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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可可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看着她眼前高大的男人,一秒, 两秒,然后又闭上了。
    秦彐森无奈得看着她,用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耳朵,小声道:“起不起床?我给你买了白族姑娘的衣服。”
    “......”秦可可在床上翻了个身,转了身子过去,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秦彐森又爱不释手得揉了揉她藏在被子下的小手,软磨硬泡道:“你不是一直好奇《五朵金花》里副社长穿的是什么衣服么?你转过头来看一看,衣服就在你枕头边上。”
    如他所愿,秦可可睁着她迷糊糊的眼睛,又转了回来。
    秦彐森了解她,深入骨髓得了解她。
    他替她脱掉身上长长的睡衣,套上白如云朵的长裙。将瀑布一般的长发分成了六缕细辫,用鲜红的头绳扎在了尾端。再在她的头上包上鲜红的头巾,捋顺左耳边上一根根雪白的缨穗。
    秦可可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满意得点了点头:“我真适合当白族的姑娘。”
    秦彐森无奈得看着她臭美,戳破她无边无际的幻想:“如果你要当白族的姑娘,以后每一天,你都要穿这样的衣服。”
    秦可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自己当白族姑娘的打算:“那就算了。我都已经考上大学了,不需要用少数民族的户口加分。”
    这就是他宠爱在掌心的小姑娘啊......
    秦彐森低头在她的樱桃小嘴上辗转了片刻,喘着粗气抱住她的腰,喃喃道:“可可,怪我吗?”
    第一夜如是,第二夜如是,第三夜亦如是。
    今天已是太阳照进客栈窗子的第四天了,秦彐森对小姑娘的索求,仍然毫不餍足。
    秦可可在他的怀里抖了一下,努力压制住身体的颤抖,平静得回答道:“没有啊。”
    不知道是安抚他,还是安抚自己:“从小到大,我只喜欢哥哥一个。”
    秦彐森不断收缩着她的腰,双手隔着长裙揉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嘴唇也沿着她的眉间辗转到了严实的领口。
    秦可可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一臂的距离,脸蛋红通通得看着他:“哥哥,为什么白族的头饰是这种样式的?我看苗族的头饰就跟这个不一样,银灿灿的,沉甸甸的,看着就很值钱。”
    知道她是腻烦了自己的亲近,想用别的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秦学森憋了一口气,缓下血液里的躁动,解释道:“白族的头饰,每一样都有它的象征意义。”
    秦可可默默得看着他,小鹿般明润的眼睛里又闪出了崇拜的光芒。
    秦彐森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样一心一意的仰望。他伸出手,紧实得抓住她纤细的臂膀,耐心解说道:“比如说,你耳边的穗子,代表的是下关的风。你头上火红的花饰,代表的是上关的花。帽子上的白底,是苍山雪。弯过来的帽檐,象征着洱海月。”
    “.....”秦可可挣了一下肩膀,没挣脱掉。
    秦彐森喟叹了一声,到底压制不住血液里的躁动,连人带着这身惹事的裙子,重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可可,知道白族头饰的意思了吗?”
    身下的人将脸埋到了枕下,不知后果得扭动着身体,想要拒接接纳他一身的炽热。
    秦彐森勒紧了她的细腰,贴着身体将答案送到了她的耳边:“就是风花雪月,我要和你缠绵到老的意思。”
    ~~~
    综上所述,秦梦阑的诞生,不是一天的结果。
    秦彐森也没有霸道总裁那种一招中的播种实力。
    然而,一天的播种和四天的播种,在秦梦阑的耳朵里没有丝毫差别!
    她不会承认自己是风花雪夜的结果,这算哪门子的风花雪夜?!这明明是赤果果的强、奸!
    秦梦阑疯了似得砸了秦彐森一个烟灰缸。砸了两次三次犹不过瘾,仗着肤白貌美大长腿,冲上来又对着她这个亲生父亲踹了两脚。
    秦彐森被她踹得狼狈不堪,却始终不吭一声,沉默得忍受着这迟来的恨意。
    他一直都好奇,为什么四十多年来没有人对他拳打脚踢。
    如今看来,完全是因为老天将佛山无影腿螳的技巧,传授给了自己女儿。
    秦梦阑冷冷得看着藤椅上坐着的秦彐森,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到楼底下:“你是想在我这儿装可怜,对不对?”
