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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上,柯淑妃如何能不恨?尤其是在这时,就在她慢慢要接受这场长久战时,景恒帝身边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官!这女官有着不输自己的美貌,哪里像是个做奴婢的!最最最令她不能忍受的是,景恒帝素来不让人近身,如今却能让那女官伺候他的日常!
    他的温柔和溺爱,是她最想要的呀!
    “回陛下,有的。”
    “既是有,便拿来。”
    柯淑妃心里有些高兴,难道是皇上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好?于是她连忙命贴身宫女回去将自己这些日子写的诗拿来,然后双手呈上,正要跟景恒帝讲述一下灵感和寓意的时候,景恒帝却转身将写着诗句的宣纸递到了那名女官面前!
    清欢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看了看上头的句子,又忍不住面露赞叹之色。柯淑妃当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这样的诗句,自己便是再过几十年也写不出来!清欢在诗词上素来是弱项,偏又好这口,如今见到这绝妙的句子,心里羡慕不已,连带着看着柯淑妃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见清欢毫不掩饰的赞美之色,柯淑妃不免有些得意。这些诗词,除了她,世上决没有第二个人能写得出!
    将诗稿拿到手中后,景恒帝便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柯淑妃忍了又忍,在景恒帝面前到底不敢说什么,为了保持贤惠的态度,只得福身告退。可她刚走了没几步,景恒帝又叫住了她:“那天晚上,朕所临幸的那个宫女是你宫里的吧?让她来见朕。”
    闻言,柯淑妃身体一僵!朱采本是她寝宫的普通宫女,被景恒帝宠幸后,她难掩嫉妒愤恨,便命人灌了避子汤,又将其乱棍打死丢进了冷宫枯井。如今陛下要见她,却是为何?“回陛下,那宫女得了不治之症,几日前暴病而亡了。”
    “是吗?”景恒帝看了她一眼,“既是死了,便算了,你回吧。”
    “……是。”
    柯淑妃走后,景恒帝厌恶地挥了挥大殿里的异香。每次都跟香料不要钱似的朝身上抹,真不怕把他这个皇帝给熏死?正准备叫人送点糕点来吃,这个季节时令水果正新鲜,正是好吃的时候。可一扭头,就看见他的小太阳正捧着那几张破纸看得那叫个如痴如醉。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清欢呢喃着念着纸上的诗句。“这首葬花词可真是写得太好了!”
    景恒帝的眼角抽了抽,一把拽过清欢手上的纸,揉吧揉吧顺手朝后一扔:“这破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啊——”清欢焦急地想过去捡,却被景恒帝一把拉进怀里。“不许去。”
    她回头拍了拍他的手臂,好气又好笑:“不要闹了好不好?让我看完好吗?”
    “不好。”景恒帝言简意赅的摇头,以眼神示意太监总管王公公去准备吃食。王公公已经很习惯陛下这讨吃的眼神了,赶紧行礼,退了下去。不一会儿,糕点水果便摆满了桌面。景恒帝拉着清欢走到桌边,塞了块梅花糕到她手里,半命令道:“吃。”
    可清欢一点儿都不饿,她就算很久都不吃东西也没所谓。尤其是现在她用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人的身体,就更不需要进食了。但担心景恒帝看出什么来,所以她经常陪着他吃点儿。
    “今晚我要去御书房与几位重臣商议国家大事,回来会很晚,你乖,不要等我,自己先睡,好吗?”
    清欢乖乖点头,这个世界里也有很多她需要学习的东西,如果有时间可以去学,她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但她不知道,此刻有着巨大的危险在向她靠近。
    柯淑妃回到自己寝宫里,心里郁结实在是无处发泄,便摔盘子踢桌子的,别提有多么愤怒了。正在这时,她听见一个邪气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是谁惹我们的淑妃娘娘发这么大的脾气?”
    听到这个声音,柯淑妃眼睛一亮:“无怖!”
    房梁上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色衣衫,黑发及腰,面容秀美如玉,此刻正盈盈笑着:“要你跟我走,做我的教主夫人,你却偏要在这皇宫里当劳什子的妃子,现在可吃到苦头了吧?说说看,发什么脾气呢?”
