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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律师是林天私人律师的好友,对医疗官司这方面很有经验。
    他有些赶时间,罗律师道:“前天我去看守所看他,想劝他签字同意做尸检。”
    律师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刺伤傅医生的那个医闹。林天想做尸检,想把事实公之于众,就必须通过这位关在看守所里的病人父亲的同意。
    “他怎么说?”
    “他不愿意,”罗律师推了推眼镜,“要做尸检就必须再开颅,很少有家属会同意这种要求,你知道——一些地方风俗,尸检会让人死了也不安宁。”
    “那你告诉他,只有尸检才能确认死亡原因。”
    罗律师摇摇头。
    “没有别的办法了?”林天锁着眉。
    “哪怕尸检,也很难胜诉。”罗律师坦白道,“因为哪怕医疗事故的责任属于医院,法院也不会判。”
    林天明白这一点,他只是想让谭医生身败名裂而已。让一个人身败名裂有许多种方式,林天想走最正大光明的那条,而目前,揭露他醉酒行医的面目才是最具有打击性的。
    树倒猢狲散,谭医生一走,脑外科就只剩雷院长了,但雷院长事务繁忙,傅医生这时候回去,再做几台成功的手术,质疑会自然而然地消逝。失去了不和谐的声音,傅医生就能顺利拿下主任医师的位置。
    林天开车时,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傅医生到底为什么要拿手去挡刀?他现在看着恢复得很好了,但林天不懂他们专业上的事儿,只知道那伤口动了筋骨,现在回去,医院也不敢让他立马就动手术的。
    站在傅医生家门口,林天敲了敲门,又按了按门铃。
    但是无人应答。
    林天站了一会儿,又按了几下门铃,结果还是没人。傅医生出去了?林天只好给他打电话,傅星河接得很快,林天道:“我在你家门口了,傅医生你上哪儿……”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
    傅星河耳朵上挂着耳麦,林天手里还握着手机的,他眼神落到傅医生汗湿的肉体上,咕咚吞了口口水,眼睛不动了。傅星河道:“我刚刚在跑步,听着歌的,没听见门铃,抱歉。”
    声音从听筒和对面同步传到耳朵,林天眼睛发直地盯着他的胸,因为米白色的上衣被打湿透了,傅医生的胸肌形状便凸显出来了,还有两颗翘起来的乳头。
    他脸颊臊红。
    “林天?”
    “嗯……嗯?”林天还一副晃神的样子,傅星河当然发现了他的目光,但他装作不知道一般,把呆呆的林天拖进他家。
    傅星河弯腰给他拿了拖鞋,林天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又落到了他的腿上。傅医生换了紧身短裤跑步,他的小腿肌肉很漂亮,也很健壮,腿上有弯曲的浓密腿毛,还有傅医生脚上的黑色运动袜……林天发现自己好像又起反应了。
    他懊恼地低头,自己也没吃什么上火的啊,怎么就这样了?
    傅星河直起身后,林天穿上拖鞋走了进去,他的眼睛瞥见傅医生汗湿的发丝,瞥见他脸颊和脖颈上的汗珠,又走不开了!他拼命地想转移目光,结果眼神一下移,又不小心看见了他沉睡的裤裆。
    很可观。
    他张了张嘴,傅星河无奈道:“卫生间借给你,我再跑会儿步。”他原想去洗澡的,但看林天精神奕奕这样,还是把卫生间让给他吧。
    “……哎。”林天迷茫地应了一声,眼神游移才看见傅医生含笑的眼神!难道傅医生已经看穿了他?!
    林天脑子突然就烧了。
    嗷嗷嗷太丢脸了!!!上午才硬了一回!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需求!结果下午又特么硬了!!!
    反应过来的林天,委屈极了,“傅医生你听我说……我昨天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这不是平时的他!
    傅星河点头表示理解,“你快去。”说完,他已经重新塞回了耳麦,然后回到了跑步机上。
    林天郁闷地进了卫生间,他背靠淋浴间的玻璃墙,低头警告着自己的小弟弟:“你怎么这么饥渴???”他泄愤似的撸了几下,脑子里冒出傅医生的胸肌……他的大腿肌肉,他的黑色运动袜,他的裤裆……林天心里热的厉害,加上这个卫生间满满都是傅星河私生活的味道,他坚持五分钟后。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还能不能多几分钟了???”林天郁闷地用纸擦干净,接着洗了手。
    傅星河脱了湿透的上衣靠在沙发上,听见里头的洗手的声音,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嘴角不自觉向上一勾。
    计算好时间的林天,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出去,入目就是没穿上衣的傅星河。
    林天石化在原地,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傅医生居然……没没没……没穿衣服……
    运动后布满汗水的身体,皮肤好似在发光一般。他身材完美,较之林天偏瘦的体格,他的躯体更像古希腊雕塑般,有股健硕的美感,两条深深的人鱼线下来,是裤边包不住的黑色毛发,延伸到肚脐下面一点,非常性感。林天自己也有肌肉,他的肌肉匀称漂亮,但和傅医生这样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他非常想移开目光,傅星河却朝他越走越近。
    他从林天身边走过去,转身进了卧室,他什么也没说,也没关房门,那股运动后的气息还残留在空气里,林天呆在原地。
    过了好几秒,他深深吸了几口空气。
    怎么办他想流鼻血……刚才傅医生从他旁边走过去时,林天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心就狂跳了起来。干净的傅医生很帅,流汗也这么性感,无论如何都令他着迷。他说自己没有生理需求全都是假的,其实他需求很旺盛!但林天缺乏经验,一个人时连毛片也看不进去,但他想起傅星河,便会怦然心动,也会极其自然地迅速起生理反应。
    林天不懂这该怎么解释。
    他瞥了眼傅医生没关的房门,听见里面的水声,心里挣扎了两秒,走到了阳台——跑步机上挂着傅医生脱掉的白t恤,差不多是湿透的状态。
    他很想凑近了闻……甚至想舔一口。
    林天为自己的想法而羞赧,他觉得自己太不正常了。这么迷恋一个人,太不正常了。但他觉得傅星河整个人都是完美的,就连一件汗衫都这么吸引他,让他脸红心跳。但林天只纠结了不过一秒,因为他想到,自己和傅医生现在应该是属于……恋人?虽然还不太像,但是闻一下男朋友的汗衫不犯法吧?
