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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显努力抑制住嘴角的笑意,垮下脸:“不用你假好心。”
    舒慈捂住他的嘴,道:“别说话,让我来。”
    那天,虽然最后被识破了他阴谋的舒慈一阵暴打,且冷战了数日,但在他的心里,那简直是比升天还美妙的滋味儿,他就算那一刻死在她手里也无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本章不适合孤出场,再见。
    第92章 百日宴
    西宫里, 舒慈在逗禹儿,前边儿招待着高丽国的使者, 宴会的丝竹声偶尔会传到这里来。
    禹儿躺在榻上蹬着腿闹腾, 精力充沛。舒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觉得他实在是精力旺盛, 她已经扛不住了。
    “紫婵, 你来看着他,本宫喝口水。”
    “紫鹃, 给娘娘换杯热茶。”紫婵上前,扬声喊道。
    “不用, 冷茶解渴。”舒慈走过去, 端起茶杯, 猛饮了一口,茶水清凉透骨,总算是活过来了。
    这照顾孩子比练功啊处理宫务还要累, 不知为何,他们个头小小的, 但身体里储藏着巨大的能量,把你折腾得精疲力竭,然后他还咿咿呀呀的一派天真的模样, 可爱至极。
    舒慈起身走了两圈,路过窗口,看到当空中的明月。
    她走过去,双手撑在窗沿上, 够着身子往外探去,深吸一口气,闻到了一丝桃花的清香。
    她忽然想到前年的这个时候,她与紫婵外出散步,路过梧桐湖巧遇骆显。这一晃眼,已经是两年过去了。
    “娘娘,这虽然是到了春天但夜里还是凉,您只穿那么点儿就别站在窗户边了。”紫婵不厌其烦地唠叨着她的身体,活像她是什么弱柳扶风的病美人似的。
    舒慈回头,道:“紫婵,陪本宫出去走走吧。”
    “那太子殿下……”
    “让奶娘给他喂奶,他吃完奶肯定就睡了。”舒慈走过来,弯腰刮了刮小太子的鼻尖儿,道,“你听话,母妃要出去透透气。”
    紫婵唤来奶娘抱走了太子,自己则找了披风出来,给主子搭在肩头。
    主仆俩像是那晚一样,沿着同样的道路往梧桐湖走去。
    “娘娘,您怎么想起出来走走了?”紫婵跟在舒慈的身侧,轻声问道。
    舒慈轻笑,水粉色的披风搭在她身上显得娇俏可人,更显了几分素日里没有的天真烂漫。
    “想到了,就出来透透气。”
    “您是不是最近照顾太子殿下累了?”紫婵问道。
    “他还累不到本宫,不过就是偶尔讨人厌一些。”舒慈轻笑。
    这里的偶尔泛指一切不听指挥的时候,包括昨天在她新做的春衫上撒了一泡童子尿。
    “可太子殿下就是您日后最大的依靠啊,您看太后,不就是因为儿子能干才能有今日的尊崇吗?”紫婵说道。
    舒慈却说:“本宫从未想过靠禹儿,有他父皇,本宫不需要依靠他。”
    紫婵笑了起来,道:“以后太子殿下长大了,若知晓您今日这番话,不知道多伤心呢。”
    “父母生来就是孩子的伞,为他遮风避雨,可孩子却不会对父母同样待之。”舒慈说,“本宫生禹儿,不过是享受为人母的高兴,并未想要从他身上索取什么。”
    “您这般的想法,倒是有些新奇。”紫婵有些不理解。
    梧桐湖就在前面,舒慈停下脚步,指着脚下的一块儿石头,道:“还记得吗,当初我们就是站在这里看到皇上的仪驾就转头回去了。”
    紫婵摇头:“记不太清了,大致就是这里吧?”
    舒慈双臂一展,脚尖轻点儿,一跃纵上了一根粗长的树枝,她立在上面笑着看向下,道:“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本宫要安静一会儿。”
    紫婵无奈:“您小心点儿,那树枝禁不住踩的。”
    舒慈一挥手,紫婵的裙角扬了起来,惊得她赶紧躲到一旁。
    “哈哈哈!”舒慈笑出了声,看着紫婵狼狈逃走,心里的那丝愉悦被放大,她弯下腰坐在树枝上,晃着腿,闭着眼享受微醺的夜风。
    半个时辰后,骆显到了西宫,进了寝殿没有看到舒慈,召来宫女一问,得知舒慈出门了。
    “这个时辰还出门了?”
    “是,娘娘说屋里闷,出去走走。”
    “往哪个方向去了?”
