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于棠喊。
“你怎么这么慢,大橘毛都快被我捋光了。”阮东阳说。
“为什么要捋毛?”
“着急等你们啊,小胖呢?”阮东阳把大橘放下。
“我来了!”小胖以大黄的速度,抖着浑身的肥肉,朝阮东阳奔来,手里拿着游戏机盘,不打招呼地拉开于棠的书包,说:“放于棠书包里了,放学我们一起玩。”
“什么东西就往我包里放啊。”于棠问。
阮东阳、小胖没理她,今天考试,他们都没背书包。
“我看看。”阮东阳拿起游戏机盘察看。
小胖翻于棠的包问:“小于棠,你带吃的没?”
“没有没有。”
于棠硬是被阮东阳拽着书包带子动不了,小胖伸手将于棠书包里的卫生巾拿出来:“这是什么?”
阮东阳抬眸一看,“啪”的一下往小胖胖手上就是一巴掌,卫生巾跌进书包里,阮东阳伸手将于棠书包拉链拉上,把游戏机盘往院子里一个隐蔽的地方一藏,说:“走,上学去。”
“咦,放这安全吗?万一被你妈发现了,我就惨了。”小胖说:“还是放于棠书包里吧。”
“惨你个头,走,考试去!”阮东阳吼。
“好吧。”于棠、小胖都已经了阮东阳的“□□”,也没有发现此时阮东阳的两只耳朵已经红的可以滴血,时不时目光朝于棠身上瞟,而后伸手挠后脑勺,一脸烦燥的样子,不一会儿,伸手推了于棠一下,说:“圆珠笔借我一支用。”
“你考试不带笔。”
“刚才扔游戏机盘,把笔也扔出去了。”
“那考完试还我。”
“你怎么这么抠门?”
“不还我就借你了。”
“还,还,我还!行了吧。”
“在书包里,你自己拿还是我拿。”于棠说。
阮东阳看一眼于棠的书包,说:“你拿。”
于棠给阮东阳一支圆珠笔时,三人已经到了教室,班长也已经拉开了桌子,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开始考试了。
试卷一发下来,于棠就有些紧张了,她上辈子不是聪明的人,当然也有不专心的成分在,不管是学习、生活上她都吃了不少苦头,因此这辈子她也没有因为是初二的教材、考试而轻视,毕竟重新来过,夯实初中知识,对以后高中、大学都会有好处。
于棠按照老师的要求,将语文试卷先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看到诸多熟悉的选择题、填空题,她心里有点谱了,感觉这阵子没白学。学和不学还是有区别的,上辈子做试卷就有种“a对,b对,c对,d好像也不错”的犹豫感,这辈子却是下笔如风,精准地找出正确答案,大脑中里像是藏了标准答案似的,写完之后,还很有把握。
语文考完,接着考数学。
数学考到一半,于棠低头捡个橡皮擦的功夫,瞥见阮东阳在睡觉,这、这个阮东阳……可能真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聪明的,比如阮东阳,她从来没看过他在教室以外学习,他不是打游戏,就是捯饬有的没的耍小聪明,但是他仍旧是全校第一名,高中之后,理科也是数一数二,阮东阳真的好像天生学习能力爆表,就像此时被它压着睡觉的数学试卷一定是数学老师阅卷的参照。
所以,放学后,于棠、小胖在争论某一题答案时,阮东阳说了一个和二人不一样的答案。
两个同时问:“为什么?”
阮东阳随手拣了树枝,蹲在烟厂家属院内一颗梧桐树下,就写起过程:“这个套个公式,从这里发散一下,再移项,答案就出来了。”
“怎么发散的?”于棠、小胖同时问。
阮东阳继续在地上给于棠、小胖解说,初夏的日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斑驳了的光影,在阮东阳、于棠、小胖身上晃动,于棠一抬头看,看见阮东阳额头贴近发际线的部位,有个小小的月牙痕,在光照下粉粉的,她又想起上辈子,他跑到她学校控诉她毁他容这事儿。
“哎呀,于棠和小胖跟着东阳学习呢。”
“是哟,这下于棠、小胖是该学习好了。”
“肯定啊,于棠最近学习态度特别积极。”
刚下班的烟厂职工,看到于棠、小胖、阮东阳正蹲在一处讲题,一群人都忍不住打趣。
“是吗?于棠好好学习了?”
“可不是嘛,小胖也好好学习,这个月都没有留教室补作业呢。”
这群职工边走边说,完全不把当事人于棠、小胖当回事儿。
于棠:“……”
小胖:“……”
阮东阳问:“懂了吗?”
小胖:“东阳,你再讲一遍吧,太快了,我都听不——”
“滚!”阮东阳吼完之后,还是给于棠、小胖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骂起了两个人,说:“这是初一的数学,初一的,你们两个没上初一吗?上课干什么了?脑子进水了吗?上课不好好听课,下课装好学生有什么用?这么简单的题目还需要我讲两遍,菠萝你都能上口啃,公式怎么不会背一背?统共才几个字母,花你们多少时间?”
于棠:“……”其实她也就这一题不会,现在会了,是小胖不会,为什么她也要被东阳骂。
小胖:“……”数学怎么这么难。
“笨死了!”阮东阳把树枝一扔,说:“回家!”
于棠、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