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她情窦初开,便遭遇这般剪不断理还乱,无可回圜的局面。前世的她,少女情怀里,自也是憧憬过无数次的爱情。
脑补过各种的邂逅,各种的缠绵悱恻,情深不移。她没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不是第一眼便让人心生惊艳,过目不忘的女孩子。
但她清秀可爱。自青春期伊始,断断续续亦收到过不少回的情书。
青涩的男孩子们在情书里抒写着,他们荷尔蒙发酵初期的心动与满腔热血。在在的心意真挚!
然并卵。。当然没有下文。。。她有一个望女成凤,老母鸡式对她爱得深沉的母上大人。
母上火眼金睛,弹无虚发~但凡出手,总是一击即中,绝不失手。
通常那些个给她递了情书的倒霉蛋们,第二天便会被请到教导处聆听教诲,自省认错写检讨。。
再见她时,或一脸幽怨,或冷面冷口。。
唉,其实她也很无辜。。。
对他们,虽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但却也没想过要与他们为难。奈何,她家大人嫉“早恋”如仇。。
任何挡了她出人头地。。走上人生“巅峰”的“路障”。。母亲都会毫不犹豫,替她“扫清”……
在她的学业问题上,母亲是标准的“一言堂”没得商量!
如此挂心,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都瞒不过母上的那一双慧眼。。记得那会她常常暗地感叹,国家安全部不请母亲过去任职顾问,真乃国民之损,大大滴失策也~
尽管母上大人严防死守,她还是有过一次短暂的暗恋~高中时悄悄注意上了一位品学兼优,长相出众的学长。
那位学长在学校称得上是校草级别的帅哥,喜欢他的女生不少。有过好几位大胆的女同学,公然给他递纸条,剖白心迹。
她自是不敢。觉得远远看着,也不错。然而没几天,她的暗恋便bia叽一下碎裂!
偶然的一次路遇,她不经意中目睹了那翩然风采的白衣少年。。做了件令人瞠目结舌“鬼神同泣”的事儿——挖鼻孔。。。
他挖得投入,她看得心惊!
。。。。。。
彼时,她但觉万分惊悚!!那点倾慕的心思瞬间幻灭……
本来吧,挖鼻孔这事,大家应该都没少干过~呃。。她自己也有挖过2333333orz......
这是个人清洁卫生中不可避免的一环,清除干净无可厚非。
但那么样一位美少年,以一种对学术认真追求,迷之执着的专注劲儿,大挖特挖。。
帅哥哥~公众场合这样的耿直,真的好吗?!
她那颗小萝莉滴心实在承受不住啊!
这事儿对她的打击很大,很长一段时间都若人生阴影般,在她心头萦绕。以致于她后来每看到一个花美男,便似强迫症般,不自觉脑补他挖鼻孔的模样,那画面太美。。太销魂。。。。。。
每每令她思慕的心还未及发芽,便已魂淡。。淡。。淡。。。了。。。
好久好久后,她才缓过来,走出怪圈不再纠结。
话说,与晏逸初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这些时。她还真没见过他挖鼻孔~总是清清爽爽的模样儿。
考上母亲冀望中的大学后,母上大人对她的“钳制”松懈不少。她有了闲暇想望奇缘~没有丁点实际恋爱经验的她,完全不晓得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她只有单蠢的幻想,打心底盼着有位绝世无双的“屠龙”王子,从天而降不讲道理,不要逻辑。深深,深深滴深爱上她~
对,就是不讲道理,不要逻辑~
他不爱倾城美女;不恋绝代风华;不慕清雅气韵;不迷肉弹娇娃;
便是爱她,便是爱她!
唉,谁没有个傻白甜的时候呢……
万万没想到。。
老天感应了她的召唤。。真的天降奇缘。。。
一朝穿越,君心呵怜。
只是,她想望的奇缘里,从来只有爱,没有伤害啊!
人嘛,都素趋利避害,她自是不想自己受到伤害,然而,她也真心不想梅萍受到伤害。还有日后可能会有的其他“梅萍”们。
她全没有要与她们争高低的念头。她没有那个宅斗的脑子与心思。
她该怎么办呢?漫漫人生路,她真的只能自己习惯吗?!
