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一,我也很想你。”
傅白杨走了后,顾斜才慢悠悠地走过来问他现在可不可以回家了。
谢谨一怀疑地看着他,然后问,“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顾斜实话实说。
“那你怎么不过来,你就不问问我?”
“我以为这是爱人之间起码的尊重与信任。”顾斜唔了一声,然后笑着说,“当然如果你迫切地需要我立刻拷问拷问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谢谨一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帅到了,立马偷偷拉着他的衣角说,“顾斜,我给的是工作号码,真的。”
顾斜低头看着谢谨一拉他衣角的手,哼哼声,然后把他的手牵自己手里,“我怕你丢了东西都还没吃几口就赶紧出来找你。算了,回家给我熬粥吧,再说咱家汤圆还在家等着喂狗粮呢。”
车开上半山顾斜就把冷气关了开车窗吹自然风,谢谨一趴副驾驶窗上眯着眼睛吹风,别墅区建在郊区半山上,当初选这里就是见这里空气好又僻静,一进这一片,都没那么燥热了,吹得人凉爽。
其实当初顾家和谢家都想让他们留宅子里,但是还是想过二人世界的小日子就搬了出来,顾斜觉得谢谨一做什么都蛮好吃的,所以也只让宅子里的人定期来打扫卫生,甚至连家里的小花园花草都不用他们修剪。
生活嘛,一个小家只要有两个人的总和就好,当然,除了家里多出来的一条狗以外……
顾斜把车开进车库后,才把门打开就见一道飞快移动的影子直接冲自己扑过来,顾斜躲都躲不及就被汤圆扑起来咬住了衣服挂在他身上。
顾斜揪着汤圆的脖颈子把它从自己的身上扒下来。
谢谨一伸手去顺汤圆的毛,但是汤圆狗眼睛里就盯着顾斜看,顾斜没管它,换好拖鞋就往屋里走,可汤圆立马就跟过来了,顾斜走一步它跟一步,顾斜转着调子嘿了一声,“这是和我有革命友谊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教他怎么叫爹吗?儿子粘爹很正常。”
顾斜坐沙发上搂着谢谨一,自己脚蹬着拖鞋逗汤圆的下巴,“媳妇儿,你说汤圆是不是发情了?”
“它才三个月大。”
“也不是没早恋的可能吗,儿砸是吧?”
“你以为都像你。”
“当然得像我,要像你那样能憋能藏那就遭了,对吧儿子。”汤圆被他逗得汪汪叫,顾斜拿拖鞋挑起汤圆的下巴,“看上哪家小母狗,嗯?”
“也不一定要小母狗,小公狗也成,不过不能丑,咱得找一帅的,我家姓顾的就没找过丑媳妇儿。”
谢谨一问他,“为什么不是你跟我姓谢。”
“你当然得跟着我姓,”顾斜搂着谢谨一腰的手就探进了谢谨一的衣服搔他的腰,上半身也凑了过去咬谢谨一的耳朵,“能劳者多得,你肚子里可全是老公播的种,可不得跟着我姓,乖乖听话,老公包养你。”
“包养?”谢谨一被他逗乐了,手搂着他的脖子黏上去,“行啊,我乖乖的,顾总怎么包养我啊?”
顾斜就觉得谢谨一撩着骚地在勾.引自己,特别是谢谨一这双眼睛,眯起来那瞳里含的全是水,再这么湿漉漉看着他,就和那小猫崽子似的,谢谨一暗送的根本不是秋波,全他妈是春药。
谢谨一抱着他笑,“顾总,我很难养的。”
“养,倾家荡产我也养。”一团团的火往上窜,顾斜拍拍自己腿让谢谨一坐上来。
谢谨一居然十分的顺从真坐上来,还主动凑过来亲顾斜的嘴角,嘤着声叫顾斜的名字。顾斜心里痒极了,这哪能坐得住,坐得住就是性功能障碍!
眼见着两个人粘上了,如胶似漆,谢谨一仰着脖子让顾斜在他脖子上种草莓,顾斜拉着谢谨一的手就往身下那处走,谢谨一耳尖通红地骂了他一声,“种马。”
衣服都敞开了,顾斜的手顺着谢谨一的脊梁摸到他的肩胛骨,谢谨一乖得和猫崽子似的窝他怀里任他拿捏。
顾斜色心大发,伸手就开裤子准备提枪上马,没想到汤圆不甘被冷落一旁,“汪!”
顾忌汤圆,谢谨一哑着声音和顾斜说,“到房间去。”
汤圆凑过来,吠得好凶,“汪,汪汪!”
