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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歇息的时候,他们就地围成了一团,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查文斌还是布置了铜铃红线阵,人都得呆在红线以内。
    吃饭的时候,扎褐发现了自己身后的石壁上有一个刻字,而且是汉字,他是藏民自然不认得,就喊卓雄来瞧。这个字,但凡是认得的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煞”字!
    查文斌瞧完之后确定道:“是朱砂写的,此人的修为相当高,笔画所到之处铿锵有力,字虽然不是正字,但里头的气却充满了正气。”书法和人的品德修行是成正比的,一个人行的正不正,从他的笔迹里完全可以瞧出端倪来。而且此人的笔迹和他手中握得那本线装书一样,他可以断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袁敏问道:“那他留下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是提醒,过了这一段我们可能会遇到麻烦。”说着,查文斌掏出罗盘在方圆五米左右来回地走动了一番,当他转动罗盘使指针的位置对准了墙上的那个字后顿时心里一惊:若不是有扎褐的这个发现,明日当真要陷入一场大劫了。
    见查文斌的脸色骤变,卓雄赶紧问道:“怎么了,这里有古怪?”
    查文斌回头瞧了一眼来的那条路,路的那一端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一条大蛇的已经张开了嘴巴静静的等待他们走进去。现在查文斌已经明白,他和那位前辈都犯了同样的错误,九曲玲珑怎么可能会这样让他们平静又安全的走了一整天。
    “我们进了死胡同了。”
    袁敏瞪大了眼睛道:“什么死胡同,你是说前面没路了么?”
    查文斌合上罗盘叹息了一声道:“我们终究还是走错了路。”
    “不会啊,就这一条路啊。”的确如袁敏所说,这条通道是笔直的,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条岔路口,而且为了防止走失,他们每走十步都会在墙壁上留下记号。
    “已经错了,来不及了,正确的路就是那个尸蚕遍地的尸泥洞。我们下意识的会以为那个地方充满了危险,自然而然的选择了这条看似是正确的路,其实这是一条不归路。”
    袁敏指着来的这条路问道:“查先生,你确定?”
    查文斌指着墙壁上的那个字道:“这个字是一个方位提示,煞是四季之阴气,孕天地戾气而生,极其狠毒,不消不灭。无论是什么地方都有可能出现煞,若是被这煞撞了,家中从人到六畜都有可能一夜暴毙。这东西虽然歹毒,但却可以躲,因为煞巡行的方位是很好寻觅的:子日起正南,向东逆行,一日一位,四日一周,循环往复。所以有人活动的地方和场所都会请人看过风水,只要规避掉煞的巡行路线,自然是无煞可碰。但是我刚才瞧了一下,此刻我们正走在煞的巡行路线上,这一天走下来太平静了。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有人竟然用了最简单的办法把我们引入了这条最凶险的路,只要稍懂风水的人都能看出煞位线,真是讽刺!”
    听他讲得这么玄乎,袁敏赶忙说道:“那我们重新回去啊!”
    “你若回走,我敢说不出百步之内,必定遭遇大凶。煞位线一旦走进,是比阴阳路更难走的,就算是进了地府尚且有一线生机可返还,但煞位是天地所生,千百年来无人可破。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步步杀机,只不过我们现在正处于第三日,到了第四日,你们想平静也平静不了了!”
    第403章 入塔
    查文斌扬了扬手中的线装书道:“写这个字的人应该是出去了,他能走的出去,我们应该也能,一天的时间我们的机会很大。”
    侏儒指着墙壁上的那个字道:“就这东西能致我们于死地?”
    “煞不是鬼魂也不是野兽,煞无形无相。”查文斌解释道:“这是一种看不见的死亡力量,可以一步步的让你走进地狱再也回不来。换句话说,就是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现在呢?”袁敏此刻已经完全把查文斌当做了主心骨。
    “回去我们是去不了了,往前面走,要快,我们不能休息了。”
    世上本无路,既然修了就是可以走的,给人走的还是给鬼走的,那自然也会有个说法。宗教派别林立,但万变不离其宗的是任何一种宗教都相信人死后会有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但是这个世界,谁都没有真正的亲眼见过,诸如查文斌这样的得道之人也不过靠的是元神出窍进的幻境。
    当一个真正的幽冥世界完全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并且可以摸得着,看得清,那会是怎样一种震撼呢?
    通道没有查文斌想的那样长,走了不到三个小时,他们便到了尽头。
    光,温暖和煦的光,让人觉得舒服和踏实的光。已经有整整五天没有见过了,出口处那一片洒在地上的光甚至让他觉得终于回到了人间,在地下穿行的日子是那么的压抑。
    可是不仅仅只有人间有光,地狱也同样有光!
