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鞋?
又来这一套,朱大妮儿真是天生小白花,哭功一流!
卫雪玢没功夫看她唱戏,“大姑,你慢慢在这儿伤心,这天都大亮了,俺公公婆婆还在招待所呢,我跟相庆再不过去,他们该担心了,”
她才不在这儿看朱大妮儿撒泼呢,直接走到镜子跟前梳了梳头,又端了脸盆冲朱相庆道,“还不快出来洗脸,一会儿大家都起来了,用水管儿还得排队!”
父母一来就又是哭又是吵的,朱相庆脸上也下不来,恨不得拔腿就跑,“来了来了!”
“这,”朱大妮儿还没开始发功呢,儿子跟媳妇就出去了,她愕然的看着门外,“老二,这是咋回事?!”
“哼,咋回事,娶了城里的媳妇,翅膀硬了呗!我早就跟你说过,相庆是个有出息的,叫你不要送给你兄弟,你就是不答应,现在好了,你还想指望他?我看是难喽!”宋老二阴阳怪气道。
朱相庆是朱大妮儿跟宋老二的头大小子,这庄户人家种田下地,缺的就是壮劳力,宋老二怎么舍得将儿子过继出去?
偏老婆朱大妮儿是个心大的,在生下老三宋来庆之后,就想尽办法要把相庆送到郑原给没有孩子的弟弟家,还说什么弟弟两口子都是老师,拿着国家的饷,吃的是商品粮,相庆过去就是城里人了,不但自己享福,以后还能孝敬他们,现在好了,指望他孝敬?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将这间小小的屋子照的亮堂堂的,那床上崭新的被盖,床头被一层层红漆刷的明晃晃的大箱子,还有玻璃镜框,大暖壶,连门上都挂着绣花的门帘,“我看这小子现在过的就很不错,是该孝敬孝敬咱们了!”宋老二心里酸溜溜的。
“待见儿,你看见了没,刚才卫雪玢拿着块香胰子出去的,她用那个洗脸,”宋招娣儿也没有闲着,她指了指桌上玻璃镜子前摆着的雪花膏,“一会儿她恐怕还得用这个擦脸呢!”
她都二十了,还没抹过这些呢,宋招娣儿手比脑子快,迅速的把自己头上的辫子给解开了,“咱们早上出来的急,都没有好好收拾收拾,来,姐给你梳梳头!”
那雪花膏旁边的大红塑料梳子,亮晶晶的上头还印着花儿,宋招娣儿已经决定了,等将来她走的时候,一定得把这些都要走!
她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的头发又梳了一遍,把梳子往妹妹手里一塞,“你自己梳吧,我得出去洗个脸!”
卫雪玢跟朱相庆一道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宋老二跟朱大妮儿黑着脸坐在凳子上,一旁的宋怀庆则是一脸的不怀好意,而朱相庆最小的妹子待见儿,急的冲着卫雪玢直眨眼。
最后的大招儿来了,卫雪玢看了一眼明显被人动过的被褥,一笑,在床上坐下来。
前世也是一样,她的新婚头天过的惊心动魄,从要被子,要衣裳,到磕头,没有一件如了朱大妮儿的意,也叫朱相庆在他们成为夫妻的第一天,就开始对她有诸多不满。
而最后这一件事,却是卫雪玢为了朱相庆的面子咬牙忍下,面对朱大妮儿的哭骂,没有反驳一句,也最终成了宋家人轻视瞧不起她的根本原因,到后来,她怀孕生子,再想跟婆家人解释当年的误会,却没有人愿意相信了。
“你还有脸笑?!我们老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叫相庆娶了你这么个娼/妇回来!”朱大妮儿已经是心如火烧,跳起来就冲到卫雪玢跟前要揪她的头发,“走,我跟你见你妈去,问问她是怎么养闺女的,弄出这么个不要脸的来?!”
“你干什么?”卫雪玢哪里会叫一个老太太碰到自己,登时从床上站起来闪过到一边儿,“朱相庆,你姑这是来寻仇?张嘴就骂人,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朱相庆也被母亲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拦住朱大妮儿,“娘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动啥手类?雪玢咋啦?”
“咋啦?大哥,你头上都长绿毛了,还帮这女流氓说好话呢?呸,这种破鞋,给我我也不要,你还护着?!”宋怀庆已经二十二了,啥都懂了,他猥琐的看着卫雪玢,“怪不得呢,漂亮的城里闺女要嫁你这个山货,原来是把你真当山憨儿哄了!”
“啪!”卫雪玢一个箭步冲到宋怀庆跟前,照他那张臭脸就是一巴掌,“你说谁呢?”
宋怀庆原想着卫雪玢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儿被自家抓住了,为了名声还不是要被他们予取予求,没想到这女人辣成这样,“啊,我说错了吗?你敢打人?我揍你,我!”
