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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想起来,心有余悸的一阵后怕!
    要是我也喝了茶水,鬼遮眼这关都过不了!
    “你当时馋嘴,还喝了一大杯子!”我愤愤的指责老二:“做什么事情都不长心!”
    “那你觉得有问题,咋不提醒我啊?!”老二快哭了。
    “我刚端起茶杯,闻了闻,刚觉得有点古怪,你就喝完了!我来得及提醒吗?”
    “这,这鬼沏的茶水,人喝了之后会有啥后果?”老二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说:“会,会不会死呀?”
    “会不会死还不知道,但是丁兰尺、阴阳罗盘、相笔被这茶水给污染之后,灵力就没了。”我说:“而且如果我也喝了这水,撒出来的尿就破不了这鬼遮眼。”
    “那我可咋办啊?”老二越发的恐惧:“你没喝,我喝了啊!死了咋弄啊?哎,呸呸呸!不死不死,我能活一万年!”
    老二自己给自己咒骚气话,又赶紧吐唾沫反悔。
    “都怪你色迷心窍!”我恨铁不成钢的说:“看见漂亮女人,就算是灌你屎尿,你也能喝下去!还说要把人娶回老家去,现在怎么样?”
    “不中了,我不中了……”老二又弯下腰,开始干哕。
    第39章 老树成精
    我看老二实在是吓颓了,便去拍他的背,他又直起腰来,捂着肚子,说:“哥呀,我肚子疼,疼死了!”
    “啊?”我紧张的问:“是哪种疼法?你怎么一直干哕,吐不出来东西?要不我用些力气,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些脏水给你逼出来?”
    “哕是哕不出来了!我得去屙!”老二巴巴的看着我:“哥,你跟我一块!”
    “滚!”我现在的心情极其不好,骂他说:“屙屎还要我跟着?自己去!”
    “黑灯瞎火的不是……”老二吭哧着,张望着四周,说:“哥,这边都是坟头,你还要待在这里啊。”
    “我要找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坟,非要掘出他们的尸骨不可!”我愤愤的说。
    我和老二初来乍到,跟这一窝无冤无仇,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却着了他们的道儿,我倒要看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
    “哥啊,依我看,还是等天明了再说!忍一时风平浪静!”老二使劲拉着我,让我走,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他们是鬼,咱们是人,坟地是他们的主场,人家可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咱们要吃亏!快别站这边了,都是晦气!”
    开始我还不耐烦,但是听下来又觉得老二说的有道理。
    这个时候,正值夜半时分,阴盛阳衰,对鬼祟有利,于我不利。
    这个地方,又是坟头遍布,秽气满野,也是对鬼祟有利,便于它们摆弄出各种障眼法的局势,地利也在它们那边。
    我和老二两人,一个法器被鬼茶给污了,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本事,人和上也不占便宜。
    这么一算计,他们确实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老二又一个劲儿的说肚子疼,于是我便听了他的劝,远离坟地往别处走去。
    走了约摸几十步远,突然间,老二停住了脚步,说:“哥,你瞧那边有片小树林子,头儿前有棵大树,我去那儿屙,哥你就站一边中不中?我不叫你闻见味儿……”
    听老二说得可怜巴巴的,我便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是片葱葱郁郁的树林子,前面有块低洼处,里头确实长着棵大树。
    “走。”我说。
    又走了几步,我打眼仔细一瞧,那树后面影影绰绰的似乎还蹲伏着个人!
    “好啊!原来是在那儿!”
    我以为是阿罗她那一家子里的谁藏在那里,又惊又喜又怒的喊了一声,然后就健步如飞的冲了过去!
    老二在后面吓得大呼小叫:“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兄弟连心,其利断金啊……你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啊……”
    “你跟紧我!快点!”我朝老二喊了一声,继续往那大树下面冲去。
    这次绝不能让它再跑了!
    刚刚踏进那片低洼处,我便能察觉得到阴风阵阵,寒意重重,隐隐袭来。
    这让我的心中更是笃定——我确信是阿罗一家中的谁在此,否则阴气怎么会这样的浓郁厚重?