    这半天的行程依旧平静而顺畅,查文斌甚至怀疑是自己错了,可事实证明老祖宗留下的风水堪舆学说是永远都不会有错的,因为那是由血和泪的教训总结出来的。
    踏出出口的第一步,除了查文斌之外的所有人都在欢呼,他们是理由欢呼的。
    一座巨大的山峰挺立在中间,几座相对矮小的山把它拱立在了中间,雪线依稀可辨,放佛就在自己手指触碰之间。
    如果这些只是大自然提供的鬼斧神工,那么眼前的那座高塔足以让世人折服。
    一座足足九层高的宝塔就在他们眼前,塔依山而建,塔是山的一部分,而山却又在塔之外。塔借助了一部分山体,这种将自然和人文完全融为一体的建筑,是可以轻易俘获任何人的心的。
    宝塔的入口处是一座拱形,没有塔门。
    袁敏带着高倍军用望远镜,她发现那座塔的第九层后面竟然有出口,连接着一道吊桥直到那座山的另外一头,吊桥上的冰棱都清晰可见,再往上有台阶的迹象。
    反过来再看山本身,坡度极为陡峭,几乎是难以攀登。
    在西藏地区塔并不少见,被称为灵塔。那是用来埋葬高僧的,也叫塔葬,资料上都说这种墓葬形式是从印度传过来的。但这座塔无论是造型还是高度都和常见的灵塔截然不同,算不上精美,但是却很大气。
    塔门很高,足足两人高,没有设大门,地面上铺着一层平整的褐色石板。脚步落地,只有空空的回声。这条石板路笔直通向前方,可以看见盘旋而上的楼梯,里面没有透光的窗户,全密封,入口处的那一抹光斜着晒到古老的墙壁上竟然有一丝波动的菱形光晕。
    在楼梯口,他们的脚步停住了,那是一只头颅高昂的蛇形雕塑,黑色的玄武岩烨烨发光,那锋利的牙齿寒光闪闪,细看之下,竟然用的是真蛇牙!
    蛇在给人的第一印象中是邪恶和冷酷的,但是在世界最远古的文明中都有把蛇作为神灵来膜拜的记录。在古代中国的一些浮雕作品中,女娲和伏羲也是人首蛇身,如果剥去后人为其包裹的人间化面纱,他们在远古人们的心目中却是巨大的蛇。而龙这种被世人所知的动物,其身体更是蛇身。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蛇的雕塑上没有眼睛,只有深陷的眼窝。绕过这尊神秘的雕塑后面便是盘旋直达二层的楼梯,从这看过去加上联想还真有几分蛇身的意思。
    藏区的温度是极寒的,蛇属于冷血动物,在这里除非是靠近地热地区,否则蛇类是无法生存的。如此一个严酷的自然环境里有蛇类崇拜,的确有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里曾经生活着和他们所见到的那种巨大的蛇类。古人崇拜大自然的力量,以那两条蛇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查文斌完全有理由相信曾经这里是一个蛇的国度。这不禁让他想到那座寺庙地宫里的两条大蛇,和这座雕塑有惊人的相似。
    二楼就在眼前,他们没有理由选择不去。
    这座塔仿佛除了这台阶就是厚厚的墙体,没有房间,没有浮雕,也没有壁画。就像是一条通向山顶的人造路,乍看不特别,再看依旧如故。
    所有人都尽力的屏住呼吸,没有人会觉得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塔,谁都害怕自己的身边忽然蹦出一个弱郎或是穿着奇装异服的小孩,单单就是这份压抑已经让人行走在崩溃的边缘了。这里没有死亡的气息,也没有鲜活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和天与地无关,这里是被遗忘的,也是被隔绝的。
    没有人开口说话,生怕会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或是惊扰了黑暗中休息的亡魂,一直到第三层的时候,他们走过的拐角处终于出现了第一道门,门的前面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通体光滑无字。
    大门是对开门,门是木门,原始的木色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沉底而老去,雪白的条纹告诉着查文斌,这对大门的来历绝非寻常。
    “雪柏!”没错,这种木料查文斌和卓雄都很熟悉,蕲封山中对它记忆犹新。千年楠木,万年杉,不敌雪柏一枝丫!自古以来,这种稀世的木材就是权势们收集的目标,用它制作的棺木可以保尸首万年不腐。
    门没有上锁,是向外开的,一拉即开,只是所有人想要进门都得绕过那块光溜溜的石碑。不知怎的,查文斌对那石碑多瞧了一眼,那石碑太光滑了,光滑到都能当镜子使,匆匆一瞥中他见到了镜子中的那个自己。
    当这扇大门被推开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无数的绿色在里面跳动着,它们顺着楼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比萤火虫大,但是却又比它们更加幽暗。
    “鬼灯笼!”这东西查文斌很熟悉,老坟窝子里下雨打雷的时候最常见不过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磷火。但凡有磷火大面积出现的地方那都说明一个问题:此处有数不清的尸体。
    手中罗盘的指针跟疯了一般的左右在摇晃,放佛这里无处不充满着鬼魂,查文斌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这里不是他们能走的。
    “刚才是谁把门关上的?”身后的那扇雪柏门不止何时已经关上了。
    袁敏也觉得奇怪,她跟大个子问道:“大宝走的最后,是你关的?”
