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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礼物可还喜欢?”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花吟“嗖”的回头,死死盯住他,哽着嗓子问,“你什么意思?”
    “你毒杀了孤的骨肉,竟然还有脸质问我?!”耶律瑾说出这话后,身上肃杀之气尽显。
    花吟的面上闪过一丝茫然,眼泪就流了下来,喃喃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你是如此蛇蝎心肠之人,你还有命活到今日?”耶律瑾一眼瞧见花吟一直放在床头的精钢软扇,几下拆装,化为软剑,衣袂翻飞间,剑尖直指她眉间,“你当日毒杀我孩儿之时,可曾想过也有今日?”
    花吟哑然泪崩。
    耶律瑾挥剑就要去斩,却只砍落了她腮边几缕长发,随即剑尖打了个弯,胡乱的斩向了花吟洒落在桌案上的书籍,不管是她拿来做参考的医药典籍,还是她费尽心血尚未编纂完成的《医典》,悉数斩的稀巴烂。
    纸片翻飞,雪花一般,耶律瑾尤不解气,也不管武功路数与招式,只为泄愤,将整个寝宫都给砸了。
    那响动震天,外头的宫人却一声儿都没。
    ☆、第258章
    耶律瑾发泄了一通,尤不解气,长剑一挥,又指向了她,看定她,咬牙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花吟深深的闭了下眼,前段时间二人一直在冷战,花吟可谓在惶恐不安中度日如年,前一夜又是那样的撕心裂肺,总算是说开了,下半夜才恩爱了些许时光,尚未缓过劲来,又闹僵起来,是个人恐怕都经不起这般折磨,憔悴不支了。花吟整个人半趴在地上,怀里抱着那装有婴孩骸骨的木盒子,只觉头痛,心尖痛,浑身上下就没有哪处不痛的,心内更是疲惫不堪。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咔嚓“一声,耶律瑾将她紧挨着的长案一劈两半,暴怒出声,“我知道了,我现在可不是知道了么!”
    花吟方才惊吓过度,都浸在悲痛中,而耶律瑾打砸甘泉宫的空档,也给了她足够的时间缓冲,思衬许久,方回过神问题出在哪儿,“我没将这件事单独拎出来说,我是真的当你已经知道了,既然你查出我给你种蛊,依你的性子,定然是要对我彻底的调查一遍,包括那避子丸的事你不是也知道了么?我真的当一切的一切你都知道了,因此你才会暴怒之下想杀了我,后来你问我可有什么还瞒着你,我惊乱之下能想到的,唯一埋在心里最大的秘密,就是我重生这回事,我的全部心神都在这上头了……”话未说完,耶律瑾骤然暴喝,“还说!除了这个借口,你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借口!”
    花吟面上都是泪,嘴巴几下张合,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信她的话,他不信她,“你不信我?”
    “你三番四次的欺瞒于我,谈何信任可言?”
    她不说话,心里也憋闷出一股怨气,心口难受的不行。
    她一难过,他心头亦有感觉,却是越难过越升腾起难辨爱恨的情绪,到嘴的话也不过心的刻毒至极,“你给不了我合理的解释,我就此斩断你的手脚,做成人彘,反正我有的是手段折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花吟嗖忽抬头,眼睛亦喷了火,道:“昔年我为解你身上寒症,不远万里跋涉寻到我二师兄,求得烈焰红蕊,吞食取血供你服用,你可是忘了?烈焰红蕊既是天下奇药亦是剧毒,也亏得幽冥子还算顾念师门情谊,保我性命,到底却因我心急救治你,毒素残留体内,需得三年内方能自行清除干净,我当时并未想过我这一生还会有嫁人生子这一出,因此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后来我服用避子丸亦是因为不能怀孕,否则……胎儿也便如这……不能成活……”
    耶律瑾久久凝视着她,半信半疑,“编,你再编!若是如此,你大可以告诉我,为何不说?”
    “因为你背负太多!你生性不喜欠人!恩大成仇!”花吟恶狠狠的说,既为耶律瑾不信她,心中疲累,又因孩儿的坟柩莫名被挖,这当娘的心里头啊,愧疚的恨不得就此死一回全了这一场母子情分。
    耶律瑾不及言语,花吟嚯的站起身,扑向他,冲着他又踢又打,泪如泉涌,“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在一起?既然注定是互相折磨,彼此不信任,就不该在一起!我改变不了你,我认了。我再也不要待在这深宫之中患得患失,更不想日日担惊受怕!我花吟就算是上辈子欠下一堆孽债偿还不清,也唯独不欠你耶律瑾的!”到底是被孩儿的骸骨刺激到了神经,她整个人都有些混乱,随即抱着那盒子就往宫外跑。
    耶律瑾只愣了一下,几步追上,一把拽住她,喝问,“你去哪?”
