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融天鼎问世之后,九泉地狱曾经安分了好长时间,因为不管是什么鬼怪蛇神,都很惧怕融天鼎的威力,这种代表威严的刑器成功的震慑了三界。
融天鼎里运化的东西其实很多,九婴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很多其他的恶鬼和怪物,但是没人担心融天鼎会翻倒或者破碎,直到有一天,融天鼎真的被打碎了……
端木晋旸本身没有名字,他是天地灵气孕育的天魔,不受魂魄肉身的束缚,游荡在三界之中,他是天魔之中少见的阳修,而且是可以控制水力的阳修。
天魔的性情不定,正因为没有任何约束,所以天魔的秉性就是残暴,没有约束的率性,很快一条水龙天魔作恶多端的事情就被扩散开来。
端木晋旸的性情一直很暴虐,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原因其实并不在端木晋旸自身,他的灵力已经超出了天地的束缚,虽然没有肉身和人性,但是对自己的行为的约束绰绰有余,然而就算这样,端木晋旸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他发怒狂暴的时候,左脸上会显现出一个蛇形的咒印。
端木晋旸第一次见酆泉狱主的时候,是身为阶下囚的时候,酆泉狱主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看到他就露出厌恶或者不容饶恕的表情。
端木晋旸永远都忘不了那样的场景,在昏黄的泉水旁边,天地连成一片,莺歌燕舞之中,一只身形矫健的黑豹众星捧月的趴在水边,他的样子慵懒,却很有威严。
那只黑豹的眼睛是绿色的,散发着绿宝石一样的光芒,看到端木晋旸的时候,慵懒的感觉悄悄退去了一些,然后慢慢走过来,黑豹突然褪去了兽型,慢慢幻化成了人形,一个身材纤瘦,四肢纤长,皮肤白皙到透明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轻轻的问他,要不要做自己的式神。
端木晋旸当时很诧异,他觉得这个酆泉狱主是在羞辱自己,谁都告诉端木晋旸他十恶不赦,然而酆泉狱主却要自己做他的式神,这简直是开玩笑。
后来的每一天,酆泉狱主都会来问他,要不要做自己的式神,是不是改变了注意。
再后来,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那个慵懒、高傲,却充满威严的狱主,竟然能屈身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放下一切的身段。
后来端木晋旸才知道,如果做了酆泉狱主的式神,那么就可以免受一切责罚,他的罪业也将一笔勾销,如果以后式神犯业,那么罪名将会算在饲主头上。
在端木晋旸清楚酆泉狱主的用意之后,他仿佛才觉得自己终于真正的活着了,往日里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的,在暴虐和杀戮之中度过,没人会关心他,他也不会去关心别人,在端木晋旸的心里,似乎只有仇恨和性欲,而现在悄然多了一些别的。
不过端木晋旸并没有成为酆泉狱主的式神,因为他还是拒绝了,自愿投入融天鼎炼化,因为不管能不能成为狱主的式神,端木晋旸脸上的咒印都在,无论他愿不愿意发疯,只要有人说出密码,端木晋旸都会发疯,变得六亲不认,或许还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最爱的人……
酆泉狱主答应了,没有再问他愿不愿意成为自己的式神。
端木晋旸坐在沙发上,淡淡的看着罗溟典和花向彦,说:“我的确该死,但是他骗了我,我不能容忍别人骗我,尤其是他!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只是因为要用融天鼎炼化我的内丹,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们九泉地狱的人,从融天鼎中把炼化的内丹取走。”
罗溟典冷笑了一声,说:“九泉的人?没有人可以从融天鼎中取走东西,他的手只要伸进融天鼎里,立刻就会被阴阳二气吸住。”
花向彦突然说:“等等,有人可以。”
罗溟典看向花向彦,皱眉说:“这不可能。”
端木晋旸也看向了花向彦,花向彦抬起头来,说:“如果这个人是狱主,那么他就可以,因为融天鼎中的阳气,本身就来源于狱主。”
罗溟典又说:“这不可能!”
九泉地狱里的九位狱主都情同手足,狱主都是天地炼化的大鬼,虽然并不是真的兄弟,但是关系也比亲兄弟还要亲,如果真的像端木晋旸所说的,有人将融天鼎里炼化的内丹取了出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这个鼎炉炼化的都是十恶不赦的鬼怪,他们的灵力最后都凝聚在内丹上。
端木晋旸扫了一眼罗溟典和花向彦,说:“你们不知情?”
