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霃宽关上门,上了另一辆车,追着易欢。
可是易欢的车技有多好他不是不知道,况且自己手里这台车速度上是比不过前面那辆迈巴赫的。
很快,两个红灯过后。
他就看不到易欢了。
还好晚上路上的车不多。
他一边小心开车一边语音拨打易欢的电话,电话是占线状态。沈霃宽脑子微微一动,打给了石宝成。
石宝成此刻刚加班忙完工作。
“沈总。”石宝成语气恭敬,“我刚从公司离开,您在公司?”
“不是,我想问你,你儿子石宽磊是和你住一起吗?”
石宝成不太明白,“沈总您打听小磊是有什么事吗?”
“我找他谈一些私事。”
沈霃宽这么说,石宝成也不好追问,只好告诉沈霃宽:“他现在不喜欢和我们老的住一起,具体地址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在环海花园。”
易欢这时正在和石宽磊打电话。
“你家地址。”
石宽磊穿着睡袍,拿着毛巾边擦头发边问:“你是问我此时此刻在哪?”
“对。”
石宽磊报了地址,“易欢,你想通了?”
“二十分钟,我到你家。”易欢掐了电话。
石宽磊愣了愣,放下手机,安心擦着头发。
随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很好,很干净。他有轻微的强迫症和洁癖,不能容忍自己的家里出现脏乱差的情况。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打开门,发现易欢穿着家居服站在他面前。他看着这样的易欢,喉咙忍不住动了动。
他让开门,“请进。”
易欢站在门口,说:“你去换上平时出去穿的衣服。”
只裹着一件睡袍,太容易让人误会。她纵然冲动的有些失去理智,可还没傻到故意营造让人误会的场合。
石宽磊无奈地笑了:“易欢,你自己穿着家居服,却不让我穿?”
“不换的话,我就站门口说。”
“好,依你就是。”
石宽磊没关门,转身去了衣帽间换了衬衫和裤子。他系着衬衫纽扣,走出来问:“现在你可以进来了吗?”他打趣易欢,“你总不能还要命令我系上领带,穿上皮鞋吧?”
易欢摇头:“不用。”
她进门,石宽磊关上门,下意识地将门反锁了。
易欢耳朵尖,听到门锁响了两声,在他过去倒水的时候,又绕到门旁,将锁打开。
她站在门边,拒绝往里走。
石宽磊失笑,说:“易欢,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是个律师。不是强v奸犯。”
“对,你是律师,你帮杀人犯辩护,你伪造现场。”易欢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鄙视,“我怎么知道你律师的这层皮下,到底隐藏了什么。”
石宽磊端着水杯,走到她跟前,递给她一杯水,“你来得很急,先喝口水。”他替自己辩解,“我只是给我的当事人辩护,我也从不伪造现在。我只是寻找了一些关键的可能对我当事人不利的证据。”
“谢谢不用。”
石宽磊无奈,将水杯放在一旁的鞋柜上,“你打算就这样和我聊?”
“是。”易欢道,“我看过照片了。”
“如果你看了后半部分,你会更惊喜。”
易欢语气中带了点哭腔,“我没有惊喜。” 她有的只有惊吓。
石宽磊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和有些沙哑的嗓子,很容易猜出她方才经历了什么。
易欢的手机一直在响。
“你要不要先接个电话?”石宽磊问她。
易欢这才反应过来,她摸出手机,告诉沈霃宽:“我在石宽磊这儿,一会儿就回去。”
听到易欢的话,石宽磊脸色微变,心里闪过一丝不愉快。
沈霃宽道:“易欢,你别激动,我马上去接你回家。有什么你让我来处理,好不好?”
