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吴天佑痴心一片又如何?这些年来守身如玉又如何?他一样毫不犹豫地回到了夏雪的身边!不如放肆一回,做次荡妇又如何!
63仁至义尽
吴天佑的手机持续无法接通,夏雪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感觉出不劲,难道是天佑出什么事了?
尽管夜色已晚,夏雪仍然出门挡下一辆出租车,报上了陆思源家的地址,径直寻了过去,。
假如吴天佑并没有跟陆莎莎在一起,他肯定出事了!心里忐忑不安,夏雪满怀焦虑地付了车费,下了车。
在陆思源门前徘徊片刻,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时有耀眼的车灯由远及近地驶来,她本能地往旁边躲避。
“是谁?”敞蓬跑车停下来,驾车的人喝问道。这是个年轻而清亮的声音,有点儿熟悉的倨傲和嚣张。
夏雪听出这是陆军的声音,冷着俏脸没回答。
陆军打开车门,走下来,就着路灯和车灯的光亮把路旁边女子上下打量一番,打鼻孔深处哼一声,用审贼般的语气问道:“这么晚了,你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尽管很不愿意搭理陆军,不过现在夏雪急于知晓吴天佑的下落,就冷冷地开口问道:“天佑在你家吧!”
“吴天佑?”陆军怔了怔,他并不太知晓陆莎莎和吴天佑之间的事情,不过察觉出最近两天陆莎莎心情低落,吴天佑也搬出了陆家,两人似乎闹矛盾。此时看着来寻找吴天佑的夏雪,心里突然就明白过来。“你又跟吴天佑纠缠不清了?别忘了,现在天佑是莎莎的男朋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贱!”
“你才贱呢!”夏雪顿时心头火起,这个该死的小子和陆莎莎一样可恶。屎克郎打哈欠,张嘴就臭。“天佑本来就是我的男朋友,是你妈使坏,拆散了我们俩!”
站在别人家的门口,讨论吴天佑是谁的男朋友,这似乎并不是件理智的行为。夏雪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傻了!是什么令她方寸大乱?只有吴天佑!
两人正在争吵的时候,夏婉贞闻声走出来,问道:“谁在外面吵?是莎莎回来了吗?”
陆军转过头,说:“妈,是夏雪!她说来找吴天佑!”
听闻夏雪的名字,夏婉贞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快走几步近前,压低声音对夏雪责备道:“你来做什么呀?陆军的爸爸还在家里呢!快走吧!快走吧!”嘴里边驱赶着,同时动手推搡夏雪。
夏雪怒火大炽,推开了夏婉贞的手,嚷道:“我找吴天佑,让他出来!”
“别嚷嚷!”夏婉贞又急又气,却又偏偏不敢提高腔:“你想把全世界的人都招来吗?”
陆军问道:“妈,莎莎在家吗?”
“她不在啊……”说到这里,夏婉贞顿时明白过来。“噢,我知道了!是天佑想通了,觉得还是莎莎适合他,所以他又回来找她了!”
陆军得意地一笑,睥睨着夏雪,奚落道:“你还不明白吗?天佑和莎莎都不在,他们俩在一起呢!他们原本就是一对,你不识趣非要横插进来!现在你被天佑嫌弃了,他仍然跟莎莎在一起,你还跑来纠缠,真是没眼色!”
夏雪心口一凉,她是被真正被这母子俩给打击到了!吴天佑失联,陆莎莎夜晚不归,显然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极大。而她却不死心地苦苦追寻到陆家,简直自取其辱。
夏婉贞怕闹得动静太大惊动了书房里的丈夫陆思源,便再次催促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快回去吧!”
用力咬了咬唇,硬生生地将眼眶里的泪花给憋了回去。夏雪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转过身,落荒而逃。
看着夏雪伤心离去的背影,夏婉贞不禁流下泪来。“她们姊妹俩怎么偏偏就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呢!可惜世上只有一个吴天佑……”
“一个私生女也配和莎莎争男人?”陆军不屑打断了夏婉贞的话,哼道:“早点离开,算她识趣!”
夏婉贞擦去腮边的泪水,叮嘱道:“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被你爸爸知道了……”
“知道了!你是我亲妈,我当然向着你了!”陆军不耐烦地应了声,便坐回到车里,重新发动引擎,驶进了院子里。
此时,二楼书房的窗前站着一个身影,正默默地注视着门口发生的一切,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
一路上,夏雪哭着回去的。离开了那母子俩的视线,她的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泛滥,再也控制不住地流淌。哽咽难休地拿出手机,边哭边给吴天佑发短信。
“你对陆莎莎留恋难舍,可以告诉我,我不会耽误你的幸福!这样关机玩失踪算什么?你把话讲清楚啊!如果想回到陆莎莎的身边,起码你跟我说一声啊!”
