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混混转眼被凑的忒死,鼻青脸肿的,全部逮过来跪下。
“衙内,您不能私立公堂,就是有错也要交开封府啊,别再打了,小的们扛不住了。”一个有刺青的地痞哭着脸道。
富安狠狠给他后脑勺一巴掌道:“公堂?咱家衙内就是公堂,你奶奶个熊,就是当街打死你这么一个蠢货又怎么样?你这类老油条,开封府自然拿你们无法,但我家衙内就是法。这个街市的规矩是买东西要钱,懂不?你没见衙内吃豆子都要花钱,妈的你有几个脑袋敢吃东西不给钱?”
“是是是,小人知错了。”一群混混唯唯诺诺,真是去开封府倒是不怕,但是秀才就拍遇到兵啊。
“再敢于这里闹事,老子剁了你的狗腿,滚!”
小九纹龙又狠狠的给他们脑壳上几巴掌打跑了,今个终于有机会抽别人的后脑勺了。
“衙内威武!”街坊开始喊口号了,情绪热烈。
“然而,喊了也没有什么卵用,你们到底要不要缴纳保护费?”富安学习着衙内的口语呵斥道。
噗噗噗——
周围的人随意挥手扔铜钱,仿佛高方平一行人是卖艺或者要饭的一样,却是钱很多,转眼之间,竟是整条街的人都过来扔钱啊,太多了。
小摊位的扔完了,周围的店铺掌柜什么的也加入。
铜钱中有时夹杂着碎银子,富安被打得满头大包,却依旧忠心耿耿的保护着高方平不被人家用钱砸死。
最后在街市上就地取材,买了一个大口袋,扛着整整一麻袋钱回家了,目测估计至少了十贯多的样子,一万钱啊。
高方平等人离开后,二楼高处一双始终注视着街景的美目,喃喃道:“好吧,他似乎不是白痴……”
下面的百姓仰头上看,却是只闻其声,而不见人……
第11章第一桶金
回到府里把钱整理后,十二贯,以高方平的名誉缴入了账房。
之后高方平对两个狗腿吩咐:“你二人提着富安的脚抖抖看,难说会刷出宝物来。”
富安嚎叫着就被按倒,倒立了过来,被人提着抖了抖。
突突突——
果然刷出钱来了,有些碎银子掉在地上,大约三两。
富安眨了眨眼睛,号啕大哭的跪地磕头:“衙内饶命啊,小的一时糊涂。”
高方平笑笑道:“目测其中一两是你本人的,另外二两乃是黑老子的。蠢材,这二两本来就会给你,你却要黑我,我倒是不会问你陪,却少不了你的皮肉之苦了,富安,今趟你栽了,做了亏本生意。收入同样多,却要挨板子。”
说完,高方平提声道:“把这个蠢货拖下去杖责二十。”又凑近执行人低声道:“不要打太重,明天他还要去收保护费呢。”
“衙内仁慈,小的理会的。”狗腿子点头。
“再有下次,我真把你送去西军和蛮子作战,然后让别人代替你去和混混作战,孰轻孰重你是聪明人,自己想清楚。”高方平拍拍富安的脑壳。
小九纹龙嚎叫着就被拖下去了,虽说这顿板子挨的不算重,但他真明白了,跟着衙内不会吃亏的,没必要耍小聪明,否则丢了饭碗才是大损失呢。
富安暗暗决定,不但自己不黑钱了,也要盯死了下面,不叫他们黑少爷的钱……
今趟出师算是大捷了,利用我爸是李刚,赚到了在大宋的第一桶金。
反正就是不说,富安他们也要打架才会舒服,打老百姓打混混都是打,收到的好处和名声,却完全不一样。
这一战打的还算辉煌,效果不下于商鞅的赏金扛木,威性和口碑建立起来后,来钱真的不要太容易啊。大宋的商业、汴京的繁华太顶尖了,这其中的利益,真比那些冒杀头危险去劫生辰纲的梁山蠢货大得太多,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也不存在违规,大宋是有法律的,高方平的运作模式其实和“镖局”一样的道理,然而镖局的保镖只有大户请得起。但整个大宋的财富,其实是今天在街市上保护的那群人创造的,只是很遗憾,他们请不起保镖,就算请了,保镖也不一定敢动那些地痞。
大宋城市化率甚至能追赶2010年的现代中国。在加上官府懦弱,律法对坏蛋的威慑和管理太有限,所以真的不用怀疑,大宋一朝城市里的地痞混混之多,绝对是古今世界之最。美国洛杉矶一个城市,号称有三四百个帮派。
要高方平来说,和汴京相比真的太小儿科了。所以开封府亚历山大。
高方平目下手撑着香腮,在考虑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把这些混混剿干净?