“你动我一下试试,我立马叫厂里的保卫科来把你送公安局去,你信不信?”卫雪玢一口啐在宋怀庆脸上,朱相庆这个兄弟最不成器,成天游手好闲坑蒙拐骗,当年自己没少为他跑派出所。
“都住手!到底咋啦?!都给我好好说!”一间十平方的小屋子里乱成一团,朱相庆气的脑仁疼,别人结婚他也结婚,人家欢欢喜喜的,他呢,头一天就打起来了,“你们要是不想呆了,都给我走!”
“相庆啊,我可怜的孩子,是你不知道啊,这个臭婊/子她坑了你啊,我的孩子啊,”
朱大妮儿本来不打算把事情闹大的,毕竟丢人的是他儿子,而且她这媳妇都娶进家了,难道还打离婚不成?她们老宋家可没有这规矩,她不过是想借这么大个把柄,一次把这个粘牙的媳妇给治服了,叫她一辈子在自己手里不能翻身才是最终目的。
朱相庆被朱大妮儿哭的头大,但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是真的伤心,心又软了,“娘,你有什么话好好说,要是雪玢做啥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儿给你作主。”
“是啊,你先说来也叫我明白明白不是,阎王还不收冤死鬼呢,咱们这可是新社会,真不行的话,还有公安局法院呢,政府给你作主,”
卫雪玢态度十分诚恳,“但是吧,你虽然是相庆的大姑,可也只是他大姑,我这个侄媳妇就算是错了,有我妈,有我婆婆,有我单位管呢,你张嘴闭嘴的不要脸,婊/子的骂,太不文明了吧?可能你们南固就兴这个,但是还有招娣儿跟待见儿呢,她们可是大闺女呢,听见这种话,不脏耳朵么?”
朱相庆见朱大妮儿又要开哭,瞪了卫雪玢一眼,“你少说两句吧,不就是我娘骂了你两句嘛,又长不到你身上去,你还跟老人计较?”
“是,我不跟老人计较,反正你也不会跟宋怀庆计较他骂你是个绿头乌龟,”卫雪玢怪异的看着朱相庆,“噗嗤”一声又乐了,“没准儿人家怀庆心里一直就是这么想的呢!没事儿,想想也长不到你身上不是?”
“你这人,真是一句也不吃亏!”朱相庆都快被卫雪玢给逼疯了,早知道她一结婚是这么个脾气,自己再难也不能答应娶这个搅家精来!
宋老二在一边听了半天,知道这个媳妇是个厉害的,他在凳子上磕了磕烟袋锅子,“好啦,有事说事,怀庆他娘,你来说吧。”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这事儿啊,说着脏嘴!
朱大妮儿也不啰嗦,拿手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走到卫雪玢坐着的床上,一把把她给推开了,把被子一抖,又掀了掀单子,“这是咋回事?这床上咋啥也没有?俺也翻你门后头的簸箕斗儿了,啥也没有,你当俺们跟相庆一样,啥也不懂呢?呸,贱人,你就不是个大闺女!”
朱大妮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城里人用那种皱纹的卫生纸,可是她在门后头放簸箕斗儿的地方看了看,里头干干净净的!
“呵呵,”前世朱大妮儿也是拿这个来压她的,而她,顾及朱相庆的脸面,愣是被朱大妮儿骂的流着泪,也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来,换来的也不过是朱相庆的一句“别跟咱娘计较,她老了不懂事,但是好心!”
而且事后多年,朱相庆也从未对当年的事替卫雪玢跟朱大妮儿解释过一句,那些年只要卫雪玢做什么事不合朱大妮儿的意,都会被她指桑骂槐说什么不检点,下贱,破鞋一双!
“你们懂?那你跟我说说你们懂啥?你们想在床上找啥啊?我这可是我妈准备的全新的单子被子,有啥脏东西?”卫雪玢装着一脸懵懂,好奇的看着朱大妮儿,“大姑,你这到底是闹啥?”
“相庆?你姑到底在这儿闹啥呢?咱们就在床上睡了一觉,这床上到底该有啥啊?”卫雪玢似笑非笑的看着朱相庆,一个连事都成不了的男人,还指望能在床上制造出点痕迹来?
朱相庆被卫雪玢的笑刺的满脸通红,他一拉朱大妮儿,“娘你别说了,这事儿你别管,跟你没关系!”
“噗……”宋怀庆在一边又笑开了,他一指朱相庆,再指指卫雪玢,“娘,你还没明白过来?我哥跟我嫂子,早就,”他把两个食指往一起对了对,“这城里的闺女就是跟咱们那儿的不一样!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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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要离婚
卫雪玢不等宋怀庆说完,一个耳光又招呼到他脸上了,这个贱人,她上辈子就想打了,
“啊,你咋又打我,明明是你们不要脸,”宋怀庆正笑的欢呢,没想到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气的从小凳子上跳起来,“卫雪玢,我打死你!”
