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今儿就给你长长见识,让你看看姑奶奶我从不骗人。”谨欢状似无意地继续掏了掏她的袖子,基本也就是她的哆啦a梦口袋了,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狭长的锦囊。
袁天罡狐疑地接过了锦囊,说是锦囊其实还不准确, 更像是个细长的口袋。袁天罡小心翼翼地抽开了口袋的绳子, 定睛一打量,里面是一卷竹简。
如今纸张早已普及天下,但凡是竹简又或者是绢帛一类的, 那就必然是比较珍贵的东西。
袁天罡擦了擦手,这才抽出了竹简,一看开头, 就愣住了。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袁天罡的脑子像是被钟撞过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手上捏着竹简,像是捧着一块稀世珍宝,又像是捧着一块烫红的石头,整个人都坐立不安起来。“主公,这,这,这不是真的吧?”皇帝面前还仙风道骨的袁大师,这会儿跟个二傻子也没啥区别了。
谨欢骄傲点头,“开玩笑,你见过我拿出过假东西吗?”
袁天罡狂点头,然后又疯狂摇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主公您太英明了,英明神武,英明神武!”
袁天罡都要疯了。要说去年谨欢“打劫”来的释迦牟尼的佛牙舍利在法名面前秀了一下之后让他如痴如魔,那么现在谨欢拿出来的这一卷《道德经》原稿,也足以让袁天罡彻底陷入疯狂。
谨欢和嬴政当年打劫了六国国库,但凡是个好东西,基本都没逃过他们姐弟俩的手。嬴政是个彻头彻尾的法家狂热分子,就算身为皇帝,这厮的偏好也足够明显了。所以像老子《道德经》原稿这样当年也珍贵无匹,现在更可以直接说是国宝的珍惜宝物,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嬴政看不上,扶苏对这个“无为”也没什么兴趣,这东西自然而然就被谨欢收起来了。要说她觉得这东西有多珍贵也不见得,毕竟很多后世上拍拍出天价来的东西,比方说什么鸡缸杯这一类的东西,当年她就是拿来喝酒的呀。还有什么秦砖汉瓦,就更让谨欢崩溃了,这是想扒老娘的屋子啊!至于说被视为国宝,明令都不许交易的青铜器,那也是她当年的日常用品,谁会觉得自家的饭碗酒杯珍贵呢?
同理面前这卷《道德经》,各家原稿她不知道存了多少。她之所以要存这些东西,在乎的是本身的价值,而不是所谓的附加价值。但是在袁天罡看来,本身价值还是其次,毕竟《道德经》让他倒背都行,他真正在意的还是这是原稿的事情。
“主公,这个,这个……”袁天罡激动到都要语无伦次了。
谨欢很是嫌弃地摆了摆手,“行行行,知道了,让你看几天,行了吧。”
这还真不是她小气,而是这东西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岁月,到她手上的时候其实已经受损了。而以现在的保存手法,这东西还是很容易受损毁的,只有被收藏在她的背包里,那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袁天罡也不心黑,他也不奢求谨欢会将这东西送给他,毕竟这东西太珍贵了。能够借来好好观摩几天,这就足够了。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袁天罡连声谢完之后拔腿就要往书房跑,这可是个好宝贝,自己可得多多观摩。要知道当年老子骑青牛西出函谷关,被关令尹喜留住,这才写下了五千字的《道德经》,更别提在此之后还有老子“化胡为佛”的传说了。
