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来。。。”
说话着这男人就走了过来,脚上似是有些不利落,稍稍坡一些,除了不够雅观之外,倒也不怎么影响走路。
男人到了老族长跟前先是弯腰施了一礼道:
“二郎给大伯问好了!”
老族长眯着眼睛仔细的瞧了瞧眼前站着的后生,这才想起来这人是谁,这不是齐旺家的二儿子二郎么!
这小子不是三年前离家出走了吗,撇下了新娶进门的媳妇儿不问不管,甚至连个信儿都没有,怎么的,这是回来了?
老族长心里寻思着嘴上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拿眼看着他。齐二郎见老族长不说话,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正这时候后面齐大娘耐不住了,哇啦叫着就上来了,扯着嗓子要人,让老族长叫他儿子把吴氏找出来。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后院的院门从里往外打开,齐鸣两口子并吴氏徐嬷嬷等人一起走了出来,身后远远的还跟着茶茶和柳星竹,虎子见着柳星竹出来,忙不迭的跑上去护在她的左右。
齐家人一见吴氏出来,不由分说呼啦啦上来就是抢人,三下五除二拿着绳子将吴氏的双手捆住,然后推推搡搡的就往院门口走去,事情发生的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吴氏就已经被绑了,等到大家明白过来再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齐家人动作迅速,绑了吴氏之后就往外走,齐鸣两口子赶紧上去阻止,被齐二郎带来的两个人直接挡住了去路,眼看着吴氏就这样被带了出去。
那两人看见人已经被带走了,这才放开了齐鸣两口子,走的时候还不忘警告他们二人,叫她二人好自为之,别去趟这没必要的浑水。
到此这两口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之前的事情漏了底了,齐家人知道了,这才过来捉吴氏回去,两口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徐嬷嬷和柳星竹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这突然的变故打的措手不及不说,一个个的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徐嬷嬷反应快一点,见来人只是绑走了吴氏,齐鸣两口子则是安然无恙,知道这事应该和他们家的泡菜生意没什么大的大的关系,心下总算放了点心,可是吴氏就这么好端端的在眼前被带走,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头又瞧见齐鸣两口子脸色煞白的模样,便更是有些担心了。
不由得走上前来询问。
齐鸣两口子这会儿上真是六神无主的时候,见着徐嬷嬷想问,也知道如今这事情已经不能再瞒下去,只得拉着徐嬷嬷进了里屋一五一十的将前两日所见所闻通通说了一遍。
徐嬷嬷不听则以,一听脸色立刻变了模样。
她是没想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事情若是没人知道,那就也算了,可是一旦被捅出来,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搞不好吴氏就可能以□□的罪名直接被沉塘。
徐嬷嬷不由得也跟着担心起来。
齐鸣媳妇儿拉着徐嬷嬷进屋说话的时候,就将柳星竹和虎子直接留到了外面,这样腌臜的事情是不适合小孩子知道的,奈何柳星竹被刚刚的这一变故惊呆了,心里抓耳挠腮的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见大人们不让她跟着进去,索性拉了虎子一起跑到了他们家里屋的窗根边上,蹲下来听墙角,又因为这里的窗台有些高,在下面听着费劲,索性便让虎子蹲下做了矮凳,她则伸脚踩在了他的身上,伸长了脖子往里使劲凑起了耳朵。。。。。。
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柳星竹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之后,倒是没有像徐嬷嬷乍听那样震惊,到底是现代人过来的,对于这里古代的另类规矩什么的还是不太明白,按说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现代,那根本就不是事,比这厉害严重的多的多了,人家不也没怎么样吗,可是放在古代这里就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妇女同志们争当贞洁烈妇还当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做出那些让自己和家人蒙羞的事情呢。
就在大家为这件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半下午的时候,虎子出去外面玩,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呼哧带喘的跑了回来喊道:
“爹,娘,不好了,你们快去救救吴婶婶吧,她被齐二叔他们家捆着关进了村里的祠堂,说是明天请族长开祠堂正法呢!”
