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言恼怒地跟在身后,一开始还跟的上,却突然被越甩越远,他从车灯的方向看到女人夜风中扬起长发,愤怒的狠狠拍了下方向盘,他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了!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开车能开到这样极限的速度,简直就是豁出去了不要命了,然而那黑夜中红色的车身却及其稳妥,转弯变速没有半丝漏洞,方向盘在女人的手下好像玩弄在鼓掌之间的小玩具一样。
陆止言一开始觉得愤怒,被越帅越远之后内心中突然无故的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惊恐他突然发现,单立娇或许并不是表面的那样。
男人只是这么一想,咬牙切齿跟上,他知道单立娇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这女人说风就是雨的行为简直让人发指。
单立娇知道陆止言的那个小情人住在哪里,她知道不是因为她格外留意了,而是因为那女人的阿姨刚好和她那嘴贱的阿姨程雅融经常混在一起,两个大龄未婚女人一边做着上流贵妇的美梦,一边从亲外甥女和亲姐姐那边骗钱开店亏钱后再骗钱还债。
陆止言心里的那朵白莲花摊上这样整天做白日梦的阿姨单立娇一开始也是同情的,毕竟也不是谁都像她一样,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捏着大把的钞票。
人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单立娇从一开始回国要和陆止言提前订婚的时候就把姿态放得很低,亲自去给白莲花解释,为表诚意送钱送房子,就算对方还是冷言冷语她也认了,毕竟她没理,她觉得是她拖着陆止言下水的,是她坏了陆止言守护心中的真爱。
可现在不要抱歉了心里不用过不去了,反正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贱人,她既然一个贱人,坏就坏得彻底一点,纯良个屁啊。
陆止言敢动单岩,她就动陆止言的白莲花,就这么简单,去他的仁义道德。
单立娇开车去了苏白的住处,没找到人立刻边驱车边离开边给程雅融打电话,苏白是不会接她电话的。
程雅融在医院还不知道单家今天发生了什么,单立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问道:“苏家那两个女的在你那里?”
程雅融脑子里还有点转不过来,啊了一声,立刻又转口道:“没啊,你……”
单立娇立刻挂了电话,狂踩油门朝医院的方向赶去。她的速度快到,就算陆止言给苏白打了电话从山庄直接一路开到了医院也没能赶在单立娇之前,甚至在苏白苏芮反应过来拎包离开之前抵达了病房区。
苏芮拉着苏白没敢乘坐电梯,拐了个弯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哪知道身后电梯门敞开,单立娇撕掉长裙露着大长腿直接跨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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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踩着高跟鞋还有点不乐意走楼梯,毕竟这里足有二十几层,她被苏芮推着不高兴道:“有必要这样么?论起来她还是臭不要脸的小三呢?我需要躲她?”
苏芮:“我的姑奶奶,刚刚陆大少不都给你打电话让你躲着点了么?她都给你程姨打电话确认了。”
苏白:“找就找,那我怕什么?”
苏芮:“我的苏大小姐,你可别忘了是你挑着订婚宴出了那些个差错的,四十八辆送亲车,让他订婚去48,现在全城都是笑话单立娇,我要是个女的我非得气得炸掉。”声音一矮,根本没留意到身后已经靠近的听到这话突然放轻脚步的单立娇。
苏白终于不扭捏了,抿了抿唇眼睛心虚的朝旁边看了一眼,脚步边放快边道:“那也是她抢别人男朋友好吧?”
苏白陆止言和单立娇之间的这笔糊涂账其实很好算,就算是苏芮都知道,单立娇确实和陆止言没感情,陆止言一门心思全扑在苏白这边,订婚结婚说白了就是两大家族的利益权衡,陆止言就算不娶单立娇也会娶其他豪门里的大小姐。
单立娇亲自态度诚恳的上门道歉,一开始姿态就做得很低,要不然按照苏芮这个脾气,程雅勤的外甥女抢了自己外甥女的金龟,她还不得直接翻脸。
苏白顿了顿,似乎觉得责任不能自己一个人承担,立刻又嘟囔道:“干嘛只说我,阿姨你不也怂恿了程姨把国外的那个单立行喊回来么?”
苏芮气呼呼地打了她一下。
单立娇此刻的表情已经彻底阴冷下来了,深夜医院的走廊上非常安静,前面两个女人推开安全通道大门的声音如同指甲挂在地砖上,刺耳又清晰。苏白在推门之后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对上她淡漠的表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单立娇抬起手臂抵着尚未合上的大门,推开门之后一把抓住两个女人的头发,她现在算是搞懂了,她那个一直在国外上学的大哥今天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原来有些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被掩藏在背后的人推到今天这步的。
单立行又是怎么摔下来的?因为推人不成反被推了下去!
