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父亲?
除了父亲,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人、别的事能将娘亲左右成这个样子。
要是知道谈话内容就好了,奈何姚湘琴那个大嗓门儿,一直笑啊笑的,害她一个字都没听清。
吃午饭时,林妙妙试探地问了句“娘亲是不是不高兴”,姚氏强颜欢笑地说“没有”,之后,姚氏去了厨房,一直忙到深夜才回,第二天,便感染了风寒。
林崇是腊月二十三回的家,风尘仆仆的,发丝上、肩膀上全是雪花,先去知辉院给老太太请了安,发现全家人都在,除了姚氏与林妙妙,忙问:“岚儿和姐儿呢?”
老太太叹道:“她病了,姐儿在屋里陪着。”
林崇眸光一颤:“病得重吗?请大夫了没?”
老太太瞪了儿子一眼:“当然请了,还用得着你问?大夫说了,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前些日子操劳过度,邪气入体,风寒症,将养几日便能大好。”
“儿子先去看看岚儿,回头再好生陪您叙话。”林崇给老太太行了礼,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哎!崇儿!崇儿!你好歹先坐下,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啊!崇儿!崇儿!”老太太怎么叫都叫不住,见儿子一头冲进风雪里,又气又心疼,“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作者有话要说: 父女要见面啦~
爹爹到底是渣男还是暖男呢?
第10章 坑爹
林妙妙正在床前守着娘亲,想起娘亲前世的结局,忽然担心娘亲就这么撇下她去了。
突然,屋子里进来一名年轻男子,男子穿着一件银灰色大氅,身材高大,满身风雪,面容清隽,气质冷峻,眉眼与林妙妙有五分相似,正是林妙妙思念了好几日的父亲。
印象中的父亲总是一副沧桑而颓然的模样,几时有眼前这般英气逼人?
林妙妙看得转不开眼睛了,张开小胳膊,迎接父亲的拥抱。
哪知,父亲擦身而过了……
林妙妙看看自己僵在半空的手臂,再看看把娘亲半抱在怀里的父亲,她是不是路上捡的呀?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父亲是没看见呢没看见呢还是没看见呢?!
“岚儿,岚儿我回来了,你怎么样了?”林崇音色发颤地说。
姚氏微微睁开眸子,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转过脸去。
林崇抚上她脸颊:“岚儿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啊?哪儿不舒服你告诉我。”
姚氏淡淡拂开他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林崇一怔,看向了一旁的女儿,这才意识到女儿也在屋里,汗颜地清了清嗓子:“妙妙啊。”
“嗯。”林妙妙噘了噘嘴儿,您老人家可算是注意到我了,差点儿以为我又变成孤魂野鬼了呢。
林崇回头看了看蒙头不理他的妻子,神色复杂地将林妙妙抱到了外间:“妙妙,你娘怎么了?”
虽然父亲张口闭口就是娘亲,丝毫没在意她这大半年的身高体重变化,不过念在他这么担忧娘亲的份儿上,原谅他了!
林妙妙说道:“娘应该是生您的气了。”
“为什么生爹的气?”林崇很不理解,难道是怪罪他回来晚了?不能啊,比预计的还早了两天呢。
林妙妙瞧父亲一脸迷惘的样子,心知父亲没有撒谎,他是真不知哪里做错了,可惜,林妙妙也不知道。
林妙妙歪了歪脑袋:“具体的……我不清楚,反正那天,大舅母来过之后娘亲就不高兴了,您是不是有什么小辫子被大舅母给逮住了呀?”
“大嫂?”林崇在若有所思地呢喃,须臾,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哎呀!是那个!”
林妙妙挑眉:“哪个呀?”
林崇已经撩开帘子进屋了。
“岚儿。”林崇脱了大氅,在床边坐下,“岚儿,大嫂她……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姚氏没有反应。
林崇隔着被子,轻轻抚摸她肩膀:“岚儿。”
姚氏挪了挪身子:“别碰我。”
林妙妙心道,娘亲也有使小性子的时候哇?就听了大舅母的片面之词,都不找父亲求证就把自己气成了这个样子,说好的冷静呢?说好的聪明呢?跟那些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姑娘也没什么分别嘛!
还说她是海棠,说她长不成万年青,依她看呀,父亲一来,娘亲这株万年青就自动变种海棠了。
林崇温柔又小心地说道:“你别把自己闷坏了。”
“要你管!”
林崇挠头,想着女儿就在外头呢,也不知瞧没瞧见自己这副怂样,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妻子生了这么大的气,他也顾不得自己颜面了:“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大哥看到……”
话未说完,姚氏一把掀开了被子,急火攻心道:“你承认了是不是?”
林崇有些懵:“我承认什么呀我?我……唉,不是!”
“不是什么?你就是!”姚氏推他,“你给我出去!找那个女人去!别再来烦我!”
姚氏在床上躺了几天,虽说风寒已无大碍,可到底虚弱,没把林崇推下床,反而自己歪倒了。
林崇吓得面色一阵发白,把人抱进怀里。姚氏的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看得林崇心里一阵抽疼,懊恼地说道:“早知你会气成这样,我还不如在青州就跟大哥坦白呢,我跟那个女人没什么!”
“爹,我在您的箱子里看到这个,是什么呀?糖丸吗?我可不可以吃?”林妙妙晃了晃手里的小药瓶,不怀好意地问,还打开了瓶塞,要往嘴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