    花吟用力甩了几下没甩开,竖着眉毛道:“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莫不是我离了你还不能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花吟也是恨极,怨极,口不择言道:“你还想管我不成?你又有何资格管我?你我尚未成亲,在一起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说到底不过就是苟且的男女罢了!”
    耶律瑾被她气的青筋乱跳,面上青黑一片,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什么?你想听什么?这些年我对你不过都是虚与委蛇罢了,这假意的奉承迎合我也是累了,既然撕破了脸,索性就将藏在心底的话说个痛快。耶律瑾,就你这破烂性子,我早就受够你了!如今,你是万人之上的王,富贵尊荣;母亲家人聚在,并不是孤单一人;身子是好的,又不妨碍传宗接代,你还要我作甚?我这样恶毒的女人,一门心思的只想害你,又不愿生养你的子女,如此弥天大罪,你就算将我做成人彘也不为过,可是在此之前,你先将欠我的都还了我。还不清?那好啊,咱们就此割袍断义,两不相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耶律瑾握住她的胳膊不放,使了大力,眸子仿似淬了寒冰,“离了我,你还能去哪?”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你是想回周国找凤君默?”
    花吟也是吵架吵糊涂了,冲口而出,“凤君默至少不像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呵呵……”他冷笑,“什么前世轮回,我看就是你心中所想罢了,你是不是一直盼着嫁给凤君默,就算是为妾,也欢天喜地的,只恨不能一偿所愿!”
    都说话赶话,气头话,花吟当即飞快的答道:“是又怎样!”
    这句话大大的刺激到了耶律瑾,看那面上情形竟有些目眦尽裂的感觉,他也不说话,一甩手,将她丢在地上,愤然离去。
    花吟跪在地上,方才双膝着地,那大理石的地面砸的膝盖骨“嘭”的一声,花吟的泪随即就溅了出来,她也不起身,顺势就跪趴在地上,细回想和耶律瑾这一路走来,多是磕磕绊绊,浓情蜜意正酣之时,总会有一场兜头冰水浇的人遍体生凉。
    她累了,她真的累了。至少此刻,她真是累的无以复加,只觉这一次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以往的恩爱缠绵俱都记不清了,只将昔年他对她的不好,都过了一遍。
    想到伤心处,又抱着早夭的孩儿痛哭一场。真真是越哭越伤心,整个人就跟着了魔似得,满脑子都是他的不好,哭的很了,也产生了幻觉,前世今生交叠在一处,直将个耶律瑾贬损的一无是处,形同恶鬼猛兽。越是这般想,越觉得在王宫多待一刻,都呼吸不得,也不管身子疲乏,精神涣散,抱着装有婴孩骸骨的木盒子,用蓝布打包好,抽噎着离开了。
    彼时晨光熹微,花吟哭了半宿,身上困倦劳乏,经历了重重打击后,大起大落间,精神也有些涣散,竟真就直直奔向出宫的大门而去。
    因着耶律瑾之前本就是抱着“兴师问罪”的心来,不欲人打扰,将甘泉宫的下人都撵了个干净,现下反倒方便了花吟。
    出了甘泉宫,因着天色尚早,大雪漫天,宫道上并未遇见什么人,倒是巡逻的大内侍卫瞧见了她,领头的喝问一声,“什么人!”
    花吟怒回,“滚!”
    侍卫们瞧这气势俱都吓了一跳,众人定睛一瞧,有人认了出来,嘀咕道:“瞧着像甘泉宫的那位。”
    众人经这一提醒,纷纷回过神来,只是这位娘娘衣着单薄,头发也没有挽起,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乍一看去,踏雪而来,衣袂翻飞,长发轻舞,仿若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一般,待得近了,但见她面上泪痕遍布,神色哀戚,竟叫人止不住的生出怜惜之情。侍卫们唬的不轻,也不敢硬拦,急急派人去寻敢拦的人。却也不能就任由她在宫内横冲直撞,只隔了几步远,不紧不慢的跟着。
    花吟一路跑的急,虽则眼睛肿的看不清路,但宫内她熟悉,就算是闭着眼,凭着感觉,也不会跑错路。这内城门还没走出去呢,大海领着一干宫女太监就火急火燎的跑来了,尚未走近就喊了起来,“哎呦,祖宗唉,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随即一挥手,宫女太监就将她团团围住了。
    花吟也不说话,谁拦她,她就踢谁。
    这些个宫人寻常都是贴身跟在大海身边办差的,对花吟来说也不算陌生了,他们平日只道宫里唯一的这位娘娘性情温良敦厚,善解人意,菩萨心肠,又几时见过她这般蛮横,心内只当娘娘是着了魔了,俱都吓的不行,但总管大人没有吩咐捉住她,又不敢上手来拉,只拿肉身来挡。
    大海苦口婆心的劝,花吟就是咬住唇不说话,横了一条心要出宫,这边正僵持着,一道冷声突然传来,“让她走!”
