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分之一居然出现在了西城军备营，为一群学员担任治疗师。
对于尹力来说，最近头有点疼。
理论课程的内容庞杂，对于一个从第五区来的，从小没有受过任何相关教育的她来说，每次上理论课都像是在听天书。
还有无数课后作业要写，现在她一本正经地坐在寝室的桌子前，看着面前全息投影出来的分析题，陷入了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有相关的题目跳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在脑海里搜索已有的知识和解决方案。
空白
嘶——她活动一下脖子，又摸了摸通讯仪，翻了翻以前拍的照片，看着窗外的景象发了会呆。
“嘀嘀嘀——”
提示要交卷的声音响起，她毫不犹豫地交了空白卷。
实话实说，这些分析题她摸不着头脑。
就好比公式都不知道，要你去解数列题。
她心情灰败，蔫蔫地半躺在椅子上。
像是想到什么，又心情舒畅地点开了联系人。
“战场分析题也太难了，我感觉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对面回的也快：“自信一点，你脑子里很多酒。”
辛沥笑了声，心里早已猜到她会回什么。
“想喝——”还配了个流口水的表情。
他们聊了会，尹力顿觉心情舒畅，接着啃战场分析课本。
不知不觉天黑了，她准备去食堂吃饭，刚出门就听见走道的嘈杂声。
原来是这一层的学员被抽中体检。
可不能体检，要是自己脑子里都是酒这件事被发现了怎么办。
逗笑了自己，她脚步轻盈地贴着墙壁，低调地路过。
好在众人情绪激动，没有发现少了个人。
食堂人也很少，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尹力想不明白，食堂免费，食物可口，竟然没几个人来。
要是再在第五区，那群崽子们能把食堂吃垮。
她一边吃，一边在脑子里回想刚才的解题思路、计算方法。
冷不丁抬头发现对面坐了个人。
乔恩那张放大了的艳丽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
“走路没声音？”
“是你自己吃的太专注了。”
“坐我对面干什么？”
“欣赏你像猪一样的吃相。”
尹力翻了个白眼。
乔恩翻了个白眼。
场面陷入了安静。
实在是被盯着影响食欲，尹力不耐烦地说：“有事快说。”
乔恩好像真的有事，踌躇了半天，憋得脸都有点红了。
正准备趁他犹豫溜之大吉的尹力，端着盘子抬起了脚。
乔恩出了声。
“这儿有个人叫娜莎，你帮我留意一下，看她怎么样——”
“叫什么？”
“娜莎，娜莎·卡西罗列。”他脸颊微红，跟平时的样子不一样，尹力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行。”
“哎——你不问问为什么吗？”他又拦住她。
尹力回头，好脾气地答了句：“哦，为什么？”
乔恩却不乐意，摆了摆手，表示不愿意说了。
尹力翻了个白眼，说了句：“毛病。”
乔恩听的清楚，气急败坏地又追上去，两人对骂了一路。
二人怼的正酣，迎面走来个穿白色大褂的人，高高的，有着俊秀的脸和寡淡的气质。
三人停住，表情各异，尹力还在想怎么回怼，就看见乔恩停了下来，她疑惑地顺着目光看去。
叶易。
她的脸几乎是一下子冷了下来，又添了几分漫不经心，站在原地不说话。
乔恩没想到在这看见熟人，正准备打招呼就发现熟人的眼睛一直在尹力身上，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开口。
他看着尹力收了笑容，用冷漠对他，叶易本就白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虚弱。
“体检了吗？”叶易打破了僵局。
“没有。”
“那我带你去体检。”
她斜睨了一眼，终于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有别的治疗师吗？”
他愣了一下，回道：“太晚了，他们都回去了。”
“哦。”得知无法躲避他，尹力干脆乖乖跟他去了医疗室。
被二人自然丢下的乔恩：······
二人去医疗室的路上，气氛安静的诡异。
到医疗室时，确实没有一个人，尹力打开个人电子档案，一项一项的检查做过去，男人就坐在仪器后面，一丝不苟地盯着屏幕。
在室内，二人之间的温度降至冰点。
叶易本就是个不善言语的人，两年前他们在一起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情感联络，而且他是被动接受的一方。
现在她不开口，他压根不会找话题。
“你在这习惯吗？”
尹力看他半天憋出一句话，右手还不自然地做了动作。
那是他紧张下才会有的反应。
“还行。”她回道。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记得他的每一个微表情、动作。
她原本回暖的眼神，在看清他右手上戴着的戒指后，又瞬间冰封。
“结婚了？”
他像是没意识到她在说什么，愣愣地看着她，反应过来后也没有解释，只是讷讷地转向屏幕，神色尴尬。
尹力强按捺住内心的情绪，耐心地在等，等他再说些什么。
又觉得没意思。
做完最后一项，她径直出了医疗室。
留下一个略显仓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