不能太快,太快了剩下的人的保护费就收不到,至少要在他们养成缴费习惯之后。还有也不能让开封府太快活啊,好处是需要两面拿的,帮助开封府清理汴京的治安和次序,乃是很大的政绩,从老张手里拿到足够的好处前,得警告富安那个蠢货不要把混混都剿了。
“或许……可以和开封府签个协议,剿一混混多少钱,如此如此。咱对汴京是有贡献的人,在汴京的财政中享受一些是应该的嘛。”高方平喃喃自语道。
神出鬼没于身后的高俅险些气昏倒,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不气死老夫就不甘心是不?开封府的财税主意你也敢打,你!”
高方平道:“爸爸,儿子聪明着呢,当然知晓其中的轻重。其实呐,咱们吃开封府乃是利国利民的伟大事业,是多赢的局面。可不是老爸你吃空饷喝兵血能比拟的。”
高俅难免老脸微红,迟疑片刻道:“为父知道你说的对,只是……总归感觉有些心惊肉跳,我儿啊,任何时候不能向文臣士大夫伸手,这是咱们的保命之道,吃空响喝兵血老夫也阻挡不了,大宋就没有不吃的军官,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老夫只能在其中随波逐流,老夫的地位和威望也足以控制军中局面。所以吃空饷喝兵血看似下贱,其实很安全,相反不吃才危险,因为孤立了。但如今把你手开始伸向了开封府……我儿啊,你吃相要不要这么难看?作为奸臣贪官,为父怎么对你的作为老觉得心惊肉跳呢?”
“这您就不懂了。咱只是钻空子,不会落入口实的。”高方平道。
高俅手捻着胡须顷刻道:“我知道你在钻空子,虽然不会落人口实,可难免会引起文臣士人不满,口笔伐诛之下高家压力大啊。”
高方平微笑道:“您又弄错了。什么时候文臣看你顺眼,你就真的危险了。咱们大宋一朝对文人的病态宽容原自太祖皇帝开始。日趋严重,造成了士大夫凝聚一体,甚至敢和官家扭着干,就不让官家清静快活。官家苦啊,皇帝当得郁闷,杀是不敢杀他们,骂是骂不得,那些家伙动不动就清流骨气自居,以辞官威胁。所以官家郁闷是免不了的,正好文臣的跋扈,形成了老爸你这类人存在的土壤。官家也需要人的夸奖、鼓励、投其所好来减压。而您和曈贯就是干这个的。所以文臣声音越大,越不让官家快活,越看不起你们,越弹劾你们,官家相反就越对你放心,你的地位就越稳固。”
顿了顿高方平道:“现在您知道了,为何往年我那么招人恨,你却过的那么滋润?所以啊,咱们把纨绔进行到底,做点坏事发点大财,顺便把别人惹毛去官家面前弹劾你,则你会更安全。真的,只要让官家知道你忠心就够了,没毛病的人才让人害怕。官家知道你只是有点贪财,有点护短,有个敛财的儿子,会放心你呢。”
高俅笑骂道:“好你个逆子,这是在表功啊,是不是说明为父的高位有你一份功劳?”
“爸爸,说不得儿子要批评你了,咱老高家就父子两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额不是,是你的。干嘛分那么清楚。”高方平对口误十分的尴尬。
高俅摸着他的脑壳呵呵笑道,“祥瑞啊,这就是我想要的儿子。对了,听说今天你惹了赵相公的公子,难道也是希望文臣去告状,去烦官家,然后让官家放心?”
高方平笑道:“这是其一。”
“哦,还有其二?”高俅好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