故,一到监狱,直接见到了人,隔着厚厚的玻璃,顾深深紧紧的盯着那位已经改头换面的男人。
简单的板寸头,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干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形木偶,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她。
顾深深和方雄坐在对面,她先拿起话筒,问,“你是康医生对不对。”
对面的男人一直拿着话筒放于耳边,顾深深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边,男人的眼睛眨了眨,沙哑着声音回答。
“
42.第42章
“我不是。”
顾深深一下子就急了起来,他怎么会不是姓康。
方雄在顾深深抓狂之前从她手里夺过话筒,沉声对着对面的男人道,“躲了20年,没想到,还会有一天,被人再叫康医生吧。”
男人始终沉默,听完了方雄的话,他才微微抬起深沉的眼睛,默默的看向对面的两人,“不用在我这里兜圈子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康医生,我也不姓康,我叫沈行,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杀人犯而已。”
方雄看着他,沉沉的道,“你不承认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就行。”
男人无奈的摊手,“既然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