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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
    这小厮明显也认出了楚昭的身份,此刻吓得两股战战屁滚尿流,口中正要求饶,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扔进了园子里头。
    正文 第115章 面具终于摘了
    见到楚昭后,齐蓁悬在心头的大石总算放了下去,她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般,软软的就要往地上摔去。好在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女人的纤腰,直接将人搂入怀中,轻轻拍着齐蓁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都是我不好,没事了……”
    齐蓁今日当真是吓坏了,她活了两辈子,什么时候见过血伤过人?刚才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丫鬟被疯狗咬的体无完肤,还亲手刺瞎了小厮的眼珠子,滚烫的血沾在她手上,又黏又腻,还透着一股腥味儿。
    齐蓁眼眶微微泛红,小手死死攥住楚昭胸口的衣裳,哑声道:“死鬼!你还知道过来?我差点、差点就没命了……”
    伸手捂住小女人的眼睛,楚昭声音温柔,但鹰眸之中却带着浓重的杀意:“蓁蓁,你放心,石家敢对你出手,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齐蓁咬着唇,想起石贵妃那张绝色的脸,一时间不免有些犹豫道:“石贵妃颇为受宠,你还是别跟她对上了,万一她在陛下身旁吹枕头风……”话未说完,齐蓁只觉得眼前一晃,就被男人扔到了马上,她这辈子都没骑过马,吓得赶紧抱紧了马脖子,身下的马儿打了个响鼻,来回走了几步,齐蓁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马脖子,心里倒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楚昭没有上马,手里头牵着马缰,慢慢的走着,仿佛此处并非石家的庄子,而是誉王府一般,前头围了不少的奴才,齐蓁定睛一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与刚才的小厮没什么差别,一看就是石家的奴才们,齐蓁心里有些不安,看着楚昭挺拔的背影,低低开口:“石家的奴才这么多,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男人没回头,道:“你怕什么?别忘了你男人可是誉王世子,这些奴才难道敢对本世子出手?”齐蓁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石清嘉还想要嫁给楚昭呢,要是在庄子里将这个男人给得罪了,甭提结亲,结仇还差不多。
    牵着马走出了庄子,眼见着离京城越来越近,齐蓁心里头安定不少,道:“石小姐说让我来庄子里抓蛇,给她做蛇羹吃,我也没那个本事,不知道世子爷有没有办法,否则民妇万一被石小姐迁怒了,可万万担待不起。”
    听到小女人的声音,楚昭脸上再度划过一丝阴寒,用手摸了摸下颚处的胡茬儿,开口道:“我直接送你回王府,至于石清嘉那个女人,你不用理会。”
    “王府?”齐蓁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去过誉王府,况且她一个寡妇,若真被楚昭给带回了誉王府,别人心里头会怎么想,这男人难道都没有考虑过么?“还是送我回廉家吧,省的麻烦……”
    “你怕什么?”男人突然回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小女人,黑发披散在背上,脸颊又红又肿,虽然五官还能称得上美,但整个人却显得十分狼狈,跟她平日里那股子娇气样儿全然不同。
    谁都不知道,当楚昭看到齐蓁要被扔到疯狗面前时,吓得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他不敢想眼前这个小女人要是出了事他该怎么办,齐蓁就是他的命,人要是连命都没了,又哪里活得下去?石家那群人因为一个石贵妃变得飘飘然,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了,楚昭也不介意直接将不安分的爪子给剁掉。
    齐蓁杏眸中划过一丝恼怒,眼角微微泛红:“谁怕了!你这人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我不想去王府怎么了?伯元仲琪还有平安都在廉家,我一个人去王府又有什么意思?”
    “我已经把他们都接到王府了。”男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吓了齐蓁一大跳,小女人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等稍微过了一会儿后,她咽了咽唾沫,才问:“你为什么非要将他们接到王府里?若是被别人知道,肯定会传出不少风言风语。”
    男人嗤了一声:“你都是我的人了,难道还怕别人知道?”
