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可不是原先那个看见城里人就自卑,没什么见识还怕事的农村妇女了,儿子成功女儿出息,早让她挺直了腰杆,和亲家那是平起平坐的。不过人都得知道感恩,自己家不行的时候人家赵家也从来没看不起过,所以对赵家老两口她打心底敬佩的。
孩子在赵家,她一百个放心,有时候还会和方怡说,田宓要有不好的地方,就跟亲姑娘似的该说说该骂骂。可有老人说的,没你当小的说的,何况你还是小辈,谁家有教养的孩子能指着亲嫂子的鼻子骂。
上去一巴掌打歪她颐指气使的手,虽然不种地几年了,王四妹儿这一把子手劲儿可是不小。啪的一声,又脆声又响,听的田宓儿一缩脖,看了一眼赵芳娟的手红了一大片。
赵芳娟从小霸道惯了,除了怕她爸怕她哥,谁也没给她吃过这么大的亏啊。到底是有点涵养大家出来的小姐,脾气是泼赖蛮横,可泼妇撒泼薅头发挠花脸那一套还不会。
不过就算她会,咱们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接受过正统的泼妇培训,撒泼训练的王四妹儿童鞋也是压根就不怕。想当初同村那谁谁,敢偷他们家的苞米地,两口子被她打的满村子跑,自那以后离老远见她都绕着道走,还能怕了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方怡打老远就看见俩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心里骂这不让她省心的玩意,刘子轩也跟着来了,正好开会回来顺路打算来看看老婆儿子,要是待够了顺便接她们娘俩回家。刚和丈母娘说两句话,阿姨就抱着孩子着急忙慌的回来了,吓得他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赵芳娟出什么事了呢。一听才明白,原来是她上门挑事去了。
赵芳娟高干出身,有点小姐脾气他知道,大院里出来的孩子哪个又是好相与的。最近这两年父母也没少跟他抱怨,他总觉得跟家里人耍耍性子她只当是撒娇了,谁知道她跑到大街上丢人去了,真是越来越过份了。竟然学那些市井小民一样,站在大街上撒泼,哪里还像一个大家名门的样子。看到了她本人,刘子轩脸黑就跟个锅底似的,赵芳娟还有点理智,知道要在爱人面前维持点形象。
“你怎么来了。”她被王四妹儿气得不清,虽然尽量粉饰,可声音还是气的有点颤抖。
“我来接孩子回去。”刘子轩声音平淡,简要陈述。
“我刚来几天啊,还想再待两天呢。”一碰见不如自己心意的,赵芳娟皱起眉头声音也尖了起来,还夹着点刚才没撒出去的怒火。
“你随便,我带孩子走。”
刘子轩现在感觉真是和她过够了,他们那会结婚还多是要听从父母的意见,要门当户对。赵芳娟长的漂亮,家世又好,当姑娘时候有点高傲,更能引得男人趋之若鹜。结了婚发现了她一点小缺点,好吃懒做还黏人好猜疑,新婚蜜月,也只当是甜蜜的负担。结婚几年没有孩子,赵芳娟和他妈大小战争不断,两个女人都拉扯他跟他哭诉。那时两口子感情还不错,他对她也很疼惜,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感情变了质,在她越来越过火越来越放肆的言行中。
赵芳娟一噎,愣在那了,也感觉出他心态的变化,他从没这么冷淡的对她过,有点傻了。方怡看他是真生气了,怕两口子再闹起来,赶忙说:“早说要回去了,又是孕妇又是孩子我这也忙不过来,子轩来的正好,不然也想打电话让你来接她们娘两呢。”
刘子轩不语,抱过阿姨怀里的孩子,跟方怡说:“妈我回去了,单位不少事等着呢,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您和爸。”
说完也不管赵芳娟,径自抱着孩子走了,赵芳娟看看方怡,又接受了不少附近看好戏人戏谑的目光,又羞又愤。
