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儿,你真当凌风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儿啊,这些年他在外可不只是留学这么简单。”
这话信息量大,言心暖心有疑问,但很快又明白了,苏凌风无论何时都不会是容易屈服的性子,或许进言家是身不由己,但又何尝不是权衡利弊。
言家能给他的不仅仅是一个家,还有他的将来。
言衡见她已明白,欣慰笑了,“这下你该懂了吧,凌风他不需要我在背后帮他什么,出国的这两年,他和朋友合作的项目据说赚了不少,再过几年成了气候,到时还会与言氏成为合作伙伴也说不定。”
苏凌风的能力摆在那里,言心暖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如此,而且以后苏凌风会越来越好,前提是没有她的拖累。
天台那一跳,她是解脱了,可苏凌风呢?他责任心过重,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她就那样死在他眼前,即便没有爱,可一起成长的多年却是不可磨灭的。
她死,他也会痛不欲生。
“爸,您现在还想让我和苏凌风结婚吗?”她认真问。
言衡含笑反问,“那阿暖想嫁给他吗?”
言心暖再次沉默,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是只要一想到最后的悲剧,她就下意识摇头,“不想,我和他不合适,做兄妹会更好。”
对此,言衡不可置否,还是觉得这事得他们自己处理,别人说再多也只是旁观者的立场,没法作数的。
“你既然这么想,就该和凌风说清楚,这些年我有意无意的引导,恐怕让他心里早认定了将来会和你在一起,到时候免不了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言心暖无言,主动联系苏凌风这件事,她还没想好,苏凌风也很久没主动联系她了。
原以为彼此间是心知肚明,她决定放弃,不联系是怕尴尬,但现在想想又觉得自己想错了,苏凌风那样的高傲的人,自以为和她走得近,可是连她不出国的事也是从秦姨那里知道的。
他应该是在生她的气,毕竟一开始他是那样希望她去找他。
第十八章你关门做什么
“爸,生日宴的事您做主就行,我这就去给苏凌风打电话,问问他回不回得来。”
言心暖心不在焉走出书房,游魂一样回到房间,手机拿起有放下,如此反复多次还是没拨出去。
顶级豪华酒店,受邀或是闻讯而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商界的三大巨头之一言家的千金小姐终于现于人前,另外两家,唐家和白家的人也出现在宴会。
唐家掌权人唐毅山带着儿女出现已引起不小轰动,更有白家新掌权的后辈白庭序高调出现。
言衡看着舞池中形形色色的人,微微蹙眉。
言心暖也不再是平常的居家打扮,马尾放下,经过发型师的妙手更衬她的气质,换上量身定做的靛蓝连衣长裙,线条优美,更显身形,如夜中精灵,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极具感染力。
她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就已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楼下舞池边上,一个身着裁剪得宜出自名家之手的白色礼服的男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面貌,他举起酒杯隔空朝她致敬,她微微颔首算是对他的绅士之举作出的回礼。
一旁的言衡出声提醒。
“阿暖,那人就是白家后起之秀白庭序,才二十八岁就成了白家的掌权人,此人不可小觑。”
言心暖微微讶异,记忆里似乎是有白庭序这么个人,只是仅限于听说,今天有幸一见,原以为是和苏凌风差不多年纪。
毕竟,那时候苏凌风、唐霏凡、白庭序时常被人比较,却是没想到这个白庭序要比苏凌风与唐霏凡大了七八岁。
唐霏凡和苏凌风同龄,这个她是知道的,那时候因为徐安浅的缘故,她与唐霏凡也有过几面之缘。
二十八岁的白庭序,这么一比,苏凌风确实年轻许多。
言心暖嘴角的笑意被言衡收入眼底,心中微突,有些不赞同地皱眉,“白庭序这样的人不是良配。”
好端端提什么良配?言心暖一脸懵,很快反应过来,是爸爸曲解她的意思了,她笑,可不是对白庭序看上眼。
而是……
“爸,您想多了,我是笑这个白庭序果然是深藏不漏,竟然这么老了,您瞧他这一身装扮,分明有装嫩的嫌疑,要不是您提醒,我还以为他才二十出头呢。”
言衡被逗乐了,笑问,“二十八,难道就不是二十出头么?”
言心暖毫不掩饰地鄙夷轻笑,“都二十有八了,分明是奔三了好不,二十和三十,他一只脚已经踏在三十的线上了。”
“你这丫头啊,哪来这么多的歪理逻辑。”言衡忍俊不禁,难得有这样父女逗趣的时候,心里生出不舍来。
“唉,原本想着凌风也不差,知根知底的,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以后也可以陪在爸爸身边,奈何他也入不了你的眼,看来以后爸爸要孤独终老咯。”
每每梦到父女俩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的画面,她心中就悔恨抽痛,现在能这样陪着父亲,已是她最满足的事。
言心暖挽上他的胳膊,撒娇哼哼,“爸爸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您,以后我不嫁了,一辈子陪着您。”
言衡莫测地笑看她一眼,而后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方向,“有人应该是迫不及待来见你,嫁不嫁的不着急。”
言心暖疑惑看去,俊朗挺拔的苏凌风出现在她眼前,璀璨的光下,额前的碎发刚好过眉,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可分明还是不一样的,深眸中的隐忍已全然无踪,身上的气质也有些复杂,本就是璞玉,经过雕琢,自然不是凡品。
苏凌风上前,先和言衡打招呼。
“言叔。”
言衡点头,赞赏地拍拍他的肩,“一路辛苦,凌风先陪陪阿暖,我去招呼几个朋友。”
“嗯。”苏凌风点头,目送言衡离开后才转过身和言心暖相对,“阿暖,生日快乐。”
言心暖已从惊愕中拉回心神,换上如常的笑颜,和平时一样,俏皮地朝他伸手,“一句空话就想打发我,没这么容易,带礼物没有?”
她这个模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还是和曾经的每一次生日一样,总不给他表现的机会,直接伸手要礼物,生怕他耍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