    厉无怖,便是那位对柯淑妃一见倾心的魔教教主,自从五年前柯淑妃进宫后,他便经常潜入皇宫与她见面,次数也不多,一年也就维持两三次这样。毕竟他更大的兴趣是戏弄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虽然颇为喜爱柯淑妃,可惜对方却对他无心。或许说……是心太大,一个厉无怖根本就填不满。
    见到了曾经的追求者,柯淑妃连忙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把清欢说成是绝无仅有的贱人,还要厉无怖给她想办法。
    厉无怖想都没想,就说:“直接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是啊,直接杀了不就行了,她何必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人都死了,皇上难道还能不看在定国公府的面子上,为了一个区区女官就要将她治罪?
    第三碗汤(七)
    “无怖,你可真聪明!我现在就命人去办!”柯淑妃高兴地说,一双杏眼媚态横生,似是漩涡能将人的心魂吸走。
    厉无怖无所谓地笑笑:“这点小事,何必你亲自找人,再说,若是皇帝对此女颇为看重,身边必定会留有武功高强之暗卫,我的右护法正在京城,一身轻功出神入化,让他去便可,保准你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个令人烦心的人。”
    柯淑妃高兴坏了,要不是她不会武功,可真恨不得飞上房梁,抱住厉无怖狠狠地亲一口!
    看着她的笑容,厉无怖笑得更加邪气。
    是夜,清欢坐在景恒帝的龙床之上,正翻看着手里的书。这满床的书她才看了没几本,实在是因为每天景恒帝快要把她缠死了。以前他在地洞里,她在地面上,两人虽然经常在一起,但并没有什么肢体动作,而现在不一样,不管在哪里,他都要时刻看着她,抱着她,要是清欢因为读书或是别的什么事忽略了他,景恒帝绝对要闹到她眼里只看得见他为止。
    手头的这本书讲的是大魏的历史,其中记载了不少奇闻异事,是景恒帝特意找来给她看的,语言风趣幽默,文字浅显易懂,清欢倒是真的很喜欢。
    她现在的知识基本上已经达到了一个饱含的地步,但她仍旧觉得不够。她最感兴趣的就是民间的志怪故事,但凡是与奈何桥有关的,清欢总会看得格外认真。但截至目前为止,她所看到的都不能解释在她身上所发生的。
    就在她沉浸于书本之中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手中的书因为突如其来的袭击掉到了地上,清欢整个人也被扑倒在床上,一双阴冷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是她从未感知过的可怕感觉。窒息、绝望、恐惧……她原以为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情感了,是谁?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要杀死她?
    定然是柯淑妃了,除了她没有旁人,只是清欢没有想到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杀死朱采,因为对方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可自己的身份是景恒帝十分宠爱信任的女官,她竟然也敢下手!
    景恒帝今晚要与重臣议事,怕她跟在身边无聊犯困,特意要她不用陪伴,而对方却偏偏挑选在这个时候!清欢一双素手紧紧地抓住扼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大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身上的男人。
    凭什么每次都是别人来欺辱于她?凭什么她的命就要低贱如蝼蚁,任人践踏?凭什么她不是青楼女子便是姨娘,凭什么总是要被男人决定自己的命运?清欢心中悲愤至极,黑眼珠死死锁住身着夜行衣,面上裹着黑布的男子。他眼中的杀气令她心惊,竟如野兽一般。这样的男子心性坚定,她无法控制,可是,难道就要这样死去吗?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眼眸充血,清欢一个劲儿地盯着那人的眼珠看,似乎想要将他的样子牢牢地刻在心坎上。随着窒息感越来越重,她心中亦是越来越不甘!浑身无力,可悲愤于狂怒却无法遏制。最后,男人突然闷哼一声,往后倒去,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一记闷响。
    新鲜空气乍如喉管,清欢忙不迭地咳嗽起来。她抚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然后,颤颤巍巍地看向躺倒在地上的男人。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人,那么,这男子是怎么死的?
