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长臂一伸,将她身体扳回来,四目相对,呼吸近在咫尺。
男人笑得儒雅,翩翩君子模样,不过,前提是忽略他的手在做什么。
“嘶……”冉瑶倒抽凉气,一个劲儿往边上挪动。
寒冬腊月,远离被窝的地方都叫远方。
“傻丫头?不怕冷啊?”宋子文把她捞回来,掖好被角,“你不想,我不弄就是了。”
冉瑶被他一个“弄”字闹得双颊通红,“你好烦哪……”
说着,挣脱男人怀抱,扯过棉被蒙住头。
鸵鸟式逃避。
宋子文低笑不已,胸腔因为震动而发出共鸣,性感至极。
“遮什么?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流氓。”躲得更厉害。
男人翻身压上去,一通猛亲,正准备更进一步时,只听哐当一声。
门被推开,准确来说,应该用“撞”。
反弹的力道惊起一片尘粒。
门砸到墙上,发出巨响。
冉瑶愣住。
而宋子文……软趴趴。
张菁目眦欲裂,太阳穴猛跳不止,她娇滴滴的女儿正被一个臭男人压住,不难想象,棉被之下是何等旖旎景色。
冉正斌紧随其后,该看到的也都看到了,降压药不要钱地往嘴里塞。
“妈……”冉瑶讷讷开口。
宋子文如遭雷击。
张菁:“十分钟,给我穿好衣服出来!”
言罢,摔门而去。
冉正斌还想往里冲,他得收拾那臭小子,无奈脚刚迈出一步,就被张菁连拉带拽地拖离现场。
“老婆,你做什么?我都还没出手……”
张菁冷笑:“急什么?机会多得很!”
她可看见了,内衣裤都散在床尾,两人连衣服都没穿,冉正斌这个时候冲进去还没挥拳头就得尴尬死!
十分钟后。
冉父冉母坐在沙发上,脊背绷得比高粱杆还直。
冉瑶一身厚厚的居家服,宋子文换上干净的衬衣和西裤,下摆束进裤头,可微微凌乱的发型还是泄露了前一刻的匆忙与慌乱。
张菁凌厉目光落到男人脸上,下一秒,拧成死结。
冉正斌却已然目瞪口呆。
之前场面太过混乱,他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那个欺负他宝贝女儿的男人究竟是谁。
虽然来之前已经做了诸多猜测,比如哪个青年设计师、娱乐圈男明星,或者大学同学等等,却从没想过会是自己的同僚!
冉宋两家关系密切,夫妻二人当然认得宋子文!
张菁和庞佩珊更是好闺蜜,宋子文刚离婚那阵儿,两人还奔着当儿女亲家的念头替宋子文和冉瑶安排了一场相亲。
可惜,没能擦出火花,便就此作罢。
谁也没有再提。
谁曾想,这俩小的居然背着家里,发展到同居了?!
“好啊宋子文,你竟敢诱拐我女儿?!”话音未落,忍无可忍的冉正斌冲上去,一个右勾拳,揍得宋子文踉跄后退。
再抬头,嘴角已经渗血。
“伯父,伯母,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冉正斌怒意更盛,气得直跳脚,“我警告你,你这样做——大错特错!按辈分来说,瑶瑶该叫你一声叔叔,可你就是这么当长辈的?啊!”
她娇滴滴的小心肝儿,就被这么一个老男人给吃了?!
张菁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手拉着老公,一手拽起女儿,“走了,回家!”
宋子文面色微变,大步上前,拦住张菁:“冉夫人,请你冷静地听我说几句。”
“说什么?”张菁可不憷他,“说你对我女儿真心一片,还是你们两情相悦?”
宋子文霎时一哽。
“让开,我现在只想带我女儿回家,不想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剖白。”
相比冉正斌的怒不可遏,张菁的反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至少,她没想动手,甚至连一句骂人的话也没说。
可就是这种平静,让宋子文强烈不安。
张菁态度坚决。
冉瑶安安静静站在母亲身边,乖巧得像个面娃娃,然后,朝男人轻轻摇头。
最终,宋子文不得不让。
冉母冷笑,头也不回。
进电梯的时候,宋子文站在外面,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冉瑶抿唇,朝他投出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个时候,硬碰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宋子文目露不舍,隐隐担忧。
他何尝不知冉家父母正在气头上,怕是没有耐心听他辩解。
张菁一声冷哼,打断两人的深情凝望,按下关门键,电梯门合上,缓缓下行。
当天中午,冉瑶随父母抵达津市。
……
“哈哈哈哈……”宋白房间传出一阵魔性的笑声,“没想到老大你也有被捉奸在床的时候!简直太搞笑了,哈哈哈……”
电话那头,宋子文太阳穴突突直跳,“如果你要幸灾乐祸,那我也不介意用点手段把你调到城东法院。”
宋白霎时噤声,城东有座监狱,法院就像菜市场,据说——没有审完的案子,只有累死的法官。
这招,真他妈狠!
“还笑吗?”
“……不笑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啊啊啊啊,宋白捂住手机,然后:“哈哈哈哈哈……”
整整一分钟。
“老大,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那头语气幽幽:“我知道,你刚才在笑。”
“绝对没有!”
“偷笑也算。”
“……老大,我错了。”宋白捶胸顿足。
“城东法院,慢走不送。我已经到家了。”
“卧槽!你来真的?!别……别挂啊……”
当天下午,宋子文召集全家人开了个简短的家庭会议。
第二天,周日,晴。
庞佩珊带上自家“老儿子”前往津市。
……
整整一天时间,足够冉家父母弄清楚宋子文和宝贝女儿之间的关系。
划重点——
1、曾经秘密交往四年,因误会分手。
2、如今重新在一起,已经发展到同居的程度,并已持续近半年之久。
冉瑶不会撒谎,更不会对自己的父母撒谎。
冉正斌和张菁问什么,她都如实回答。
女儿如此乖巧,两口子便愈发怜惜,对宋子文就更加不满。
“瑶瑶呢?”冉正斌晨练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女儿。
张菁:“还没起。”
“老婆,你说我们对小宝贝是不是太凶,把她吓到了?”
“有吗?”张菁不觉得。
“这都失眠了,怎么没有?”
说到这个,冉母又是一阵气急。
昨天晚上,她帮冉瑶吹头发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女儿脖颈处的红印,有些已经泛紫了,再看身上,心疼得几欲落泪。
不知多大的力,多狠的劲儿才能留下那些东西。
看上去倒是风度翩翩,温和有礼,没想到骨子里是匹恶狼!
宋子文在冉母心里已经成功升级为“衣冠禽兽”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