短信发出去就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半分的回音。那个男人,难道是乐不思蜀了吗?夜色深沉,春宵苦短,也许此时他正跟陆莎莎在宾馆里缠绵……
这样的念头就像是毒蛇般咬噬着夏雪的心,令她痛苦难忍。湿漉漉的空气再次凝结成雨,飘飘洒洒的雨夜,就像是配合着她阴郁的心情一起哭泣。
*
凌晨两点多钟,一辆出租车停驶在陆思源的家门口。陆莎莎步履蹒跚地下了车,一瘸一拐地打开门,走进家里。
庭院里整夜都会亮着路灯,可是陆莎莎看到客厅里也亮着灯时,满是泪痕的脸上明显露出几分紧张和惊惧。她停下脚步,迟疑着转身,似乎想再离开。
“莎莎!”一直等候在客厅里的夏婉贞听到了动静,连忙跑出来,喊住了刚回来却欲再次转身出门的女儿。她急匆匆地步下台阶,上前拉住陆莎莎,着急地问道:“你怎么才回来?电话又打不通,妈妈都要急死了!天佑呢?他为何没有陪你一起回来?你……”
话音未落,夏婉贞已经把陆莎莎拉过身,借着庭院里的灯光,打量着她,却是倒抽一口凉气。只见陆莎莎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白皙的脖颈上赫然数枚鲜艳的吻痕,触目惊心。作为女人,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路莎莎忙不迭抽出了自己的手,后退两步,哭着低下头。
“吴天佑……他……他竟然这样对你!”吃惊过后,夏婉贞顿时怒不可遏。现在的陆莎莎简直就像是饱受蹂躏的样子,很难想象温文尔雅的吴天佑竟然如此粗暴。
“哇……”陆莎莎双手捂着脸低声哭出声,哭诉道:“妈,我被人强暴了!”
“什么?”夏婉贞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你没有跟吴天佑在一起吗?”
“呜呜……天佑他已经离开我回到夏雪的身边,根本就不再理睬我,他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呐!”陆莎莎哭得一塌糊涂,哽咽难休:“都因为他,我心里难受,就去酒吧买醉,结果……”
“酒吧?哪家酒吧?”夏婉贞顿时怒不可遏,像一头发怒的母狮:“那么热闹的地方,难道你不会喊人吗?就任人宰割!”
“我……我……”陆莎莎顿时委屈到不行,呜咽道:“我没有喊人……因为心里难过……我想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又怎样?天佑还是毫无留恋地离开了我!我就想报复他,做一回荡妇……”
“啪!”夏婉贞一巴掌甩到了陆莎莎的脸上,恨铁不成钢:“你是在报复他吗?你这是毁了自己!”
“我没想到他们那么变态!”陆莎莎悔之不迭,可惜为时已晚。“他们把我带到宾馆里,一个接一个,我真得好疼……”
听着陆莎莎的哭诉,夏婉贞的眼睛都直了!悉心培养了多年的宝贝女儿,一心一意想把她打造成上流社会的金蔷薇,如今竟然被一群痞子流氓肆意糟踏凌辱,如同妓女般对付,简直比在她胸口捅一刀还要致命。脚步一个踉跄,她几乎站立不稳,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陆莎莎,痛心地嘶吼:“你真是太不自爱了!太让妈妈失望了!”
“妈!”陆莎莎猛地跪倒在地,哭着哀求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妈妈,你帮帮我吧!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难道说,我这辈子就完了吗?我不甘心啊!呜呜呜……”
夏婉贞无力地瘫坐到了庭院的白色藤椅里,目光呆滞,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优雅和高贵,瞬间似乎苍老了十岁。嘴里喃喃地自语着:“我那么疼爱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你姐姐没有的,你都有!公主般的百般宠爱,你仍然不自爱!烂泥扶不上墙头,让妈妈有什么办法!”
“不要跟我提姐姐!”陆莎莎一听到“姐姐”二字,所有的悲伤狼狈顿时消失,水眸涌起狠佞的毒芒。“她算什么东西?能跟我相比吗?别忘了,她只是连父亲都搞不清楚是谁的贱种,而我是陆家的大小姐,真正的金枝玉叶!就算是失身又如何?我的身份仍然比她高贵千万倍!”
夏婉贞眼眸里闪过一丝痛苦,喃喃地道:“你既然自知身份高贵,为何不自爱呢……”
“哈,不就是失身吗?那又如何!”陆莎莎重新振作起来,倨傲地抬高下巴,睥睨着夏婉贞,奚落道:“你婚前还有过私生女呢,不是一样嫁进豪门做了阔太太!”