单立娇的手劲很大,两个女人都被拽得后仰侧腰叫喊着,拼命拿包扔摔着抵抗,单立娇也没时间废话,直接提起苏白的头发,让女人抬眼看自己,她道:“再背后搞小动作,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弱肉强食’,陆止言我都不怕,还怕你们两个?”
说着一手提着一个,直接扔下了楼梯,看着两个女人滚得磕破膝盖手臂叫喊着滚了下去。
接着转身离开,朝着程雅融的病房走去,一把推开房门,正看到陆止言拿着手机放在耳边转身要出来。
单立娇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到了程雅融的病床边上,女人腿上还吊着石膏肩膀上披着丝绸毯手边捧着燕窝,看到单立娇露着大腿的短裙、披散着头发进来吓了一跳:“立娇,你怎么这样子,你……啊!!”
单立娇抓起程雅融手里的碗摔在了地上,照着床上的女人的脸扇了两个巴掌,一把提起女人的病服衣领,冷冷道:“我单家的事情,你要是再敢搀和,我就找人打断你的腿!不信你就试试!我今天敢扇你,明天就敢找人做了你,你也尽管和我那个妈去说,反正早晚有一天,我连她一起收拾!”
这么多年来单立娇独自一人坚守着单家的秘密,大学不上一个人东奔西跑疲惫不堪的混圈子认识各种人做了各种准备,就是等着某一天能一举翻盘夺回单家保护住他弱小的弟弟。
她隐忍了多年装了多年,疲惫不堪,别人怎么说她她都装作毫不在意,可说起来,她如今也不过二十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明明出身豪门,本可以无忧无虑谈恋爱读书结实各种朋友,如今却成了内心腐蚀了一半的坏女人。
但无论怎么样她都忍下来,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再忍五年的准备,却被如今的状况临头一击彻底敲醒不用装了,单岩带着自己的证件离开恐怕已经知道什么了,就算不知道,单立行要推他下楼肯定也让他警觉,那就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撕开所有的面纱刀刃对刀刃的来战吧,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程雅融捂着自己的脸被打懵了,就是一边的陆止言都呆住了,握着手里的电话,对方接通后哭哭啼啼的喂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单立娇却走了过来,随意地抓起电话扔在地上,十几厘米的鞋跟踏了上去踩得粉碎,接着嘲讽一笑,脖子后挑起长发翩然侧身离开,身影潇洒漂亮得如同刚刚破茧而出飞扬立舞的黑色蝴蝶。
这天的晚上,对远在小胡同筒子楼里的单岩和跑车上迎风驱车离开的单立娇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转折。
第24章
单立娇当晚回单家山庄的时候刚巧遇到欧风把陆家一双父母送出来,艳红色的敞篷跑车在凌晨夜晚的星空下十分扎眼,当欧风和陆家父母看到单立娇露着肩膀和大腿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表情都相当不好。
欧风眉头一皱,怒道:“立娇,过来送送你婆婆和公公。”
单立娇侧头转向一边嘲讽地笑了一下,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过来,几乎和欧风一样高,她正面着欧风,用一种轻飘飘的口气道:“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退婚!”
陆父陆母在一旁听到这话,脸色相当不好,欧风恨不得抬手甩单立娇一巴掌,这姑娘现在大了越发没有半点教养,明明小时候懂礼貌会说话,自从高中毕业之后也不知道混的什么圈子,变成了现在这样。
欧风阴沉着脸哼了一声,并没有理睬单立娇的这句话,而是转身送陆家父母上车,陆母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着单立娇这会儿的表情再想想白天订婚的事情,作为一个女人她也能理解单立娇此刻的心情,便作罢什么都没说,上车离开了。
单立娇在欧风送陆父陆母离开的时候直接进了主宅上楼,欧风从后面怒气冲冲的追上来,几个管家保姆都在大厅里,欧风急促的脚步声就好像催命符一般从单立娇身后传来,他一把将单立娇拉住,在一个保姆的惊叫声中抬起另外一手就要给单立娇一巴掌。
“哐当”一声,从走廊拐角处走出来的陈妈手里端着的夜宵盘子在惊愕中掉在地上,和其他管家保姆一样,愕然看着此刻大厅里的场景。
欧风抓着单立娇的一条手臂,瞪眼怒视,另外一手高高举起,单立娇空着的另外一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朝着她脸欲要扇过来的大掌。
两人眼神对着眼神,齐齐恶狠狠看着对方。
单立娇一把推开欧风举起来的那只手甩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冷笑道:“打我?有空管我还是管管医院里的那位吧,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
说完转身直接从大厅的旋转楼梯走了上去,背景洒脱优雅,不紧不慢。
欧风站在原地,心口压着怒气,突然想到什么,呵斥道:“单岩呢?你把单岩藏哪里去了?”