罗溟典说:“如果我们知情,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罗溟典和花向彦现在都是有肉身的人,但是他们并非投胎,而是元婴长成。
花向彦淡淡的说:“融天鼎里是我们九个人的阳元,你打破融天鼎之后,我们的阳元魄散,只能化作元婴来到阳府,如果你仔细想一想,我们也并非受益人,如果我们有融天鼎里的内丹,还会是现在这幅田地吗?”
端木晋旸没有说话,花向彦又说:“的确,你看到有九泉的人取走内丹,的确是应该怀疑,但是你不应该怀疑小九,小九为了你做了太多,你的一时暴躁把融天鼎打碎,三界追查下来,全都落在了小九的头上……”
端木晋旸身上有咒印,本身的脾气就暴躁,再加上当时看到了质疑的东西,融天鼎里的恶鬼又在他耳边煽动蛊惑,端木晋旸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暴怒。
融天鼎打碎之后,阴邪肆虐人间,端木晋旸也变成了三界的通缉要犯,但是依照端木晋旸的本事,连融天鼎都能打碎,九泉狱主又元阳破裂,根本没人能抓得住他。
然而这中间出现了一些问题,端木晋旸的脑海里只有短暂的片段,是张九的棺材顺水漂流的片段,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后来端木晋旸缺失了一段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天魔变成了人,在阳府又安安稳稳的活了三十几年,甚至他的双眼被下了结界,封印住了他的天魔力量,让他成为了一个平凡普通的人。
罗溟典和花向彦也不能告诉他这段事情,因为罗溟典和花向彦那时候元阳已经破损,元婴投入阳府,自然不知道这一段发生了什么。
但是众人都觉得,这一段时间肯定和张九有关系,或许只有张九想起来,端木晋旸才能找到那段被封印起来记忆。
不过张九是他们九个人之中,受伤最严重的一个,阴气太重,肉身单薄,还不是时候刺激他的阴气让他想起更多的事情。
三个人坐在书房里突然没了声音,端木晋旸脑子里都是花向彦说的话,他最不该怀疑的就是张九。
罗溟典叹了口气,说:“如果让我决定,我还是不会让你和小九在一起,但是小九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反对,我只是一个不称职的兄长,我也没有这个权利。”
端木晋旸似乎进入了沉思,半天没有说话,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门边,他的手一扶门把,门把发出“咔”的一声就打开了。
张九还在外间想办法贴符咒,准备听墙根,没想到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张九差点钻进去,温离吓了一跳,秦轩铭顿时一脸无奈。
张九一头扎在端木晋旸怀里,还没反应过来,端木晋旸突然把他打横抱起来,张九踢着腿说:“等等,去哪啊?”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听墙根呢?”
张九立刻说:“没有没有,本身……本身想听来着,但是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端木晋旸说:“小九想听我说话,何必要听墙根来,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张九脸上顿时一红,这空当端木晋旸已经把他抱到房间去了,扔在床上,立刻压了上来。
张九吓了一跳,端木晋旸在脱衣服!
端木晋旸的脸上带着一股狠劲儿,仿佛要把张九生吞活剥了,张九吓得都不敢动了,那种充沛的阳气扑面而来,几乎要把他蒸熟了。
端木晋旸的上身光裸着,露出他流畅的肌肉,因为动作很快,卧室也没有开空调,端木晋旸小麦色的皮肤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汗水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看起来分外的旖旎。
“咕嘟!”张九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这场景太劲爆了!
端木晋旸低下头来,手撑在他耳侧,固定着张九的头,不让他往旁边撇。
端木晋旸亲吻着张九的耳朵,咬着他的耳垂,用低沉的声音说:“你现在想听我说什么?”
张九屏住呼吸,使劲摇了摇头,他身上都战栗起来了,端木晋旸突然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了,小九肯定想听这句……”
他说着,额头抵着张九的头,亲吻着张九的鼻尖儿,说:“小九,我喜欢你。”
张九几乎要晕了,端木先生苏起来不是人啊!
张九瘫在床上,手指都抬不起来,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他懒得接电话,用自己的尾巴指了指手机,端木晋旸认命的把手机拿过来,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卢程昱。
端木晋旸挑了挑眉,说:“小九,你什么时候和卢程昱走得这么近了,他还给你打电话,嗯?”