齐鸣两口子一听立刻大吃一惊,赶忙穿鞋下地跑了出来。。。。。。
正此时,村里的祠堂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各色人等,正中间祠堂门口则是站着几个老者,几人凑在一块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几人的旁边站着一对母子,正是齐二郎和齐大娘两个,此时的齐二郎正一脸悲愤的对着围观的人群激动的说着什么,齐大娘则像是在一旁帮腔。。。
齐鸣两口子急匆匆的走过来,远远就看见这对母子在说话,不过距离有些远听的不太清楚,等到了近前一听,立刻气的够呛。
这齐家母子两个怎的这么不是东西,那齐二郎竟然对着人群说他辛辛苦苦的在外面赚钱养家,而家里的吴氏则不着调的在外面给他带绿帽子,而齐大娘在一旁更是帮腔的将吴氏从头到脚埋汰了个够呛,什么水性杨花,什么不知寂寞趁着婆家人不知道竟然在外面养汉子,什么不知廉耻,给他们齐家蒙羞了,总之是没好话就是了。
人群之中有那不明细情的人,听了他们的一面之词以为吴氏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也跟着指指点点了起来。更有甚至像齐伟媳妇儿那样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更是火上浇油的往里加醋的说道吴氏,说她不守妇道,趁着自己的老爷们没在家就在外面勾勾搭搭,一点规矩都没有,甚至还将她在柳星竹家上工赚钱的事情给说了出来,隐隐指责吴氏如今这般模样,那雇主家和齐鸣两口子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齐鸣两口子在外围是越听越气,忍不住挤进人群里对着齐伟媳妇儿回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吴妹子在咱们齐家村是什么样的人,大伙谁不知道,你是亲眼看到了,还是怎么的,说的这样难听,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去!”
齐伟媳妇儿正说的起劲,冷不丁见着齐鸣带着媳妇儿上前,立刻讪讪的闭了嘴巴,之前两家吵架的事情她还是心有余悸的,即便不怵齐鸣两口子,他们家的老族长还是惹不起的。再说今儿她也不过是过来看看热闹的,可不是过来再结仇口的。
正博同情博的起劲儿的齐二郎听见有人为吴氏说话,不由得转过身瞧看,一看正是齐鸣两口子,知道这是老族长家的,心下虽然不怎么瞧得上,脸上倒是没显出来,客客气气的拱手道:
“鸣大哥,鸣嫂子,让二位见笑了,家里内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竟然还带累了您二位,二郎在这给哥哥嫂嫂赔不是了!”
这样子十足十的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将受委屈的姿态摆了个十成十。
。。。。。。
☆、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见过不要脸的男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成了亲就将媳妇儿放在家里,三年来不闻不问,这一回来就将自己的媳妇儿绑了起来开祠堂沉塘,这男人柳星竹也是醉了。
却说当日齐二郎带着人将吴氏从齐鸣家绑了回去,之后就将吴氏关在了家中的柴房之中,他们几人则一同回到屋中开始合计此事。
原来这齐二郎自从三年前离家之后,怀里揣着他娘给他的五两银子,直接和约好的同乡几人去了县城。发誓要混个人模样回来。
刚开始到县城的时候由于人生地不熟的,头两年颇受了一些苦处,甚至另几个同乡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齐二郎自小在家被齐大娘娇养惯了,哪受得了这样的苦,本来也想着实在不行就回家去吧。总归家里还是过得去的。。。
也该着这齐二郎走运,那日正好银钱尽失之际,几人正琢磨着如何回家的事宜,正巧城里有个富户那日里家中的老夫人过寿,因为宾客过多,家中的伙计人手不够,便想要在外面顾些人手,这临时再找人牙子又来不及,家中管事索性令伙计在外面贴了张布告出来。大意是家中老夫人做寿,仆从不够,想要在外面找几个临时的伙计,若有意者便来姚员外府上报名。
齐二郎几人正在街上边商量着回家边没什么目的的闲逛着,正巧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墙边围了一些人,打着凑热闹的心态就走了过去,同来的几人里只有齐二郎是读过书的,自然是他将布告上的内容读给了大家听,几人听罢眼前登时一亮,这正是瞌睡送了个枕头过来。
反正现在也没事情做,兜里的钱也没有了,便是立刻回家路上也得有点盘缠才行啊,于是不由分说直接按照布告上面的地址,一路打听着去了姚员外府上。
话说这姚员外祖上曾在京城里做官,之后家道中落,便携家带口的离开京城来到了这锦云城,依靠家中还算丰厚的田产铺子在此落户,如今到了姚员外这辈上家中人口已经渐渐凋零,姚员外一妻三妾,却没有儿子的命,只在四十岁上得了一个姑娘,姚员外视若珍宝,取名姚金珠。
这姚金珠真是人如其名,从小圆胖可爱,长大了就膀大腰圆,又加含着金汤勺出生,从小娇生惯养,生就了一副任性刁蛮的脾性,十里八乡闻名。
姚员外爱女心切,从前想着孩子还小不打紧,长大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才发现,自家闺女的声名远扬真是害苦了她了。
