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在···这里!”宫晟天羞红着脸瞪着她“快给我解药!”
公子言摇了摇头,然后扶着他坐直,自己则是坐在他的身侧,搂着他的腰以免他倒下:“其实在这样的天气,吹个冷风也很浪漫的对吧。”
宫晟天嘴角狠狠一抽,对于某人彻底沉默。
他真是高估了她的节操,底线这玩意儿这货估计压根就没有。约他出来对他下药就是为了占他便宜,虽然他的确被愉悦到了,但是···她就不能不要再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在自己的手下眼皮子底下做那种事情?
“看你表情就知道你现在心底正在想什么。哎,你竟然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忽视爷对你的一片真心,你···你是不是变心了?”
“怎么可能!”宫晟天爆吼出声。
“你让爷亲一口爷就信!”
“···给我滚唔——!”
嘴巴被堵住,碧绿的瞳孔猛地一缩。尽管知道亭外的人已经撤到较远的地方,但是他依旧控制不住的红了脸。
“啧啧,人面桃花相映红。羞嗒嗒得天天果真是容易让人心生邪念啊!”
“···你闹够了没有?”宫晟天深吸了口气,然后长长地呼出,看向她的眼神少了份愤怒,多了抹无奈“我知道我和赫连澈将战场布置在西北让你不痛快了,但是你抢了我那么多城池,还让西元损失了那么多兵马,难道还没满意?”
“满意?爷被人蔑视了你让爷怎么满意?”公子言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寒意。“说什么只是敌人,结果呢?还不是念及我是一个女子就对我谦让?”
怎么会因为你是女的就瞧不起你呢?宫晟天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又咽了回去。之所以先和西元对战,而且避开翔宇,不过是因为他和赫连澈的私心。从二人相识时,他们心底早就起了和对方一决高下的念头,只是碍于公子言才没有动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因此才会不约而同的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单手勾起他的下巴,逼着他对上自己的眼睛“竟然敢瞧不起爷,看样子还是调教的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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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星期估计就能完结了。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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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你劝我投降?
宫晟天在军事领域方面绝对是天才,不然也不会被世人称为战神转世,只是他的本事,在公子言这个不同于常人眼前,终究还是太逊色了。
“报——!”传讯的小兵步履匆忙地跑进大帐,看着对面面色阴沉的男子,眼神灰败的低下头“启禀皇上,前方来讯,潼里坡失守。”
“朕···知道了。”尽管已经猜到了结果,可是真正从手下口中听到领地失守的那一刻,宫晟天的脸上还是止不住的闪过一丝灰暗。自从一个多月前,公子言在那凉亭里戏谑着捏着他的下巴说他欠调教时,他就深刻地理解到了这个‘调教’究竟是什么意思。一开始他还觉得有个旗鼓相当的敌人感到十分的痛快,可是随着城池失守,败绩袭来时,他心底反而翻滚起了丝丝晦暗的神色,并且也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和那个混蛋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差距。
“皇上···”传讯的小兵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皇上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脸上不免有些震撼。可是震撼的同时他们心底也有些理解,一开始他们傲雪军对于翔宇军的确是有些瞧不起,毕竟再怎么壮大,也比不上他们傲雪战神多年训练出来的铁军。可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较量,就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狂妄。尽管敌人力量不如自己,但是对方的主帅用兵如神的计策却完美的弥补了自己的不足并且有效地打击了敌人。现在,他们对于翔宇军已经抱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甚至觉得他们比西元更为恐怖。可尽管对敌人的看法已经发生改变,但是战争的结果并没有因此而扭转。
“你还有事?”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打断了小兵的思绪。对上那一双冰寒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碧眸,小兵身子一颤,连忙低头“皇上···翔···翔宇女皇在外···外面···”
北风呼呼的吹,卷起地上的枯草落叶,空气中一片寂寥。公子言一席白衣,外罩大红色狐狸披风,成为这一片枯寂荒凉中唯一一抹鲜艳的亮色。骑着雪白的马匹,立于军前,不怒而威的丹凤眼因为无聊而半眯着,暖暖的阳光从上方倾泻而下,白皙的脸庞蹭了蹭脖子上毛茸茸的狐狸毛,松软温暖的感觉让她惬意的唇角微勾,远远看去,竟像是一只在阳光下打盹的小动物。
“翔宇女皇前来···可有何事?”城墙之上,宫晟天一袭黑色金龙长袍,外罩同色绣金色浮云图案的披风,双手后背立于一干将领面前,威严霸气犹如神祗。翡翠的眸子冰冷无情,只是在看向那抹鲜红的身影时,多多少少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语气···天天,做人可不能输不起哦!”公子言歪了歪头,半阖的眼眸慢慢抬起,清澈的瞳孔涟漪微荡,倒映着那个站在阴影中的男子少了几分的清冷。
输不起?听到这三个字,宫晟天背在身后的双手下意识的紧握,只是在对上那人突然望过来的犀利眼神时,又迅速恢复正常。“如果翔宇女皇想说的话就这些,那么就请回吧。”
他不是输不起,只是许久没尝过失败的味道,所以才会···宫晟天默默地在心底这么劝慰自己,安慰自己心底翻滚起来的那股子愤懑感事出有因。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控诉,告诉他自己就是输不起!