单立娇顿下脚步,一手放在扶手上,侧头时脖子到露肩的弧度在水晶灯下漂亮得如同陶瓷一般,她幽幽道:“你自己没看好自己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抬步离开。
当天凌晨四点半,山上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单立娇就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离开了单家的这个山庄,她在走之前又去黎夜和单岩的房间以及书房转了一圈,那个新老师的房间和书房干干净净的,她倒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却在单岩房间的沙发上看到了笔记本和ipad。
她觉得有点奇怪,女人的直觉让她走过去打开了电脑,点开网页的浏览记录之后她看到足足有差不多十天的浏览讯息!
这是单岩的房间,这个电脑也是单岩房间配的,和她房间里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哪个保姆会用单岩的电脑上网?难道是那个黎夜?
不,不可能,单立娇心里立刻否定了这几个答案,一个不合常理却偏偏能把前后事情窜连起来的想法突然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如果单岩能看见!
单立娇瞪大眼睛,顿了顿,好几秒之后才开始消化那个假设,然而在这之前,她突然又想起了当时宴会厅二楼,单岩休息的房间地上被遗留下来的那一只助听器!
假设,不仅重见光明了,耳朵也能听到了!
如果是这样的前提,前后的事情就很好想了——能听见能看见的单岩在山庄里装着瞎子聋子,发现了山庄里一些和自己瞎眼看不见时完全不同的情景,甚至很可能无意间撞破了程雅勤和欧风的一些小秘密。
她突然又想起主宅大厅“闹鬼”的那次,是单岩说“听到妈妈在叫他”;还有程雅融从后面的天台楼梯上摔下来,当时也只有单岩在大厅里;还有今天,单立行摔下来的那个房间当时只有单岩,可最后单立行摔下来了,单岩却不见了。
所有的事情既然都能说得通解释得清楚!
单立娇那一刻捧着电脑坐在沙发上,愕然地头皮都在发麻,然而等她把前后的事情窜连起来之后,她心中好像突然炸开了一片光,虽然那片光还很朦胧,但她好像已经能从那片光里看到一个崭新的希望和未来。
如果真是这样……单岩真的能看见听见了,她就不是一个人在抗争了,她不是一个人了!
单立娇想到这里,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放在胸前,身体压下趴在大腿上突然压抑得哭了出来,就算只是自己心里的臆想根本不是真的,但那一刻的这种喜悦给单立娇的人生里注入了新的活力,好像在她的心头点亮了一盏幽幽的烛火。
除了自己的行李,单立娇带走了单岩房间里的ipad和电脑,驱车离开经过一片草地的时候,她缓缓行过时听到前方两个工人在那里讨论:“卡卡那只死狗又去哪里了?怎么小少爷不见了,他也跟着不见了?”
另外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人叹气道:“一只狗好找啊,人怎么找,狗带了狗牌还有定位呢,人怎么定位。”
单立娇心中一顿,把车停下,喊前面那两个人问道:“卡卡的定位器在哪里?”
两个佣人道:“在马房的管理那边。”
单立娇立刻转头开车去了跑马场,问管理要了卡卡狗牌的定位搜索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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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岩这天早上起来发现一个生活自理的大问题——他一个原先被养在笼子里的瞎眼少爷什么都不会做,黎夜这个机器生命体外星人——也是什么都不会做,卡卡那只狗……算了。
单岩昨天的衬衫西裤换下来之后今天只能穿黎夜的衣服,黎夜个子比他高腿比他肩膀比他款,总之他的衣服套在身上就好像一块布料挂在身上一样,裤子长得只能把裤腿卷起来,袖子捞上后,往镜子前一站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黎夜住的地方什么吃的都没有,洗漱之后他带着单岩和大白狗出门。
卡卡一早上起来一路跑一路闻一路尿,外面的世界不仅对单岩来说是五光十色的,对卡卡的这只在山庄里生活了许多年的大白狗来说也是十分不一样的——它以前尿尿拉屎全部都是在山庄的大树底下,每天闻来闻去都只有自己身上的味道,可这个居住了很多小市民的巷子里却有很多电线杆,路边角落草丛和电线杆下有很多很多“好闻又陌生的味道”,这一路下来简直是给卡卡的狗生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开心地尿了一路。
单岩从没见过狗尿过尿,这个世界的所有事物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哪怕卡卡张腿对着电线杆尿了一路,他也用一种思考探究的眼神看着,转头问黎夜:“狗都这样?可以分很多次尿?”