姚金珠一直到十八岁都没有媒人上门来提亲不说,便是姚员外开出好的条件往家里招赘都乏人问津,仅有的那么两三只姚员外又都觉得不怎么样。最后姚员外不得已花钱寻了不少的媒婆,可是人家一听是姚大小姐均是摇了头,万不得已,最后姚员外一狠心又将筹码往上提了提,说谁要是愿意招赘到他家,而他闺女又看得上,他就愿意出一万两的银子做招赘的聘礼。
此事一出立刻在锦云城哗然一片,这万两招婿的名号也在锦云城打响了起来。。。。。。
却说齐二郎几人按照地址找到了姚员外的府上,姚府此刻正忙得不可开交,后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诞之日,这两日家里家外都要忙的不可开交,正在缺人之际,听见门房来报说门口来了几个应工的,赶紧便让管家出去瞧,管家匆匆赶来,见几人看着还算周正,又问了问几人的□□况觉得还算可行,便直接叫人领进来分派了事情。
齐二郎因着读过两年书,认字能写便被管家直接分派去了门房接礼处,帮着那里的伙计填写礼单。
齐二郎自小长在齐家村,哪见过这样的阵势,看着姚府的宽亭阔院,奴仆成群,又见寿诞那日各色人物带着厚重的礼品来姚府为老夫人贺寿,心思早就不安分起来。
这两日中他也在下人口中听说了那万两招婿的事情,本是觉得自己这样的未必能入姚家人的眼,已歇了些许心思,如今又见这般阵仗,那刚歇下去的心思又不禁重新活了回来。
要说这齐二郎天生生就了一副钻营的本事,也不知怎么买通了府里的姚小姐身边的丫鬟,不仅打听到了姚金珠住的地方,就连她平日里的生活起居都一清二楚,趁着那日里寿诞快要结束之时,抽了个空就溜到了后院女眷住的地方。
姚大小姐此时正在后花园凉亭之中歇晌,也是赶巧了,姚金珠身边近身侍候的丫鬟回绣楼里为姚金珠拿睡毯,姚金珠等着百无聊赖便在花园子里假山旁边闲坐,也不知从哪里爬出来一条小蛇,顺着假山就爬了下来,姚金珠不经意间回头正好看了个正着,登时吓的魂飞魄散,尖叫着便不敢动弹了。
齐二郎进了后院正四处寻摸,听见有女人的叫声赶紧顺着声音找了过来,正好看见姚金珠面对条小蛇吓的脸面煞白,膀大腰圆的姑娘对着一条细细的小蛇吓得瑟瑟发抖,怎么看怎么不协调,再瞧那吓得发抖的姑娘的脸盘子,齐二郎差点生出了后退的心思,好在金钱地位在心中占据了上风,这才仗着胆子上前,用脚将蛇踢飞了出去。。。。。。
齐二郎外表生的不错,高高的个子,面白无须,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又加上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立刻就俘获了姚大小姐的芳心,两人眉来眼去的,一个有心一个有情就这么嘎啦到了一起。。。。。。
姚员外本是没看上这齐二郎,奈何姚大小姐看对了眼,死活就是非他不可,姚员外爱女心切,也知道闺女年岁大了再拖不起了,如今有人愿意招赘,也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不过要令其先回家中与老人商量了以后再来招赘,免得日后出现不妥。
这齐二郎自从动了这样龌龊的心思,就有心隐瞒自己已经娶妻的事实,待得姚员外让他回家与父母报备,正好想着将家中的吴氏处理掉,好干净的回去做人家姚府的女婿。
本来还想着回来之后和父母商量个对策出来,没成想半路回到镇上的时候,无意中在茶楼里听说了吴氏和镇上饭庄的大掌柜有一腿,面上气愤之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匆匆忙忙的就带了两个姚府的伙计回了家。
那两个伙计早在最初就已经被齐二郎许以了好处,待到他成了姚府的女婿之后定会重金酬谢。两人这才卖力的帮他演戏。
当日晚间吴氏便被齐家人压进了祠堂,等着明日族长开了祠堂再为定夺,如今这事情已经闹大,齐鸣两口子再是有心帮着吴氏也是没了法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关了起来,柳星竹和虎子全程在现场围观了事件发生的过程,之后被匆匆赶来的徐嬷嬷和茶茶领了回去。
毕竟在一起待了一段时间,彼此之间也算熟识了起来,冷不丁见吴氏遇到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都不太好受,一个个的没精打采的也没了往日的模样。
柳星竹是觉得吴氏很可怜,遇到了这样的人家,又被这样的算计,心里总想着若是能帮就帮一下,可是自己人小力微,这里的规矩又不懂,根本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只得央着去和徐嬷嬷说一说,徐嬷嬷虽心里也不落忍,吴氏是个善良的女人,活计也好也很吃苦,她来帮忙的这段时间,家里的劳动量着实减轻了不少,因此她骤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都想着能帮自然愿意帮衬一下,可是她和柳星竹一样,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帮衬。
几个大人凑在一块商量着对策,柳星竹和虎子也没想闲着,家里家外的来回跑着将外面的情况及时的往家里送过来,就连老族长都被孙子请出来帮忙商量着,可惜这事情实在棘手,大家都是一筹莫展。
最后还是在后院里清修的玄真道姑看不下去了,指引着众人将事情的重点引向了那个让吴氏身败名裂的秦掌柜,说没得男人惹出来的事情,但让女人受了罪。大家这才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一号重要的人物呢。
于是在夜黑风高的晚上,齐鸣趁着家家都黑灯入睡的时候,赶了牛车匆匆去了镇上去找秦掌柜。。。。。。