袁天罡虽然是个“神棍”,但是他还真对道教有所研究的,能够看到老子的真迹,他自然是要试图揣摩一二,纵然不能得道成仙,沾染点大贤的气息也是好的嘛。
谨欢一看袁天罡那沉迷的样子就不吱声了,干脆利索地转身自己走了。这货现在一看就是疯了,跟他说啥都没用,她干脆也就懒得说了。
几次香一点,杨广的病根也断了,睡得香,吃得好,养精蓄锐了小半个月,这厮也坐不住了。当下就发了明旨,启程。
谨欢在洛阳多呆了两个来月,早就快被憋疯了。虽然这多出来的一个多月基本就是她自己作出来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把锅扔到杨广的头上。
本来嘛,要不是这厮非作死地打她主意,她也不用给他下药,找来杨坚跟他夜聊不是。所以说嘛,这做人的,还是要老实一点比较好啊。
皇帝出行,阵势自然是小不了的。车队前后绵延,前面的出了城门,后面的连宫门都还没出呢。还好谨欢还有个郡主的身份,规制不错不说,车架离皇后的凤架也不算太远,不用跟在后面吃灰。但是这车队一长,动作就慢,一个人两三天就能赶到的地方,车队居然走了将近小半个月才到。
“呼,可算是要上船了。”许久没有见到这样宏伟的龙船,谨欢还有点小怀念来着。虽然以她现在的身份坐不上最大的那一艘,但是没关系,杨广这个土包子就会坐河船得瑟,等到她上位了,她非得把福船给造出来,扬帆远航不可。
这个时候的欧洲,西罗马帝国已经灭亡很久,黑暗的中世纪也已经开始。说实在的,谨欢对那儿还真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没兴趣归没兴趣,充实一下植物和动物种类,顺带再搜罗搜罗金银珠宝啥的,谨欢还是很有兴趣的,毕竟这些玩意儿可是什么时候都不嫌多的。
现在可没有什么蒸汽机柴油机这一类的玩意儿,龙船的前进很多地方都是靠着两岸的纤夫,毕竟河道浅,龙船重,吃水也深,只能靠外力了。
很多事情就是史书上看再多遍,也比不上亲眼看一遍,谨欢被河岸两边的景象震撼到了。
“我亲爱的表哥啊,为天下苍生,你还是早点死吧。”谨欢悠悠然说了这么一句,还是转身回了船舱。她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好人,昔年纵横沙场的时候一对长剑之下的亡魂也很很多,然而沙场之上,马革裹尸才是常态,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但是这些民夫不同,说她虚伪也罢,说她假惺惺也好,此时此刻,她是真真正正地想为他们做一点事情。
谨欢觉得她好像理解当年玄烨在看到下面每年丰收的报告之时为什么会那么高兴了。
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说起来很简单,却是她可能付出一生的精力都完成不了的事业。不过她完成不了也没关系,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嘛,何况她又不是圣人,所求的,也不过是个无愧于心罢了。
谨欢前脚在这边感概了一番,后脚萧皇后那边就派人来请她了,说是下面人敬献了一些鲜活的东西,让她一起去用膳呢。
“这算是越挫越勇?”谨欢狐疑地问了白露一句,还是去了萧皇后的凤船上。
谨欢也是奇了怪了,要说这萧皇后在她手上吃了那么多回瘪,要换做其他人吧,估计就再也不想见她了。可萧皇后却正相反,三不五时地就派人来请她,还回回都被她噎个半死,到底是图什么呢?