    她并不害怕死人,有的时候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忘川河里的无数鬼魂尚且敬畏于她,她又怎会惧怕一个刚死之人呢?清欢起身,身体仍旧酸软无力,盖是因为方才拼命挣扎有些虚脱。她靠近死尸,见对方瞠大双眼,眼角血泪两行,清欢微微一蹙眉,便伸手将其面罩取下。
    这是一张端正的脸庞,总之看起来便像是个宅心仁厚的好人,然而就冲他方才对清欢出手时那狠绝冷酷的模样,便知此人决不像是他外表看起来这样简单。面罩下七窍流血,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死的。清欢有点傻眼,她猛地想起,之前自己好像盯着对方看了许久,难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她连忙奔到铜镜面前,镜中女子有些惊慌之色,却仍旧面容秀美脱俗,看不出刚才杀死了一名武功高绝的刺客。
    平时她的身边是有暗卫的,可这人的潜入连暗卫都未发现,足以见其并非普通刺客。柯淑妃能调动这样的人,想来与她那纠缠不清的爱慕者们有些关联吧?只可惜,如今她的能力还不够强,不是朱采知道的,没有从女鬼朱采口中说出的,她也只能从因果石上管中窥豹,只见一斑。隐隐知道柯淑妃还有几个她未入宫前便互相暧昧的人,只可惜,并不得知他们的弱点。
    因果石通天机,晓世间百事,她根本没有发挥出千万分之一的用处。思及此,清欢淡淡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倒是强了些,可若是面对绝对的强者,仍旧只有任人鱼肉的份。
    景恒帝回来后,见地上多出一具尸体,惊惧不已,将清欢抱在怀中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毫发无损,这才罢休,让暗卫将尸体带走,并调查其人身份。清欢将下巴搁在景恒帝肩膀上,心内有些挣扎,女鬼朱采说要夺走柯淑妃的一切,也就是说,要包括柯淑妃所有强大而难搞的爱慕者?自己若是再不出手,柯淑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两人之间,必要争个鱼死网破。
    罢了罢了,既是如此,她也无需客气。
    柯淑妃最想要的是什么?
    景恒帝。
    而这个男子心中却偏偏只对她特别,这是清欢最大的优势。清欢相信,假使今日自己真的被杀死在这里,景恒帝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她报仇,让所有人为她陪葬。有这个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做她的后盾,为她撑腰,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柯淑妃送了她这份大礼,让她好好想想,要怎么回报一番?
    原以为第二天一早就能收到清欢死讯的柯淑妃并没能如意,这让她很不高兴,立刻命人飞鸽传书给厉无怖,待到厉无怖到来,她强忍着愤怒与不满,问道:“无怖,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为何那个贱人还好端端的活着?难道你说过的话,全都是骗我的?!”
    厉无怖也正奇怪着呢,他的右护法武功奇高,尤其是一身轻功独步武林,鲜少遇到敌手,即便杀不了清欢,也决不至于无法脱身,可奇怪的是他就是没能出来,一夕之间似如石沉大海,再无消息。对此厉无怖感到稀奇,他帮柯淑妃,那是因为柯淑妃比较合他的心意,算是这么多年来,他所见过的女子中,真正才华横溢又无世俗眼光,不像所谓的正道中人歧视鄙夷他们魔教。
    但这并不代表他同样可以容忍她对他不客气。心下不爽,可厉无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邪邪地看了柯淑妃一眼:“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今儿晚上,我亲自替你走这一遭还不成吗?”
    听了这话,柯淑妃顿时转怒为喜,道:“我就知道,这时候就只有无怖你最好了!”
    厉无怖调笑道:“既是知道唯有我对你最好,何不与我离开皇宫,浪迹天涯?你以前不是说最向往快意恩仇纵马江湖的日子吗?跟我走。”
    柯淑妃怎么舍得放下眼前的荣华富贵!只要得到景恒帝的宠爱,她便有机会成为这大魏的皇后!比起餐风宿露的侠女,她更想当这一国之母!所以她干笑道:“那是自然,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闻言,厉无怖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更没有揭穿柯淑妃话里的心虚与忐忑。
    这女人呀……大抵都是一样的,即便是他认为不一样,认为遗世独立,能写出“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柯墨蓝,其实和普通女子也没什么区别。
    之所以继续为她奔走做事,不过是想看看自己仅存的那点爱慕之心,还能被挥霍到几时。
    一份只有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感情,他要来做什么?还不如没事儿就去所谓的名门正派晃一晃,让他们听到他的名字就头疼,把武林搅合的天翻地覆,还是那样比较有趣。
    也罢,看在他曾为她动心的份上,便为她走这一遭好了。
    烛火摇动,夜明珠温润的光芒折射在清欢脸上,更是显得她美得惊人。她坐在桌前看着书,景恒帝则在龙床上吃水果,他一边吃一边看她,见她聚精会神根本没把心思搁在自己心上,顿时有些伤感:“清欢?”
    “嗯?”
    “你吃荔枝吗?”
    清欢摇摇头:“不吃。”
    “……杨梅呢?”