顾斜拿脚“啪”就蹬汤圆脸上推它的狗脸,一边亲着谢谨一的眼角,一边又哄又骗地说,“性教育。”
顾斜拿脚一直推汤圆的脸,汤圆被推疼了仰头嗷的一声,张嘴冲着顾斜的脚就是一口,汤圆下的狠口,上下两排牙狠狠钻顾斜脚背上,顾斜躲都躲不及,就听人这么闷哼一身,然后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谢谨一先是愣了一下,看着倒沙发上被狗咬得生不生死不死的顾斜笑得岔了气。
……
搞笑是搞笑,但是心疼起来是真心疼,谢谨一把顾斜脚搁自己大腿上看,谢谨一拎着钥匙拉顾斜起来,“走吧,去打针。”
顾斜怒了,气得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立马揪了汤圆摁沙发里掐,“信不信老子让你断子绝孙,小公狗小母狗都他妈别想了,老子明天就去阉了你。第几次了,啊!你他妈干这缺德事这是第几次了!信不信老子去厨房一菜刀阉了你!”
这天,顾总翘了班正陪刚结束忙碌期的医生在家睡懒觉,可实际还没八点顾总就被公司副总的电话吵醒了。
惺忪双眼给副总打完电话,尽职尽责的秘书小姐又发了消息来,他人虽然不在公司但是事情还是会追上门来,毕竟作为一家之主他还得养家糊口。
顾斜一手搂着谢谨一,一手拿着手机懒洋洋地和秘书小姐交代公务,秘书提醒他下午三点有个视频会议,相关资料和需要他签字的文件等下会由助理送过来。
顾斜顺便让秘书小姐排开个空档出来,排多久的空档?度个假需要几天呢,三天,五天,还是半个月?当然,最重要的是谢谨一有没有假能排出来。
顾斜从枕头下面把谢谨一的手机摸出来,谢谨一有记备忘录的习惯,哪个病人在哪天预约复诊,手术协助,科室会议与聚会,学校的课,都细心地记在他的日历便签上,他需要看一下他什么时候有空。
才点开手机便签,屏幕上方恰好弹出一条新短信来,没有备注号码:谨一
早安。
顾斜发现还有两个未接来电也是这个号码打来的,屏幕显示时间最近的一通是十分钟前,在他的秘书向他报告今天工作的时候。
而又是这么恰巧,这个号码又打电话过来了,屏幕亮得尤为刺眼,顾斜不想接就干晾着,等着对方挂的过程中他顺手理了理谢谨一的软头发,谢谨一被他逗得鼻子痒,眼都没睁开,意识模糊地伸手捉了他的手腕,然后又钻回他怀里睡觉。
顾斜满意地笑了,这时候电话也断了。
顾斜没去纠结这个骚扰电话,把手机拿过来直接划开便签的界面寻找谢谨一这个月还有下个月的空档。
九点半,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到大床被子上,谢谨一努力睁开眼睛,阳光太好太刺目,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睁开,顾斜交代完公司的事情后又倒床上睡回笼觉,头发睡得乱糟糟。
谢谨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给了早安吻后才从他的怀抱里抽身出来。
在床边找到手机,点开屏幕一看,谢谨一不由惊讶。
三个未接来电!
这个号码是傅白杨。
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顾斜,谢谨一再把空调冷气调高一点,系了睡袍,最后才拿着自己的手机往阳台走,半山别墅空气好,下面花园的秋千上还落了几只鸟,谢谨一扶着栏,回拨了傅白杨的电话。
刚起来,说话的声音懒懒得,有些发哑,而电话那头的傅白杨那边有点不好意思,“我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突然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果不其然,傅白杨还是跟他说同学聚会的事情,实际上自从上星期在餐厅偶遇后的一连五天,傅白杨每天都发信息给谢谨一,大段大段的文字回忆美好的高中校园时光,晚上道晚安,早上道早安,一天不差。
谢谨一不知道傅白杨到底在执着些什么,早在前天他就已经拒绝了他同学聚会的邀请,虽然顾斜很希望他去接触老同学促进友谊……
但是谢谨一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谨一。”
“嗯?”
傅白杨难以开口,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如果你觉得还是不能原谅我的话……”
傅白杨极其诚恳,当年年少不懂事做出的举动对谢谨一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他是真的很愧疚,他多么希望谢谨一能给自己一个道歉的机会,这些年他找破了天都没把谢谨一找出。就在那天,他们两个就那么不期而遇了,谢谨一回头的那一瞬间,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满腔的欢喜与激动,他甚至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冲上去抱住了他。
傅白杨显然开始激动了,“谨一,我是真心想跟你……”
“吵醒你了吗?”