“打死我?就凭你?朱相庆,你是死人?叫你表弟打你媳妇儿?”
卫雪玢冷冷地看着宋家兄弟,“怎么,当我们卫家没人么?宋怀庆我告诉你,你今儿敢碰我一指头,我叫你横着出洛平!”
宋怀庆抬的高高的手落了下来,昨天朱相庆结婚,卫雪玢的兄弟们他也是见过的,哪一个站出来都比他们姓宋的高也比他们长的壮,这人家娘家人要是来的,自己真的跑不了一顿打,“是你先打我的!你不守妇道,你还有理了?”
“我不知道妇道是啥东西,而且我守不守也轮不着你个姓宋的来指手画脚,”卫雪玢瞪了朱相庆一眼,“你大姑到底想说啥,叫她赶紧说清楚,我正经公婆还在招待所里住着呢,再不过去,人家笑不笑话你,反正我们卫家人不能叫人笑话了!”
“你,”朱大妮儿被卫雪玢的态度气的要厥过去,她将那张木板儿床拍的“嘭嘭”直响,“我说的啥意思你真的不明白?好,你不要脸我也不要了,你不是个大闺女,就是这意思,你坑了俺相庆!”
卫雪玢目光幽幽的在朱大妮儿铁青的脸上滑过,又去看宋老二,“既然大姑你不要脸了,那我也不顾着你们相庆的脸了,朱相庆,你跟你大姑跟姑父说说,咱们昨晚是咋睡的?我听不懂,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大姑到底想从咱床上找到啥?咱们出去找巧芸姐过来听一听?介绍人当初可是跟我家说你们家里头的人都是有文化的,怎么怎么的通情达理,要不咱们把金淑嫩给请过来?”
“够了!都闭嘴!”朱相庆被朱大妮儿跟卫雪玢逼的恨不得拿头撞墙去,“娘,你别再问了!跟你们有啥关系?!”
现在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当众揭了下来,即使在自己的亲爹娘亲兄弟跟前,朱相庆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但在他眼里,这都是卫雪玢太过咄咄逼人一点儿也不为他遮掩,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看他笑话造成的。
朱相庆红着眼睛冲卫雪玢吼道,“我就不该跟你结婚!”
不该跟她结婚?
前世两人争吵的时候,朱相庆说过太多次这样的话了,卫雪玢听着虽然伤心,但却没当一回事,在她心里,这不过是朱相庆的气话罢了,而且两人都登记结婚了,不管该不该,都是要过一辈子的。
可是这一次她听懂了,朱相庆是真的后悔娶了她!他又开始将所有的不痛快都归结在自己娶了个不贤惠的老婆身上!
“我也这么觉着,我就不该嫁给你!”卫雪玢站起身来,环视了一眼宋家人,冷笑一下,“刚好你爸妈还没回郑原,你大姑跟姑父也在呢,咱们直接去民政局办手续离婚吧,谁也别耽误谁!”
卫雪玢说要离婚?!
屋里的人都愣在那里,朱大妮儿半天才缓过神儿来,她颤微微的要去拉已经脸色血红的大儿子,自己生的自己最清楚,别看是农村娃儿,可是却长了一张比城里人还白净的好皮子,怎么晒都晒不黑,但朱相庆只要稍微动动气,脸就红一片,现在这连耳朵脖子都是通红的,可见是气急了;
再看卫雪玢,开口就是要离婚,朱大妮儿是女人,太清楚了,要是一个女人叫人破了身子,那还不是任男人打骂?可她现在敢离婚?
难道这事儿还出在自己儿子身上?朱大妮儿两眼发黑,也顾不得地上凉,一屁股坐在地上,“相庆啊,我的儿哎,这可咋整哎?心疼死个人儿啦!”
她哭着哭着脑子渐渐清醒了些,抓了一把鼻涕抹在鞋底上,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卫雪玢,“雪玢啊,算娘求你了,你可不能胡说啊,你们才结婚一天,哪能离婚呢?俺相庆要文化有文化,还是转业军人,吃着商品粮,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敢糊涂啊!”
在朱大妮儿眼里,她生的儿子就是块万足金,而别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她,真是连棵杂草都不如的,卫雪玢不耐烦的看着堵在门口的朱大妮儿,“有啥糊涂不糊涂的?再糊涂也比被你们一家子往身上扣屎盆子强!行了,你们慢慢聊,这地儿我是不能呆了,”
说着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了,直接迈过朱大妮儿,想往门外走,左右有了这个理由,也趁着朱相庆后悔跟自己结婚了,能瞒着把离婚证扯了,才是真正的喜事呢!