    齐蓁坐在马上翻了个白眼,打量着男人宽阔的脊背,只见他腰杆挺得笔直,好像寒风中的青松般,无论冬日霜雪多凛冽,依旧不会弯折半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齐蓁开口道:“你若是将面具摘了给我瞧瞧,那我就答应你搬到王府中。”齐蓁打定主意认为楚昭不会摘了面具,这男人那张脸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大男人非得藏着掖着不给人看,真是奇了怪了。
    “你说真的?”男人突然回过头,鹰眸盯着齐蓁,周围的官道上再无旁人,耳边除了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齐蓁抿嘴点头,还没等说些什么,就见到这男人一把将脸上的面具给摘了下来,齐蓁吓了一跳,眼睛死死的盯着楚昭露出来的那张脸,那英挺的剑眉,刀刻斧凿般的轮廓,跟廉肃没有半点儿区别,小女人微微红了眼圈,吸了吸鼻子,冲着眼前的男人招了招手,他走近了些,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大耳刮子就直接扇在了他脸上。
    “姓廉的,既然你没死,为什么非要骗我?还装成什么誉王世子,骗我很好玩是不是?”一边质问着,齐蓁一边落泪,原本她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廉肃,充其量只是将那个男人当成后半辈子的依靠罢了,但等听到廉肃的死讯时,齐蓁才明白自己错的厉害,她忘不了廉肃。
    被女人扇了一耳光,亏得廉肃皮糙肉厚,藏在面具底下的皮肉有些黝黑,脸上的巴掌印儿才没那么明显,他一把拉住小女人柔若无骨的手,按在没被打的右脸上,舔着脸笑道:“手疼了吗?要是没疼的话,再打这边……”
    齐蓁原本满肚子的火气,听到男人这话,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她死死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气道:“廉肃,你别嬉皮笑脸的,好好跟我说明白,否则你就给我滚!”
    看着齐蓁真动了气,廉肃又把面具戴回脸上,开口解释:“之前我是锦衣卫指挥史,也是陛下的心腹,后来突然被贬官其实并不是因为触怒了陛下,而是因为有要事要做,我的任务就是接近誉王。”
    齐蓁皱眉:“你假扮誉王世子,难道就不怕被拆穿?”
    “谁说我是假扮的了?我的的确确是真正的誉王世子,当年我跟我哥被人从王府里带出来,机缘巧合的流落到大湾村,后来身世被陛下发现,他才问我愿不愿意认祖归宗。”楚昭,不廉肃嘴里头叼了根野草,继续嘟嘟囔囔:
    “我跟大哥当年离开王府不是意外,而是我亲娘仔仔细细筹谋的,誉王不是什么好东西,人说虎毒不食子,他连个畜生都不如,为了一个女人想要杀了我们哥俩,无奈之下,我亲娘才将我们送到了大湾村,现在即使我认祖归宗了,跟那老东西也是势不两立,毕竟占了他心肝宝贝的世子爷之位,誉王心里头肯定琢磨着怎么弄死我呢,又哪里敢跟你相认,万一将你牵连进去,咱们一家子就都毁了。”
    齐蓁反应了一会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她可没想到自己真嫁给了一位世子爷,皱了皱眉,接着问:“那你之前怎么来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廉家?难道不怕被誉王发现了?”
    廉肃嘴角勾起一丝笑:“那老东西上个月从马上摔了下来,脑袋磕在石头上,现在整个人都中风了,剩下的宝贝儿子也是个酒囊饭袋,中看不中用,我自然不必怕他?更何况你们好好呆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不远处就是巍峨的城门,来回进城出城的人不在少数,齐蓁看着门口排着的长队,默默的闭了嘴。
    眼下廉肃成了世子爷,可是今非昔比了,他万一看不上自己怎么办?石清嘉虽然性子歹毒,但那张脸可比她出挑了不少,再加上年纪又小,鲜嫩的跟蘸着露水的花骨朵儿似的,廉肃看着眼里,难道会一点也不动心?天下乌鸦一般黑,齐蓁可不认为自己美若天仙,能勾的廉肃眼里只有她一个女人。
    转眼走到了城门前,守城的军士自然认出了廉肃的身份,准确的说是认出了他脸上的面具,一个个脸上都赔着笑,仿佛没看见世子爷手里头牵着马,马背上还坐了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似的,被人迎进城里头,一路上不少人都盯着齐蓁看,那眼神灼热的好像能将人给刺穿似的。
