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父神色莫辨:“我来找你问些事情。”
舒渔让他进屋:“什么事?”
舒父在沙发坐下:“你先帮我泡杯茶。”
舒渔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她老爸,默默去泡茶,回来后将茶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他身旁:“爸,到底有什么事?”
其实她也猜到了一点,看他老爸神色凝重,估摸着就是跟那几笔贷款有关。
舒父喝了一一口茶,转头看她:“小渔,卫暮云投了几家快倒闭的企业,你知道吗?”
果不其然。
舒渔点头:“我知道。”
舒父愣了下:“那想必你也知道原因?”
舒渔思忖片刻,起身回屋子里将那份文件袋拿出来。
“爸,你先看看这个!”
舒父接过文件袋,拿出里面的几页纸扫了眼,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就知道跟这个有关。”
舒渔道:‘爸,你这还有将近十年才退休,以后放贷注意一点,别弄个晚节不保。这些材料我能拿到,别人也就能弄到手,暮云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出手解决的。’
舒父脸上有些挂不住,将文件袋丢在茶几上,没好气道:“谁要他当这个雷锋,是怕我处理不了么?”
“爸……”舒渔有些无奈,“其实是之前有人拿这个威胁他,让他和我分手。”
舒父皱了皱眉:“所以之前他跟你分手,是这个原因?”
舒渔点头:“分手后他一直在处理这件事。”说着又笑了,“爸,你看他对我还是挺好的是不是?”
舒父面色讪讪:“他真是有钱烧得慌,那些钱投进去,就是打水漂。怎么不先告诉我?他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其他的处理方法?”
舒渔道:“可能……他觉得这样处理比较简单吧!”说完,又笑道,“爸,反正已经解决,你就别放在心上,往后你自己多注意点,可千万别让人抓住把柄,你这个位子,想坐的人恐怕不止一两个吧?”
舒父觑了他一眼:“你还知道教训起我了!”
舒渔呵呵地笑:“我就是提个醒。”
舒父默了片刻,话锋一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舒渔赶紧笑嘻嘻打蛇随棍上:“我还想问你呢?觉得什么日子比较合适?”
舒父正了正色:“那我去找个人算一算吧?”
舒渔睁大眼睛:“爸,你可是党/员啊?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舒父瞪了瞪她:“这种事怎么说也要图吉利。”顿了顿,又道,“尤其是卫暮云这种人心机又多,更要图个吉利。”
舒渔不以为然:“他再有心机,我也没什么值得他图啊!”
舒父叹气摇摇头:“果然女生外向,爸爸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看在他对你确实挺真心的份上,我也就不较真了。总归一句话,爸爸希望你能够幸福,也不要在将来后悔你如今的选择。”
舒渔稍稍正色:“其实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当初你和妈妈也是因为相爱而结合,但是会想到后来离婚么?离婚的时候,你又后悔过当初在一起么?”
舒父失笑:“你怎么这么多歪理?不过好像也没有错,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把当下过好最重要。你妈妈那边也是听了我的话,才反对你们俩的事,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送走了父亲,舒渔心情不错,毕竟婚姻还是要得到父母的祝福。
没过两天,舒渔父母又一起上了门,是傍晚的时候,卫暮云刚刚下班回家,他做了几样精致的家常菜招待两人。
舒父舒母态度虽然松动,但对卫暮云的脸色还是不太好。
女儿出嫁,又是嫁的不那么让人放心的男人,做父母的自然还是担心。
不过卫暮云的厨艺太好,又是精心准备的饭菜,准岳父岳母吃完饭,面上终于有了点满意的笑容。
舒父喝了点小酒,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故意板着脸,摆出长辈的威风:“暮云,虽然我和你小渔妈妈答应将女儿嫁给你,但若你对她不好,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卫暮云点头:“我会对她好的。”
舒父一直觉得对女儿亏欠,想到舒渔要嫁人,加上酒意上来,忍不住落了泪:“从小到大,我和小渔妈妈对她重话都没说过一句。”
舒母也动容:“我们对不起小渔,别的都不求,只求她能过得幸福。”
舒渔被父母突如其来的煽情,弄得有些不太自在,嘟囔道:“爸……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过得好不好还不都得看自己。”
卫暮云看了她一眼,抓起她的手,笑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父母双亡,如今对我来说,舒渔就是我最亲的家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舒父抹了抹眼睛,又红着眼睛看向女儿,哽咽道:“小渔,要是暮云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爸爸,爸爸给你撑腰。”
舒渔虽然感动,但又忍不住想笑:“爸,你就放心吧。”
舒父舒母不放心地交代了许多事,到了快十点才离开。
两人这次来主要是谈婚期,没想到七拉八扯说了许多其他的,幸好离开前想起来把让人看好的两个日子说给了两人,让两人自己做决定。
一个是金秋十月中旬,一个是年末。
舒渔觉得自己的减肥大业长路漫漫,就想着等到年末。
然而卫暮云却提出反对意见:“就算是在岛上,到了年末也冷得狠,你怎么穿婚纱?”
舒渔恍然大悟:“也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