端木晋旸说着,果断的按了挂断键,笑的温柔又绅士,但是笑容背后竟然有点鬼畜,说:“小九,咱们再来一次?”
第145章 便利店5
卢程昱的电话孜孜不倦的打了两遍,当然都没有人接,然后又打到了端木晋旸手机上,当然也没有人接。
张九的周日几乎都是在床上渡过的,下午的时候才醒过来,感觉身上都是软的,卧室里开着空调,拉着窗帘,只有自己一个人,端木晋旸起来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张九肚子饿得厉害,在床上滚了滚,衣服搭在小沙发上,但是张九懒得下床去穿衣服,就在这个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张九用尾巴勾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手机,把手机划到床上来,一看竟然又是卢程昱打来的,真是孜孜不倦。
张九把电话接起来,那边卢程昱说:“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了。”
张九都懒得张口,嗓子有点沙哑,说:“卢先生,有事吗?”
卢程昱笑着说:“你帮我打听的怎么样了?”
张九有些无奈,说:“我今天放假啊,也没有去公司,还没给你打听。”
卢程昱说:“那你发短信问问,或者打电话问问。”
张九狐疑的说:“卢先生你很着急吗?”
卢程昱笑了笑,说:“的确有点着急。”
张九无奈的说:“那我先挂了,我现在打电话帮你问问。”
卢程昱立刻就挂断了,张九无奈的从电话簿里翻出沈嫚嫚的电话,然后拨了过去。
他刚把电话播出去,房门发出“咔哒”一声,端木晋旸就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家居服,手上端着一个方盘子,上面放着很多点心之类的。
端木晋旸把盘子放在桌上,说:“小九醒了,给谁打电话呢?”
张九:“……”给沈嫚嫚。
与此同时,对方接听了电话,张九不知道是不是很寸,对方应该听见了端木晋旸的这句话。
电话里突然一阵安静,张九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沈嫚嫚的声音透露着兴奋,小声说:“张九?”
张九“啊……”了一声,说:“是我啊,我想问你件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沈嫚嫚更加兴奋的声音说:“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什么后背音了?”
张九立刻说:“没有,这里就我一个人!”
张九说的无比坚定,然而沈嫚嫚也无比坚定,说:“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是不是端木先生的声音?!哎呦好温柔啊!张九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下午才起床?难道……”
张九听到沈嫚嫚说完这些话,手机里就传出一阵的笑声,确切来说是怪笑声,就跟老巫婆看到了白雪公主一样的笑声……
张九:“……”
沈嫚嫚的声音那么大声,端木晋旸自然都听见了,挑了挑眉,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伸手过来抓住张九的脚腕。
张九示意他不要捣乱,踹了踹脚,但是端木晋旸的手已经从他的脚腕摸上去,轻轻抓住了张九的尾巴。
“啊……”
张九没注意,嗓子里立刻抖了一下,沈嫚嫚说:“张九,喂?怎么了?”
张九咳了一声,说:“没事没事,我想问你,你们部门有没有一个叫连逸的人?”
沈嫚嫚奇怪的说:“连逸?有啊,你问他干什么?”
张九说:“真有啊?”
沈嫚嫚说:“当然有,而且是我的得力干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周突然辞职了,他的辞呈在我这里还没批呢,但是他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来公司了,交接一直没有人做,我也联系不上他。”
张九听着有些奇怪,沈嫚嫚又笑了起来,说:“诶张九,你问他干什么?我跟你说连逸那小蛮腰也特别细,我觉得他穿小裙子肯定也好看呀,不过他这个人有点闷闷不乐,我还没来得及下毒手,你难道想爬墙!”
张九:“……”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端木晋旸就在旁边,听到沈嫚嫚的话,突然攥了攥张九的尾巴,张九的尾巴一阵炸毛,一股酥麻的感觉直冲头顶,“哎”了一声,手机一抖直接把手机挂了。
端木晋旸把人抱过来,说:“嗯,小九还想爬墙?”
张九说:“你误会了,是卢先生拜托我打听一下这个叫连逸的人,我根本不认识他啊!天地良心!”
端木晋旸笑眯眯的说:“我当然知道小九不认识他,逗逗你,就是喜欢看你炸毛的样子,特别可爱。”
张九:“……”日了端木晋旸,端木晋旸最近的恶趣味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