    秦彐森不回答,章耀华替他回答了:“没有,没有,秦教授已经够可怜了。他生个女儿都能对她拳打脚踢.....他要是生个儿子,估计现在都烧成了骨灰。”
    “你讽刺我?”秦梦阑转过头来,冰冷冷得看向章耀华。
    黛眉紧紧簇成一团,像是永远化不开的一团烟雾,秦梦阑重新开炮道:“好啊,章耀华。如果你不想马上变成骨灰,你告诉我,我外公给你的那二十多万,还有我妈妈的那些嫁妆,都他妈进了谁的口袋!”
    ~~~
    从丽江回来,离家愈近,秦可可的心里就愈是忐忑。她有些害怕,害怕爸爸妈妈知道事情真相之后爆发的狂风骤雨。
    秦彐森告诉她,他会用半年时间搞定去美国的事情。半年之后,无论父母如何反对,他都会带着她去美国。
    在美国那片自由张狂的土地上,他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他和她也不在一个户籍里。他们可以结婚,他们还可以生儿育女。
    秦父秦母对于秦彐森而言,是一双于他有养育之恩的老夫妻。
    可是秦父秦母对于秦可可而言,是血浓于水、永远都不会抛之弃之的爸爸妈妈。她不想一辈子背负着爸妈对她的失望,扎根在别的土壤里。
    秦可可试探着问过秦父:“爸爸,我感觉在学校里面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我估计我将来会赖在家里,做一个老姑娘。”
    秦父不以为然得笑了笑:“我们家姑娘这么好看、这么优秀,怎么会找不到男朋友?是你的眼光太高啦,身边的男同学才入不了眼。”
    “我的眼光,高了吗?”秦可可愣了愣。从小到大,她确实没有一个朦朦胧胧喜欢过的男生。青春期过来了,花季雨季也跟着过来了,就是没有碰到过一个她感兴趣的男生。
    “怎么会不高?”秦父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你总拿彐森的水准去衡量别人。试想一下,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的方方面面。你呀,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说自己眼光不高。”
    大概,这就是她拒绝不了哥哥的原因。
    她是崇拜他的,习惯了跟着他、如影随形得跟着他。而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浅浅得,淡淡得,又或是不知不觉得喜欢上了他。
    看过波涛汹涌的大海,又如何看得上潺潺的小溪。看过耸入云端的高山,又如何欣赏得来半高不高的丘陵。
    秦可可壮了壮胆子,说出了一句像极了心里话的玩笑话:“要是当年爷爷没有收养哥哥就好了。这样我可以直接嫁给他,省得现在挑来挑去。”
    原以为简简单单一句玩笑话,秦父听了会置之一笑。谁想到就是这句试探的玩笑话,惹得秦父发了一通大火:“什么哥哥,彐森是你的叔叔!”
    秦可可全身发抖得看着自己爸爸,犯了错的惊慌,说了谎的害怕,还有事实随时暴露的担忧,铺垫盖地得笼罩了她的全身。
    秦父甚至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断然打消了她幻想的另外一种可能。
    她感觉自己血液里冒出了无数荆棘,每一根都在戳破她体内运输着鲜活气息的细胞。
    秦父一而再,再而三得跟她重申:“称呼怎么就换不过来了呢?可可,彐森是你叔叔。”
    “你爷爷收养了他,将他当成真的儿子培养长大。年龄上区分不出来,名字上你还区分不了吗?你大伯叫彐木,爸爸叫彐林。彐森是你叔叔,才会叫彐森啊。你都长这么大了,以后不准再喊错称呼。明明不是一个辈分的人,张口闭口的‘哥哥’,让外人听了怎么想。”
    秦可可没有吭声,也不再说任何玩笑话。寒意像早起的晨雾,包裹着她的心脏,包裹了她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很有可能再来一章。
    妹子们留言营养液飙起来,下章也一样,争取让眼瞎君这周冲刺一个好榜单!
    (上次被关了三个星期的小黑屋...