白露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这次她跟着谨欢出门,寒露就留在长安打点家中事情了,虽说李琛已经成长到足以处理好家中事务,但是留下寒露他们几个小的也能够更安心一点。
原本谨欢以为萧皇后就叫了她一个,来了之后才发现一船的莺莺燕燕,端得是热闹的紧。
除了萧皇后和皇室的公主郡主,谨欢的地位是最高的,再加上公主郡主们又都是小辈,看到谨欢论起规矩来,也是要行礼的。
“娘娘这儿倒是热闹得很。”谨欢也不知道萧皇后这回肚子里打着什么算盘,干脆就顺着她的意思开口说了几句。估计是正好撞到了萧皇后的点上,听了谨欢这话,她立时就眉开眼笑介绍起来。
“都是些好姑娘,这是李大人家的千金,这是张大人的家的……”除了杨家人,剩下的萧皇后零零散散介绍了好半天才算是说完,谨欢除了默然不语装微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这么多人,她连见面礼都没法给。怎么给,先不说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头弄成首饰架的习惯,就算她头上有个首饰架,撸秃了也应付不来这么多人啊。
“娘娘也不先说一声,我身边什么都没带,倒是失礼,只能回头补上了。”谨欢笑眯眯说道。
她是很喜欢金银珠宝没错,但是也真的不喜欢把东西都往头上戴啊。像是现在,她浑身上下也就头上戴了个绾发的玉簪,其他什么都没有。比起珠翠满头的皇后来,谨欢简直就可以说是“穷酸”了。
贵女们听了谨欢这话,自然是连声说不敢,倒是萧皇后拍了拍手解围道:“不用你破费,我都替你出了。”
萧皇后的话音才落下,就有宫女们鱼贯而入,手上还都捧着一个个精巧的首饰盒,贵女们自然也是从善如流地谢恩。
“本宫年纪大了,这些时兴的东西不适合,还是你们小姑娘家家的戴着好看,也衬你们呢,妹妹你说是吧?”说到最后,萧皇后话锋一转问谨欢道。
“啊?哦!是是是,适合得很呢。”谨欢下意识回了一嘴,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位是拿这群青春灿烂的小姑娘和她对比?
这也是让人呵呵哒了。
先不管和她对比的效果怎么样,难道不是萧皇后自己对比起来效果更好吗?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这压根就理解不了嘛!
回到自己的船舱之后,谨欢开始“翻箱倒柜”,白露奇怪问道:“主子,您这是做什么呢?”这满屋子都是些瞧着就嫩生生的布料,是准备做衣裳不成?
第279章 大唐盛世
“我发现自己带的衣裳都不时新了, 准备做几件新的。”谨欢挑出一匹淡绿色的布料, 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她肤白如玉,莫说是这样的娇嫩的绿色了, 就是鹅黄嫩粉也照穿不误的。没办法,人长得好看, 穿什么都好看嘛。
“啊?哦。”白露不愧是训练有素, 心里惊讶归惊讶,却还是很快就帮着谨欢归整好了铺了一地的布料, 并且准备好了针线让谨欢施展所长。至于说其他的方面嘛, 就不用白露出手了,以谨欢的动作, 一天她能赶出五六套衣裳来,还是件件精美不重样的那种。故而看到谨欢开工之后,白露就到一旁替她收拾首饰盒子了。
要说这天下间谁的首饰最多最精美,那绝对是谨欢,没有其他人。白露是知道自家主子有强迫症的, 看着她开始做嫩绿的衣服, 便挑了一整套的翡翠首饰出来让她搭配衣服。
翡翠的兴起很晚,至少现阶段人们更喜欢的还是各种玉。白露现在挑出来的一整套翡翠首饰还是当年谨欢在大清的时候直接占了缅甸那块地方开出来的。
现代人说赌石是一刀穷一刀富,还有什么神仙难断寸玉的说法。但是这些问题对谨欢来说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呀, 翡翠矿全都是她的,慢慢切就好啦。比方说白露现在挑出来的这套翡翠首饰,就是龙石种翡翠, 这种翡翠很少见,如果不是谨欢有那么多矿,还真切不出这么多原料还做出了好几套首饰来。不过很多东西她都留给了几个侄媳妇,像是这样的顶级翡翠,她也就挑挑选选地留了几套而已。反正她好东西太多,没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嘛。
兴许是许久没有动工制作衣服的原因,做了一套衣裙之后,谨欢突然来了兴致,又选了粉色鹅黄藕荷色三种布料各做了一套。这些做完了这些之后,她还特意找出来了自己的珍藏,当年清宫秘制的“雨过天青色”的布料。
这种布料是当年内务府研究了许久才照着汝窑仿制出来的,所谓“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这颜色看着清淡,实则清新柔丽,典雅自然,乍一眼瞧着简单,在阳光照耀之下才叫美不胜收。
以现在的制作水平,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布料的,就算当年在大清,这种布料的制作也是极难的。要知道当年的染坊可是实现了半自动化了,可偏偏就是这个矫情的雨过天青色,就算是老师傅手把手的教,学徒们也得学上至少十来年才能掌握技巧。所以这种布料就一直是限量供应的,除了谨欢能够仗着她哥哥肆无忌惮地用,其他人还真就没这个待遇。
谨欢想了想,干脆仿照仙三里龙葵的衣服样式,给自己做了一套广袖流仙裙。这种布料轻灵飘逸,用来做流仙裙倒是刚刚好。
做完之后,谨欢就直接换上了,在白露面前招摇了一样,“怎么样,好看吗?”
