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浇到了自己的脸上,林庆感觉到自己的唇终于湿润一点了,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一丝腥咸的味道弥漫开来。
他记得之前有人也是对自已这么的温柔以待,y上他的唇,轻啃吮弄,她耐力比他好,每次都是他先败下阵来,若有下次定叫她输自己一次。
缓缓张开自己沙哑的嗓音,林庆道:“殿下,你说的话奴才不懂,奴才如今已经是你手上的鱼肉了,还不是任你想怎样便怎样,您又有什么是需要问奴才的呢?”
“你还在给我兜圈子!我告诉你林庆,本宫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耗下去!快告诉本宫,父皇和玉玺到底在哪?!!否则本宫就对你不客气了!”司徒耀华气急败坏地道。
没办法,玉玺和景惠帝都不见了他能不急吗?
没有玉玺他如何让天下人服众,而且景惠帝的下落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让他如何心安!
他的父皇如果在他手中还好,那么不管他父皇醒没醒来,他都有办法扭转之前的局势,可是糟糕的是他的父皇不见了!
这让司徒耀华如何不惊恐,若他父皇安然无恙地回来,那么他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他父皇本来就已经因为林庆的算计而对他起了杀心,而他现在又做了这些事,因此他的父皇若是回来他还有活路吗?
而离那一场乱战已经过去整整四天了,他的人还是没有找到景惠帝与玉玺的所在,这让司徒耀华急得快疯了,恨不得立刻杀了林庆,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林庆只是闭上了眼睛不打算说话了,发了几天的高烧,林庆感觉自己的伤口都感染了,可见司徒耀华并没有好好给他治伤,因此他背上的情况才会这么恶略。
看来这是急了啊,否则怎会不明白他若死了,就没有人可以知道景惠帝和玉玺的下落了,而这恰恰是司徒耀华的致命之处。
“你!”司徒耀华眼神阴狠地道:“你若不说,本宫就杀了你,反正留着你本宫也活不了,大不了本宫让你陪葬!”
司徒耀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朝中的形式如今已经严重到什么地步了,国无国君,太子理国名不正言不顺,恐怕朝中很多人即使表面不说,但暗地里想着捅他一刀也说不定。
毕竟,连逼宫如此出格的事情太子都做了,被分封到异地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为什么就不能再逼一宫呢?
更何况天下表面虽然安定,但若是在此时一些怀有异心的人出来作乱,那么天下就将大乱了。
但林庆若真的不说的话司徒耀华还真的无法下定决心杀了他,因为他还没有那种哪天面对他父皇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的勇气。
因此他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开口,他必须开口,否则司徒耀华就算是做到了那个位置也坐不稳。
对于林庆的态度司徒耀华只是冷笑了一声道:“你不说就以为本宫拿你没办法了吗?林庆,听说你不仅能让女人喜欢你,甚至连男人也可以被你收入帐下,前有赵子慕,后有赵重,他们到底是被你的什么吸引了呢?权势?本宫也可以给他们,但他们仍是对你死心塌地,因此本宫想来想去不得不承认能吸引他们的也只有你这个人本身了。
你说,本宫要是毁了你,他们还会不会愿意承欢在你身下呢?林庆?”
林庆果然睁开了眼睛霍地看向他,眼里有什么在隐隐涌动。
司徒耀华满意地笑了,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本宫将你扒光了关在囚车里游街示众,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看一看你这个祸国阉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丑态,你说即使你把他们藏得再好,他们也会不会出现呢?”
没等林庆的答复司徒耀华便转过身去大笑着道:“本宫给你一晚上的时间,第二天你要是还没做出决定,本宫不介意帮你做!”
空荡的牢房里回响着司徒耀华大笑的声音,阴暗又潮湿的牢房里又重新只剩下了林庆一个人。
黑暗将他淹没,恐惧开始萌芽,自林庆跟着景惠帝夺位成功以来他还没有尝到过这种滋味。
他该怎么办?林庆有自己的骄傲,他可以死,但他绝不容许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就哪样赤ll地展现在世人的前,那会让他生不如死。
尤其是他现在心中已经有了最爱的人,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的话,他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她?
怎么办?
这远比他背上的伤要痛上一百倍。
子慕……
赵子慕!
从第一次被她接受开始他就知道她将成为他的药,也将成为他的毒,能让他爱得最深,也唯有她,才能让他伤得最深。
第139章 有怨报怨
尊严与生命他只能选择一个。
林庆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艰难的选择题,选则尊严,他将失去生命,选择生命他将失去尊严,也将失去继续爱的资格。
司徒耀华倒是给他出的一个好题啊,无论怎么选都是在将他逼上绝路!
