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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卓上楼换了睡衣去洗澡,等她出来,刘知雨正枕着胳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耳朵里依然塞着耳机。陈卓走上前去,推他几下,他睁开眼,耳朵里传来直冲脑仁儿的音乐声,他看到她的口型:“去洗澡”刘知雨拉下耳机,起身坐在床上,刚刚有点昏昏欲睡,他用手使劲儿揉了几把脸,醒醒神。陈卓刚洗完澡,浑身上下好像还蒸腾着水汽,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转眼瞥到下午放在刘知雨桌子上的那封情书,有点心虚的立马转过身,下了楼。
    刘知雨没注意,拿了睡衣去洗澡。陈卓又把她的内衣忘在了浴室,刘知雨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胸罩肩带,那条纯白色的、简单的完全没有花式的胸罩就晃晃悠悠的在浴室的灯光下,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胸罩下面是同款的白色内裤,一般陈卓都是洗完澡就顺便把内衣内裤洗了晾到她房间那边的阳台上,当然——她也经常会忘记,就这样大剌剌的撇在浴室里,等到再次进卫生间时才想起来。陈卓不在家时还好,楼上的卫生间只有他一个人用,她现在放假回家,每隔几天,他都要面临这样的尴尬——又或许是刘知雨一个人的独角尴尬,陈卓这个人在这方面的界限感几乎为零,看起来平时也特别细心,照顾他真的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边边角角都能考虑到。但也有太多时候,比如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不把他当异性,她在他面前,生气有、撒娇有、威逼利诱有、伤心脆弱也有,唯一没有的,就是羞涩,仿佛他们是两个初生的婴儿,以最纯触的感官面对这个世界,仅仅是两个广义上的“人”,而不是有性别之分的男女。她好像从来没看到,他在慢慢长高,声音变粗、长出喉结,下巴上冒出青茬,也有完全不需要她沾手洗床单的时候。
    胸罩从他手指上滑落,原样落在她的内裤上。他不动声色的放水,水汽弥漫中,他脱光衣服站在淋浴喷头下,感觉到刚刚在看到她的内衣时就涨起的下体在逐渐涨大。他最近总是这样,毫无缘由的,甚至像这样仅仅是看到、摸一摸她的胸罩就会勃起,也不仅仅是对她,网上看到穿着裸露的美女照片,又或者是电视里一闪而过的男男女女拥抱、接吻的画面,他都会莫名其妙起了反应。
    是青春的烦恼吗?真是好频繁的烦恼。
    刘知雨一手撑着墙,背对着她脱下的内衣站着,一只手握着自己,快速撸动。自渎仿佛是每个男生与生俱来的技能,不需要人教,只需要特定的刺激就能无师自通。陈卓那散发着她特有气味的、纯白的内衣内裤,就静静的在他身后,他不敢回头,那堆白色的布料已经在他身后具象化成为了陈卓本人,穿着它们,就在他身后站着,凝视着赤裸的他。花洒里喷下的水冲刷着他的脊背,好像岩浆一般,灼热的、源源不断的刮去他一身皮肉。他喘着气,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后的陈卓慢慢走上前来,从背后温柔的拥抱住他,他好像能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抵着他凸起的一排脊骨,她细长又柔弱无骨的双手轻轻拢住他的腰,一寸寸往下移去,她的手覆在他的上面,被他的动作带动着前后移动。刘知雨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蒸腾出热气,将头抵在撑到墙的手臂上,释放出来的那一刹那,身后的陈卓骤然远去。他转过身,看到她新雪般洁白的内衣还是那样堆放着,好像在与他对视,在浴室朦胧的水汽中,双方都缄默不语。
    等刘知雨下楼来,陈卓早就做好了面条,看他下来,给他端来一碗——他洗澡洗了好久,她都快吃完了,他才下来。“怎么这么久啊,面都坨了,你尝尝,不想吃我就给你做点别的。”刘知雨摇摇头,坐下来沉默的吃面,陈卓看他有点恹恹的,看上去不精神的样子,担忧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好像被电击了一样,倏地一下,退了八丈远,“干嘛呀,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看起来这么蔫儿?”陈卓不满,“是不是脑子被雨给淋坏了?碰都不让碰。”刘知雨不说话,三口两口吃完面条,陈卓要来收碗,他避过她的手,“我来洗吧,你快去睡觉。”声音低低的,也不看她。陈卓有点担心,跟前跟后的,“身体不舒服就早点说,别拖的真感冒了,还是我来洗吧,今天也太自觉了吧你,都有点不习惯。”陈卓边絮絮叨叨边悄悄打量他的脸色,“没事,就两只碗而已,你不用管了,我这就洗完了。”刘知雨假装看不到她小心翼翼的目光。
    陈卓无奈,只能上楼,又找了感冒冲剂泡上,给他端过来,站在他床边一边拿勺子搅动一边往凉了吹气。
    “起来把这个喝了,”刘知雨背对着她躺在床上,清瘦的脊背弯起来,一颗颗支棱起来的脊骨好像蛰伏的野兽,危险而压抑的沉默着,刘知雨不响,陈卓上去推他肩膀,“听见没,起来喝点药再睡,把感冒扼杀在萌芽里。”刘知雨好像一尊雕像,连头发丝儿都不曾动上一分,陈卓把杯子放在书桌上,在他床沿上坐下来,轻轻拍他,“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能不能跟我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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