    作者有话要说:  林天就是迷恋……傅星河牌原味?23333333
    汗衫2333!
    第21章 21
    毕竟严格算起来,那也是属于他的财物!
    所以林天从跑步机扶手上抓起傅医生穿过的衣物,然后嗅了一口。
    就好像上瘾一般,他闻了一口又一口。
    这种荷尔蒙气息对他冲击极大,林天自己也运动,但他每次流汗都没有什么特殊味道。傅医生的就不一样了,林天觉得他的泪水可能都是甜的。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变态又悲哀,因为傅医生是个性冷淡,他问自己有没有性经验,最后什么也不表示。
    林天猜自己以后可能要经常干这种痴汉的事了,靠着他的贴身衣物来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
    傅医生洗澡时间有些久,林天一直听到水声,过了快一个小时,林天饭菜做好了,傅医生才出来。
    天色暗了下去,窗帘拉开着,夜沉如水。林天听见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断断续续的大提琴声音,似乎是有人站在窗边对着夜色拉奏。或许是傅医生的邻居,声音忽近忽远,没准就是楼上。
    “楼上那家的小孩儿学大提琴的,每天都拉。”傅星河把窗户推得更开些,风豁然一下涌入,他没吹干的湿发在夜风下微扬。
    林天注意到他湿发时头发有点卷,但是吹干了就不会。
    断断续续的大提琴声飘进来,拉奏的年轻人似乎有些浮躁,林天也跟着浮躁。他腿有些麻了,便伸直了些。没想到这一抻,就蹭到了傅医生腿上。
    和早上的情景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是林天不小心碰到了他。
    他不自在地缩回了腿,就好似故意在傅医生腿上蹭了一下般。傅星河抬头望着他,声音和着不太熟练的亨德尔的g小调奏鸣曲,“好好吃饭,不要勾引我。”他眼睛漆黑,直直望进林天的灵魂里,把他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揭出来,嘴里缓慢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定力。”
    林天一呆。
    “我不是性冷淡,你碰我,我当然会有感觉。”
    林天还是说不出话。
    傅星河继续道:“如果你想做点什么,我们改天可以试试。”他说话时一如既往的平静,带着漫不经心,语气如同阐述病情一般毫无波动。
    但这却在林天心湖上投了一枚炸弹。
    “吃饭。”傅星河无奈道。
    林天吃的魂不守舍,傅星河也有些心不在焉。
    最后他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改天,今天不行吗?”他神情里带着委屈,执着地看着傅星河。
    “你早上和下午都勃起了一次。”
    他着急道:“我身体很好的!”怎么干都行!
    傅星河摇头。
    “我身体真的很好,特健康!倍儿棒!”
    林天肯定不知道,他说着自己健康时那副神情,就和要糖果的小孩儿似得,要不到就撒娇,结果大人不为所动,说糖吃多了要蛀牙啊。
    傅星河觉得他就像奶糖似的,又甜又纯。
    见傅医生怎么也不动摇,林天放弃了,“那我明天来?”
    “明天我去医院。”
    “不是下个月才……”林天欲言又止。
    “有个病人,”傅星河解释,“是那天来探望我的小女孩。”
    “那你手……能,能开刀吗?”
    “能。”傅星河轻描淡写地回了一个字,林天便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担忧傅医生说能,那肯定是能。他有种盲目的自信,而这种自信,来源于傅星河身上使人信服的气质。
    “那我明天来接你!就这么说定了!”林天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明天是周末!”
    *
    沪市综合病院。
    林天提着大购物袋,跟着傅医生进入医护人员专用的电梯,这里面有股消毒水味,而且没人。
    叫乐乐的病人,今年七岁,她得了视网膜母细胞瘤,这是一种死亡率极高的恶性肿瘤,现在的医学手段,还没法救治这样的疾病。
    林天上网查了一下这个病,发现非常可怕。
    上次叫乐乐的女孩儿来傅医生病房里看望他时,林天看见她哭着说不想动手术,那时候傅医生似乎心软了,对乐乐说“不做手术,也不转院”。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乐乐没转院。
    到了病房,里面还站着另一位医生,正在和乐乐妈妈沟通些什么。
    “女士,除了切除眼球没别的办法了,你知道你女儿的情况吗?您也看到了她的肿瘤,癌细胞扎在眼球里的,现在不切掉,以后右眼也会长这个。我最近在研究这个课题,有一定把握的。”
    ——说话的是谭医生。
    擦着眼泪的乐乐妈妈看见了门外站着的傅医生——顺着她的眼神和张大的嘴巴,谭医生也看到了傅星河。
    他一秒就反应过来了,非常愤怒,他深吸两口气,“傅医生,陈乐乐现在是我的病人了,我才是她的医生,你这样不太好吧?”他阴阳怪调地说完,傅星河才不咸不淡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来探望病人的。”他转头问乐乐妈妈,“她在做检查吗?”
    乐乐妈妈轻轻点了点头,抽噎道:“傅医生,您之前说……”
    护士把门推开,乐乐妈妈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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