“不用,我忙完就回去。”易欢抽了抽鼻子,“霃霃,你别来。”
她挂了电话,强忍内心的痛楚,努力让表现得镇定,对石宽磊说:“我要你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现在就要。”她觉得自己一分钟都等待不了了。
“那么我的条件呢?”石宽磊问,“我要的可是你。”
“我的命不要了,给你。”易欢抬起头。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石宽磊拒绝,“我不要任何人的命。”
易欢道:“我只有三样东西,钱,心和命。钱你不要。心我早给了别人,不在我这儿,你再想要我也给不了你。我能给你,只有我这条命了。”
☆、第65章
易欢的目光异常坚决, 不给石宽磊任何遐想的余地。
她直接亮出了底线。
石宽磊伸手摩挲这她的脸颊,语气柔和地问她:“命不比你的身体值钱吗?何必这么倔。”
易欢冷笑,眉眼里尽是嘲讽:“要我违背内心和你上v床做v爱, 不如把我的命送给你。”
她说的如此直白, 不加任何的掩饰。石宽磊听后, 感觉自己被她打了脸。他脸色有些难堪, 抬手用力捏着易欢的下巴,眼神复杂得叫旁人看不懂。
易欢咬着牙,忍着痛,一语不发。她默默发誓,如果石宽磊的手敢再往下多移一寸, 她就会毫不犹豫起把一直自己的拳头奉送给他。
时间仿佛停顿在了这一刻。
“你就那么爱他?”石宽磊摇着头, 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声叹息,“沈霃宽他就那么好?”
“是,就那么好。”
“好到你可以任由你的杀父仇人逍遥法外?”
易欢抿唇,“那也只是时间问题。”她承认,“我知道你可以把这个时间尽可能地缩短。”
“你可以自信。不过我还是想善意地提醒你一句,没有足够的证据, 你无法让法官把罪名架安在易荣现董事长的头上。”石宽磊轻笑一声, “多少谋杀案最终因为缺少证据而成为悬案?”
许久,石宽磊终于放下手, 他点头,“好,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他忽然微微前倾, 双手用力地按住易欢的肩膀。
易欢的力气没有他大,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眉心落下一个吻。
石宽磊说:“行了,我不为难你。”他笑着松开易欢的肩膀,后退两步,抬手扯开衬衫的前两个扣子,“但是,我得遵守诺言,让时唯一嫁给沈霃宽。”
他看易欢想说话,手指按住她的唇,嘘了一声,“恰如你所想,我就是神经病。非要强人所难,棒打鸳鸯。”他强压着内心的冲动,毫不掩饰自己阴暗的内心,“看着你不能顺风顺水地跟他结婚生子,我才会稍稍感到些许安慰。”
遵循易欢的底线,不去强迫她,是他最大的让步。
天知道他此刻多想扒了易欢的衣服,将她扔在自己的床上。
“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开门离开。”他倚在墙边,“走前我希望你想一想,到底是你的这段感情重要,还是早一些替你父亲报仇重要。”
对于易欢来说,这两件事一样重要。
她抓着门,恨不得立即从石宽磊面前消失。
可是照片上的那些画面,戳得她心口疼,疼得眼睛都模糊了。
她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说:“不就是当一回媒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石宽磊望着她:“让沈霃宽娶别人,你是不是很难受?”
“不,挺好。”易欢道。
石宽磊抬手去擦她的眼泪,指腹才刚触到她的脸颊,就被她无情地挡回去。
“那你为什么会流眼泪?”
易欢抹去泪水,眼前的画面再度恢复清晰。
“你爸被人杀了,你会笑?”易欢的肩膀发颤,“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对不起,易欢。”石宽磊不忍再问下去,对她说,“你跟我来。”
突然门铃响了。
门外的人一直按着门铃就没松开。
可视化屏幕是显示来人是沈霃宽。
“真是一步都不饶。”石宽磊笑了笑,对门外的铃声置之不理,“易欢,你跟我来。”
易欢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沈霃宽。
沈霃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他拿出手机给易欢打电话。
来电铃声响起。
一门之隔而已。
沈霃宽摁掉了通话申请。响铃戛然而止。易欢无视了石宽磊的暗示,直接转身拧开锁,把门打开。沈霃宽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易欢看到他的眼睛后立即低下了头,局促地像个犯了错的小女孩。
沈霃宽上下打量易欢,发现她除了眼眶红了之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才微微松了口气。他伸手将易欢护在怀里,面带不悦,指责石宽磊:“你搞什么?”
他并不责怪易欢的冲动,只是生气她怎么敢一个人跑来。万一石宽磊意欲对她做些什么,他一定会懊恼一辈子的。
石宽磊但凡内心有一丝正气,都不会故意挑选那些血淋淋的照片给易欢看。沈霃宽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石宽磊就是吃准了易欢看到这些照片会心乱,会慌不择路地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