朱大妮儿跟宋老二怎么能让卫雪玢出这个门儿?
她敢出去真的闹离婚,儿子就别在洛平市为人了!
“雪玢,你别走,求你了,是娘错了,娘跟你认错,”朱大妮儿一支胳膊搂住卫雪玢的腿,一只手啪啪的往自己脸上抽,“相庆,相庆你弄啥类?还不快过来给雪玢认个错?”
这还是卫雪玢活了两辈子,头一次宋家人给自己认错呢!
朱相庆脸色铁青地瞪卫雪玢,自己真是前世不修,才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可是“离就离”这三个字他却不敢出口,“娘你快起来,这是干啥?雪玢哄你类,我们才结婚,哪会闹离婚?我一个大男人离婚不怕啥,她一个女人要是离了婚,咋为人?”
呵呵,敢情朱相庆这还是为自己考虑呢!
卫雪玢一脸讥诮的看着朱相庆,“我咋为人跟你没关系,也不用你为我考虑,走吧,咱们这就民政局去!”
“不行,不能离!”
朱大妮儿也顾不得哭了,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老宋家没有离婚的事,你都嫁给我们相庆的,死也是我们宋家的鬼!”
要是别的原因,朱大妮儿才不怕卫雪玢说要离婚呢!可要是儿子连圆房都不行的话,可备不住卫雪玢是真的要离婚了,而且她嘴大把儿子的事吵出去,别说再了娶媳妇了,人也别做了!
“相庆!”宋老二拿手中的长烟杆重重的敲了敲凳子腿,“过去给你媳妇赔礼,以为敢再叫我见你惹你媳妇不痛快,我抽死你!”
“雪玢,”宋老二换上一张笑脸,“刚才的事俺们给你赔不是,你娘一个农村人,年纪又大了啥也不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婚姻是大事,哪能张嘴儿就说离呢?你不为相庆跟俺们两老想,也得为亲家想想,她一个寡妇家家的带着你们兄弟姐妹,难道你忍心叫她难过?亲家可也年纪不小了。”
哼,宋老二难得说了一番听着似乎挺明白的话,卫雪玢冷冷一笑,可惜当初朱相庆上完大学回来,坚决要离婚的时候,他不是这么劝自己儿子的,“你不用担心,我妈要是知道朱相庆不是高中毕业,身体还有毛病的话,一定能理解我的。”
朱相庆被卫雪玢给自己总结的“三宗罪”扇的满脸通红,恨不得立时就跟卫雪玢去把离婚给办了,此生再不相见,但他不敢,他的亲娘在不停的自责,他的亲爹在哀求,为的都是他能过的好,他怎么能叫二老寒心呢?“雪玢,你别说了,今天是我错了,这婚我不离,至于我身体的事儿,你比谁都清楚,我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是你亲自照顾的,你对我那么好,咱们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他一脸郑重的看着卫雪玢,“你放心,我身体再养几天一定会没事的,我也会对你好的!”
卫雪玢也没有指望跟朱相庆一闹就能顺利离婚,现在是八零年,就是十年后,朱相庆跟她的那场离婚战,也是打的轰轰烈烈,人尽皆知,何况现在?
她已经做好的跟朱相庆慢慢磨的准备了,只是这一次,朱相庆跟宋家人,休想再从她这里讨得一点儿便宜。
“相庆,相庆快过去,跟雪玢去见你舅跟你妗子去,走走,咱们都去,”
好了好了,儿子都跟卫雪玢低头了,卫雪玢还有啥闹的?朱大妮儿顾不得哭了,从地上爬起来,连推带搡的催着朱相庆跟卫雪玢出门儿。
今天这一场也只能到这里了,卫雪玢甩开朱大妮儿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一头沉的桌子那儿,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小包袱出来,往胳膊底下一夹,率先夺门而去。
朱大妮儿看着根本不给自己一个好脸儿的卫雪玢,眼圈儿又红了,这次她是真的很委屈,不过在儿子看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很大度的揉了揉眼睛,“相庆,没事儿的,只要你们过的好,娘受点儿气也没啥,娘不难受。”
本来宋家人起个大早跑到新房来,是想着趁卫雪玢刚进门,正是脸皮薄不敢出声的时候,把这个城里的媳妇的气焰给打下去,没想到最后他们是一点儿便宜没占着,还跟媳妇赔礼道歉了一番。
偏这里是儿子机械厂的家属区,住的都是朱相庆的工友们,朱大妮儿就算是有十八般武艺,为了儿子也不好全部施展,真是沤的都想一口血给喷出来。
☆、第7章 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