林庆在黑暗中嘲笑,借此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挣扎地爬了起来,却忽然扫到了牢房外站着的一个身影,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往墙壁上靠过去,这灰色的囚衣穿着还真是不舒服,司徒耀华是有多么想让他成为阶下囚啊,竟然还让人替他换了囚衣,要知道若是如他这种重犯,在没有经过审问以前是无人敢将他当成真正的囚犯看待的,自然也不敢让他穿上那代表着罪犯的囚服。
靠好了身体,抬头看向站在牢门外注视着他的人,林庆轻喘着道:“五殿下别来无恙啊,不知道您纡尊降贵到这阴暗的牢房里是特意来嘲笑下臣的吗?如果是的话,那殿下可还满意?”
林庆不知道现在究竟是黑夜还是白天,阴暗牢房里常年烧灼的油灯模糊了白天与黑暗的界限,使他不能分辨出现在是什么时候。
司徒元嚣让人给他打开牢门,起先狱卒是不敢这么做的,但碍于司徒元嚣的压迫还是给他打开了,毕竟这可是东宫的亲弟弟啊,将来要成为亲王的人!在太子心中的分量肯定不轻,因此几乎没有多少权衡便给司徒元嚣打开了门。
狱卒给司徒元嚣在牢门内放置了一把椅子,司徒元嚣穿着昂贵而又威严的袍服端正地坐在林庆的身前,目光直视着他,沉默着。
林庆也不急,安然地靠在脏得发黑的墙上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这墙若被他的子慕碰到了肯定又会嫌弃,甚至是难以忍受了,虽然她平时表现得不明显,但林庆依旧可以看出她的洁癖有时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受跟那些脏兮兮的军汉子们混在一起的。
无事的时候林庆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子慕,他自己把事情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但他并没有后悔,只是觉得现在每一次能静静地想着她都是赚了,因此司徒元嚣若是一直不开口林庆也能这样一直待下去,丝毫不觉得寂寞。
但司徒元嚣到底是要开口的,否则他也不用亲自坐到他的面前了,然而司徒元嚣一开口就是让林庆不喜的话:
“你要死了。”
这话林庆不爱听,虽然他年纪比赵子慕大了很多,但他们可是打算一起白头偕老的,司徒元嚣这句话让他不悦了,于是不悦地道:“五皇子殿下,虽然臣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可是成王败寇尚未可知,这天下仍是陛下的,只要陛下一天还在,便绝不会忘记臣。”
“你要死了,我可以代你照顾赵重。”
林庆愣了一下,转而气笑了,原来他来这里就是这么的一个目的,他还真是贼心不死,就这么的喜欢他的人吗?
“别做梦了殿下,就算是我死了她也不会喜欢你的,她爱的只有我一个人,我若死了也会将她一起带下地狱的,谁也得不到。”
“难道你就是这样爱着他的?让他和你一起死,林庆,你说他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一个人呢。”
林庆冷冷地看着司徒耀华,玩味地道:“或许她就是喜欢我这样的呢?如果你肯舍下您胯下的那根东西,说不定她也会喜欢您呢?既然您这么喜欢她,不如试试?”
林庆的表情很苍白而妖异,眼中透着蛊惑的意味道,司徒元嚣冷哼了一声,也不客气地道:“你若死了,一切皆休,到时他的身边就只有我,又怎么会不喜欢上我呢?”
司徒元嚣上前一步捏着林庆下巴道,他的眼中透着隐隐的嫉妒和不甘的光彩缓慢地道:“他纵横战场,叱咤草原,西北的所有军士将他当成神一样看待,这样一个万众瞩目,光芒无限的人怎么会……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司徒元嚣眼中透露着奇异的光道。
尽管心中嫉妒而不甘,可是他这的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光芒万丈的人竟然愿意成为这个人的床第之臣!
他想要的他也可以给他,林庆算什么?他比他好千千万万倍,他可以给他更多,只要眼前这个人不存在了。
林庆咳嗽地笑着对司徒元嚣道:“因为她爱我!”
因为爱我所以她心甘情愿地为我做着一切,这是你永远也比不上的。
林庆的眼神透着浓浓的嘲讽,司徒元嚣恨得猛地把他撞在了他背后的墙壁上,背后的伤口在撞击下差点疼得林庆晕过去。
司徒元嚣看着林庆痛苦的样子很满意,他很早就想要这样折磨林庆了,幻想有一天他落在他的手中,然后狠狠地折磨他。
就是因为这个人,时时刻刻地都在威胁着他们,都在折辱着他们。
他们是皇子,每一个都身份高贵,被无数人追捧着,可是凭什么这个人能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凭什么父皇那么的信任他,他只是个卑贱的阉人!