久在高处徘徊,所以现在已经不能尝试失败的滋味了么?
微微垂头,一丝自嘲的弧度从唇角绽放,透着丝清冷与落寞,仿佛是在告别自己光辉的过去。
“天天。”宫晟天的表情,公子言隔了这么远自然是看不见。只是她却能感受到那男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不能否认,宫晟天是个天生的王者,如果没有她,这天下定然是他的囊中之物。只可惜,上天派了她过来,所以宫晟天这辈子只能在她手心里蹦跶了。
公子言眼神清冷,收敛起玩世不恭神情的她,少有的在宫晟天面前露出了她威严霸气的一面:“天下必有一主,你我之间必有一战。只是战到现在···你真的决定再和我战下去吗?”
宫晟天虎躯一震,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份锐利:“你说这话···究竟是什意思。”
“意思是说。”公子言抿了抿唇,看了眼城墙之上一脸敌视的看着他们的傲雪士兵,眼眸微垂,薄唇轻启“为了不必要的伤亡,你该收手了。”
“收手?公子言,你在劝我投降!”宫晟天双手拍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神情淡淡的公子言,眼底有些挣扎与愤恨“傲雪还没失败,公子言你难道以为你胜了我几次,就可以把我踩在脚下吗?”暴怒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因为他察觉到公子言对他的蔑视与嘲讽,仿佛他这么久以来和她的对战,不过是她眼底的一场笑话。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公子言凉凉的抬起眼眸,藏在披风下的左手对着小狼一挥,一抹鲜红的旗帜就突然从军中升起,随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山崩地裂的声音,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从不远处缓缓的升起。炸弹带来的冲击力在地上形成一股强势的气流,气势磅礴的卷起地上的一切,而就在这飞沙走石一般让人恐慌震撼的场景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如清冷的流水一般荡漾在耳边。
“天天,现在你还心有不甘么?”
公子言带着人马离开了,可宫晟天依旧立于城墙上,看着不远处那个刚才一声巨响留下的巨坑,陷入久久的沉思。
‘天天,人各有志,我没有理由剥夺你的志向,所以我才会同意你的赌约,和你一决雌雄。可是现在我不想因为我们俩之间的执念再带来没有必要的伤亡。刚才那东西名为炸弹,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炸出来一条血路,可是我没有那么做,至于为什么,你心里应该明白’···
‘天天,霸主的产生需要无尽的鲜血,而之所以是无尽,是因为那个傲立在所有霸主之上的强者还没有产生。但是现在,强者已经出现···’
‘天天,你很厉害,只可惜,你遇见了我···’
冰冷的风呼啸而过,吹过脸颊时,带来一阵刺痛。一直以来的坚持和自以为是,似乎在刚才那一瞬间,荡然无存。
公子言,你真的是个混蛋!