“妈我也回去了!”临走瞪了田宓儿和王四妹儿一眼,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小跑追她丈夫去了。
到底是妹夫,也是一家人,又看方怡惦记着,田宓儿让王四妹儿先回家了,她先去婆家看看,免得小两口再因为这点小事有误会有摩擦。
方怡无奈,感叹道:“唉,小娟要有你一半强我就不至于跟她这么操心了。她今天不管说啥你都别往心里去啊,这孩子让我惯坏了,嘴上没把门的,其实真没什么坏心眼。”
田宓儿真没当回事,只是有点心凉,以后少接触也就罢了,但也不会影响日后一家人的和谐相处。和婆婆相处的时间还长,这个好还是要卖的,劝了她两句,让她消消气。
“妈你别惦记了,我是当大的的,哪能和她一样的。咱们也赶紧回去看看吧,我看小妹夫的脸色不太好,别因为几句玩笑他们两口子再闹上别扭。”
大的,小的,这都不是理由。赵芳娟还比田宓儿大上好几岁呢,咸盐都比她多吃不少,人的本性如此,如磐石般难移。
作者有话要说:cao,那个过度纯洁的妹纸你能否滚蛋,56章有你麻痹啊,人家两口子和谐生活犯法啦,看不惯你还花钱买骂。
如此温柔大度良善可亲可敬的小仙都忍不了了,竖出中指有木有。靠。
还是有报复小仙发错章的。。。。若是这样的话那也就忍了,去改一下,争取明天补给大家啊。
☆、第 62 章
回去两口子就闹起了离婚,赵芳娟是个傲骄的人,不会拉下脸来挽回什么,君若无情我便休。要是换了别的事田宓儿肯定会叫声有个性,可两口子本就不该太计较脸面,关起门来说些软呼话谁又能说这是掉面子的事啊,而且谁又能知道呢。
本来没多大点的事,吵来闹去谁都不肯服个软,话赶话的就闹开离婚了。赵芳娟带着孩子就想走,刘家人能干么,媳妇离了再娶就有了,这可是刘家的长子长孙唯一的一根苗苗。你们俩离行,咋地我们都不管,带孩子地不行。
刘家人硬起来,哪是赵芳娟一个女流之辈能抗衡的了的,现在她撒泼打混也没人吃她那套。没着了,想起娘家和哥哥来了,让她哥给她出头,治治刘家再把孩子要回来。
赵家和刘家各占东南两省发展,两家的婚姻是属于互相维系而不是相互制衡,赵家打压不了刘家,刘家也制约不到赵家。当初是看在两个孩子挺般配,又互有情谊,想着也是门当户对才结的亲。
要是两家真翻脸了,人家刘家就是不给孩子,赵家也使不上什么力,只是能为赵芳娟多争取到离婚的好处。但这年头离婚还是件磕碜事,赵芳娟还不小了,结婚这么多年还有了孩子,离了婚恐怕在难找到刘子轩这样有前途家世又好的。人家男的又另当别论了,刘子轩有钱有权又有势,上赶子往上贴的大姑娘都得成打成打的。都说男女平等男女平等,其实很多事上来说,这男女平等实在是空谈。男人可以叫钻石王老五,女人就是昨日黄花。
方怡苦口婆心,赵芳娟压根也没真想离,就是拉不下面子,嘴上都是硬气话:“谁离谁活不了啊,不相信少了他刘子轩,地球就不转了。”
方怡千说百劝,赵芳娟总算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不离婚了,反倒是刘子轩一副非离不可的架势,娶妻娶贤这话他深有体会了。他不想因为和赵芳娟的事情和赵家把关系闹的太僵,对方怡还是以往的尊敬,说:“妈,小娟这脾气你也看到了,每天我应付完工作回来还得应付她。离婚这茬也不是我提的,我也想安静顺心的过日子,天天回家不是吵就是闹再不就是抱怨,我太累了。”
说实话,方怡理解他,姑娘回家不过几天都能搅的天翻地覆的。可话不能这么说,老话说的好劝和不劝离,更何况还是她的姑娘姑爷。
“子轩,就算不看妈的面子,你也要多考虑考虑孩子啊。孩子才多大啊,正是要妈的时候,这时候你们离婚了,最可怜的不还是孩子么。你以后是能再找,可后妈再好也还隔着肚皮呢,能跟亲妈比么?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过了情啊爱啊的岁数,现在过的就就是个孩子。小娟的脾气是有点不让人,可她跟你过日子是一心一意的不揣心眼。你能保证再找一个也能不跟你藏心眼,对待这孩子跟亲生的不虐待么?听妈的,再怎么的还是原配的好,何况你的仕途现在正顺,两口子闹离婚了,对你的影响也不好。”