白露自然是连忙点头的:“这衣服本就贵气,若是再配上这些翡翠反倒显得笨重了,该换主子那套垒金丝凤穿牡丹的才是。”
哪知道谨欢直接摇头,“戴那东西干嘛,看着轻巧,戴着还是坠得慌,照旧插个玉簪就是了。”就是要来一个低调的奢华,这布料本身就够显眼的了,就不用再喧宾夺主了嘛。
白露却摇了摇头,“那主子也该再带一副玉镯才是,今天那些个小姐们哪个不是珠翠满头,便是内敛些的,头上身上的首饰也有个五六件,哪像主子你,若不是绾发要用,当真恨不得连头发都用布带给束好呢。”白露这话还真不是胡说,谨欢平素在家的时候,经常懒得直接就一根布带子扎一个高马尾,李琛还有样学样,每日里就一身骑装,分分钟看着就像要去干架的。
一听白露这话,谨欢猛地一拍手道:“嗨,这个主意好,戴什么劳什子玉簪,就用布带子扎头发就好了嘛。”
白露:“……”
夭寿了,她刚刚干嘛要张嘴啊!
还好,谨欢还没混到那份儿上,布带子虽然还是布带子,却是天青色布料混编了金丝银线勾绘出来的发带,而且上面还镶嵌了不少打磨好的钻石,乍一看平淡无奇,可是仔细再一看,那真跟往头上堆了一堆银子似的,效果那叫一个好啊!
“不错不错,明天皇后要是再叫我就这么穿!”装扮好了之后,谨欢又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要说谨欢了解皇后吧,那萧皇后也了解谨欢啊。她知道,今天她拿这些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和谨欢对比,那么隔天谨欢肯定会想办法反击她的。只是不知道她是穿鹅黄还是穿嫩粉了。
在萧皇后看来,这些颜色都是适合小姑娘穿的,谨欢就算瞧着不显老,但是怎么着也是三十的人了,若是穿这种颜色,违和感是肯定有的。为了这个,她还特意把皇帝给叫来了,就为了看谨欢“丢人”。哪知道谨欢竟然没按照她的想法走,说实在的,远远看着谨欢穿了一身青色衣裳来的时候,萧皇后心里还有点失望来着。
说好的要跟我作对呢,说好的要跟小姑娘比谁更青春的呢?你丫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
可是当谨欢走近,看清楚她这一身衣服的玄机之后,萧皇后原本挂在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
今日阳光不错,萧皇后也命人搬了桌椅到外面,反正龙船又大又平稳,也不用担心摇晃。哪知道这么做却刚好帮了谨欢,她一路在阳光的照耀下走来,身上的布料竟然泛着别样的光辉和色彩,像是会流动的水一样随着她的行动波澜起伏,哪怕是萧皇后这样见识无数的女人,也看呆了。
相比较之下,杨广就欣赏不来这种美,他只能欣赏美人的美丽。更何况在他看来,不穿衣服的美人可比穿衣服的美人更美。
“表妹今日这一身倒也别致。”杨广发自内心地夸赞了一句。
有人夸自己,谨欢自然是很高兴地接受的,哪怕这家伙对自己图谋不轨也没关系。反正他也就嘴上打打嘴炮的本事,要是他真敢做什么,那谨欢一定会教他怎么做人的。
萧皇后维持着僵硬的笑意问道:“倒是不知道哪家的手艺这么好了,竟是从前未曾见过的,倒是把尚服局的手艺全都比下去了呢。”
萧皇后这话看似轻飘飘,只是夸赞,但是如果有心人抓着要细究的话,就是诛心之言了。要按照萧皇后的话延伸下去,就是谨欢穿的比皇室还要好,这是什么意思呢,大不敬啊!