齐鸣是在黎明时分回到家中的,彼时家家户户都刚开始起床生火,齐鸣媳妇儿一夜没睡好觉,就胡思乱想着齐鸣去了不知道秦掌柜是个什么态度,也不知人家愿不愿意认下来,亦或者人家愿意认下来,可是接下来又该如何办呢,两种情况似乎哪个都没什么好结果。
正胡思乱想呢,丈夫回来了,齐鸣顶着一脸的凉气进了屋,齐鸣媳妇儿甚至顾不上侍候他先暖和暖和,忙着就问起了结果。
可惜齐鸣却对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那秦掌柜此时竟然不在镇上,听伙计说前两日去了府城向主家报账去了,已经走了两三日了。。。。。。
齐鸣媳妇儿一听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了炕上。。。
哎。。。这事赶得,怎么这么巧呢!
秦掌柜这下算是指望不上了,今日就是开祠堂的日子,就算他现在得了信儿赶回来,也不一定能赶得上了。
柳星竹得知这样的消息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了,一方面气愤秦掌柜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单赶上这么个功夫有事,另一方面则是叹息吴氏的命运,怎的就这么不顺当呢!遇上的各个男人都是不靠谱的。也不知她今日会是个怎样的结果,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看看能不能帮到她,哪怕要花些银钱也是没关系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读者,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书写到这一章的时候,有人愿意猜一猜这个吴氏的结局吗?
☆、苦吴氏悲情归地府
一大早天空就下起了濛濛细雨,柳星竹早起顺着窗户往外瞧,外面天空一片的灰蒙蒙,似乎沉重的压的人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柳星竹和徐嬷嬷等人今日不约而同的起了早,正用着早膳,院门就被人从外敲得震天响,茶茶赶忙出了门去瞧,却原来是虎子,小家伙见开了门呼哧带喘的就往屋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
“嬷嬷,星竹妹妹快点,出大事了!”
。。。。。。
吴氏死了,在这个阴雨绵绵的清晨,被人发现死在了齐家村的祠堂里,年仅二十一岁。
柳星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形容当时看到的场面,吴氏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头上一大块伤口,上面流着干涸的血迹,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她的双手上面依然被绑着绳子,眼睛紧紧的闭着,似乎不愿意再多看一眼这样灰暗的世界一般。
众人将她抬出来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上面已经勒出了一道青紫的痕迹。
青蓝色的袄子上面除了起初蹭上的灰迹之外,剩下的还有好几块血污,显然是脑袋磕破时血流下来弄在上面的。
吴氏应该是绝望了。。。。。。
柳星竹想着其实她选择离开人世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二十几岁的年华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生活在没有希望的世界里,吴氏没有崩溃已经很不错了。
到如今崩溃到边缘的时候,剩下的也就是一死得以解脱。
吴氏应该对秦掌柜还是有意的,就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像一道曙光一样的出现,即便那只不过是三言两语的问候,似乎也给她的人生带来了些许的温暖。
吴氏是想抓住这一束温暖的,可是老天爷不许,亦或是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黑暗就直接来袭了。
齐二郎这个人渣,既然当初瞧不上吴氏,为何还要将她娶回家,娶回家里不好好对待不说,消失了近三年的时间,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了就要让吴氏背负了这样的罪名。
柳星竹从不知道□□这样的罪名在这个时代里究竟给女人带来了什么样的灭顶之灾,如今总算是亲身体会到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吴氏就这样死在了众人的口舌之下,死在了他那个人渣男人的狠毒设计之下。
也不知道齐二郎在看见吴氏的尸体被抬出祠堂的那一刻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是欣喜还是震惊,亦或是其他什么,可是这些柳星竹已经不愿再去探究了。
在吴氏出现的那一刻,她就让茶茶将她抱回了家,脚下虚软无力,身上似乎也没有一点力气一般。。。。。。
昏昏沉沉的回了家,柳星竹倒在床上就睡了起来,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床前徐嬷嬷和茶茶担忧的眼神,不远处的桌子旁边玄真道姑手里拿着浮尘安静的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