黎夜无语地低头瞪了卡卡一眼,用脑波对它道【下根电线杆一次尿完,再分次数,早饭就自己去翻垃圾桶。】卡卡屈服在了黎夜的淫威之下,耳朵不自在的往后动了动。
单岩从来没再菜市场附近的早餐店吃过早饭,一大早整个巷子里全部都是买菜的大妈大叔阿姨,还有被家长带出来吃早饭买东西的小孩子,路边积着水,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混合的菜香味和肉味,还有人在路边放了几个盆子卖海鲜卖活鱼。
这里没有市区快速的生活频率和汽车尾气的味道,只是小市民们忙忙碌碌枯燥一天的开始,卖菜的买菜的吃早点的骑着电动车自行车去上班的,偶尔一辆私家车从小巷子里开过,引得路人摊主纷纷咒骂不要脸。
单岩睁大眼睛看着用耳朵听着,觉得世界十分奇妙,黎夜把他带到路边滩吃早饭,小板凳小矮桌,等前面的人吃完了他们就坐过去,要两碗豆浆油条,给卡卡来两只肉包子。
吃完之后,黎夜直接带着单岩和大白狗穿过巷子去了另外一条商业街,商业街边的服装店基本才开门,两人一狗进了一家男装店。
再出来的时候,黑西裤白衬衫,单岩一副唇白齿红面貌积极向上好青年的模样。
“去哪儿?”黎夜终于在这个时候把主动权交给了单岩。
单岩看了一眼脚下的大白狗道:“先把卡卡送回去,然后我们去新区的银行。”
黎夜点点头,如同站在他身后的骑士一般没有任何异议的守护他。
把卡卡送回去锁上房间的时候,大白狗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扔下了,爪子挠在门上道【喂喂喂,有没有搞错,我是要当守护主人的忠犬,不是吃饱了遛弯完了被锁在家里的宠物啊!!汪汪,外星人快放我出去!】@
黎夜开车带着单岩朝新区的银行赶去,那里的大银行特别多,单岩现在手里有两张卡,一张卡这么多年以来都是集团分红转账的汇款卡,另外一张是单明眸当年给单岩的一张特别贵宾黑金卡。
单岩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把玩着那两张他几乎都没有用过的卡,低着头道:“也不知道有多少钱。”顿了顿,转头,把卡竖起来道:“你能看到?”
黎夜鼻腔里叹出一口气,他只是个外星人啊,他还没牛逼到看一张卡就知道银行系统里这张卡名下有多少钱啊。
他道:“看不到。不过,如果单家那边已经冻结了这张卡,我可以把系统的锁定放开。”
单岩收回手,耸了耸肩膀道:“不用,今天我自己来。”
黎夜不是不相信单岩,而是因为单岩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前二十年里几乎完全与这个社会隔绝,心思太简单太单纯不知道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子的,单家在他离开之后很可能已经发现不对,把他的卡冻结了,就算他本人亲自拿着身份证去银行,很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
单岩这个时候眼睛直视看向车外,道:“妈妈给我的这两张卡,谁都动不了!”
单岩是戴着墨镜身后跟着黎夜进了银行大厅的,没有犹豫地走到大堂经理那里,直接出世了自己的黑金卡,一句话都没有说。
大堂经理是个年轻小伙子,虽然很年轻但已经在银行里呆了两年了,见过黑金卡的次数无根手指都数得过来,他不认识眼前戴着墨镜的青年,但依旧恭恭敬敬的请单岩坐电梯,用单岩的黑金卡刷卡上了电梯,同时用通讯设备请示客户经理,电梯行到三楼,客户经理放手放在身前,礼貌客气地引着单岩和黎夜去了接待贵宾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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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那名戴着墨镜的青年坐到自己面前,陈乔都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所在的这个银行是本地最大的分行,从他们银行出去的黑金卡的持有人他基本都见过,但眼前的人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其他地方办理的黑金卡?
黎夜坐在办公室一边的沙发上,客户经理给单岩黎夜泡了茶,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活像一个伺候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