这种套子谨欢根本就不乐意搭理,她直接装蠢道:“哎,手艺好嘛,我只是看着不显眼才挑它做了衣裳呢。”
萧皇后:“……”
不显眼?呸!亏得你有脸说这种话!
这样的衣服要是还不显眼,非得用金丝银线编一套出来才叫显眼不成?
“妹妹穿着颜色倒也适合,不过这烟花三月,两岸桃红柳绿的,妹妹为何不穿些娇嫩的颜色呢,毕竟妹妹容色好,不穿这些才是浪费呢。”萧皇后被谨欢气了个半死,故意这么来了一段。
“嗨,一把年纪了,要是还穿那么招摇,不成了老妖怪了嘛。”谨欢也是刚刚才想明白萧皇后的套路,虽然她觉得自己就算穿了这些颜色也肯定是打萧皇后的脸,但是这种无意中就跳过了对方给自己挖的坑的感觉真是太爽了,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这就是智商的碾压啊!
若不是皇帝就在这儿,萧皇后已经气得要说脏话骂人了。
你才老妖怪,你全家都是老妖怪!
没奈何,皇帝色/欲熏心,这会儿完全没有接收到和自己同甘共苦这么多年的皇后发出来的信号,他甚至还顺着谨欢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表妹不用穿那些招摇的颜色,质朴自然就是最好的修饰了嘛。”反正都已经长这么好看了,穿什么还不是无所谓的事情,当然了,在杨广想来,若是不穿就最好了。
萧皇后跟杨广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说句不好听的,那可真是杨广挪挪屁股,她就知道皇帝的心里到底想着什么。比方说现在,谨欢觉得她这个表哥越发想作死,而且还是准备作个大死,而萧皇后却是已经能察觉到,皇帝这回是真动心了。
要是谨欢知道她本意就是为了怼萧皇后,结果挖了个大坑把自己给埋了,非得气得跳脚不可。但是这事儿呢,跳不跳的也没什么实在的意义,反正不管怎么说,杨广也不可能得逞的。
往日里皇帝的龙船之上总是最热闹的,除了来往巡逻的官兵,还有来回禀事务的大臣,而这之中最多的,就是各个环肥燕瘦,品貌皆是上等的美人了。
可是今日的龙船却是出乎众人意料的安静,甚至皇帝那从没空过的龙床之上,今天也只有皇帝一个人。
“安福,人去请了?”杨广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既雀跃又兴奋,想到白日里看到的谨欢,还多了几分心动。
啧啧啧,不愧是跟朕一样的独孤家的后代,当真是无双绝色啊!杨广十分自恋地想到。
床边伺候的太监低声应了一声:“已经派人去请了。”安福在皇帝身边伺候太久了,见过了太多太多,像是今天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桩皇帝的风/流/艳/事罢了,算不得什么。反正那位郡主殿下也不会嫁人,更何况就算嫁了人,谁还敢追究皇帝给他戴了绿帽子不成。
那一头,谨欢的船上,也迎来了从龙船来的太监。
“不知这位公公有何事,我家主子已经睡下了。”白露尽职尽责地拦住人问道。这话自然是假的,谨欢这个夜猫子,怎么可能现在就睡下呢。
为首的太监虽然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却也知道这位郡主不是什么好惹的,也没敢摆什么架子,客客气气地对着白露道:“倒是奉了陛下的命,请郡主殿下去赏月的。”
内舱房里的谨欢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圆儿,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天空,乌云密布。