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硬逼着卫澜去救人,他能答应带路而且救君凝已经是奇迹了,还不要报酬,如果说把秘籍给他算是报酬的话,那已经是很便宜的报酬了,算是白捡的机会。
所以他真不敢催,怕一催卫澜撒手不干了,说翻脸就翻脸,说走就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洛离脸上的焦虑和卫澜脸上的闲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着走着,洛离看到茫茫人海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惊喜地喊出声:“静静!”
还拼命在空中挥着手。
容静华听到了喊声,搜寻着声源,看到了拼命挥手一脸喜色的洛离。
“唉,玩不成啦。”卫澜低着头淡淡笑着,眉眼间染上了一抹忧愁。
容静华牵着马走到了他们面前,神情紧绷,脸部刚毅的线条让人觉得不易接近。
总算遇到个熟人,洛离激动地一股脑就把事跟容静华说了:“所以,卫澜他不仅能带我们去,还能帮我们把凝凝救出来。”
“卫澜?”容静华凌厉的视线留在了卫澜脸上。
“是。”卫澜丝毫不畏惧迎视着容静华,眼睛依旧带笑。
“条件?”
“得先把秘籍给我。”哎呀,想想真是亏呢,大概是自己有史以来做的最亏的一笔买卖了。
“成交。”
***
冰凉的水从脖子处缓缓流了下来,滑过胸脯、小腹,混杂着身上的血顺着腿部落在了地上。
水流过的地方有微微的刺痛,君凝的大脑一片浑浊,意识模糊。
她的双手被吊在天花板的锁链锁着,双脚着地,膝盖微曲,如果不是手被吊着,估计早已支撑不住跌在了地上。
她浑身赤.裸,没有半块布料遮挡,全身上下除了脸,已经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
伤痕交错,一条条狰狞的伤疤留在了原本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显得异常恐怖。
张庆云拿着水瓢一点点地冲洗着君凝浑身是血的身体,用干布擦着君凝的身体,轻柔而又小心。
“小君凝,你浑身脏兮兮的,我现在给你冲干净了哦。”
意识涣散间,君凝耳边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却让她毛骨悚然。
那道声音伴随着*所受的折磨,一寸一寸摧毁着她的意志、她的躯体,她一度觉得自己不如就这样死去吧。
“以前就在想,为什么在你身上试了那么多次毒,你只是有些轻微的反应,而不像别人那样丑陋的死去。”张庆云拨了拨君凝掉落在额前的发丝,把发丝拢到了耳后。
“却不曾想过,你竟是毒医章华朔的徒弟,小君凝,你总是能让我这么惊喜。”张庆云抚摸着君凝的脸庞,然后湿毛巾擦拭着君凝带了些污渍的脸。
君凝的眉毛轻轻颤动着,几日来的折磨让她对触碰有强烈的抵抗,却无力反抗。
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能出口。
她快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庆云在牢房里放置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
把君凝全身上下擦拭干净后,张庆云走到了桌边,细细看了看桌上放着的东西,挑了一个锋利的小刀,用干净的布细细擦着。在光的照射下,刀刃闪着亮眼的光芒。
张庆云笑了笑,走向了君凝。
“一刀一刀下去,布娃娃只会破烂不堪而不会四分五裂地散开。我很小心很小心地用刀,绝对不会伤到你身体深处的。毕竟换上一套新衣服,又是一个崭新的娃娃了呢。”张庆云执起小刀,用刀背轻轻划过君凝的脸颊。
“这张脸,可是万万不能弄伤的,小君凝,你也是,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脸颊。”
刀背顺着君凝的脸颊,一直往下滑,滑到了君凝的小腹上。张庆云把小刀翻了个面,刀刃贴着君凝的皮肤,在已经满是伤痕交错的肚皮上又划上了一刀。
一刀,又一刀。
鲜血从新的伤口处流了出来,每一道口子都有血液流出,蜿蜒曲折顺着肌肤的纹理滑了下去。
君凝忍着痛,牙齿不断在打颤,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泪水从眼眶中渗出。
不能哭,哭了便是示弱,可止不住泪水不断地流,只能不断压抑住自己不抽泣出声。
哭了,眼前的人一定会笑得更开心,一定会,更加欣喜地划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小君凝,怎么哭了?”
她没哭。
“哭了眼睛就肿了,肿了可就不好看了,不好看的布娃娃可是没人要的。”
她不是布娃娃,她是人。
“这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让你逃脱了,这牢笼,可是为你而建的啊,小君凝。”
张庆云笑了,笑容有些扭曲。
“我也是万万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能再次见到你呢。”
君凝动了几次嘴唇,总算是咬住了下唇,因受到外部的刺激,整个身体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