初初识得情滋味的舒念宁,黯然神伤。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她自嘲,起码她可以有好几日,不必再喝那苦涩的“十全大补汤”。
可是,不喝也苦。。
整颗心已然泡在了苦水里。
她呆呆的凝神看着房内桌案上,放置的用来照明的“明月珠”,其实就是夜明珠。他不在,她有些怕黑。
却不想丫头们陪着,她只想一个人呆着。或者,或者,有他陪着。。
一个人睡着这张床,床变得好大,好空。没有他的怀抱,也好冷,好冷……
天气渐暖,她却只觉凉意渗人。
她好想父母,想前世的家人和朋友。对她的“离开”,爸爸和妈妈大概伤心欲绝吧。她很难过,没有办法告诉他们:不要伤心,她还活着。
而这一世,她只有他。只有他!
眼泪溃堤,泪流成河。自她的面颊滑向耳际,濡湿了她的发,浸透枕畔。
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到最后迷迷糊糊,昏噩间似睡非睡。
恍惚中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她想睁开眼皮,可是眼皮发沉,而且有人正亲吻着她的眼睛。
低低的叹息传进她耳际。在她意识涣散前的最后一刻,有声音对着她温柔言道:“乖宁儿,快快睡,爷陪着你一起睡。”
她于是安安心心睡了过去。
晏母啜饮着茶汤,面色不豫。
“这柳家女儿当真身娇肉贵得紧!怕是当朝郡主也不及她这娇脾性儿。”
听到霁枫居传来的口信,说今儿得晚些过来请安后,晏母心生不悦。对这个儿媳,许是第一印象太糟糕!她委实喜欢不起来。。
一点规矩也没有!
偏儿子拿这媳妇儿当宝。。。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宠得都没边儿了。
儿子为这媳妇做得那些个出格的事儿,她看在眼里,闷气儿堵在心口。
“这几日你的爷会歇在你那里,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尽早给晏家生个孙子。”晏母对着前来请安的梅萍道。
对那新媳,显然一时指望不上。。她退而求其次,虽说嫡庶有别,可不管怎样也是儿子的骨血,是晏家的血脉。
多多益善!
“你是个灵醒的,这些都不必我多说了。”
“是,老夫人。奴婢知道。”梅萍恭声答。紧握着帕子的手指,绞得发白。
寅时,天没亮他就离开了。她知,她留不住他,从来也留不住。昨晚上,已是他对她最大的宽厚了。
她一个人前来给晏母请安。
晏母问她:“你的爷呢?”
她只能实话实说。
晏母初始皱眉,隔了会才恍然道:“我真是老糊涂了!他定当是去了后山练功了。”
她心里不认同晏母的判断,却是不敢多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是回了霁枫居。就是昨晚,他说要去书房,她也是不信的。
今晚上,他还会去她那吗?她心底完全没有把握。
舒念宁醒来,惊讶的发觉自己被一堵肉墙,紧紧按在怀里。她对上他的眼。
“爱哭鬼!”他摸着她眼睑下的皮肤哑声道:“以后没有爷的允许,不准哭!”
他的面色柔和,说出来的话却霸道无理!
“你怎么在这?”她惺忪着眼,纳罕问道。
“爷的屋子,爷怎么就不能在这了?”他声音嘶哑,答得疏懒。
舒念宁撇嘴,他明知道她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这几日都是梅萍伺寝的时间,他该呆在那边才对。
“昨夜大半宿没睡吧?”他心疼的问。
“你的声音怎么啦?”她不答反问。昨日都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嘶哑成这样了?
她小手摸上他额头,担心他是否着凉感冒了。听闻梅萍善于照料,不至于啊!
莫非,莫非竟然是颠鸾倒凤太激烈。。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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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她但觉自己真是淡吃萝卜咸操心!
待要抽回手,却被他轻轻抓握住,放进嘴里一根一根的啃咬。。
“你属狗的嘛?”她没好气。。
哪里有属龙的样子啊!
“为什么哭?”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轻咬着她的手指,含糊问。灼然的黑眸定定凝住她的眼睛。
“就是想哭了呗。”她若无其事道。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指。他没有为难,任她抽回了手。
“小傻子!”他点着她的鼻尖,覆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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