东升日落,黑色的身影在城墙上一站就是一天一夜。没有人敢去打扰他,因为他们清楚,他们伟大的皇上,正在心底进行一场,惨烈的厮杀。而这个厮杀的结果,关系着他们傲雪的未来。
“皇上还在那里站着呢?”负责押运物资的苏清航今天一到站就听闻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在佩服那个嚣张女人的同时,心底也忍不住对宫晟天升起丝丝同情。两个同样高傲的人,想在一起除非一人心甘情愿的低头,或者是···斩断他的羽翼,折断他的骄傲。很显然,公子言那个人,再看出第一个毫无可能时,果断的选择了第二个。
“嗯。”墨白和墨羽早就急的上了火,可是又不敢冒然去打搅他,见苏清航来了,眼底多多少少带了些希意。
“别这么看着我!我几斤几两心里清楚,这件事,只能让他自己想清楚。”苏清寒被他们的眼神看的心底起毛,连忙摆手。
“可爷这么站下去也不是办法。”爷本来就容易钻牛角尖,公子言昨天那一幕根本就是把爷的骄傲丢到地上无情的碾压,万一爷一个承受不住···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苏清寒见二人急的嘴上起泡,还是好心的劝了一句“因为他可是宫晟天啊!”如果这个人这么容易就崩塌了,那么公子言也就不会看上他了。只是···
“算了,我去看看吧。只是你们别抱太大希望。”想起那二人上次谈崩后产生的结果,苏清寒终究放心不下朝宫晟天迈过去脚步。可还没等走到他的身边,就察觉到一阵冰寒朝他袭来。
“是我。”苏清航白眼一翻,察觉到那股寒气在他身上迟疑了一下后,才慢慢消退开。
“我没事。”不等苏清航开口,宫晟天低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因为一天一夜没喝水,喉咙暗哑粗糙,所以声音并不好听,但是苏清航还是听出了那从中流露出的沧桑感。
“我知道你没事。”苏清航走到他的身边,同他一起远眺那个巨坑,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一跳,公子言···真的谦让他们了!可越是这样···越会让这个男人心里不好受吧。
“哎,出于朋友,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谁?”公子言的料下的有些过猛,苏清航觉得自己要是不开导几句,这个霸王花从此枯了都有可能!
宫晟天以为苏清航会劝他想开点,可谁知他却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让他眉头微蹙的同时,也终于回头朝他看去:“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清航鲜少的用强硬的语气回道:“你就直接回答我,你是谁。”
宫晟天眉宇间的川字越来越明显,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我是宫晟天,傲雪国的皇。”
“还有呢?”苏清航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还有?宫晟天眼底闪过一丝迷茫,随后语气坚定地回道:“我是傲雪军的支柱,我不能倒下!”
苏清航揉了揉额角:“还有呢?”
还有?“我是···”暗黑阁阁主,只是这话不能对他说。
苏清航认为,宫晟天的迟疑与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这从另一面也证实了,他此时出现的多么合适。
“说实话,我现在一点都不同情你,我同情的是公子言。”苏清航摇着头,看向宫晟天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那个骄傲不下于你的家伙怎么会看上你的呢?”
宫晟天咬牙,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布满了杀意“你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没听出来么?”苏清航垂下头一笑,不知道是在笑宫晟天还是在笑公子言“你自己想想你刚才回答给我的话,我问你是谁,你说你是皇上是傲雪的支柱,还有别的···但是你独独没说你是公子言的男人!”
眼底的杀意瞬间被惊愕所替代,心底一个地方猛然碎裂,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那个家伙那么霸道,那么强悍,怎么会容忍一个不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在身边那么近的位置!就算不是第一位···是第二位也好啊!”苏清航觉得有些替公子言感到不值。
“我···”宫晟天觉得他的喉咙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你是皇是战神转世是支柱,可你也同时是她的男人!但是这一点你却需要其他人的点醒才能回过神来。宫晟天,说句实在话,你们俩现在之所以还能在一起,不过是公子言在乎你罢了,要不然···”苏清航一摆手,那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她也···”
“你觉得那玩意儿是那家伙最近才研发出来的吗?”苏清航见他还执迷不悟,指着那个大坑大吼道“你心里不是清楚的很?那玩意儿要是那个货从一开始就拿出来,压根就不会有什么所谓的三国鼎立六国争霸!那她为什么没拿出来?因为那玩儿意伤天害理?难道至今为止死的人还不够多吗!你觉得公子言有多么大的同情心?你觉得那个货有多善良?这些问题,你想过吗?啊!”