    然后明天十二点,统一发小红红~~
    ☆、收尾
    秦彐森说到做到, 从丽江回来的几个月里都在忙着出国的事情。
    忙完学校里的事情,他又要忙着跟美国的研究所接洽。
    他每天都在事无巨细得安排着将来的一切,比如自己的工作,比如可可出国之后可以继续研读法律的学校,比如他们如何在那个歧视华人的旧时代下顺利得拿到绿卡。半夜躺在床上,他都睁着眼睛不想睡觉, 想象着以后他们的房子要装修成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 秦可可也夜夜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殚心竭虑。
    读法律的女生大多偏于理智, 也或许,是秦彐森将她培养成了跟自己一样冷静剔透的姑娘。她不想违背父母,也不愿意抛弃了疼爱她二十多年的父母。她不是朱丽叶, 为了至高无上的爱情可以背弃家族,放弃生命。
    秦可可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 恬静安然的生活, 甜蜜稳定的婚姻。如果用一首诗来概括, 那就是白居易的《白云泉》:天平山上白云泉, 云自无心水自闲。何必奔冲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间。
    她不会为了秦彐森放弃她追逐的悠闲和安逸,哪怕习惯了一生都在追逐他的脚步。说到底, 她的喜欢不够炽烈,不够主动,不够支撑她走到美国那片不知未来的疆土。
    做下这个决定,秦可可开始躲避秦彐森。一个夏天都黏在父母身边, 东扯扯西扯扯,就是不想再跟他有过多接触。
    每当她看到院子里出现秦彐森身影的时候,她就会一溜烟得从房间里溜出来,钻进厨房或者书房里,躲开他跟爸妈说说笑笑。
    她以为秦彐森能明白她的意思,这样的话,俩个人就能以平和的方式结束掉丽江那段过往。可是事实相反,他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他觉得她是在用最后的几个月时间和父母告别。
    秦家的老宅坐落在鼓楼老区里,不仅四周碧树环绕,还临靠着凉爽的湖泊。二十年前的南京远没有今天这般的闷热,虽然已经有了小火炉的称号,但晚上睡觉也能睡得舒畅。敞开房间的窗,打开房间的门,保持南北通风,然后在房间的对角线上放上一台钢筋罩着的圆形风扇。风扇一来一回得转着脖子,也能将带着凉意的夜风吹到梦中人的脸上。
    明明很凉爽的一个晚上,秦可可却心烦意乱得睡不着觉。
    过几天她就要回学校上学了,收拾好行李,打包好衣服,她就可以逃避掉这一切。
    然而,逃避掉这一切,又能怎么样呢?
    一阵夜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秦可可转了个身,然后惊慌得发现床边站着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汗毛一瞬间竖了起来,就在她忍不住放声尖叫的那一秒,黑夜里的人伸出手一只冰凉的手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夜色深深里,熟悉的轮廓,熟悉的气息。
    秦彐森微微松了一口气,嘴角含笑得看着她,小声道:“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秦可可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将薄毯盖在自己身上,焦急道:“你怎么进来了?”秦父秦母虽然睡在楼下,但是只要有一点动静,他们都是听得见的。更何况,旁边的卧室里还躺着她的亲哥哥秦可筠。
    当然,秦可筠睡着了之后,跟死猪没什么两样...
    秦彐森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理顺了她耳边凌乱的头发:“后天还是大后天回上海?”
    一个跟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大半夜堂而皇之得走进她的房间,安安稳稳得坐在她的床上。秦可可怎么敢继续待在家里,摇了摇头,决定道:“我明天就要走。”
    “这么急?”秦彐森有些疑惑。
    明明这段时间自己表现得很明显了啊...
    秦可可生怕隔壁的哥哥睡醒了跑过来打招呼,咬着唇推她床上的人:“你走啊,哥哥要是看到你在我房间的话就糟了。”
    秦彐森的眼睛和深夜一般黢黑,点点亮光都聚焦在她焦急的脸蛋上。他却一点儿焦急的感觉都没有,伸手一捞,将薄被下的睡美人抱到了自己怀里,语气不善道:“说清楚了,谁是你哥哥?”
    “...”秦可可低下头,无奈得将脸埋在他清风一般凉爽的怀抱里。
    好像有半个多月没和她好好说话了,秦彐森低头亲吻因为她羞涩而不敢睁开的眼睛,因为紧张而崩得笔直的面颊,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滑嫩唇瓣。越吻越深入,越吻就越想要。
    秦可可忽然抬起头,在他的怀里撑起双臂,死死得将他往外边推。
    秦彐森深呼了一口气,一边由着她推自己,一边吩咐道:“好,我不打扰你睡觉了。回学校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写信。”
    秦可可重重得点了点头,一直低头看着床,没有吭声。
    大半夜的怕是有起床气,秦彐森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一直都知道,可可有脾气。但是脾气再大,对着自己的时候总会收起她锋利的小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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