    众人惊愕,循声看去,但见耶律瑾一身肃杀之气的站在不远处,那面上的表情比这寒冬腊月的天还要冷上十倍百倍不止。
    宫人们也就瞧了眼,纷纷跪匐在地,低下头去。
    花吟头疼欲裂,抱着木盒的手紧了紧,看也不看他一眼,举步越过宫人真就走了。
    大海嘴巴张了张,只来得及低低的喊了声,“花大夫……”未敢多言。
    风雪中,她的身影渐行渐远,不曾回头,脚步亦不曾有半分迟疑。
    耶律瑾终于忍不住暴喝出声,“走了就不要后悔!”他亦转身,怒气冲天,朝着来时的方向,毅然决然,走的比她还快。
    ☆、第259章 (补昨日欠章 )
    却说花吟走不多时,大海追着耶律瑾跑到了德政殿,大殿大门紧闭,守门的宫人个个噤若寒蝉,大海心细,压低声音问,“今儿怎么是你俩个当差?德路、小匣子他俩个呢?”
    小太监打着哆嗦说:“被陛下一脚踹一个,踢了个半死。”
    大海站在门口来回转了几圈,眼瞅着早朝的时辰快到了,心急如焚,只得大着胆子朝殿内扬声喊道:“陛下,时候不早了,您看要不要唤奴婢们进来伺候您更衣上朝……”
    好半会过去里头都没有声响,大海想了想推了条门缝,正要踏进去相劝一二,迎面一物飞掷而来,幸得大海机敏,闪身一避,那物“哐当”一声在门上砸出一声大响,又“啪”的一声碎了,大海听那声响仿似是砚台,不禁心内一阵后怕,乖乖,这要真是砸上了,这脑壳还不脑花四溅!
    大海自认还是非常有眼色的,想了想,走了开去,冲底下的一个小太监说:“你快些去巡防营,跟无踪大人说一声,叫他贴身护住娘娘周全,就说是我说的,但也别叫旁人知道了,要快!”
    他追着耶律瑾过来本打算借机劝解一二的,趁花吟没走远给追回来也就罢了,可此番瞧着这情形……
    大海暗衬,“前一夜不都歇在一处了么?怎地还没和好?”大海抓耳挠腮,不敢妄揣圣意,但又真不能放任不管,毕竟他是王的贴身大总管。这是什么差事?那就是替王鞍前马后服侍周到的私奴,做的好了,那就是王的心腹,不管是后宫里头的主子们还是前朝的大元,都要礼让他三分。可这服侍人的活计,毕竟是仰人鼻息,能暗地里替主子做下主子一时想不到或拉不下脸的事就很重要了,毕竟,一个拿捏不好,这其中的风险,也只有自己担着了。但,富贵险中求,这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却说花吟出了王宫,走不多远,见街上有个猎户驱着马车赶路,便伸手给拦了下来。
    猎户瞧了眼不远处巍峨的宫门,又看了眼这个虽则鬓发不整,但一瞧着就是富贵人家的奇怪女子,惊疑不定道:“姑娘……”话才起了个头,花吟从腕上褪下仅有的一条金链子,道:“送我去城外的拉姑庙,这个就是你的。”
    猎户犹豫再三,迟疑道:“姑娘莫不是从宫里偷跑出来的宫女吧?”话虽这么说,瞧着又不像,毕竟像她这样大摇大摆出逃,那也是世所罕见了。
    花吟懒于跟他多费口舌,眼瞧着又过来一辆马车,折身就向那马车迎了去,猎户回过神,忙一下子跳下马车,讨好道:“姑娘别急啊!你要去哪,我送你就是,只是我是本分人家,有些事总得问清楚,若不然得罪权贵,引来一场无妄之灾那就……”
    花吟垂了眼眸,全身上下看了遍,最终目光落在泥泞的绣鞋上,她弯下腰用力一扯,再抓了把雪,那指间荧白硕大的珠子就露出了原本的光泽。
    耶律瑾就花吟一个女人,他送她的物件,随随便便拿出来一样都价值连城,只不过花吟平素不喜打扮,况,原本已经歇息了,身上更不可能戴什么贵重物品,也就这金链子,因为细小轻便,耶律瑾也爱她皓婉綴着精致的饰品,方便把玩,因此没卸下。可这条金链子虽然巧夺天工,可若是单以金子来看的话,只是细细的一条,并不多值钱。要想卖到好价钱,也要识货的人。但这颗珍珠就不同了,一看那成色,硕大的一颗,就算是这普通的百姓也瞧出这珍珠价值不菲。
    花吟说:“这个给你,你的马和马车给我。”
    猎户满脸欢喜的伸手去接,伸了一半又犹豫了,道:“贵人,这东西是你自己的吧?我要是变卖了不会惹一身官司吧。”
    花吟气的无言以对,道:“你个老爷们能不能干脆点?不换就算了。”言毕转身欲走,猎户却又改了主意拦住她道:“好说,好说。”
    花吟将珍珠丢给他,费力的爬上了马车。
    猎户将珍珠拿在晨光下照了照,又说:“你这不是赝品吧?”