    但是,我走近了一看,却是个女人歪着身子靠在树后面,垂着脑袋,头发披散开来,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不过我知道,她绝不会是睡着了,因为她的姿势太过怪异,倒像是晕过去了一样。
    阴风裹着她,乱吹,树枝树叶来回摇摆,“哗哗”乱响,就像是有人在拍手,又像是有人在暗中吃吃的笑,地上的阴影也频频晃动,光怪陆离。
    她不是阿罗。
    因为我看见月光打在她身上,浅浅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一股人才有的生气,我也完全可以感受的到。
    而且还有种莫名熟悉的亲切感觉。
    什么人会在这里昏睡?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但是我循声去看,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不见是谁在说话。
    又是一群脏东西在捣鬼!
    “麻衣陈弘道在此,诸邪退避!”我厉声呵斥。
    “嘻嘻……”
    “嘿嘿……”
    “什么东西?!”
    “围住他!”
    “……”
    阴风朝我卷了过来,凉意逼人,恍惚中,像是有很多张嘴都在朝我的脸上、脖颈、后脑勺吹冷气,吹得我浑身刺冷,遍体生寒,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邪祟在晃荡。
    我心中不由得悚然,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多的鬼祟!
    “哆!”
    我以龙吟大喝一声,阴风稍稍一止,风中的鬼祟嬉笑也销声匿迹。
    吓跑了?
    我刚刚出了一口气,那大树却猛的“簌簌”乱响起来,如同疾风骤雨裹卷而来,又像是天降冰雹,树叶子乱落乱砸,劈头盖脸的落了一地!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仰面去看那大树,只见是它的枝干在剧烈的摇晃。
    “呜呜……”
    “缠住他!”
    “抓他!”
    “吹他!”
    “……”
    随着树干的摇晃,阴风又呼啸而起,暗中的鬼哭狼嚎也凄厉起来。
    我立即醒悟了过来:这棵树有问题!
    老爹曾经不止一次说过:万物皆有灵性,不过是高低、多少、深浅程度不同罢了!但是,量变引起质变,质变则是反常,而物反常即为妖!时间,就是最能堆积量变,也最能产生质变的要素!
    天长地久中,无数生灵反常而为妖!
    这话中所说的“妖”,并不是传说中那种被人们无边无际神而化之的妖怪。
    就如同额头上显现“王”字的老猫,又譬如能蛊惑人心的狐狸,还有那吃了人之后又穿上人的衣服去迷惑人的水獭……这些东西都可以称之为“妖”,或者是“精”、“怪”!
    它们的能力超越了同类,甚至超越了普通的人类,智慧不下于万物灵长,狡诈、邪魅、诡异!
    它们常常能做出一些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诡事!
    树,当然也是万物生灵中的一种,秉承天地之气,表里为阴阳,如果久经岁月,多历风霜,自然也会生出诡异可怕的本事来。
    眼下,这个女人似坐非坐,似卧非卧的在树下,生死不明,显然也是受了这树的残害。
    而阴风中的那些祟物,应该是被这树害死的人所化!
    跟之前我除水獭时候所遭遇的情况一模一样,又是“为虎作伥”!
    只不过是心中乱想的这片刻时间,我的衣领、衣摆、胳膊、腿……都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样,向四面八方乱扯乱拽。
    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
    我勃然大怒,道:“你们都是被这大树害死的人!为什么还要残害同类?!”
    “嘿嘿……”
    “就是要害你!”
    “你能怎么着?!”
    “蠢货!”
    “……”
    我大骂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祟物!看我断了树干,拔了树根,叫你们无家可归!全都去当丧家之犬!”
    骂归骂,恐吓归恐吓,却似乎不起什么作用。
    这群祟物不比之前遇到水獭那次,好像更难缠一些。
    这棵大树,仰面观望,树干笔直,望不到尽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丈的高低,粗细大约有十六、七尺,得我和老二合围才能抱拢!
    上下墨绿氤氲,枝繁叶茂,遮空蔽月,浓郁的几乎要往下滴绿水儿来!
    这样一棵大树,想要弄断树干,拔掉树根,谈何容易?
    除非是用烧!
    但是没有足够的干柴,也无法去烧。
    随身携带的法器,又都被阿罗那鬼丫头给污染了,想来一阵怒火冲肝!
    “哥!”老二就在此时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这里阴气很重,小鬼难缠,你别靠近。”我冲他摆了摆手。
    “啥?!”老二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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