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有事要加班,游乐场去不了了。”
沈笙听着这话正打算说一句没关系,身旁的髭切就开口:“有些好奇你工作的地方呢。”
沈笙心中响起警铃,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生生的逼出自己的眼泪,开口打断自家母亲:“母亲……我想去游乐园。”
怎么样都不能让髭切这家伙和母亲独处!
绝对不行!
沈夫人看着自家女儿,有些为难,把髭切的话丢在了一边:“可我明天有事……”
沈笙抽了抽鼻子,留下鳄鱼的眼泪没在说话。
髭切在一旁感叹自家女儿的演技,又看着配合着的沈夫人,默默的喝了口汤。
“那,明天让髭切陪你去怎么样?”
沈笙呆。
既不用让髭切带我身边,还能带沈笙去游乐园。
一举两得呢。
沈夫人勾起了温柔的笑容:“明天你们俩去一趟游乐园吧。要好好相处哦。”
……
沈笙很不爽。
她穿着睡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坐在梳妆台面前的沈夫人。
“母亲。”
“好啦,乖。”
沈笙抱着被子一倒,又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坨,声音闷闷的:“您明知道我不喜欢他。”
“嗯?我看你们两相处的很开心啊。”
那是演的啊你明明都看出来了还配合表演了!
沈笙委屈。
她干脆不说话,等着自己母亲过来哄。
“生气了?”
沈笙装死。
“好啦。”沈夫人走到她面前,把她的被子掀开重新盖好。
房间内浮起绿色的荧光。
沈笙看着那些荧光,抱住自家母亲:“他找到你了,会暴露的。”
沈夫人毫不在乎:“所以下星期就要搬家了。”
沈笙点了点头,继续开口:“母亲想回去么?”
“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那里不好么?”
“那里很好。”
只是带着你,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去。
沈夫人没说出来,她拍了拍沈笙的背:“还不睡么?”
“母亲还没讲故事。”
“你想听什么?”
“付丧神。”
……
沈笙醒过来的时候,沈夫人已经去上班了。
她洗漱好,挑了件方便活动的衣服,收拾了一下,看着化妆桌上沈夫人留下的现金,又跑回自己房间把自己的小金库拿了出来。
整理好一切后,她走到客房面前,敲了敲门:“髭切先生。”
门被打开,穿戴好的髭切出现在门口。
沈笙看着他披着的那件白色外套和他身上的武装:“髭切先生,您能把您身上的武装解除么?”
髭切不解。
“现世可不能穿这身出去啊。尤其是这个。”她指了指髭切挂着的本体:“你会被请去喝茶的。”
虽然不懂喝茶是什么意思,但髭切还是听着她的话将武装解除了。
“现世不能这么出门么?”
“嗯,会被抓起来的。”
沈笙踮着脚从冰箱上面拿下游乐场的门票券,确定没有过期后带着髭切出门了。
她带着髭切吃了顿早餐,上了地铁,去了游乐场。
“我还以为阿笙不会和我出去呢。”
“如果是母亲说的话,我会听的;会让她为难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的女孩子面色认真,看着自己的脚尖:“虽然我并不喜欢你。”
髭切听着她的话,继续看着地铁上的线路图,问:“我们要做到哪个站?”
“下一个站就是了。”
下地铁出站的时候,髭切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
他看着眼前的人群,又看了看身旁的沈笙。
瘦小的女孩在人潮中有些站不稳,好多次都被人撞到。
他伸出手签起了对方:“你要是走丢了,她会把我赶出去的。”
沈笙没说话。
“要往哪边走?”
沈笙指了个方向。
两个人排队进场的时候,就在外面排了一个小时的队。
进去的时候差不多快中午十二点。
沈笙将沈夫人留下来的手机给了髭切:“如果你和我走丢了,就打电话给我。对就是这个图标,里面唯一一个号码,不是按那个红色的啊是按那个绿色的绿色的。”
确定髭切会使用手机后,沈笙才带着他朝人多的项目走去。
沈笙指了指不远处的雪山飞龙,问:“玩那个么?”
其实她就是随手一指,结果下来的时候髭切吐的昏天暗地。
沈笙蹲在一旁拿着水顺了顺他的背:“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啊,一个雪上飞龙而已,六十米垂直俯冲而已,你怎么就撑不住吐了呢。”
髭切动了动苍白的嘴唇。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咱们不玩那种了。”沈笙将手中的矿泉水递了过去,等髭切的脸色好了点,问:“游乐场大都是这种项目,要去的话只有旋转木马了。”
她指了指不远处粉色的双层木马:“去么?”
髭切摇头。
沈笙干脆扶着他坐在椅子上:“我听母亲说你上过战场啊,付丧神不是能飞檐走壁就像jump漫画一样么。”
髭切喝了口水:“不一样的。”
沈笙哦了一声,站在他旁边:“你好点了么?”
髭切点头:“好多了。”
然后两个人继续商定着去哪儿玩。
刺激类的项目被沈笙划掉,看了会地图:“咱们去看马戏?”
“那是什么?”
“一种表演,去看么?”
只要不是刺激类项目髭切表示自己都能接受。
“付丧神都这么弱鸡的么。刺激类项目都受不住。”沈笙没忍住开嘲讽。
“鹤丸先生估计会喜欢。”
“鹤丸先生是谁啊?”
“你姥爷。”
沈笙把头从地图中抬起来盯着髭切,半晌,收回视线,小声嘀咕:“老丈人都不如,你没救了。”
“……”
髭切打算不再提这个问题,他牵着沈笙,防止自家女儿被人潮冲走。
“你以前也经常和她过来么?”
“是啊。”确定怎么走的沈笙,挣开髭切的手,将地图收进小背包里:“你怎么不称呼我母亲的名字啊,夫妻之间不是会有什么亲昵的称呼么?”
髭切听着这话,捏了捏她的脸:“你母亲的名字,我听不到的。”
审神者的名字没法用任何方法传递给付丧神。
沈笙拍掉他的手:“突然觉得你真可怜。”
髭切也觉得自己可怜,老丈人不待见自己,老婆怀孕三个月就跑了,女儿还各种嘲讽自己。
刀生这样也是惨到一定境界了。
“刀活了千年,什么事都看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