被陆莎莎揭开旧疮疤,夏婉贞顿时失去了教训她的资格。想到这个秘密还需要瞒着丈夫陆思源,气势和声音顿时就低下去。“嘘,小声点!不要吵醒了你爸爸!”
“放心,我不会告诉爸爸的!”陆莎莎的水眸里满是狡猾的冷意,接道:“不过,你得帮我想个法子,教我怎么翻身!拿出你当年未婚先育,还能迷惑爸爸娶你的本事,让天佑离开夏雪娶我!”
“这……”夏婉贞顿时很为难,可是把柄捏在陆莎莎的手上,又不敢拒绝。“容妈妈好好想一想!其实,就算你不说,妈妈也会帮你打算的,毕竟你是妈妈最疼爱的女儿啊……”
“别说这些好听的了!”陆莎莎完全扭转了被动的恣态,逼视着夏婉贞:“拿出行动来!帮—我—夺—回—吴—天—佑!听到没有!”
*
张纪信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了三天,一切都很正常。三天后,便转入了特护病房。
夏雪在家里熬了小米粥,做了张纪信最爱的灌汤包,拿到病房里,亲手喂他吃饭。
“振宇呢?怎么不见他来呢!”张纪信喝了几口粥,就问道。
这种时候,实在不宜让他知道自己和厉振宇分手的事情。夏雪就随口扯了个谎:“他出国谈生意去了,这几天恐怕回不来!”
“哦哦,人家是做大生意的,免不了东奔西走,你得体谅些!”张纪信仍然惦记着:“那个吴天佑没再纠缠你吧!你既然跟了厉振宇,就别再和天佑见面了,这容易引起误会!”
夏雪心里一酸,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用匙子喂张纪信喝粥。
她现在哪里还能跟吴天佑见面啊!就是想跟他通个电话都妄想了。
祸不单行,刚喂张纪信喝完粥,扶着他躺下休息,护士就拿着住院费用单走进来了。
“张纪信,你已经欠了医院两万七千六百块的医疗费,请家属尽快去收银台补缴,以免耽误治疗!”
夏雪闻言心里一跳,张了张嘴巴,有些难堪,却不得不问:“前段时间,我爸爸刚住院的时候,厉先生给缴的押金……都用完了吗?”
“唔,”小护士脆生生地答道:“你爸爸手术的费用都是厉先生承担的!不过术后治疗和保养的费用,他说由病人自己承担!”
也就是说,从夏雪和厉振宇摊牌分手的那天起,厉振宇就已经停止了供应张纪信的医疗费!
夏雪无话可说!她都跟人家分手了,没理由还要求他继续支付张纪信术后的后续治疗费。他能赦免了她的全部债务,这已经仁至义尽!
从张纪信离开手术室转入重症监护室那刻算起,到现在已经三天的时间了,又花了两万七千六百多块。三天重症监护室,平均每天的费用高达近万元,估计转入特护病房之后,费用还能少一些,但仍然十分高昂。
这些钱跟前期的手术费用相比无疑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夏雪来说却是天文数字。她一年的工资加奖金全部算上也就四万多块,如何能支撑如此昂贵的后续治疗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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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
诗菲依生日快乐!健康快乐到永久o(n_n)o
亲爱的,这么久以来,你对我的鼓励和帮助那么多那么多,某烟无以言表,一个大大的拥抱,千言万语尽在么么哒(╯3╰)
64我好想你!
阳光熙暖,公园里春花烂漫,夏雪坐在一棵迎春树下的实木排椅里,托着腮,愁眉不展。
联系不上吴天佑,她厚着脸皮去他工作的公司里找他,结果被告知说他早两天之前就请假回老家去了!
吴天佑父母早亡,这突然间跑回遥远的老家去做什么?显然这是个很烂的借口!她给他发的短息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难道说,他是在故意躲着她吗?
假如他对陆莎莎余情未了,为何不明说呢?就这样让她在煎熬中肝肠寸断。
夏雪挫败地叹气,浑身懒洋洋地没有任何力气。
可坐了许久,她手指微动,慢慢拉开了包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把沉香木口琴。
口琴凑到鼻端,轻轻嗅闻着沉香木不绝于缕的清香,有些如烟似雾般的温馨似乎氤氲在周围,令她暂时忘掉了眼前的烦恼。
嘴唇轻撮,吹奏口琴,是一首轻快的小调《只记今朝笑》:
沧海一声笑
白云飘呀绿水摇,世界多逍遥
今朝多欢笑
多么地快乐,多么地美妙
多么地不得了
唱你的歌呀唱我的调,唱起世界逍遥
是你,是你,今朝多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