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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出嫁以后还能常回来吗?”
    “爹, 你说我要是出嫁以后隔三差五地回来一趟, 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
    “宣冉之,我舍不得家里。”
    卫清朗、赵氏和宁王看着卫明沅因为期待而一闪一闪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儿(未来媳妇)怎么老是间歇性犯蠢了呢?他(她)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女儿啊,你长点心吧!”“舍不得家里,难道就舍得我了?!”
    卫明沅嘴巴一扁,哼地转头跑了,你们都不懂我的心。
    宁王无奈,“不是说你的家人分我一半吗?他们一直都在,不会离开的,乖,嗯?”
    “那你答应以后能带我常回家看看吗?”卫明沅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叫宁王心软。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不许你以后回娘家了,卫家,你想回就回,只要晓得回来就好。”宁王举白旗投降。
    卫明沅卖萌成功,鸡啄米地点头,“嗯嗯,嗯嗯,那是一定,一定。”
    女儿虽然犯蠢,但也是出于一片孝心,宁王迁就着,应下了不该应下的事,卫清朗和赵氏看在眼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暖融融的。
    再之后,卫明沅便遭殃了,赵氏开始看卫明沅许多地方不顺眼,穿来以后才按着原主的记忆白手起家的女红针线、琴棋书画更是被赵氏批得一无是处。
    “娘,我都要嫁人了,那些个琴棋书画也就没啥用处了,能不能不练了。”卫明沅苦着脸求饶。
    “不行,王爷不在意,宫里面的那些贵人却会挑你的茬,你要是不想被人当做软柿子捏,害王爷丢脸,就给我好生地练习。”赵氏严词拒绝,与她道明厉害。
    卫明沅仍旧觉得不服,她以后都是宁王妃了,除了太后和皇上,再加一个皇后,有谁敢和她过不去?可再想想,太后作为婆婆的确有可能会看她不顺眼,皇上对宁王私心里多有忌惮,也的确有可能找她的茬,至于陈皇后,属性不明。这么算下来,她的确是要好好把这些技艺捡起来练一练,不能太生疏了。
    “还有女红也是,王爷虽然深居简出,可也不是足不出门,总有外出的时候,总不能让别人瞧着他身上挂着的荷包上的针线不是出自你的手吧,那样多埋汰啊。”赵氏语重心长地教导她。
    卫明沅很无奈,她的女红还过得去啊,娘你用绣娘的标准来要求我,是不是太过了?女儿做不到啊!
    某一日,卫明沅负气地将一个荷包往宁王跟前一扔,扬起头来,四十五度角忧伤,“好好珍惜吧,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女红的巅峰之作了,因为我的十个手指头要废掉了。”
    宁王攥着荷包,仔细地摩挲上头密密的针脚,还有那寓意深远的雄鹰展翅图案,嘴角的笑一直落不下来,口中却是笑话她,“胡说,做女红哪里用得完十个手指头?”
    卫明沅于是把手掌伸到他眼前,“喏,你看看,看看。”
    宁王眯着眼睛看那指头上一个个的红点点,有些触动,一把捉住眼前柔荑,低头轻轻地呵了一口气,摩挲着问道,“这样可还疼了?”
    宁王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卫明沅挣扎着把手抽回去,脸色红得似樱桃,无处安放的双手把裙摆揉得发皱,朱唇轻咬,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早就不疼了。”
    虽然收到卫明沅亲手做的荷包,宁王很是欢喜,却也不愿看她因为他而受累,“你没必要为了别人的目光和想法而让自己受累,不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琴棋书画和女红做得好而转变态度,相反,喜欢你的人,即便你不通文墨,他还是会喜欢你的。”
    卫明沅自然知道活在别人的世界里,是一件很累且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母亲为她着想,她不忍拂了她的意,只好硬着头皮上。
    更何况,宁王也的确喜欢她做的东西不是吗?
    她笑了笑,而后朝他伸出了手,摊开,讨要回礼,“我这么辛苦,你是不是该犒劳犒劳我?”
