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道:“多谢林侧妃记挂,她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我斗胆问一句,您是怎么知道妙妙生病的?”
林侧妃笑道:“我也是听人说的,那日,赵总管给我送过年用的窗花纸,说买窗花纸的时候,碰到了林府的丫鬟,她们正在谈论妙妙昏迷不醒的事儿,还说你都急得要去庙里烧香拜佛,我这才让静香带了两支千年人参去找你。”
这赵总管真是阴魂不散,买个窗花纸都能碰到林府的丫鬟!
林妙妙狠狠地咬了一口甜糕!
二人说了会话儿,姚氏提到了与王府小公子的冲突,问会否连累到林侧妃,林侧妃有恃无恐,淡定得不得了。
姚氏以妙妙身子虚还需调养为由拒绝了林侧妃的午膳,林侧妃赏赐了一大堆天材地宝,全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复宠了。
但这很奇怪不是吗?一个半老徐娘,长得也不怎么样,又失宠多年,怎么说翻身就翻身了?
……
僻静的凉亭,珠帘低垂。
赵总管行至帘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珠帘缓缓升起,露出坐在银色轮椅上,衣着华贵的紫衣少年。
少年探出玉雕般精致的手,缓缓抚摸起腿上的小白团子,若林妙妙在这边,一定不难发现,这就是先前救了她一命的小雪貂。
第5章 表哥
王府,书房。
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拿着帕子,小声抽泣:“王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差点就被人给害死了啊!”
景王放下手中的折子,蹙眉看了她一眼:“栎儿又怎么了?”
女子走到门口,将鼻青脸肿的景栎拽了进来,梨花带雨道:“王爷您瞧啊!栎儿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景王冷冽的目光在儿子身上扫了一个来回:“谁弄的?”
景栎气呼呼地道:“是大哥!他放东西咬我!”
景王翻开一个折子,漫不经心地道: “他为什么放东西咬你?是不是你又惹他生气了?”
女子一脸委屈道:“王爷,难道栎儿惹他生气了,他就能这么欺负栎儿吗?哪有这么做大哥的?”
景王冷芒一扫:“我问你话了?”
女子悻悻地噤了声。
景王问小儿子:“你来说。”
“我没有惹他!我今天、我今天都没跟他说话呢!”景栎理直气壮,他今天教训了两个外来人罢了,跟大哥没关系!
景王淡淡地道:“你的伤也不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我……我……我没让它咬到!我……我机灵啊!但是……它一直抓我、追我,我……我就跌倒了,摔死我了……父王,我好疼……”到底是个孩子,说着说着,眼泪出来了。
女子泫然大哭:“王爷,您可要为妾身、为栎儿做主啊!咱们家,就这一个有出息的孩子,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景王眸光一沉,女子不敢说话了。
景王看向景栎:“你说你大哥放东西咬你,是什么东西?”
景栎咬牙道:“一只雪貂!”
景王一笑,笑意有些淡:“你又怎么知道是你大哥放的?”
景栎吞了吞口水,道:“我、我、我……我就是知道!除了他,谁会这么玩物丧志?”
景王深深地看了母子俩一眼,对身旁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退出去,两刻钟后,侍卫返回:“启禀王爷,没在世子那边没发现雪貂。”
……
一直到出了王府也没碰上那一位,林妙妙乐得小嘴儿都合不拢了,这一次算她失策,不小心闯进了他的地盘,但她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居然躲过了!
她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只要一辈子不让他看见自己,她就不信他们两个还能有交集!
姚氏见一路上都无精打采的女儿突然来了精神,好笑地问:“要回家了就这么兴奋?”
“那当然啦!”林妙妙偎进娘亲怀里,“姑姑家一点也不好玩,我还是喜欢自己家!”
姚氏亦有同感,景王府虽是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进不来的地方,可在她看来,还不如林家自在。林家的档次是低了点,可一不穷二不苦,银子多得花不完,山珍海味胡吃不完,更重要的是,不必担心冲撞什么小公子啊大公子的,没得丢了性命。
“下次不来了。”姚氏按了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对对对,千万别再来了!
姚氏将女儿抱到腿上:“刚才不是说困吗?现在可以睡了。”
林妙妙已经兴奋得睡不着了。
姚氏让车夫绕到中心大街,给林妙妙买了一大盒甜糕:红豆糕、桂花糕、金丝枣糕、什锦糕、栗子糕……足足十样。
林妙妙吸了吸口水,她打小爱吃甜食,但娘亲总怕她摄糖过多发胖,不许她敞开肚子吃,后面渐成习惯,娘亲过世后,即便没人再约束她,她也总记着娘亲的话,不敢任性。
刚才在王府,娘亲说会给她买,她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
“这些……都是给我吃的?”林妙妙咽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