    花吟磨了磨后槽牙,终于忍不住道:“大哥,你没瞧见我正伤心吗?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给我挪块清净地,让我冷静冷静?”
    猎户一愣,闻言赶紧上了马车,将里头之前堆放的家用物什一股脑儿的全搬了下来,临了,将一件破旧的棉衣递给花吟道:“小姑娘,要是不嫌弃将就着穿了吧?这是我家闺女落下的。”
    花吟呆了下,倒也从没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依言穿上了,棉衣虽破,却非常挡风,猎户又一脸忧心的凑了过来,“姑娘,你真不是犯事偷跑出来的吧?”
    花吟再无耐心,一抖缰绳,甩了一马鞭,马儿嘶鸣一声,就哒哒哒的跑远了。
    花吟坐在车夫的位置,在颠簸的马车内左摇右晃,前额后脑撞上门栏,直撞的头晕眼花,也算得她还有几分力气,抓紧了马车的车帮,才没有摔下去。
    这马儿狂跑了一路,终于渐渐慢了下来,却也因为一通疯跑,与花吟原本要去的拉古庙南辕北辙了。
    花吟方才气头上,又伤心过度,一度钻进了牛角尖,暗道自己这一世活的跟个傻瓜似的,一无是处,又招人嫌,既然活的如此没意思,倒不如兑现了一早许下的诺言,落发为尼,侍奉佛祖去。
    但她不会驾马,这马儿拖着马车乱跑一气,渐渐迷失了方向,花吟被分了心神,后来眼见着去拉古庙不成,也就随遇而安了,反一头栽进马车内,环抱住自己在干草堆内默默的想着心事,想着想着,脑子也渐渐清明了。
    到底是经过一世的人,虽则仍会冲动,但也更容易冷静下来。
    这会儿,撇去了方才汹涌的委屈、怒火,将与耶律瑾过往的种种又在脑子里过了遍,酸甜苦涩皆有,到底还是甜味在心头盘亘更甚。
    只是,二人这爱的热烈,一旦出现问题闹的也凶猛,次数多了,是个人心里都会产生裂痕,花吟不禁想,“本就是有缘无分的人,上一世冤仇结的那般大,这一世又岂能和和美美?倒不若一切结束在最美好的时候,总比将来彻底撕破脸,失了最初的美好要叫人心底温暖。”她这般想着,心里头就打算着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就来个消失无踪,彻底断了算了。可是一想到后半生的年年岁岁,身边再没有他,心尖儿就疼的厉害。
    其实,花吟此刻又是钻进了另一条死胡同里,她只想着自己能否狠下心肠断了和耶律瑾的这段情,却没想过,这段情断与不断从来就不是掌握在她的手里,有道是俩个人的事又岂是一方能决断得了的?
    话分两头,且说耶律瑾因为心绪烦乱,暴躁难安,早朝便寻了个身子有恙的借口给推了。
    事出突然,众大臣自然是要聚在一起闲话一二,北地民风开放,说话粗俗,就有那粗神经不计后果的嘀咕起王上是被妖女掏空了身子。
    王泰鸿与几位大臣寒暄过后,眉头一挑,心思一转,一个人急急忙忙追上了宣过旨的大海,大海施礼一拜,“王大人,您这是……”
    王泰鸿将大海面上竭力掩下的焦虑之色尽收眼底,顿了顿,故作关心道:“我瞧着海公公一脸的愁闷,可是有什么难心事?王某不才,愿为公公排忧解难。”
    大海欲言又止,起先不想说,但王泰鸿巧舌如簧,再三诱哄,大海郁闷情急之下,就将今晨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王泰鸿大吃一惊,吃惊过后,面上反而不由自主的掠过一丝狂喜,眼珠子转了转,反劝大海不要急着劝陛下将花吟寻回来,只说二人都是年轻气盛,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反是好事,随即出了宫门,径自去了拓跋府找了花勇。
    花勇休沐在家,闻得王泰鸿拜访,忙迎至大门,王泰鸿也未进屋,就拉着他出门吃酒去了。
    二人找了家酒馆,闲聊起来,王泰鸿本就有心灌他,花勇又是个实在人,叫喝他就喝,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花勇的舌头就有些大了,王泰鸿一肚子弯弯绕绕,趁他脑子犯浑,几下里连哄带骗又暗含警告敲打,花勇就将那原本该烂在肚子里的秘密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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