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沈与尔晃晃悠悠骑回来,在弧度不是很高的小矮丘上推了一段,拐过最后一道弯,一下子就看到他,站在酒庄门外的合欢树下。饱和的阳光穿透树梢,斜斜打在他的脸上,他略微眯起眼睛,嘴角眉梢扬得很是肆意。
风吹动树叶沙沙响了几声,草地上零零星星飘着几片落叶,她眼睛里都是这个人,于是推着小自行车沿着林荫小路的阴影快跑了几步,在他跟前笑得开心:“叔,忙完了?”
陈顾返轻轻“嗯”了一声,抬手拨开贴在她嘴角的一缕头发,眼底温柔的要命:“好玩吗?”他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买了点东西。”她灌一口在嘴里抿了会儿,含含糊糊着就将小车筐里的纸袋子打开给他看,咽下去才清晰地说,“基本上都是吃的。”
阳光将她白色的连衣裙染成藕粉,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露在外面漂亮的脖颈,项链就坠在锁骨下边。他食指勾起袋子里一串葡萄,仔细地看,有些好笑:“想吃带你去后面摘,什么品种都有。”
“这是别人送我的。”沈与尔把葡萄抢回来,乐:“卖水果的阿姨说喜欢我,就挑了一串最好看的给我”
他一下一下摸她的头,慢悠悠,说:“一串葡萄就收买了。”接着这个人俯身,渐渐凑到她脖子边,笑:“小尔,我有很大一片,够不够?”
她缩了一下推他,扬起下巴语调轻快地重复:“很大一片吗?……不要”她踮起脚尖,他略微俯身配合。
就松松挂着他的脖子,沈与尔终于挨住他的耳朵,极低地耳语,“叔,要你就够。”
说完便开始脸红,从脸颊红到耳根,迅速地,她脚跟落地溜下来,躲开视线推车走掉,秒钟的动作,一气呵成。
后面的人似乎更快。
只迈开一步,手臂就被他捉住,带笑的声音随后而至,慢吞吞的像是在诱导:“里面还有点远。”
所以呢?……
她回头,就这么红着脸等他继续。
“带我进去。”他的眸光从她脸孔滑到自行车后座,眼睛里都是笑意。
不自觉就被这样的磁场蛊惑,沈与尔先跨上去,抬抬下巴洒脱地说:“来吧!”
其实这样坐起来十分不舒服,可就想这么抱着她。陈顾返轻轻扣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到她肩膀,在裙子的领口,触到她的皮肤,温温滑滑的,让人总想去蹭一蹭。
还有风吹过来她身上淡淡的葡萄味道,这些都让人沉迷。他咬住从她脖子边一只短短麻花辫里溜出来的几根头发丝,也不顾及自己的呼吸,就在她耳朵边低声叫老婆,再次笑:“很香。”
沈与尔一个激灵,手都一歪。
他身子略一动作,就从后边下来,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箍住车把,将她稳稳拎到身前,表情好笑极了:“我来。”
在酒庄里,这条阳光灿烂的大路上,躺在树底下懒洋洋晒太阳的小七蓦然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近乎失语。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挤在这么一辆小自行车里,慢悠悠带着他的老婆。
可是又觉得美好的无可挑剔。
陈顾返随手将自行车往草地上一支,扭着小朋友肩膀转身:“热不热,教你游泳。”
“陈顾返,你放过我吧!”在泳池里扑腾半天她愣是没学会,挣扎着躲在最浅的地方泡了没两分钟就跑掉。一个人溜到楼上露台,搬了把躺椅就这么交叠着双臂趴在上面看他。
看着看着,朦朦胧胧便开始打盹。
忽然,身后一个略有点凉意的触感,整个肩膀立刻麻了一片,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属于他的带着男人糙感的手指。
陈顾返就站在躺椅边,一只膝盖跪坐在她腿侧,整个人撑在她身上,留着点儿距离,食指勾起她右边滑到手臂的碎花小短裙的肩带,又顺势将这根带子往下轻轻扯了扯。
他的声音有些低,问:“困了?”
