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家亲戚都说这是造孽了,
那对咱世人而言呢……悲迎祸害降世吧,嘿嘿。
☆、32
庆生回来才到家,元小春就接到秦软之的求救电话,
软之在电话里叫的吓死人,“春儿,快来救我!这些人要打死我!”
这得了,元小春警服都套上了开了车就直奔扁担山。
你说这么晚他奔扁担山这座坟山上吊什么妖?路上,元小春想起来,今天也是软之外婆的忌日。
结果元小春都开到扁担山脚下了,又接到这死犊子电话,“没事了,我回去了。”听上去又有几分消沉。元小春到底还在气头上“这黑灯瞎火的你叫我跑来跑去,以后别找我!”挂了,手机往副驾一丢,心里着实恼火,她也没想到她常往扁担山走的这条路修路,坑坑洼洼不说,连个路灯都没有,走得小春几心烦喏。
偏偏火上还浇油撒,她的右前车灯突然坏了!
这可把元小春激出点冷汗,虽然这条路一直开出去就是大马路,可毕竟此时荒芜黑黢,旁边还有些野坟,搞得人心里瘆瘆慌……元小春熄了火,脱了警服外套,卷起衬衣袖子,两手心发汗,她在裤腿上蹭了蹭。打火,一沉气,这货一踩油门准备一鼓作气冲过这段鬼路,早日上到大马路上!……
完了,
元小春热血冲脑门顶儿,惊忙向左打方向盘!
就在她快速通过这条鬼道,从右侧一个岔路口突然驶出来一辆车,她右车灯坏了撒,搞得她看不清别人,别人也防不着她,轰!撞了。
幸亏她打方向盘及时,对方速度也不算快,撞得不严重,起码人员没受伤,元小春安然无事,对方也已下车开始骂了……
“下来!”几张男人的脸在仅剩车灯的暗夜鬼坟旁看得特别招人怕,
元小春当然不敢下来,坐车上求饶,“大哥,我右车灯灭了,真的没看见……”
对方已经拉开车门把她拽下去,
“哟,还是个警察,你他妈开警车就张狂些?”
“不是不是,我这是私家车,我来找人……”这种地界,这帮非善类的男人们当然叫元小春要乱方寸,特别是黑夜的夜,一望无际般摸不着光明的夜……
“大哥,我全责,我全赔好吧,”她只有讨饶求平安,手机都在车上……
她的胳膊被拽着拖到两车相撞处,“看清楚没,再歪一点,老子车就掉沟里去了,车毁人亡懂不懂!”
这绝对是诈她,旁边是有个小沟,浅得底下泥鳅只怕都摸得上来,还车毁人亡……
元小春像个倒霉衰娃,被他们这辆越野的大前灯完全照着,悔意与怯意无所遁形,
突然听见车里传来一声,“废什么话,丢沟里去!”
还容不得元小春瞪眼张嘴,“啊!”她的尖叫已经能把野坟里的孤魂野鬼叫醒,几个男人谑笑就把她抬起来要往沟旁走,“杀人啦!杀人啦!”元小春手脚乱扳,扭得比炸虾还欢腾!
这才是真把元小春吓惨,
他们抱着她甩了好几次,“丢!”元小春已经绝望至底,死定了,照这劲儿会在泥地里摔成烂泥鳅……“救命!”却,那大的力甩出去,都没有松手,像荡秋千地又拽回来,再甩!……元小春终于是哭出来了,每次都似在悬崖边,感觉他们就要松手了,又拉回来……这比痛快死难受!这叫生不如死!
哭得孤魂野鬼都疯了的元小春鼻涕眼泪一把,身子抖得跟秋风落叶,被一个男人抱着放进越野后座,
被另一个男人抱个满怀,翻身压在身下,
“原来是你,看来你还真是个人物咧,上哪儿都能遇见你个扫帚星。”
泪眼婆娑里,车灯掩映下,元小春还是把他看清,
竟是那日“州府艳害”躲床底下那只鬼!
元小春两手握拳放在身前挡着他,边哭边扳,“算我倒霉又碰见你!”你看他多心狠,只跟她说过三句话,两句都是害她,不是要百人奸了她,就是要把她丢出去……这是活阎王!
他却挨她挨得嗨近,
几乎鼻尖对鼻尖了,
低声,带着邪谑之意,
“快别动了,一会儿把我惹烦了,我叫他们再甩你几圈儿?”
元小春放声大哭,“你们这是袭警!我死了你们都是重罪!……”
这一晚真是太他奶滴邪乎劲儿了,
感觉就是邪不胜正,
反正不管她再怎么哭,他也不起身就这么压抱着她,最后,还趴她身上睡着了?
那四个男人后来也上了车,他们也不说去哪儿,就是一直围着扁担山开,最后,元小春不知是彻底绝望还是真没力气再闹了,她您儿竟然晃着晃着也睡着了,
这霉货是没听见前头几个男人感慨哟,
“奇迹不是,禾满竟然睡着了?”
“嘘,小点声,这一晃他又小半月没合眼,总算能睡着,让他多睡会儿……”
霉货,听见没,
这才是你真正要绝望的地方!
这只鬼有失眠症,孽缘不是,搂着你他竟然安稳睡着还打起呼噜?
他得放过你呀?