别看儿媳妇多不可心,也没有愿意让儿子离婚的,刘家就刘子轩一个儿子,之前一直留他在跟前尽孝。两口子一部分的矛盾也源于和老人相处的不和睦,刘家表态,孩子太小,离婚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让他们一家三口出去单过。成天柴米油盐家庭琐事多体验一下,省的那么有闲心拌嘴吵架。
赵芳娟早就不愿意和老人一起住,没结婚的时候在家听父母唠叨,结了婚又听别人父母磨叽,她们是成年人了,该有点自主人生了。
刘子轩一向孝顺,父母多劝了下,也就不那么坚持了。女人也就那么回事,像他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但娶回来就不一样了。赵芳娟各方面还挺拿得出手的,家世好,人长的也高挑漂亮,工作学历也不差。最主要是没什么心眼,别看俩人怎么吵闹,到真章的时候还是一门心思的向着他。除了有点疑神疑鬼和大小姐脾气也没别的毛病,可男人哪个不出去应酬啊,站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就算不去招惹,女人也是大把大把的往上扑。逢场作戏而已,心都是在家里的,计较的太多反而把男人往外推了。
不过他也不是喜欢胡来的人,只偶尔实在需要应付了,或者压力太大的时候,多半还是赵芳娟瞎猜疑的多。
如果若是搬出去过了,她又得照顾孩子又得顾着小家,也就没那么多闲心胡思乱想了。他这种人,吃喝玩乐早就见识够了玩够了的,其实更愿意回到能让他放松身心温暖舒适的家里的。外面那些是消遣,只有家里这个才是媳妇儿,亲媳妇儿。
解决完赵芳娟的事,方怡一瞬间就跟老了十岁一样,老态毕现。父母啊,为儿女操碎了心,到最后还无怨无悔。
王四妹儿也在田宓儿那知道了来龙去脉,都是养儿养女过来的,体会那种不容易。
“唉,怨我,你说我和一个小辈计较什么啊。”
方怡和这个亲家母处的一向和谐,王四妹儿直来直去的性格很对她的脾气,况且这事且也怨不到人家,说:“我自己养的姑娘什么样我能不知道么,怎么能怨别人,但凡她懂一点事我也不至于跟她操这么大心。现在我也是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她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现在就等着田宓把孩子一生,在家高高兴兴的哄我两个小孙孙。”
王四妹儿今天领的任务就是开导方怡,没想到她自己就想得开,拍拍她手高兴的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孩子大了就是得离开父母的庇护,总是束缚他们的手脚孩子们会越来越依赖,反倒对他们没益处。”
道理是都知道,可孩子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说的都挺好,真碰到事上了,就恨不得什么都替孩子抗起来了。
赵国栋从来不是惯孩子的主,信奉棒棍出孝子。家里老大的从小就省心,老二从小除了好打打身边的小朋友,也从来不惹什么罗烂,不像一些,生活糜烂堕落。就这个老三,一直娇娇气气的,他的工作越来越忙,难免放纵了一些。
惯子如杀子,古人诚不欺我。看田家俩孩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只有吃过苦了才想拼搏才知道珍惜。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也该学会怎么当好妈管好家了。以后的路怎么走让她自己摸索,总不能咱们进了棺材还得挂着她啊。”赵国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