她撑起半边身子仰着头回眸,这个人刚从水里出来,头发湿漉漉搭在额前,隐隐绰绰的锁骨上,水珠滑下去,顺着厚实的胸膛、恰到好处的腹肌,停在腰下面松松围着的白色浴巾那儿。
“还好。”沈与尔看得有点出神,眼睛直直的,还带着半困不醒的迷糊。
头发上一滴水珠将将落在她肩膀,他喉咙里特别低地压了声笑,就俯身,低头,慢慢挨过去,吻掉这滴水。
牙齿还霸道地在这个滑腻的位置磨了两下,咬住。
她抽着气,说:“痒。”
陈顾返的嘴唇一贴在这儿又有些不受控制,这么美好的触感,鼻尖下还有属于她的味道,只这么舌尖触着吮了一下,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他说:“乖,别躲,我不咬了。”
左手拨开她颈后的头发,他握着她小小的肩膀,嘴唇一路贴着吻到脖子后边,呼吸轻重缓急,不怎么稳。她交叠在身前的双臂一下子绷紧,下意识扬起脑袋靠近他,可太阳都恍惚给人晕出了天旋地转的幻觉,她只能顺势微阖上眼睛,低头。
恰好露出后倾,突起了椎骨,他的指腹就沿着这截漂亮的弧线来来回回,接着占有范儿的吮吸,不留余地,每一下都酥麻的淋漓尽致。
沈与尔呼吸快了许多,咬紧下唇鼻息重重的,实在受不住这样的触感挣扎着起身,想叫他,声音在发紧的喉口变成了一声低喘,撒娇一样。
“小尔,这是补给你的第二份生日礼物。”他吞掉这声喘息,又在她唇上贴了会儿,拿起一旁精致到艺术品的红酒,说,“你17岁生日摘下来的葡萄,这瓶酒正好存了两年,尝尝。”
她的心跳还像擂鼓一样,眼睛就望着瓶身上他刻下的她的名字跟2年前的日期,努力将手平稳地挪过去接他递过来的高脚杯。
盯着他黑而动情的眼睛,就好像被勾引了似的,她慢慢咽下去一口,溺在这种炙热的视线里,心尖都化成一缕阳光,浑身暖哄哄的。
手指莫名就去触碰他下巴上的水珠,跟着水线,指甲尖一点点轻轻柔柔地滑下去,脖子、喉结、锁骨,随后又鬼使神差地反复回他的喉结。
下一刻,这个性感的地方动了动,极其引诱的动作,接着她的手腕就被捉住,指尖一阵温暖,他湿热的舌头裹上来,指腹下是他软软的嘴唇,而他就从指尖一路裹到手心。
陈顾返安静地对上她的视线,在这个敏感的地方温柔地呵气,轻咬,声音有点哑:“还要吗?”他拉着这只软绵绵的手一点一点滑下去,问,“这里还想要吗?”
此时此刻,好像风都停住了,燥热的火烧火燎。她不能思考,想支撑住,身体却不争气地软到一个劲儿往下滑,嗓音颤到不行:“不,不……”
他说:“现在不行了。”
手臂一收,托住她腿侧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踢开房间门。
沈与尔心跳得厉害,有点慌又有点害羞,只能无助地将腿绕住他的腰,抱紧他。转而一阵眩晕,就已经陷进他的床里。
他的身体不由分说就压过来,裸在外面的的上半身将她紧紧覆住,手指勾起肩带毫无章法地弄开,手掌就贴上弧度跟起伏的地方反复摩擦,揉揉捏捏。他用舌尖舔开她的嘴唇,毫不犹豫绕住她的小舌头,一圈一圈,缠到自己嘴里还不够,又压到她舌根最深处,放肆而霸道地舔压。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挺起身子,这种顺从的什么都给你的感觉,让他一瞬晃了神,喉咙就压出一声性感的低“嗯”,把人紧紧压在怀里。
当这个深吻进行到耳根的时候,沈与尔觉得自己开始发抖,这个人只咬着这只小小的耳垂,就用两颗牙齿一下一下折磨这个地方。渐渐他轻轻的呵气变得重起来,呼吸烫烫扑在整个耳朵跟颈侧,他却继续用舌尖转着这只耳垂。
这个最敏感的地方,她差点哭出来,就使劲偏着脖子蹭他,说:“陈,陈顾返,你别咬我。”
被她这么轻轻重重蹭来蹭去,他再把持不住,沙着嗓子告诉她:“小尔,你抱紧我。”不是初次的隐忍跟浅尝辄止,他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极致的欲望,却又托着她温柔的刚刚好。
缓下来,陈顾返撑住一只汗津津的手臂侧身安静地看着她,眼睛里还湿润润的都是动情,额前的碎发更加湿漉起来。他一下下摸着她的后背让她放松下来,突然就微沙着嗓音开口叫她。
沈与尔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一样,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清地应了一声。
顿了那么小片刻,他说:“想结婚,真的特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过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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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约会