    大宝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会关门,要不是你们说我也不知道这门关上了,管它呢,既然关了,再打开就是了。”说着他双手放在门上往前一推,只听“咚”一声从外面传来,接着大宝便觉得他再怎么用力,这门都纹丝不同。
    “奇了怪了!怎么推不开,刚才明明在外面一拉就行了啊,你们几个过来帮忙试试。”
    事与愿违,卓雄和侏儒联合大个子三人之力依旧不能动这门一丝一毫。
    查文斌蹲在地上一直用耳朵听着地面,每一次他们发力推门,他都能听到一种轻微的碰撞声。看着卓雄他们还在努力尝试,他站起来低声道:“我们可能栽了,这地方只能进,不能出。刚才外面那块大石头应该叫做断门石,在战国以前的墓葬里出现过,是一种非常灵巧的防盗术,只要有人进来就会触发机关,外面的大石便自动横在门前的卡子里。”
    说着,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一块石板道:“这里比其它石板低了一公分,而且声音不同,这样庄严的地方是不可能出现这种误差的,这块石板应该就是机关。”他看了一眼袁敏道:“不巧的是刚才它被袁小姐踩到了。”
    袁敏的脸上一白,蹲下身去拿出一把匕首细细的叼开了这块石板,没一会儿,她的手中多了一根断成两截的泥制小棍。
    查文斌接过那对小棍看了一眼道:“不可逆的机关,这里就没想着让人活着进来再出去,我们终究是遇到煞位了!”
    第404章 死了
    无尽幽暗的那一头是飘荡的孤魂,这些魂魄并没有意识,也不能害人,他们是真正的游魂,如同灯笼一般照亮着这条回廊。回去,已无路,这就是煞位,只能向前,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
    查文斌给每人都派了一张本命符,这符不是用朱砂,而是用刀子割破了各自的中指,捏着他们的手做笔画成的。此符是万万不能丢的,所谓本命符便是强行祭出各自的十二命宫,找出原本各自命理里的守护宫。
    芸芸众生,风云际会,斗转星移,周而复始……蓝天下的黄土地,演绎着重复的历史,红尘之外三界轮回,传承着五千年前的足迹,那么的遥远,却又随处可及……本命符,是历代道教高人通过观天象、推命理,算凶吉、“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结合命宫。命宫是人出生时在东方升起的星座,主宰一个人的天赋才能,是人命之归宿,即所谓的天命。世人根器不同、因缘不同,对应的命宫也不相同,这便是常说的“人各有命不可逆”。
    经常算命的人都会被经常告知:你命中有劫难,但会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此贵人非常说的常人,而是指命中的四柱神煞,如天乙贵人,驿马,桃花,太极,文昌,天德、月德等、神煞原本出现的时间是既定的,一定要到那个点出现帮助自己渡过劫难或是获得好运。
    天命不可违,但没有不能打乱顺序重新排,本命符便是用自己的精血强行将四柱神煞统一到符上,或是遇到劫难自会当即抵消。这便是命理中最为高深的一环:改命!改命者虽然没有破坏命理的内容,但却改了顺序,因为偷窥了天机,所以必遭天谴。再精通命理学的大师也决计不会轻易下盘替人改命,查文斌这么做是因为他已经遭受了太多了的天谴,这一次,不过是再多一点罢了。
    用来照亮的工具是一盏红兮兮的灯笼,随手用铁丝现场扎的,不管是哪里的义庄里头都是不用电灯的,因为只有灯笼才是阴阳两界都共同使用的照明工具。
    嘱咐了所有人都不许随便说话后,他领着大家开始迈向那些绿色的深渊。
    “磷火”本事并无恶意,人只需要轻轻用巴掌一扇,一阵风过去便可以让它们游开,只是初次碰到这种情况的人难免会紧张,每一步走的都格外小心。
    走着走着,就有人觉得不对劲了,先觉得不对劲的人是扎褐,他是紧跟在查文斌的身后的。这回廊楼梯是斜着向上的,查文斌手中提着的是灯笼,原本墙壁上晃悠悠的一直有人影,跟扎褐的高度差不多,还没走上第四层,扎褐发现查文斌的影子已不足刚才的一半高了。
    他回头一看,自己的影子此时已经降到和侏儒差不多了,而侏儒的影子只能到玄的膝盖,意识到什么之后他捅了捅查文斌的腰道:“文斌哥,有点不对。”
    “哪不对?”其实查文斌也觉得不对劲,但他就是找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因为他发现自己双肩上的火已经比平时暗了一半有余,但一想这里到处都是“磷火”,只好安慰自己是煞气太重被压制了。
    扎褐指着那墙壁说道:“影子不对,你的影子比先前矮了一半,不光是你,我们大家的影子都矮了。”
    回头一看,袁敏肩头的火已经熄了一盏,而大个子的两盏都已经灭了,卓雄的印堂黑的跟块焦炭似得,扎褐和侏儒的光已经足以辟邪了,而是容易招邪,除了玄,其它所有人都有问题!