司徒元嚣现在做的事让他的心里很满足,完成多年愿望的他在将林庆狠狠地折磨了一阵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话道:
“赵重我便替你收下了,你就好好地去吧。”
林庆感觉背后的伤口又一次裂开了,这一次肯定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脸色苍白地趴在牢房简陋的床上,很长时间过去都没有动弹,他感肯定的是,几天以来他的这个身体绝对没有进过食,所以他才会觉得如此的虚弱。
这还真是恨不得他早死了啊,竟然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了。
司徒耀华肯定不知道他的弟弟对他做了什么,但就算是知道肯定也不会在意吧,毕竟他也是快要死的人了。
脸朝下滋味很不好受,林庆花了很长的时间,用了很大力气才翻过了身来,一动不动,静静地注视着黑暗。
不知道司徒耀华是不是真的想要将他扒了游街示众,想了很久他还是很不放心,于是艰难地挪下了床,爬到一旁简陋的木桌旁,然后将桌子上的茶碗取下,轻轻地在地上撞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锋利的瓷片。
林庆轻轻地捏着瓷碗,然后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只要轻轻地朝上面一割,一切便都结束了。
林庆盯着茶碗看得入神,丝毫没有发现牢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或者说就算了是发现了他也不打算去理会,因为现在的他就算理会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打开牢门进来的一共有两个狱卒,其中一个不屑地朝另一个开口道:“看吧,堂堂的九千岁竟落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真是罪有应得!这样的人竟然还让我们给他送水,这是浪费!还不如让他渴死算了!”
他身边的同伴没有说话,于是狱卒疑惑地朝身旁的人看去,只见同伴的目光死死盯着一直握着茶碗不说话的林庆,似乎半点都没有听到他所说话。
“我说,你……狱卒还没有说完便脖颈一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后的动静引起了林庆的注意,疑惑地看着一名年轻而又身体修长的狱卒将自己的昏倒的同伴放倒了他的同伴,然后将他身上的衣服剥下朝自己走来。
林庆警觉地看着他,他并没有安排这样的人手浅进来,他到底是谁?
来人也不说话,直接霸道地将他手中握着的东西扯了出来,林庆丝毫不让的捏在手中,他若再用力恐怕这破碗就得刮破他的手了。
“你是谁?”
听到林庆冷冷地道,于是无奈地开口道:“林庆……”
林庆愣了一下,接着猛然僵住了,霍地抬头,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见过的人,可是这在他睡梦中都会想起的声音他又怎么会不认得呢!
“松手。”赵子慕道。
林庆乖乖地给她松了手,只是目光却一刻也未曾离开她。
其实林庆心里想的是,自己会不会已经是死了吧,否则怎么会出现这么不合理的幻觉,他并没有让人将他的消息泄露出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是司徒耀华的阴谋,于是手中一发狠,手中的破茶碗被他扯了回去,只是手心却也破皮流血了。
血流得不深,可是配上他现在的脸色却有种让人心惊胆颤的感觉。
对面人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林庆的目光便一下呆滞了。
额头被落上了一个轻柔的问,他听到她轻声地说道:
“我来了,来带你回家。”
第140章 他的请求
她的声音是林庆每次午夜梦回的期望,而今额头上的温度真真切切地昭示着这个人的存在,她回来了,并且说要带他回家。
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她的身上,因为他实在太累。
赵子慕静静地让他靠了一会,然后将手中狱卒的衣服给他换上,当看见他背后的伤的时候她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给他换上,一边迅速地从身上掏出一些东西,在林庆的脸上涂涂抹抹,不久,林庆的脸就变得像地上躺着的那个狱卒了。
时间太紧,赵子慕没有时间多做停留,扶着林庆穿过阴暗的长廊,两旁不时有麻木而又呆滞的目光看向她们,当碰到狱卒冲着她肩头上的林庆询问的时候,赵子慕脸带忧虑地道:“他胃病犯了,这几天不是太紧张了嘛,大人们都不让我们有一点休息的时间,这哥们也不注意就犯病,我现在就带他去瞅瞅。”
其他的狱卒点了点头,也不再询问了,没有用多少时间两人就出了刑部的天牢,赵子慕扶着林庆从小门走出去,没走多远就看见一辆马车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个胖呼呼的少年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看见她便立刻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