    “不吃。”
    “葡萄?”
    “不吃。”
    ……
    问什么都不吃,景恒帝明显不高兴了,哼了一声,转进屏风后要沐浴,还不忘要清欢伺候他更衣。清欢:“……”说好的只是做做样子呢,为什么这种事也要她来服侍?
    第三碗汤(八)
    景恒帝久等清欢不来,眉头一皱,也不管身上只穿着亵裤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对此很是不以为意,当年在冷宫地洞里,他身上衣衫比此刻更加破烂褴褛,她也是看过的,何必在乎这个。
    他不在乎,不代表清欢不在乎啊,任谁看书的时候旁边突然出现一个半裸的男人,都会被吓一跳的好吗?清欢倒抽了口气,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羞愤地不敢去看景恒帝的脸,视线只敢停留在他胸膛以上嘴巴以下。虽然双腿走路并不是特别方便,但景恒帝仍旧练就一身结实的肌肉,强壮而不会显得太过夸张。
    清欢往后退了一步,心想,虽然有冰块降温,但她觉得这天气还是太热了。
    “进来。”
    清欢死命摇头:“男女授受不亲,我不。”
    景恒帝说:“我身上哪里你没看过?”
    “不要再说了!”清欢羞愤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现在……现在又不能跟以前比!”
    对于她的抗拒,景恒帝却是理直气壮:“那又如何,你又没有长大。”
    她是没长大没错,是一眨眼就从小姑娘变成这么大的少女了没错,但这身体里住的却一直都是个成年女子好吗?清欢想反驳,半晌,还是作罢,只一个劲儿地摆手:“你你你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没想到景恒帝还挺怕她这个威胁,半晌,又是哼了一声,自己走了。他有点生气,因为他的步伐很快,导致有点跛脚。清欢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微跛的身影,心里竟有些愧疚。想来,从死后到现在,景恒帝怕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又不求她任何回报的人了,他只对她好,也只希望她对他好,和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罢了,这服侍男人沐浴的活儿也不是没做过,也不差这一回。
    把书捡起来放好,清欢走了过去,景恒帝正闷在池子里生闷气,见她来了,从鼻孔里一哼,一副不乐意理她的模样。清欢觉得他这样特别像个孩子,不禁莞尔道:“瞧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耍小孩子脾气。我这个小孩子还没生气呢。”
    景恒帝说:“我对你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我对你就不好了吗?”清欢用眼神控诉他的没良心。“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都怎么对你的啦?”衣服是她给做的,食物是她送的,就连读书写字都是她教的,这孩子记性不要太差哦。
    闻言,景恒帝有些气,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对男女之情也是一知半解,只觉得清欢对自己,好是真的好,可那种好,并不能让他满足。所以他总是想缠着她,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让她的眼睛再多看自己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对清欢与对其他女子是不一样的,这其中,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当年地洞的数年相伴,他到底想要什么,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所以,当清欢愿意来服侍他沐浴的时候,他反而生气了。自然不是生清欢的气,而是气自己,九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不就是希望她能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一同看繁花开遍吗?希望她能看着自己成为一代名将,希望能把这世上一切好的都分享给她。那么,当他终于如愿重新见到她的时候,又怎会舍得与她为难?
    景恒帝感到自己似乎陷入一个死胡同里,于是他在清欢诧异的目光中从池子里爬起来,抓起龙袍披在身上,二话没说就转去了偏殿。
    剩下清欢站在池边愕然不已。
    但人家皇帝都走了,她又留下来做什么呢?虽说此刻最重要的是要照顾一下景恒帝的情绪,但清欢想着自己之前没能看完的那本书,心里有些痒痒,想到,明天再去哄他也是一样的,还是先把书给看完吧。想到这里,似是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也转身走了。可一回到大殿,她就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多出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对方来者不善,她若是大声呼救,难免殃及景恒帝。那厮虽然身体修长高大,却并不会武功,思及此,清欢便故作不知,到案前盘腿坐下,眼耳却在仔细分辨他人方位。
    厉无怖是趁着清欢去伺候景恒帝的时候飞身进入大殿并藏身于房梁之上的,待到清欢回来,他便颇为惊艳地望着这位丝毫不下于柯淑妃的美人。若说柯淑妃是娇艳夺目的牡丹,那么清欢便是清丽绝俗的空谷幽兰,二者说不出谁比谁更美,看得就是你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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