    查文斌立刻拿了一根贡香点起插在了地上,那些绿色的“磷火”闻香而至,疯了一般的涌在了贡品香四周贪婪的吸着香气。而队伍里,大个子和袁敏竟然也闭起了眼睛,一副很超然享受的样子,完全陶醉了其中。查文斌见势立刻把香熄灭了,那些“磷火”又四下散去,跟着袁敏和大个子都睁开了眼睛,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没有任何死物可以抵挡贡香的诱惑,活人顶多对其特殊的香味揉揉鼻子,是决计不会有享受的感觉的。查文斌一手提着七星剑,一手提着灯笼缓缓地走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把手中的灯笼交到了玄的手里,又从怀里掏出八卦镜道:“自己照一下镜子。”
    先照镜子的是袁敏,她不明白查文斌为什么让她照,但是她还是照做了。
    “看见什么了?”查文斌问道。
    袁敏只能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的轮廓,“你这镜子太旧了,都糊了,看不清。”这是一面铜镜,加上这里的光线不足,她以为是正常的。
    查文斌又拿着镜子对大个子说道:“大宝,你也来照一下。”
    大宝照了,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嘴唇微微地抽动着。
    查文斌等了有一分钟,大宝没有开口,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突然间查文斌对他喝道:“看见什么了?老实说!”
    大宝被这一喝,整个人当即瘫软到了台阶上:“镜子里头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袁敏见查文斌突然对他们发难,心里觉得不舒服,她扶起跌在地上的大宝安慰道:“别瞎想,他那镜子太破了,本来就照不出什么。”
    查文斌冷冷道:“是嘛?”说着,他转向对着侏儒道:“你也来照一下。”
    侏儒接过镜子一瞧,用手抓了抓自己那鸡窝似的头发道:“看来这里的风不小啊,都吹乱了我的发型……”当他瞧见查文斌那张严肃的脸,立即收起了自己嬉皮的风格正色道:“可以照着用,但不算很清楚,微微有些模糊。”
    “好!”查文斌从玄的手中接过灯笼,对袁敏和大宝说道:“我现在把镜子给他,你们两个站在小哥的身后一起对着镜子看。”
    玄似乎不太想拿,他对查文斌摇了摇头,但是查文斌却说道:“没事,一切有我在。”
    玄照做了,袁敏和大宝也照做了。
    “镜子里有什么?”查文斌依旧是这个问题。
    袁敏此刻的脸色也已经是苍白了,她怎么都无法理解,这面“破”镜子里头的玄五官是那样的清晰,而自己糊的就像是被曝光的胶片,明明是三个人,但大宝压根没有出现在镜子里,那里头只有一个玄和自己模糊的影子!
    袁敏看了下自己身边的大宝,他的眼神几乎要呆滞了,这绝不是查文斌在搞鬼,因为镜子是永远不会说谎的。“这是怎么一回事?”袁敏的声音有些尖叫了。
    查文斌指了指大宝道:“他死了!”目光一转又落在了袁敏的身上:“而你,也快了。”接着他把所有人都看了一眼,全然不顾袁敏瞪大的眼睛和大宝死灰的脸色道:“除了小哥,我们所有人都在已经死亡和即将去死亡的路上,包括我!”
    大宝喃喃道:“死了,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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