想拱到他怀里,他顺势将手臂从她脖子下面绕过去把人搂过来,下巴抵着她额头。在他怀里每个姿势都舒适安心,她翘了一小下嘴角:“当然结,到岁数就结。”
陈顾返就低低笑,说,好。
第二天早晨,沈与尔是在一阵低沉却格外舒缓的曲子里醒过来的。她半眯开眼睛,朦朦胧胧就看到一个画里一样贵气逼人的身影,正正坐在落地窗边一只方凳上,整张脸沐浴在阳光的阴影里,轮廓跟五官都是一种慵懒到极致的气质。
大提琴夹在修长的双腿间,他低头敛着眼睫,捏住琴弓的手指立体,指骨却不突出,好看的要命。
她揉开随意杂乱搭在额头上略微挡住眼睛的留海,手背就闲闲搁在额角,微笑。阳光好像被他这种低低诉说似的曲子招进来的一样,穿过落地窗降落在他干净的手指上,迷幻闪耀。
“这首曲子我也会。”她注视着这个人移不开眼睛,开口,声音带着睡醒的小迷糊。
陈顾返收了个音,将大提琴轻轻倚在一旁,站在床边双手撑在她两侧,俯身。贴着她的鼻尖,嘴角是一个漂亮的小弧度,他说:“小尔,起床。”
沈与尔两颗小虎牙开心地笑出来,双手绕上他的脖子,他微站直身体,握住她的腰将她一点点带起来。她突然就那么“啊”的轻轻一声,发出一半又被脆生生憋回去。
他扶住跪在床上的小朋友,身子贴过去,手指就在她滑到肩下的睡衣肩带上反复摩擦,说:“慢点儿。”
浑身好像被揉开了重新组装过一样,她耳根红起来,直支吾没事,贴在他脖子的双手按着借了把力,匆忙起身跳下床跑掉。
陈顾返跟到卫生间的时候,小朋友正光着脚踩在地上刷牙,他把人拎起来搁在自己脚上,手从后面绕到她小腹扣住,说:“凉。”
她将牙膏沫在齿间里舔了舔,含含糊糊开口:“陈顾返,你连牙膏的味道都选的这么特别。”有小泡泡从嘴巴里飘出来,她好笑地张着嘴巴去咬,可真是好闻。
下半身就这么紧紧地贴着,他将这个不老实一拱一拱的小朋友箍牢,两个人在镜子里的视线撞到一起,他声音略沙地笑:“小尔,你总是在早上这么做。”
“嗯?”她抬一抬眼角。
他一点也不刻意遮掩,双手撑着台面微动了动身体。她一下子就感觉到,一口把嘴里的水吐掉,支吾半天也没憋出半个字。
“换衣服,出门。”陈顾返给她留了点儿距离,架着她的胳膊就这么脚背托着她光着的两只脚丫把人放到床上。
她好奇:“干嘛去?”
他笑一下,说:“约会。”
所谓的约会,就是牵着手在墨尔本街头闲逛。沈与尔将头上的法式遮阳帽摘下来塞到他手上,就跑到前面一座复古又华丽的建筑跟前,托腮蹲在地上:“叔,拍照。”
陈顾返揣着口袋慢悠悠过去,伸出一只手弯腰,摘下小朋友脖子上挂着的小单反,告诉她:“这可是火车站。”
她就这么蹲着跳回身,惊讶:“火车站?”才1秒钟便抬起两只手,食指跟中指框在一起,笑,“来一张。”
回头的一瞬,陈顾返将相机重新挂回她脖子:“好了。”
“这么快!”她瞪大眼去拨单反上的按键,下一刻就追上前面倒退着走的人,“陈顾返,你应该当一个艺术家。”再看一眼照片,真是格外有感觉。
他就把人一揽,带她从这座建筑穿过去,指着不远处满地海鸥的地方,明明可以正常说话,却偏要凑近了跟她耳语:“看,上次你来过的联邦广场。”
耳朵一痒,沈与尔缩缩脖子用手肘轻轻戳他,天气好到阳光将人裹得暖哄哄,她畅快地舒口气,陈顾返将大帽子重新罩回她头上。
俩人从海鸥中间穿过去,鸟并不怕人只偶尔扑腾下翅膀,昂着脖子走得优雅,她就乐着给它们唱儿歌。
广场上人不少,大多抱一杯咖啡悠闲地谈天晒太阳,神情惬意。陈顾返也将一杯咖啡递到她手里,交叠着双腿坐在长椅上搂住她,风吹在脸上,他略微眯起眼睛,好看的自成一幅画儿一样。
沈与尔抬起小脑袋欣赏了会儿这个迷人的男人,将咖啡托到他面前,他扬了嘴角收着下巴咬住吸管,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盯住她一口一口地吸。
她受不住这样热烈的视线,带点小羞涩碰他的脸:“陈顾返,你不要一直这样看着我!”
他一点也不收敛,不轻不重的力度大手把人一收,将这种男人的霸道,温柔的淋漓尽致,再低声告诉她:“好看。”
她就侧了头,歪歪咬着嘴角轻轻地笑,只这么跟他坐着晒太阳都觉得大概可以一直到老。
约莫要犯困的时候,陈顾返说,去坐游览车。没走几步,沈与尔就按着脖子上的单反跑到对面,对着整整一条涂鸦的巷子一连拍了好几张,才回头,问:“叔,上次怎么没记得有这么一条街?”
“上次没过来。”他从后面挨过去,双手绕到她身前握着她的手将相机换了个方向,声音随后而至,“那边。”
她顺势贴住他扭头,不远处的垃圾桶跟消防栓竟然也这么艺术。
见巴士过来,沈与尔拽住他手臂跑过去:“嚯,连颜色都是你最喜欢的。去上边,开放的没窗户。”
红色的英伦风双层游览车,俩人挨着上层最后一排的车边坐下来,车子绕着cbd转,她就一直捧着相机拍。陈顾返不放心她,却并不打扰她的兴趣,只一手按住她的帽子,另一只手扣在她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