    齐蓁冲着前头开口:“世子爷,您还是让我下马吧,否则这些人看着可是要将我给吃了。”
    廉肃头也不回,一直往誉王府的方向走,口中笑道:“你是堂堂的世子夫人,难道还怕这些人盯着看?若真觉得不自在的话,就闭眼歇着,反正咱们等会就到家了。”
    正文 第116章 桂花酿
    廉肃态度强硬,齐蓁就算磨破了嘴皮子,这人打定的主意也不会更改,无奈之下,齐蓁只好由着他去了。下马之后,廉肃抓着那只柔软小手,领着齐蓁走进了誉王府中,王府与别处不同,即便已经修建了几十年了,依旧透着威严肃穆的气息,两人并肩而行,周围的奴才们一见着二人,纷纷躬身行礼,态度说不出的恭谨。
    齐蓁想要甩开廉肃的手,偏偏这人握的死紧,掌心那处都摸出了一层热汗,湿淋淋黏糊糊的依旧不肯松手,齐蓁好洁,眼中不由透漏出那么一丁点的嫌弃,正好被廉肃瞧见了,也不知道这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厚的脸皮,当着丫鬟奴才的面,一把搂住纤细柔软的小腰,直接将堪堪到他胸口的小女人抱在怀里,低头含住香甜可口的小嘴儿,一下下的咬着,还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张脸烫的厉害,齐蓁小脸儿皱成一团,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上涌,廉肃这厮实在是太没脸没皮了,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档子事儿,与白日宣淫又有什么差别?她伸出小手,想要推开男人,但抵在胸膛上的手却被粗粝的掌心一把按住,男人犹嫌不够,甚是大咧咧的将领口的衣裳扯开,把女人的手给塞了进来。
    齐蓁愣住了,掌心下是男人结实的腱子肉,心脏发出砰砰的跳声,又沉稳又有力,好像一下下在她掌心里扑腾似的,那种奇妙的感觉让齐蓁一时间闭了嘴,没有当着奴才们的面,将世子爷骂的狗血喷头。
    “将汤池收拾下。”
    廉肃突然开口了,眼下誉王不在京城,他这个誉王世子就是王府中唯一的主子,这些奴才们哪里敢违拗他的吩咐,一听到动静立刻就麻溜利索的准备好了。
    此处与廉府不同,廉肃回京后就在主卧旁专门绣了一座汤池,原本誉王府中就有温泉,只不过地方太小了些,世子爷嫌折腾不开,之前特地请了能工巧匠将汤池里里外外的重修了一边,就连石阶儿上都雕刻的十分吉利的祥云图纹,齐蓁被廉肃领了进来,脚下踩着汉白玉的石阶儿,隐隐能感受到房中一股蒸腾的水汽,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儿。
    汤池边上的小几上放好了换洗的衣裳,以及一壶酒,两只酒杯。
    拉着齐蓁走到了石阶上,男人大大咧咧的分开腿坐下,拿着酒壶倒了酒,送到了齐蓁面前:“这酒是用咱们家院里的桂花酿出来的,酒味儿不重,又不伤身,你今个儿吓着了,喝进肚子里正好暖暖身子……”
    手里头被塞了一杯酒,齐蓁晃了晃酒杯,低头看着浅黄色的酒液,嗅着淡淡的桂花香,试探着将酒杯送到面前,伸出粉嫩舌尖舔了舔,正如廉肃所说,这桂花酿的酒味儿不重,很适合女子下口,即使齐蓁酒量不佳,但只喝一杯下肚,应该也不会醉。
    想到此,齐蓁小口小口的嘬着酒水,彷如在河边吸水的小鹿般,用那双又大又圆的杏眼盯着廉肃看,颊边透着淡淡的绯红,皮肤粉嫩精致,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味儿。
    廉肃也是个贱德行,从头到尾就好齐蓁这么一口,明明比齐蓁漂亮娇美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偏偏他一个也看不上,满脑袋里想着的都是这个女人,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将眼前的娇气包生生吞到肚子里,他才能安心。
    喝了一杯酒,齐蓁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大概是今日吓得有些厉害,她都忘了廉肃的本性,这男人哪里是个老实人,他嘴里说着桂花酿酒味儿不重,但有没有后劲儿却没有说出口,齐蓁只才喝了一点,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似的,小脸儿酡红如粉霞,呵气如兰,娇娇软软的模样让廉肃心里头分外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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