    “桃林那边。”
    骆显转身,独自往桃林的方向走去。
    舒慈坐在枝头,背靠着枝干,双手抱臂,双腿搭在树枝上,树叶颤动,悠闲地一晃一晃……
    听到了脚步声,她睁开眼,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来,她转身躲在树干背后,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骆显走到了梧桐湖边,同样记起了之前的事情。他驻足在湖边,想起了那时候她高傲冷淡的模样,尤其是她看向他的时候的那种目光,复杂极了。
    他转身朝漆黑地竹林里一看,突然瞥到一抹粉色的衣角。
    “下来吧,露馅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梧桐树下,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舒慈并不意外,她侧头看向下面,道:“你上来吧,这里风景极好。”
    大晚上的,月光也稀疏了,哪里来的好景色?可见是说来诓他的。
    “你是打量着朕没有你轻功好?”骆显仰头,嘴角衔着一抹笑意。
    舒慈伸手:“来啊,我拉你上来。”
    如此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轻哼一声,撩起衣袍压在腰带上,双手搭住树干。
    “你这是准备爬上来?”舒慈笑出了声,刚刚却是没有奚落他的意思,但现在明显有趣了起来。
    骆显不理睬她,搓了搓手,抱着树干往上爬。
    这棵梧桐树大概有三十多米高,舒慈坐在离地七八米的位置,她纵身一跃就上来了,他的方法比较笨,但手脚灵活,虽然被嘲笑,但不肖片刻也立在了她的身旁。
    “哼,如何?”骆显玉树临风的站在她的身侧,一个征服了辽阔疆土的帝王,此时因为征服了一棵树而得意满满,并向自己的女人炫耀。
    舒慈勾起了嘴角,道:“很好,树枝要断了。”
    骆显惊讶,低头一看,果然,他站的地方已经断开了裂缝,并发出了吱吱地声音。
    舒慈起身,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飞过吗?”
    骆显疑惑,却见她纵身往下,拉着他一起往下跳去。
    离地七八米,她拉着一个远远重于自己的人,哪里想着要平稳落地?
    而骆显的心情更为复杂,风刮过他的脸庞,他像是回到了翠云山上的那个悬崖,像是回到了她掉下悬崖的瞬间,她不管不顾地拉着他一块儿往下跳去。
    他有瞬间的沉迷,这样的任性肆意、抛弃所有的滋味儿,实在是太好。
    他握紧了她的手,觉得此时若真是在那个山崖也不错,起码他们能一起葬于这天地之间,魂归一处。
    七八米的距离,也就是几个呼吸之间,她带着他踉跄地落地,在那一瞬间他翻过身,抱着她,让自己的后背抵住地面,她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唔——”他闷哼了一声。
    她倒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撑在地上,俯视着他的脸庞。
    “还不起来?”他哼了一声。
    她双手缠绕在他的脖子上,骄横:“不起来,压死你。”
    “好啊,你陪着朕一起死。”他爽快地应道。
    她低头抵住他的胸膛,闷闷地笑出了声。
    “起来,回去睡觉。”他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就这里睡,以天为盖地为庐。”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全身都压在他的身上。
    他伸手抚过她的发丝,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算是全心全意的爱上他了吧?
    算吗?
    算吧。
    “好。”
    ***
    三月末,筹备已久的太子百日宴终于来了。
    拂晓,舒慈就将小太子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离开温暖舒适地被窝,小太子不乐意地哼了哼,蹙起了小眉头,见还没有把他放回去的意思,他便扭扭捏捏地哭了起来。
    “哇哇——”
    西宫里,听着太子的哭声迎来了第一缕阳光。
    没有睡好觉的太子脾气很大,即使被奶娘喂饱了奶也还是哭个不停歇,趴在舒慈的肩头,使劲儿哭闹,还生气地吐了一口奶在她的肩头。
    “臭小子。”舒慈伸手,揍了他两下。
    “呜呜呜——”他委屈地嚎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惹人怜爱,满殿的宫人们不忍心地看着他哭泣,都想伸手去抱抱他。
    骆显收拾好了走出来,正看见舒慈拍了两下他的屁股。
    “你怎么又对他动手?”骆显皱眉,伸手,“把他给朕。”
    舒慈撇嘴,把人递给他:“轻轻拍了两下而已。”
    骆显的脾气并不好,有时候脸色一黑,满朝文武都不敢出大气,就连伺候他十几年的李江仍然对他的脸色变化胆战心惊。
    此时他抱着软绵绵的一团,并没有出声安慰,只是耐心地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在殿内走来走去。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小太子居然收了哭声,伏在骆显的肩膀吮着手指,虽然脸蛋儿上挂着泪,鼻头红红,睫毛湿润,看起来仍旧像是个小可怜。
    舒慈:“……”会看眼色的东西!
    安抚好了今天的主角,骆显把他抱到舒慈的身边,让他睡在榻上换衣裳。
    舒慈伸手来解开他的睡袍,他哼哼唧唧不愿意,扭动着小身子躲避。
    舒慈按着他的手,硬是把他给脱光了,一边脱一边道:“谁惯的,这臭德行!”
    一边喝茶的骆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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