    他宽慰她,她却没有应,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便也不勉强,就像当初说的那般,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弃她于不顾。他对她别无所求,不过是希望她能够保有一颗初心不变罢了,无关琴棋书画诗酒茶是否精通。
    “你还未去宁王府看过吧,可要与我同去?”他给她发出邀请。
    卫明沅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这是邀请她提前进入他的地盘呢,心中雀跃又有些好奇。
    “我还要问过母亲才可以去。”她理智还在,知道什么该做。
    宁王点头,笑看着她像要即将郊游的孩子一般欢欣。
    赵氏在卫明沅答应带上电灯泡卫明哲同去之后,才允了她去宁王府的请求,临行前一再叮嘱她要守规矩。她日后是要做宁王府的女主人的,可不能给宁王府上的人留下一个不好的第一印象。同时,也让卫明沅仔细留意宁王府上有没有那起子魅上的奴婢,要是有,便趁着王爷如今在意她,趁早打发了。
    卫明沅点头再点头,暗戳戳地记在了心里,此事宜早不宜迟,她拉上自家二哥便上了宁王的马车出行,一路上眼睛贼兮兮地在宁王的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让宁王甚是不自在。
    “咳咳,阿沅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宁王的话将卫明哲看着车窗外的目光拉回,也好奇地看向卫明沅。
    卫明沅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对宁王府十分好奇罢了。”
    “你等下不就看得到了?用得着这么咋咋呼呼的吗?”卫明哲果然是个猪队友,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卫明沅朝他狠狠一瞪,“二哥,我这不是咋咋呼呼,这是兴奋,兴奋。”
    “兴奋那不就是咋咋呼呼吗?”卫明哲不懂。
    卫明沅:……
    宁王看着吃瘪的卫明沅笑而不语。
    马车很快就到了宁王府门前,宁一早已派人回来传了话,因而等他们到时,便有一位年约五十的管家相迎。
    “古德全,这是府上的大总管,统管府上的内务,宁一则负责宁王府对外的事务。”宁王亲自为卫明沅介绍古德全,可见此人在王爷心中有一定的分量。
    这样的想法也同时存在于古德全的心上,他晓得眼前这位是王府未来的女主子,却不曾想王爷是这般放在心上,因而不敢表露出一点轻慢。
    “小的向卫六姑娘问安。”古德全恭敬地行礼问安。
    见此,卫明沅也点头致意,“古总管一看便是稳妥之人,无怪乎王爷可以当个甩手掌柜,逍遥快活。”
    宁王笑了,“知人善用,也是一项大本领。”
    “王爷说得是。”卫明沅眼睛弯了弯,接了他的话。
    见此,古德安再次肯定了自家王爷与未来王妃感情好的事实。
    他安排下去把王爷的车驾照顾妥当,便随伺在宁王和卫明沅、卫明哲身旁,尽职地为卫家兄妹介绍王府内的一草一木,一庭一院。
    卫明沅看了会景,很快便察觉到了宁王府上阳盛阴衰的事情。
    触目所及,她只看到了伺候的太监和年老的嬷嬷,稍微年轻一些的奴婢都见不着。这就有些奇怪了。
    她疑惑了一路,直到进了宁王起居的主院也没见着一个年轻的丫头。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宁王却并不急着解释,而是让人上了一些点心和茶水,待她歇够了,才缓缓开口道,
    “本王好歹是一个王爷,那起子心大的婢子便把心思挖到我身上来了,太过功利的眼睛,实在令人生厌,最后府上的婢女,遣散的,处置的,自己逃跑的,到如今一个不剩了。”
    当然,还有旁的原因,他当时被丫头爬床,却连一脚把她踢下床都办不到,只能唤来宁一,他不喜欢这样的无力,仿佛砧板上待割的肉,一个弱质女流都能强上他,叫他如何忍受得了?只是这样的屈辱他并不想让卫明沅知道。
    卫明沅眨巴了两下眼睛,对他这么坦荡荡地说起丫头爬床的事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却浮想联翩。总觉得因为一个丫头爬床而把府上所有婢子都遣散有些说不过去,难不成是在遮掩什么秘密?例如,他不行。
    “那你的清白还在吗?”她纯属好奇地发问,丝毫没有意识到身为女子问这样的问题有多出格。
    看着卫明哲眼睛像抽筋一样给她打眼色,她却浑然不觉,宁王很不厚道地笑了,“比白纸还白。”
    比白纸还白?不是说古代男子大多很早就有通房丫头给性启蒙的么?难不成是真的不行?卫明沅忍不住怀疑。
    算了,就算他真不行,有空间灵泉在,保准让他重现雄风!
    宁王看她纠结后又释然的神色,很想敲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头在想些什么,她方才似乎朝他那处偷瞄了一下?莫不是在想些不正经的事?
    他倒是可以,只是,她还是太小了,怎么会有女子到了十五岁还未成人呢?他暗自估摸着现在卫明沅的身高,嘀咕着或许她还能长高。
    “你还太小了,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他感叹。
    小?她哪里小了?卫明沅自己思想不纯洁,明明人家再正经不过的话,都会想歪,继而思想发散到外太空去,想着,宁王难不成喜欢大的,那她是不是还要补一补?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沅沅:大的还是小的?
    大宁宁眉头一皱,目光如电:大的!
    小沅沅逼视他:决定好了?
    大宁宁:决定好了!
    小沅沅眼睛一眯,正欲做手脚,被他一把按住,手一提:三个六,大!
    大宁宁壁咚着小沅沅,一低头便看见大大的桃子,邪魅一笑:果然很大!