墨白墨羽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劝说一眨眼就变成争吵了,想要偷听,可是城墙上风很大,他们只能从表情判定,苏大人很失望,他们爷很震惊也很懊悔。
“出于朋友,最后劝你一句。不要到了失去之后才明白珍惜。”拍了拍他的肩膀,苏清航面色阴沉的离开了。其实他和宫晟天的感情没有和公子言来的深,宫晟天更多的是主子,而公子言更多的是知音,因此他会下意识地往公子言那边考虑。再者说···这件事真的不是公子言的错。就是错了,也不是她的错!
苏清航离开了,墨白和墨羽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一道消息突然传来,让他们来不及思考就抢先汇报给宫晟天。
“爷,西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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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偶对你才是真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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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想死?
呼啸的北风吹在脸上,带来刀割般的疼痛,但是这一切都比不过宫晟天心底的恐慌。坐下的马匹这已经是第三匹,他本人三天来也不过休息了两个时辰。墨白和墨羽求这让他停下来休息,可是他却不敢,因为他怕自己去晚了,就会发生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尽管,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即便是他想瞬间飞到公子言身边,但是当他们迈进西元的领地,举步维艰都难以形容他们的处境。非常时期他们又都是傲雪人,尽管外形上做了改变,但是仍难以让西元人放下戒心。层层严查,多次询问,每过一个城池,都像是打仗一般让人提心吊胆,虽然最后终于成功地抵达西元皇城,但是时间上已经比预估的晚了近五天。而这五天的功夫,宫晟天不敢想象都发生了什么。
想要见到那个人,必须要进皇宫,而想要进皇宫,必须要禀明身份。宫晟天做好了被敌人囚禁的准备,但结果却是,他安然无恙的被西元人迎进了皇宫。
“摄政王说了雪皇在听到消息后一定会赶会来,因此我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前来迎接的人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只是眼角却蔓延着止不住的悲伤与迷茫。宫晟天握拳,看着前方巍峨的宫殿,心底依旧难以相信。
“你们的摄政王难道真的···”
“嗯。”那人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彻底被哀伤所覆盖,但随之就露出一抹希望的微笑“不过宇皇来了,宇皇医术高超,摄政王一定没事的。听侍蓝大人说,摄政王气色已经好多了,照这样下去,一定会好起来的!”
宇皇···“她···宇皇来了多久了?”宫晟天语气有些迟疑。
“来了七八天了吧,宇皇当时像是疯了一般直接骑着马冲进了皇城,要不是我们认出了她又事先得到了摄政王的叮嘱,还以为宇皇是来攻城的呢!”年轻的官员说到这唇角止不住微微扬起,看着头顶纯净的天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王爷真的交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宫晟天不想再听下去,沉默的随着那年轻人往前走去。而那年轻的官员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冒犯,将他们带到摄政王所在的院子前就停下脚步。
“抱歉雪皇,因为宇皇有令,王爷的院子闲杂人等不得擅自进入,所以只能麻烦您自己进去了。”
宫晟天点了点头,然后抬脚迈进院子,浓重的草药味儿随着风扑面而来,他刚抬手捂鼻,一声熟悉的爆吼突然从前方的传来——
“妈的!老子不是说了闲杂人等不得进来吗!难道你们非要累死他才心甘情愿!”一身戾气的少女一身青色衣袍从走廊拐角处走过来,愤怒的眼眸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猛地一怔,随后就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公子言看着站在院子中风尘仆仆面色憔悴的宫晟天,惊讶地瞪大眼睛。
宫晟天藏在披风里的手慢慢的紧握成拳,但是对上她的眼睛时嘴角还是勾出一抹弧度:“他毕竟也是我的朋友。”她刚才···竟然没有认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