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安言穿了一件米白色深领毛衣,下身是浅灰长款宽松直筒针织裤,脚上踩着人字拖鞋,长发披在身后。
夕阳的光影落在萧山别墅大多数角落,将女人纤细的背影拉的很长。
见到安言抱着玩具篓朝里屋走,萧景赶紧下车朝她奔去。
安言走的不快,甚至都没有刻意避开他,就好像只是很平常地跟二狗一起玩累了回去而已。
“安言。”
意料之中的被他抓住,安言手指抓紧了玩具篓,低着眉眼,唇抿的紧紧的。
男人低头睨着她脸上的神色,静静地看了差不多有十秒钟,叹了一口气,“这么不想看到我?”
这语气颇有些无奈。
等他说完,安言顺势就抬起头很平静地看着他,但没开口说话。
这个意思就是表示她看了。
萧景盯着她,“也不想跟我说话?”
安言唇抿了抿,拧了拧眉说,“没有。”
“那为什么看到我就躲?”
“啪嗒”,是玩具篓砸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安言甩开了他的手,“没躲,玩累了要进屋了。”
男人眼角掠过点点暗芒,再度拉了拉她的手指,低头看着她栗色发间白皙的脖颈,“萧太太,我睡次卧一个星期了。”
她直接抬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冷嗤,“你每天晚上偷偷摸摸进主卧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猪?”
“猪。”
“……”
安言挥开他的手,眉眼冷漠,直接擦着他的肩膀朝里面走。
“太太,我错了。”
在安言心里,他说的这个道歉,没有一点点卵用。
但他也没让她离开,反而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我挺久都没吃药了,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不该一直瞒着你。”
安言攥紧了手指,闭了闭眼,“你觉得是你一直瞒着我的问题么?”
这幅画面,远远看去仿佛真的是从画里才有的风景一般。
男人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衬衫,身形颀长高大,而他怀中的女人近乎被他的身形整个都笼罩在一起了。
他贴紧了安言的脸,“你很喜欢孩子吗?”
萧景抛出这个问题,安言眯起眼睛想了想,然后说,“谈不上特别喜欢或者不喜欢,但是想着有一个孩子兴许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你没觉得我们之间少了点儿什么吗,萧山别墅也少了点儿什么。”
“但是我不想要孩子,这辈子就我和你,行不行?”
也不是一定不要,只是,要是安言同意的话,他觉得这辈子就他和她就够了。
安言没说话,萧景抱着她的腰,闻着怀中人身上的馨香,二狗就在他们斜前方趴着,夕阳的光辉洒满了院子的每个角落。
很快,萧景继续说,“要是你觉得以后无人为我们送终的话,那你就走在我前面,我走在你们后面,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等了一个星期,安言等来的是他这样的解释。
说不上生气了,安言也没打算继续生气,但也没有怎么理他。
只说,“你不想要的话那就不要吧,只是别吃药了,戴套都比吃药好。”
这天晚上,两人的关系还是跟以前差不多。
萧景依旧偷偷摸摸地进卧室跟她一起睡,想想自己的处境就觉得有些惨,明明以前就是如胶似漆的夫妻,现在却弄得他想抱着安言睡觉都要偷偷摸摸的。
第二天傍晚,大概也是四五点钟的样子。
安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带着金丝边无框眼镜,头发被她随手挽成了减龄的丸子头,额头白皙逛街,脸颊边上有着碎发。
这个时候客厅光线有些昏暗了,安言看书就显得有些吃力,她取下眼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将书扔在茶几上,身子往后靠。
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随手就叫了一个佣人过来。
年轻女佣放下手边的活儿,走到安言面前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太太您有什么事儿吗?”
安言连眼睛都没打开,只淡淡地说,“帮我去厨房泡杯茶,能醒瞌睡的那种,别太烫。”
女佣抬眸看了看她的脸,敛下眸中的光,颔首点头,“好的太太。”
厨房里倒茶水处。
正在等开水的时间,拿着茶叶的女佣看着另外一个忙活的佣人,“我们太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好的命,这个星期跟先生置气,那火都烧到我们这些无辜下人的身上来了。”
另一人看了她一眼,“她还好吧,没对我们怎样啊。”
“她没有,可是先生有啊,看到她一个不高兴就说是我们做的不好,比如说今天中午的饭菜,厨师也是真的够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