    作者君捂眼睛@_@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第35章 鹿血
    赵氏对女儿从王府回来以后, 迷上啃猪脚有些费解,但相比于女儿突然的爱好,她更担心宁王。府上居然一个婢女都没有,她和卫明沅一样, 不禁怀疑宁王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才把丫头都遣散了, 为了掩饰这个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女儿又该如何是好?要是王爷真的活不过二十, 女儿又没有子嗣傍身, 也不能改嫁, 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这一刻,赵氏有些后悔了,不该在还没弄清楚宁王的情况下就让女儿和王爷交往的。
    夜里,她辗转反侧, 卫清朗被她吵得睡不着,只能哄她把心事说出来,待听得她的怀疑以后,也不禁皱了眉头,这种事, 虽然只是怀疑,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真的,那这宁王府,女儿是真的嫁不得啊!
    看着赵氏忧心忡忡, 夜不能寐,卫清朗只好宽慰她,“这还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做不得准,但你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明日我去探探宁王的口风,看是虚惊一场还是真有其事,再行定夺。”
    六神无主的赵氏只好点点头,躺回了床上。
    过了一会,正想着明日该如何开口问宁王这事的卫清朗忽而耳朵一疼,睁眼便见自家夫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打算怎么探他的口风?是不是要去那等不干不净的地方?”
    卫清朗一听便知夫人想岔了,连忙讨饶,“夫人,你就算不相信为夫对你日月可鉴的真心,也该相信我不会害咱们女儿啊,岳父拉着未来女婿上青楼,你觉得我要真做了,女儿还会认我这个爹吗?”
    赵氏想想也是,看他揉着耳朵,这才讪讪地赔不是,卫清朗睡不着,干脆拉了自家夫人,先向她证明自个雄风不减,与她恩爱如初。
    次日,卫清朗邀了宁王书房一同喝茶,迟迟不放人去后院与卫明沅见面,反而一而再地在宁王跟前提到谁谁谁家的孙儿多可爱,他也想要一个贴心的小棉袄……宁王不明所以,迟疑着问道,“伯父想要小孙子,小孙女了?可是阿沅还太小,这事急不来的。”
    卫清朗见他没扯到点上,于是瞪了他一眼,“我还不是为你急?你老实告诉我,这事你有没有一个章程?”
    宁王以为他说的是他恐怕活不过二十的事,未来岳父替他着急,他有些感动,可这事,又哪里是有章程就能有的?别说卫明沅的葵水还未至,就算她成人了,他们情投意合,那也要看上天的安排啊!
    当然,这话不能这么和未来岳父说,他略一沉吟,便道,“伯父放心,此事我一定以阿沅的身子为先,不会叫阿沅受委屈的。”
    还是没说到点上,卫清朗有些着急上火,不得不更为直接地探询,“那你有那方面的需要又该如何解决?我听说你府上以前有爬床的丫头?”
    未来岳父原来是怕他在阿沅未成人之前胡来,宁王以为自己明白,于是坚定地把自个的立场表示出来,“伯父请放心,本王从前不会碰那些女子,以后也不会碰,这辈子只会有阿沅一个。”
    虽然无意中得了他又一个承诺,卫清朗对他到底行还是不行仍旧没有底,于是使出了最后一招,给他倒了一杯鹿血,非常猥琐地邀请他,“好!来,这是我的珍藏,你也补补。”
    宁王无奈,未来岳父邀他一起喝鹿血怎么看怎么诡异,他嘴角一抽,问道,“伯父是否有话要问,不妨直说,冉之定当知无不言。”
    卫清朗倒是想直接问宁王,你那方面到底行还是不行,可这么一来,岂不是暴露了他怀疑他不行吗?这样的怀疑无论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屈辱,卫清朗情愿猥琐地邀他一起喝鹿血,也不敢当着他的面问这样的问题。
    “没有,就是想给你补补身子,我问过祁院正,他说你喝些鹿血没问题,喝吧,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可别浪费了。”同样的,卫清朗也不敢悄咪咪地问祁院正宁王行还是不行的问题,怕自己怀疑女婿不行的事传到皇上和太后的耳朵里,只好这么迂回地试探。
    宁王无奈,只好在卫清朗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把鹿血喝了下去。
    再之后,卫清朗扯东扯西,就是不让他离开。废话,宁王要是走了,他还怎么以观后效啊!再者,宁王要是这时候去了闺女那,闺女岂不是很危险?他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啊!
    过了一刻钟,饶是宁王定性再好,额角也忍不住冒汗,拳头悄悄地捏紧,可见忍得辛苦,卫清朗关切地去给他递去擦汗的帕子时瞄了一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以后,马上唤人把在府上的祁院正请来。
    宁王窘迫,“失礼了,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府了,今日,谢伯父款待。”
    “宁一!”他高声唤起了在书房外守着的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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