☆、33
禾满蹙眉瞄着她,怎么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吧,这些都在其次,关键是搂着她,还真睡着了?好像奔波多时,焦躁多时,终于找着落脚的窝,这里是归处,可以安下心、全然没负担地入眠了……嗯,这点实属难得,肯定不能放过。为求个好睡眠,也不能放过。
身下的女人可能还在她自己的梦境里,睡得极不安稳,可又醒不过来,看来她是个贪睡的,却在这种情状下无论如何又放不过她自己,不得安枕。
他敲了敲前排座椅,一人回头,“哟,醒了。”
他也没起身,不过手向外摆了摆,同志们都明白了,下了车。
还不到清晨六点,天边翻起鱼肚白,大地整个还显暗沉,但是空气出奇得好。
几个男人下了车,且离车走远了几步路,有人在田埂上跳跳活动活动胳膊腿儿,有人点了支烟,好空气下抽烟不知是害自己还是幸福自己。
他们黑灯瞎火在扁担山这里转,就为一种名叫“金钱活门蛛”的新鲜宝贝。
你知道的,在地面上生活是一种冒险,有无数可怕的、恐怖的陷阱正默默张开大嘴。于是,无数动物移至地下生活,尽管牺牲了光明,可换来了安全。遗憾的是,这份安全仅仅是相对,所以迫于生计,它们在地下也打响一场场别具特色的地道战,比如这种新蜘蛛类宠物,金钱活门蛛。
瞧瞧此时蹲在田埂上男人们手里把玩的小东西,像一枚古钱,又像一个迷你小磨盘,超级可爱。它学名叫“里氏盘腹蛛”,就因为肚子那里不仅扁平还有各种花纹,活像古铜钱,所以人送外号“金钱活门蛛”。这小东西性格温顺可爱,并不像其他蜘蛛类那样好斗生事,生活主要以防守为主。你把它埋在地下,它饿了,特好玩儿,当昆虫路过,不小心踏到“古钱”上,它只需一收肚子,昆虫就会落入它事先挖好的地道,哈哈,美餐到嘴!
于是,时下,“金钱活门蛛”成了最炙手可热的“掌心宠物”,市场前景极其可观。
这也是同志们的惊然感受,
禾满自那场车祸醒来,好像确有所改变,
当然,还是那么混不吝,不过,感觉有脑子得多,特别是赚钱,简直神了,指哪打哪儿,只要他下手搞的东西,全赚!
这不,他又看准了“金钱活门蛛”的财路,要说这位“州副总记”也挺不顾正业,政务漫不经心,倒在这些生意经上兴致足,好几个晚上了,就在周边这些坟山转,看哪里最适合“金钱活门蛛”养殖……
车里,
禾满在慢慢剥她衣裳,嘴里还在念,“乖哟,睡,他妈大灰狼就不会来找你;乖哟,睡,他妈大色狼就要来找你……”跟儿歌似得,
尽管嘴中无好话,可当元小春上边衣裳被他剥下肩头,禾满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嘴里念叨啥呀,像习惯这么边剥她衣裳边哄些混话一样……禾满眉蹙更紧了,闭了嘴,坚决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只把元小春衣裳剥到胸口以下,然后起身自己脱了衬衣也露出肩膀头子,看元小春眉峰蹙紧快要醒了,没空欣赏美人儿赖床模样,赶紧挨着她,脸贴脸,颈交缠,咳,元小春这快醒的别扭样真还挺像媚欲下的难耐无法……咔咔咔,连拍数张。滟照这事儿虽说下作,但是拿下一个女人永远是最致命的,禾满本非善类,他也不想多费口舌,这种万年烂招儿能取得最大效率,为何不用?
收起手机,禾满慢慢起身靠椅背上合眼,单手扣自己衬衣扣子,用左手,
突然右手一抓,准确抓住元小春要踹过来的脚腕!
坏不坏,他就知道她一醒会来这一招,特意留着右手等着呢,
懒洋洋扭头看过去,
元小春狼狈地被他抓着脚腕,人却连爬带滚地起身忙把自己衣裳裹紧!“畜生!畜生!”脚还在用力蹬,喊得眼睛都红了。
蹬得好大劲儿,禾满只得两手都用上,却还在笑“再用劲儿点,车晃动越大,外头人会以为我们好猛哦。”
元小春猛地向后仰下去重新栽到椅座上,仰着哭,两手到也机警,依旧利落地扣好身上所有扣子,然后,两手捂面,哭得伤心。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命运这样不济,连遭毒手……
禾满俯下身来,往她两手捂着的地方钻,手机也拿出来,
“是叫元小春吧,以后我就叫你小春同志了,看看,我手机里就是这么设定的,给你专门建了个文件夹呢,全是你的春睡图,嗯,以后就算你不在我身边,我拿出来看看这些,估计瞌睡马上也会来……”啪!手机被元小春一巴掌呼到地上!
其实她是一巴掌想掴他的脸,禾满当然闪得快,打着手了,手机掉地上,
禾满也不着急捡,起了身,居高临下,睨着她,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些照片我已经传到网盘,你要不听话,我保证,你家人,你亲友,你同事,人人电脑桌面上都会有我俩的‘情意缠绵’,独乐不如众乐。”
元小春闭紧眼,嘴巴咬着手背,泪流的汹涌。
☆、34
他说,我平常可没空搭理你,只是想打盹儿的时候,你过来给我靠靠,咱们就相安无事。
说完,塞了一瓶吓死人的蜘蛛给她。车上的男人们说这玩意儿上万,作为她昨晚“陪睡”资费绰绰有余。
元小春也没说多骨气地一罐子砸回去显得自己多愤然,抱着一句话没说,下车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反抗再盛都是枉然,不如从长计议。
昨晚她开出来的车在山那头,刚儿他把她的手机也还给她了,小春给4s店打了电话直接叫去拖车检修。
才分开没多久,禾满一摸屁股下竟然有串钥匙,估计是从她裤子荷包里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