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的时候,她刚帮mark办完事从外面回来,mark就发来消息让她直接去会客厅, 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谈。
这一条并不在mark的日程上,她便有些摸不着头脑……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在他办公室谈非要到这么大的会客厅去呢?
会客厅的门紧闭着,她敲了敲, 朝里推开。
“rene,一周年快乐!”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彩带和气球全部都朝她身上猛烈地扑来, 她手里拿着笔记本,呆站在会客厅的门口,完全傻眼了。
会客厅里此刻站满了人,为首的是mark和他的夫人,还有paul,他们的身后站着许许多多平时和她一起共事的同事,克伯宫里的高层也几乎全都来了。
“rene,祝你在a国克伯宫的工作一周年快乐,”
mark看着她呆若木鸡的脸,忍俊不禁,此刻拿着一个小小的勋章和一封信,走到她面前,笑吟吟地递给她,“大家一起瞒着你帮你准备了庆祝的派对,我们都很感谢你这一年所有的辛勤工作和对大家的帮助,我们都很爱你,希望我们今后能一起走更久。”
菱画这时才摸清了头绪,其实连她自己都已经忘了她居然来到a国都一年了,可没想到原来mark和团队都记得,还瞒着她惊动了那么多人,搞了这么大一个惊喜给她。
说句实话,也不是每个人的周年纪念日都可以得到这样的嘉奖和庆祝,她深知mark和团队对她的照顾和关爱,是发自内心的,像对朋友一样的感情。
“谢谢大家,”
她终于回过神,赶紧双手接过mark手里的勋章和信,发自内心地笑着朝所有人深深鞠了一个躬,“和你们在一起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今后请不要客气地继续来烦我好吗?”
大家再次笑着欢呼鼓掌了起来,定睛一看,会客厅的长桌上摆满着好酒、精致的甜点还有巨大的蛋糕,她被所有人团团围在中间,接受着每个人的拥抱和祝福。
a国克伯宫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和之前在d国不太一样的感觉,虽然大致的工作方式差不多,可是她觉得这里似乎更有人情味和真心一些,而这两样东西,在克伯宫的整个组织体系里,其实是非常珍贵和稀有的。
和所有人一起从傍晚庆祝到了深夜,就算她再三推辞,还是被热情的同僚们灌了不少酒,喝到最后她实在是有点晕乎乎的了,只能借口说去洗手间,然后赶紧偷溜出去。
还好喝晕之前她就已经给督敏发过了消息,这会督敏的车早就已经停在了克伯宫外,这小子人坐在车前盖上,风流地敞着衬衣领子在打游戏。
“喂,”她朝督敏挥手。
“哟,”督敏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她一副摇摇晃晃的样子,赶紧跳下车前盖,过来扶住她,“这位大姐,您喝高了?”
“没有,”她酒量还算不错,脑子也还是清醒的,就是觉得头晕。
“一加一等于几?”
“二。”
“我的生日几月几号?”
“五月三十一号。”
“我的内裤什么尺码?”
“……滚。”
她翻了个白眼,坐上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抚着额头叹了口气。
督敏坐上车,发动车子,把水递给她,“你就这么偷溜走了,难道就不怕你老板他们会骂你么?”
“到家了再给他们发个消息吧,”她打开瓶盖喝水,“反正再待下去我都觉得我要死在那儿了。”
车子稳稳地发动起来,飞快地行驶在了深夜无人的道路上,督敏开了车窗,让晚风透进车里,菱画也觉得人稍微舒服了一些。
“礼拜五晚上静爷家小祁夕过生日,你没忘记吧?”督敏说道。
“怎么可能忘记,”她说,“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我给他买了一套限量版乐高,你觉得他会喜欢么?”刚说完这句话,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蹙着眉头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任凭来电继续。
菱画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看向他,“你爸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烦,一天三个,比闹钟还准。”
“他是有什么急事找你吧?你接一个,万一出什么事情了呢?”
督敏一年前跟着她一起头也不回地来了a国,就像之前跟着她回d国一模一样的套路,她知道督敏爸事后又大发雷霆和他大吵了一架,她也劝了他很久让他回去,可他非不肯,说是d国的妞玩腻了,得换换口味。
“能有什么急事,无非是让我赶紧回去帮他忙,说他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开什么玩笑,前两天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他生龙活虎地和一帮朋友去踢足球了,一个星期踢三次,这能叫体力不支??”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他们都很想你啊。”
“我一个月飞回去一次不算,业务我在这边也能远程遥控,根本没半点毛病。”
见督敏说得理直气壮,她也不多嘴了,别看他老是一副很轻浮对什么事情都很无所谓的样子,她心里一直很清楚他正经起来处理事情的能力非常强,甚至远强过她和祝静,而且他的想法一般谁都改变不了。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她家楼下,督敏送她上了楼,一直目送她进了屋子才走,“你明天休息对吧?我来接你和静爷一起吃个午饭。”
“好,明天见,”她朝督敏挥了挥手,“注意安全。”
接下来,她根本连洗澡漱口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脱光了衣服仰面在床上倒下,卷上被子,这一下,真的是睡到天昏地暗。
还好mark已经告诉她第二天她可以休息一整天,作为纪念日疯狂后的奖励,她也没有调闹钟,可以直接睡到督敏来砸门。
可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持续不断的门铃声吵醒的。
刚睁开眼睛,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是早上八点都不到。
宿醉的头痛加起床气,让她整个人几乎都在战斗模式,可这门铃真的是停不下来了,她也立即反应过来门外的人应该不是督敏,只能穿上衣服,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快递员,帽檐很大,她看不清楚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