“什么?”对于电话那边突然的一句,傅白杨显然有些不明所以,“谨一?”
谢谨一没有回答他,而且电话里似乎有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紧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谢谨一含糊地唔了一声,傅白杨隐隐约约听到一句,“先去把拖鞋穿上。”
语气无奈,但是能听出话语间的亲昵甜腻。
谢谨一让睡醒黏上来的顾斜回去把拖鞋穿上,然后才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傅白杨,你还在听吗?”
傅白杨开口有些犹豫,“其实那天我看见你手上的戒指了。”
“嗯,我的确在恋爱。”
“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
显然谢谨一的沉默让傅白杨开始慌张着急了,“谨一,其实当年我对你喜欢男……”
“傅白杨,”谢谨一叹了一口气,大方坦然道,“傅白杨,我现在过得很好,这么多年了,哪怕高中那些应该耿耿于怀的事也该忘记了,无论现在我有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我都在好好经营我的生活。我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同学聚会我可能去不了,很抱歉。”
傅白杨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念着谢谨一的名字,谢谨一没有应他,傅白杨又叫了一声,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但是谢谨一已经率先一步把电话挂了。
转身回房,顾斜已经不在卧室里了,谢谨一刷牙洗漱收拾后下楼,楼下吧台上已经放了温好的牛奶和火腿三明治,心情很好的顾斜还给做了溏心煎蛋,卖相特别好。
外面,顾斜穿着居家服,踩着拖鞋在自家小花园秋千上玩手机,四个月大的金毛正是欢奔的时候,一个劲地在顾斜脚下蹦哒,但是顾斜专心玩手机搭都没搭理它。
汤圆哀怨地呜了一声。
谢谨一走到汤圆面前,蹲下来逗它,汤圆痒得在草地上打滚,乖地来舔谢谨一的手指头,谢谨一说,“上星期咬他一口现在还记仇呢,别理他。”
秋千上正玩手游的顾斜冷哼了一句,头也没抬,“吧台上搁的吃了没?”
谢谨一应了一声,继续跟汤圆玩,随口问,“午饭吃什么?”
“你刚吃完东西,晚点再吃中饭。”游戏正烈,全营推塔,顾斜专心致志,眼睛移都不从屏幕上移一下,“刚跟谁说话呢?说那久才下来吃东西。我`操,对面这傻.逼智障!”
“老同学而已,很多年没见叙叙旧。”
顾斜手顿了一下,挑了眉毛,再看回手机屏幕继续游戏,冷呵呵地狠笑,“弱鸡,这他妈也敢跟我斗。”
又是美好的星期天。
顾斜今天晨跑遛狗不知道带着汤圆跑哪里去了,汤圆滚了一身泥巴回来,谢谨一一开门,就见着一人一狗脏兮兮地站得门口,汤圆咧着牙,而顾斜居然还能恬不知耻地笑出来。
谢谨一冷着脸转身回屋里拿毛巾过来给汤圆擦爪子,也不管衣服多昂贵,脏兮兮的毛巾直接甩顾斜的怀里,“下午你带着汤圆去宠物店洗澡!”
因为被人遗弃,过了一段饥寒的日子,所以四个月的汤圆比同龄的金毛小了一个码,下车的时候谢谨一让汤圆钻进宠物包里,顾斜从谢谨一手里接过宠物包拎自己手上,懒洋洋地掂了掂,“嗯,还是咱家营养好,小崽子都变胖了。”
谢谨一一下车就被顾斜揽了腰,“来,给老公掂掂看给喂胖了点没。”
顾斜单手搂着人往上一提,谢谨一的双脚就离了地,脸都吓白了,加上超市地下车库好几个人都看着,谢谨一又羞又紧张地揪着顾斜的衣服。
谢谨一双脚落地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挥开顾斜的手扔下他自己走前面。
顾斜一手拎着汤圆,车钥匙在手里转着圈,慢悠悠地走在后头,拎拎宠物包,对着里头的汤圆说,“老儿子,你爸不要咱爷俩了。”
汤圆配合顾斜:“汪!”
顾斜笑着抬头冲前头的谢谨一吹了声口哨,“谢谨一,你没听见咱儿子指责你抛夫弃子呢,你就这么头也不回地把我无情抛弃?”
汤圆:“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